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兒臉紅了,吶吶地看著他,「我哪有……」
史瓦斯頓低頭審視著她嬌紅的容顏,促狹地道:「你喜歡的不是他嗎?難道你愛的人是我?」
林柔兒噗哧一笑,伸手搥他,「當然不是!」
「所以,我說對了?嗯?」
望著他半晌,林柔兒還是幽幽地搖頭,決定什ど都不說。
「既然愛了,就要堅持愛下去,否則有一天你可能會後悔,而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史瓦斯頓的語重心長讓她不由地望著他,「史瓦斯頓……」
「我沒事。」
「嗯。」林柔兒點點頭,突然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會沒事的!我相信時間可以幫你療傷止痛。」
史瓦斯頓有些意外她的主動擁抱,卻覺得窩心不已,反手輕輕擁著她,「謝謝你,我相信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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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零五分,林柔兒終於在飯店大門口等到了費蒙。
「你怎ど在這裡?」費蒙一跨下藍色寶馬便看見縮在飯店門口的她,黑眸微微瞇起。
「你回來了。」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他全身上下迅速看了一遍,這才露出釋然的笑容,「我是想提醒你一聲,明天早上的計時練習是八點三十分開始,你千萬不要遲到了。」
遲了,就失去了排位賽前最後的練習機會,對於經常換賽道的賽車者而言,為了可以更熟悉賽道,每一次的賽道練習都是十分可貴且重要的。
「你一直站在這裡等我?」沒理會她嘴邊絮絮叨叨的叮嚀,他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她有些異常紅潤的臉上。
林柔兒被他瞪得心虛,頭垂了下去,「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親自確定你回來,所以……」
高揚著眉瞪視她,費蒙簡直有點崇拜她傻氣的堅持,「你是白癡還是笨蛋?要等我不會在房裡等嗎?」
「我等了……可是我怕你如果回來看到我在房門口,會氣得又不吭一聲就走,所以我……」
「所以你就笨得一直站在門口吹冷風?你究竟站在這裡多久了?」
「我……」她不敢說實話,怕又被他罵,孰料下一秒她的手已被他粗魯的扯住,握在他大大的手掌之中。
掌心傳來的那股涼意,冰得凍人,費蒙忍不住皺起眉,寬大的手掌轉而挪向她的額頭、頸項……
果然如他所料,她真是全天下最笨的女人!
他咬著牙忍住對她咆哮的衝動,一把將她扛上肩,把正要將他的藍色寶馬開去停的服務生給叫了回來,硬是把她塞進車裡。
林柔兒納悶不已地看他鎖上車門,繞到駕駛座,以高速將車子再度駛離飯店。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疲憊又虛弱不已的看著他,柔聲的問。
她覺得頭好疼,全身也都酸痛得不得了,她只想趕快上床補眠,好好睡上一覺,他究竟想把她帶到哪去呢?難道他忘了再過三個小時他就要到賽車場了?
「你這個大笨蛋!」他吼著,方向盤突然一百八十度旋轉,在黎明乍現的清晨裡發出刺耳不已的煞車聲。
林柔兒被他的瘋狂開車方式給摔到一旁,痛得正要罵人,卻看見車子前方有條少了一隻腳的狗正緩緩通過,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吧?他瘸著腳走路的摸樣看起來像是可鄰的老人。
原來,他剛剛的瘋狂舉動是為了閃躲這條瘸了腳的勾狗……
如果不是他的技術好,那隻狗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要不是只顧著莫名其妙的對她吼叫,也許可以更早一點看到前面有一條狗。
「沒事吧?」費蒙側過臉掃了她一眼。
「沒事。」就算她差點被撞飛了魂,骨頭也差一點被撞散,在他如此盛怒時候還是選擇不說的好。
她把手端正的擺在腿上,讓身體放鬆的靠在椅背上,才發現自己的頭好沉好沉,突然覺得好想睡。
「你究竟要帶我去哪裡?我現在不想兜風。」再不找話說,她一定會睡倒在他車裡,她的眼皮已經沉重得快要睜不開。
她以為他要帶她去兜風?費蒙又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的怒氣似乎在這個女人身上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
「你不知道你發燒了嗎?」要是他沒發現掉頭就走,她是不是會發著高燒,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還以為自己只是困了?
「唔……」
「老實說,你是我見過最笨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過去十九年來你是怎ど過日子的。」
「唔……」
沒反應?不會吧?這女人雖然看起來柔柔順順的,也不至於到隨便人家怎ど罵都不反擊的地步……
想著,費蒙側過臉一瞧,這才發現她的頭一直點一直點——她竟然睡著了。
他挪出手將她的頭攬到肩上,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點,單手開著車,費蒙的唇角淡淡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嘴裡罵她是笨蛋,但是,他想他自己才是那個最笨的人。
他明明在生她的氣,可卻一看見她不對勁的神情就全然忘了,一觸碰到她滾燙的額頭就急得把她押到醫院,為她沒好好照顧身體而氣急敗壞,渾然忘了他根本不該在意,該在意的人是史瓦斯頓,該送她去醫院的人也是史瓦斯頓——如果她喜歡的是史瓦斯頓,而史瓦斯頓也喜歡她的話。
他算什ど呢?他根本就下該感動的,她守在門外等了他一夜,不是因為牽掛他,而是因為那是她的工作。
但,他就是沒辦法放下她,就連氣得發誓再也不想看到她的當下,他想到的還是她那甜甜羞澀的笑容與藝高人膽大、將酒一口飲盡的那股傻氣……
她令他心動,就僅僅只是單純的一笑,就輕易的牽動了他體內的某根弦。
很奇怪地,連自己也弄下明白究竟是怎ど回事……
對她,他就是在意、心疼、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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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費蒙是棄權嗎?為什ど到現在還沒看見他的人影?」摩絲氣急敗壞的在賽車場貴賓席上走來走去,打了不下數十通的電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告訴她,費蒙和他的小助理究竟去了哪裡。難不成他們兩個人私奔了?
「我已經運用關係請墨爾本警方去替我們找他,請您先別急,也許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帕尼斯不住地用手帕擦汗,大白天地,氣溫才二十六度,他卻急得直冒汗。
摩絲瞪了他一眼,「你要我別急?現在都中午了!他錯過了計時練習不說,下午兩點的排位賽都可能不來參加,你叫我別急?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怎ど向我爸爸交代!」
「他會來的。」就算有事,讓費蒙錯過練習,卻一定不會錯過正式的排位賽,他不是個不負責任的傢伙!就算他不是非常非常瞭解費蒙,這一點他卻是可以確定的,除非這一回他瞎了眼,看錯了。
「就算會來,他這一次的排位賽成績能好到哪裡去?」
「他是二OOO年的冠軍,對墨爾本的賽道應該算熟悉,我想,有沒有練習對他的成績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才是。」
「最好如此!」
坐在不遠處的莫妮卡邊替史瓦斯頓遞茶水也一邊冷笑,「早知道那林柔兒是個禍水!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才是費蒙的第一場比賽呢,就搞成這副德行,以摩絲那剛烈的個性是絕不可能饒她的,我想她可能得捲鋪蓋走路了。」
「不要幸災樂禍,莫妮卡。」史瓦斯頓仰頭灌了一口水,眼神落在遠方那空無一物的賽車道上。
因為費蒙早上沒到,要進行賽事的車子沒有辦法進行最後的調校動作,對下午的排位賽勢必會有所影響,這的確是有點令人擔心,但他相信以費蒙的實力,別人要輕易超越他也下是那ど容易。
「你倒是很護著林柔兒,怎ど,連你也喜歡她那種笨笨傻傻的可憐蟲?」莫妮卡十分不是味道。
她邀請過史瓦斯頓上她的床,可是他竟然拒絕了,這口氣讓她始終咽不太下,對他的態度也十分疏離。
他喜歡林柔兒?會嗎?史瓦斯頓搖搖頭,仰首又灌了一口水。
「費蒙來了!」
「費蒙來了!」
閒在旁邊涼快很久的攝影機及記者們突然騷動起來,把攝影機扛上肩,麥克風打開,一窩蜂的擠到賽車場的入口處。
「快快快!費蒙來了,快連線!問問看他一早失蹤到哪去了?還有昨晚為記者會準備的問題,快!」
費蒙戴著墨鏡出現,還是讓眼尖的記者一眼認了出來,索性氣定神閒,摘下墨鏡讓記者盡情拍照。瞬間,鎂光燈不斷,比演唱會舞台上的采照燈還要燦爛,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請問昨晚的記者會怎ど放大家鴿子?聽說你去私會情人?有這回事嗎?」
「請問,早上的計時練習你為什ど遲遲沒有出現?是覺得沒必要練習?還是因為捨不得情人所以一時走不開?」此言一出,眾人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