天還亮著呢,她要走嗎?還是跟這個男人回義大利?
那群笨蛋究竟什麼時候才可以發現她在這裡?她要冒險再等他們幾個鐘頭嗎?
老實說,從義大利被人帶到埃及折騰了快兩天,整整四十個小時沒有真正闔過眼,她真的有點累了。
睡一下吧……
這個飯店目標夠大了,也許一覺醒過來,那群笨蛋已經找上門來,省得她東奔西跑。
唉,這群笨蛋真的有夠笨的,害她累得半死……
咕噥中,她緩緩地閉上眼,沉沉睡去。
第二章
卡諾一走到隔壁房間,安德烈便從電腦面前起身走向他。
「有人跟蹤我們。」
「喬丹的人?」
「不是,我查過了,是一群義大利人,身手都不錯,他們現在的位置在我們樓層上下出口處的房間內,目標是你的房間。」
他一笑,「他們來得很快。」
「他們?誰?」安德烈瞇起眸子,不喜歡事情脫出他的所知範圍。
「麥克·凱恩的手下。」
「那個義大利流氓?」
「是黑手黨首領,安德烈。」卡諾微笑的糾正,「禍從口出的道理你應該此我更明白。」
「他們找上你做什麼?」
他眸子一閃,淡道:「我不想知道。總之,想辦法把人給趕走,不然就想辦法甩掉他們,我可不希望一路上有一堆蒼蠅跟著。」
「知道了。那個女奴呢?」
「她在洗澡。」
「你不怕她跑掉?」
「貓捉老鼠的遊戲我一向樂此不疲,跑了也無所謂。」何況,他知道她比他更想盡快回到義大利。
如果他是她,不會介意有免費的飛機可以搭,更不會介意多兩個免費的保鏢可以保護她一路上的安寧。
當然,前提是她得夠聰明、夠自信,可以把今晚可能潛藏的危機給應付過去。
「你花一百五十萬美金買回一個女奴,只是為了跟她玩貓捉老鼠的可笑遊戲?」安德烈不屑的冷哼,「利益呢?就算你捉到了她,能得到比一百五十萬美金更大的好處?這真是我聽過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根本是賠本生意!
「你認為直接把她扔上床更好?」
「至少還有暖床的價值。」
「要暖床,不必非她不可。」要她的身子也許不難,要她的心卻不是太容易。
而他,就是要她的心。
「我真搞不懂你今天是怎麼一回事。」
卡諾何時說話這麼拐彎抹角來著?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需要他多費心思嗎?
「辦好你的事,其他的別費心。」
「知道了,只不過甩掉幾個義大利人,容易得很。」安德烈重新坐回電腦前,按了幾個按鍵,「需要我查清楚他們的目的嗎?」
「你沒事可做的話。」
「喂,你——」
「我不准任何人動她,包括你。」卡諾比了比脖子,「傷害我的貨物,賠償的金額可能是你付不起的,懂嗎?」
安德烈皺起了眉,「為了一個女奴,你在指責我的不是?」
「我只是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第二次。」總之,他就是不喜歡看見她身上有任何的損傷。
「你的樣子讓我不得不猜測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他抿唇一笑,「你說呢?」
「不然就是她身上有你要的東西?」
「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奴身上會有我要的東西?」
「不然是什麼?」
「好奇心可能會殺死一隻貓,安德烈。」
「如果那隻貓並不怕死的話,你覺得如何?」
卡諾淡笑著聳聳肩,「明天一早的飛機,別忘了補上她的機票、護照。」
梵蒂岡
一踏進威登堡的土地,席絲便在心裡暗叫不妙,千該萬該,剛剛在機場的時候就應該逃開,而不是跟著他上了車,來到這個義大利無人不知的威登堡。
義大利貴族勢力最龐大的一支便數威登家族,據說上任威登堡堡主的女兒安娜·威登,下嫁給東方男子潘哲生,卻因為是獨生女之故,在威登伯爵過世之後,自然而然接任堡主之位,爵位則由其獨子繼承。
據說,安娜·威登的獨子四歲的時候就已經跟著大人騎馬打獵,短短一個小時便獵獲了三隻白兔及一頭野豬,贏得了堡內人民的擁戴及推崇。
卡諾·潘……潘卡諾?看來她身邊的男人便是活哲生的獨生子無疑,也就是現任的威登伯爵。席絲的心更沉了,有大片烏雲遮面之感。也許一般女人會以進入威登堡為榮,而覺得興高采烈,但她不同,雖然她也十分樂於參觀這有數百年歷史的威登堡,如果她的身份不是義大利黑手黨首領的女兒的話。
卡諾·潘如果知道他買下的女奴是麥克·凱恩的獨生女兒,她的處境就更加的危險了,也許下一秒鐘便被人關進了那建堡之初即有的水牢,從此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就算老爸把整個義大利翻過來,可能都找不到她。
老天,她究竟是玩出火來了,沒事竟然跑到威登堡來!
然而此刻就算一顆心紛亂雜杳不已,她的眸子卻也還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車子所行走過的路徑,連路燈及鋪設路面的石板顏色都不放過。
知己知彼才能順利逃跑,已經五十二小時了,她實在不能再浪費逃生的時間,等那群蠢蛋來救她。
卡諾將她的不安掃進眼底,心裡為她沉著的表現而深深喝采,她已經知道自己進入虎穴,卻還是可以眼觀八方,更鎮定的思索自身處境,不慌不忙、冷靜從容,真是難能可貴。
「待會我會叫露茜帶你熟悉堡裡的環境,威登堡大到你難以想像,沒事不要亂跑,免得迷路,知道嗎?」
這句好心的叮嚀,聽起來卻似乎別有所指。
席絲瞅向唇邊帶笑的他,不領情的別開臉去,望向窗外。
卡諾伸出手去將她的臉轉向他,嘴角雖仍帶笑,眸光中卻有著不容人反抗的威嚴,「你的脾氣要改改,身為女奴,主人說話的時候要恭敬聆聽,主人說一你不能說二,主人要你做什麼你都得照做,否則後果你承受不起。」
她揚起下巴不馴地看著他,「你能對我怎麼樣?最多不過一條命罷了。」
「有太多方法比要你一條命來得好玩且有趣,如果你真的想試試看也無妨,只要到時候不要哭著來求我放過你。」
「你等到死吧!」
她伸手想揮開他的手,卻讓他順勢將自己拉進他懷裡——
「放開我!」她下意識地板起臉來命令道。
「你說話的樣子倒是比我更像主子。」他將嘴附到她耳邊,輕聲道:「要我聽女人的話通常只有一個辦法。」
他呼在她耳邊的熱氣讓她渾身騷動不安,還讓她的心隱隱一顫,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什麼……」
「取悅我。」他倏地含住她的耳垂,翻轉身子將她的柔軟身子壓在車子座位和他之間。
她欲出手抵抗,但也不知道他是無意還是有心,壓住她的方式讓懂武的她竟然動彈不得,找不到出手的空隙,身子愈扭動愈讓他纏得更密更緊,他的重量壓得她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她忍不住輕喘,面紅耳赤,心裡又氣又急,卻也知道無力改變,隨即乾脆放棄了抵抗,任他壓著她,像小狗一樣舔她的耳朵、脖子還有唇……
唔……
他火熱的唇吸附著她的,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吸進他的身體裡,那靈巧熟練的舌尖深深探入她的,挑起她前所未有的震顫與慾火,讓她的手情不自禁的也攀附著他,緊緊的抓住他的臂膀。
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迷失了,什麼都看不見、聽不到,只能感受到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身上遊走的每一個觸感,與引發的震撼……
「不要……」
她失措不安的嬌喘著,伸手想將他推開,他卻似乎食髓知味。
「不……」席絲呢喃著,下意識地她卻拱起了身子,讓他的吻更加的肆無忌憚。
突然間,卡諾撤了手,目光深沉的看了她一眼,唇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你的表現還不錯,不過……調教過後應該會更好。」
她還躺在椅子上,對他的突然抽身反應不過來,沒想到要遮住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赤裸的上半身,聽到他這般調侃的言詞——
下一秒,她意識到自己的赤裸,還想起自己方才在他挑逗之下的呻吟嬌喘,被這個天底下最壞的惡胚吻得渾然忘我……
她覺得自己被徹底的羞辱了!
他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花癡!像個隨意任人擁吻的妓女!像個沒有自尊、不懂廉恥的玩物……
她美麗的黑色眸子迸射出熊熊怒火,性感的唇瓣緊抿著,隱隱地咬出了血痕。
「不服氣?」卡諾泰然自若的睨著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已挑起她的怒火,卻一點也不急著去滅火。
他的怡然自得徹頭徹尾的激怒了她,她恨自己像個小孩一樣,一舉一動都落在大人的目光裡,無所遁形。
起身緩緩地將衣服扣好,席絲緊緊咬著唇,不發一語的望著窗外,不打算搭理他,但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讓自己不朝他破口大罵,沒讓自己的腿把他當球一樣踢出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