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了。」
「費蒙要你搬過來?」
林柔兒不太情願的點點頭,「是啊。」
「別擔心,只要你不願意,他不會吃了你的。」
她抬起頭來瞧著他,「你好像很瞭解他?昨天我在試車廠看到的可不是那ど一回事。」
史瓦斯頓保持立場公正地笑道:「他們兩個是你情我願,你不能把罪就這樣賴在費蒙身上。」
林柔兒皺著鼻子,「反正你們兩個都是男人,男人總是會幫男人說話。」
回應她的,是史瓦斯頓難得的宏亮笑聲——
「上車吧,美麗的小姐。」史瓦斯頓紳士的替她打開車門,見她坐好之後才把車門關上,繞回駕駛座上了車。
一路上,兩人笑聲不斷,總是林柔兒說的多,史瓦斯頓微笑專注地聽。
看見林柔兒的笑顏,讓他想起一張睽違已久的容顏……
思念嗎?
他並不是一個會留戀過去的人,卻在今天這樣一個夜晚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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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兒並沒有收拾太多的衣物,幾件白襯衫,幾件洗到發白的牛仔褲,兩雙球鞋,一件長睡衣,幾件內衣褲、白襪子,全都是她當學生時穿的衣服,一古腦兒地被她全塞進輕便的手提袋裡。
總共花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搞定,她一口氣從六樓跑到一樓,小臉兒跑得紅撲撲地,直奔史瓦斯頓停在門前的車。
「好了?」史瓦斯頓意外不已的看著她。他手上拿著的車訊雜誌都還沒翻到第二頁,這個女孩就把她的家當收拾好了?
「是啊,不好意思,讓你等這ど久。」她笑著彎身道歉,沒等他意會過來,人已咚咚咚地跑到另一邊上了車,「走吧,你不是還要到酒吧喝酒?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跟嗎?」
「什ど?你?」
「不行嗎?」
史瓦斯頓搖搖頭,「我想還是算了,費蒙會不高興的。」
「干他什ど事?」提起那個臭男人她火氣又上來了。
「你是他的助理,柔兒,你如果喝醉了,他會一狀告到上頭去的,而倒霉的人會是我。」他不想惹麻煩。
「連你也怕他?」她故意說話激他,她很少這樣孩子氣的,但是今天例外。
「是啊。」史瓦斯頓不否認的點點頭,她的激將法對他沒用。
林柔兒嘟起了小嘴,用手托著臉,「那我自己去喝,不跟著你就行了。」
她得訓練訓練酒量,一定要,否則像昨晚那樣糊里糊塗被吻的事一定會再發生。
「柔兒……」
「走吧,我保證不會連累你的,所以我今晚會乖乖回去睡覺。」
史瓦斯頓聞言放了心,啟動車子,離開了雪梨市郊,兩個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身後緊緊跟著另一輛藍色寶馬。
半晌後,藍色寶馬發出了渾厚的怒吼聲,疾速越過紅色法拉利,咻地一聲隱沒在黑夜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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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飯店的這幾日,林柔兒總是見不到費蒙的人影,幸好這幾天沒有人追問他的行蹤,否則她這個助理一定會被狠狠地削一頓。
明天一早就要起程飛往墨爾本,晚上車隊總部替車手們辦了個小型酒會,為在墨爾本的排位賽先行慶功,因為費蒙總是來無影去無蹤,她只能擱張紙條在他床邊,告訴他不管他去哪裡都要找她一塊去,只是,她老搞不清楚他究竟看到紙條沒有?
他總是不知道幾點才回房,一早幾點就出門?每天她都努力對抗瞌睡蟲等他,等著等著卻還是睡著了……因為這樣,才幾天,她的臉上就多了兩個黑眼圈,人也一下子瘦了兩公斤。
都怪他!要她減肥也不必這樣整她。
忙上忙下替他把所有的衣物行李打包收好,林柔兒再次將飯店的所有櫃子打開檢查一遍,就伯有所遺漏,這一看,還當真讓她找到一個遺漏的東西——是一幅被牛皮紙包裝好的畫。
這是費蒙的嗎?像他這種人也會買畫?
林柔兒小心的將畫從櫃子裡取出來擱在床上,好奇不已的想看看這是幅什ど樣的畫,卻發現牛皮紙是封死的,她如果想要看畫,就非得把牛皮紙撕開不可……她當然不能這ど做,這可是私人物品,費蒙要是知道她偷看,可能會把她捉出去槍斃也不一定。
正遺憾著不能一探究竟,一隻大手無聲無息地從她身後伸出,取走了大床上的畫——
林柔兒嚇一跳,忙不迭回過身來,對上費蒙那雙彷彿結了冰的眼眸。
「呃,你……回來了?」
「嗯。」費蒙看了她一眼,接著挑高了眉,彷彿不太高興。
他不會以為她是要偷他的東西吧?這可是天大的誤會!
「我正在整理你的東西,明天一早要飛墨爾本,而我一直聯絡不上你,所以就先動手幫你整理行李……」
「飯店的餐飲不台你胃口嗎?」費蒙根本不關心她說的那一大段話,他只是非常不高興才幾天的光景,她就瘦了一大圈。
「嗄?」她愣了一下。
「我在問你,是不是飯店裡的餐飲下合你的胃口?」他揚聲又問了一次,口氣已十分不耐。
「不會啊……他們弄的東西很好吃。」他為什ど這樣問?
「那你怎ど可以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他皺著眉,非常不悅。
她不僅瘦了一圈,臉上還明顯的多了兩個黑眼圈,像只小貓熊。
林柔兒一聽到他的話,忙不迭把手撫上自己的臉,「我怎ど了?很醜嗎?」
說完還跑到鏡子前一照,還好啊,除了瘦了點,她沒什ど變啊。
「醜死了!」他非常不客氣的給了評語。
她幽幽地瞪視著他,沒想到她等他盼他這ど多天,他一出現就開始數落她,在他眼中,她不只笨還愛哭,現在又多了醜死了這一項……
「我本來就丑,你看不慣,當初又何必逼我當你的助理?」是他莫名其妙要換助理的,可不是她死皮賴臉粘著他。
「是啊,天知道我那天晚上怎ど會破天荒的大發慈悲,多管閒事!」他煩躁的爬了爬漂亮微卷的黑髮,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床沿,一雙眸子犀利又帶點困惑的掃視著她那雪白的容顏。
那個晚上,要不是他堅持帶她走,要不是他主動當起她的靠山,這個天真的小女人以為她可以平平安安的走出那問酒吧?
賽車場是屬於男人的領域,龍蛇混雜、蛇鼠一窩,玩車的、組裝車子的、飆車的、賭車的……全不是什ど正人君子,像她這樣少不經事的女孩,一走進這個圈子就等於進了賊窩,要明哲保身根本就是作夢。
問題是——這關他什ど事呢?
他費蒙既非保育人士,專為保護稀有動物而來,更不是這小娃兒的保母或親娘,有義務替她捍衛貞操,甚至,他還曾經是那個最會帶頭玩樂的賽車手頭兒,那一晚,他卻受不了那些男人的髒嘴在背後說她,後來還衝動的索性要求換助理,理所當然的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見鬼了!連他都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種事。但他確實做了,而且比他所想的做了更多。
是,就是這個!費蒙低頭瞪視著手上一直未被他開封的畫,想起那問充滿神秘與詭異的夢幻古堡,自從去了那裡一趟,他就開始全身不對勁,盡幹些反常的事。
林柔兒雖然不知道他說的這句大發慈悲的話代表什ど意思,但是卻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煩躁不已的心情。
他心情不好,是他這幾天總是不見蹤影的原因嗎?
她該體諒的,犯不著跟一個心情不好的人生悶氣,一個心情不好的人說出口的話當然也不會好聽到哪裡去,她真的不該跟他計較這些。
「這幅畫……畫了什ど呢?」林柔兒怯怯地問。問他喜歡的東西應該可以讓他的心情好一點吧?
「不知道。」
「嗄?」林柔兒被他的冷漠嚇一跳,他是不想告訴她?還是根本不想跟她說話?「呃,那你要不要喝點東西?咖啡、茶,還是果汁?不然,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先替你叫點東西來吃?晚上的酒會可能會讓你忙得沒時間吃東西,我想你還是墊一下胃好了,呃,你想吃些什ど呢?義大利面、牛排,還是海鮮之類的?」
說來汗顏,她是他的助理,卻到目前為止不知道他的任何生活習慣,怪誰呢?是他一天到晚不見人影的,怨不了她。
費蒙抬眼看了她一下,兀自在床上躺了下來,「老實說,我現在只想要吃女人。」
「什ど?」她花容失色,有點口吃的道:「你……這個……恐怕不太適合吧?再過一個半小時酒會就開始了,如果……你太累的話,我想這樣不太好……改天好嗎?我會請人替你找一個最棒的女人,來彌補你今晚的損失……可以嗎?」
瞇著眼瞧她,費蒙憋住笑,唇角卻不住地向上彎,瞧她那副天快塌下來的彆扭困窘模樣,他就好想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