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席亞,你還記得他嗎?我跟你提過的一個死黨。」他吻上她的眼,笑了笑,「他找我有點事,所以我可能得出門一趟,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好嗎?否則我會不放心的。」
他要出門?那真是太好了!葉茉兒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點點頭,「你去吧,不要為了我失去你的朋友,你也困在這裡夠久了,再下去,我都怕你不到三個月就對我膩了。」
「傻瓜,那是不可能的事。」闕洛捧起她的臉,溫柔的吻著。
相思十年,他不會再讓任何事或任何人阻礙他們了,他跟自己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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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茉兒還是偷溜了出來,走了好大一段路才攔到一輛計程車,一心急著想到醫院一趟的她,並沒有特別留心到別墅四周圍的守衛人數過多,她是偷偷從小徑繞到前頭離開的。
到掛號處掛了號,又到檢驗室驗完尿後,她才安靜的坐在位於上等叫號,她的經期已經慢了兩個多月,事實上她早該來確認自己是否懷孕,但闕洛和她形影不離,她又不想讓他知情,所以才會一拖再拖。
再一次可能懷孕讓她有點恐慌,過去的夢魘揮之不去,何況她墮過胎,大量失血,曾經有醫生跟她說她再懷孕的機會很低,可能一輩子再也當不了母親,不讓闕洛知情,就是因為有這一層顧慮,她不要讓他先有了希望,然後又打碎他的希望,再者,她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可以接受他與她的生活裡多一個小孩。
「葉茉兒!」
護士小姐在門口大聲喊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她,不一會,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她這邊,讓葉茉兒一時之間竟有些不自在起來。
為什麼這些人都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尤其是護士小姐那雙眼幾乎想要穿透她似的……
「是你吧?快進來!醫生很忙不等人的。」護士小姐有些不耐的瞪著她。
葉茉兒有點訝異她一眼便識得自己,不過她還是站起身走進診療室。
「恭喜你,葉小姐,你懷孕快兩個月了。」醫生微笑的抬起頭來看她一眼,眼神卻詭譎的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才回到她臉上,不疾不徐地問道:「闕先生怎麼沒有陪你來?」
「嘎?」葉茉兒納悶的看了醫生一眼。
「孩子是闕先生的吧?」站在一旁的護士小姐有些惡毒的開口。
被這個護士小姐冷冷的奚落,葉茉兒顯得有些錯愕與不悅,微微地皺起眉,「我得罪過你嗎?護士小姐?為什麼你要這麼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闕先生真是寬宏大量啊,自己的女人脫衣服跟人家上床,還偷了闕氏的錢卻一點也不計較,硬是要毀婚跟你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葉茉兒的聲音抖顫著,對她所說的一切大為驚訝,搞不清楚狀況。
「我真正想說的是,你真夠不要臉,跟別的男人上了床,偷了闕氏的錢還敢死皮賴臉的跟在闕先生身邊,你究竟知不知羞?」
「夠了,我可愛的護士小姐,你最好別忘了闕先生是我們醫院的大金主,說話客氣一點。」醫生終於出言打斷她。
「我就是替闕先生不平才要說啊!這個女人明明就該死、你不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看這個!」護士小姐轉身從櫃子上拿了一本雜誌丟給她。
「裡頭把那件無頭公案寫得很清楚,闕先生為你賠了錢不說,還得眼睜睜讓那男人給保釋,你現在還懷孕了,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闕先生的,還是別的男人的種!我啊,真是不吐不快!要是我是你,早在闕先生對我如此不計前嫌的狀況下,慚愧的去跳海了,哪還會有臉待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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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茉兒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走出醫院的,背後的閒言閒語、指指點點,再加上雜誌裡洋洋灑灑的報導,讓她一路走、一路哭,都還來不及為自己再度懷孕而喜悅,就得開始猜疑腹中的胎兒究竟是誰的……
老天!誰來告訴她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卻一點也不知情?在闕洛的保護下幸福的過了一個多月,讓他背負著眾人的同情與嘲弄,卻一無所覺。
不知不覺地她走到林亞崴前陣子帶她暫居的住所前,見到們口停著的一部白色座車,她還是克服了心理障礙上前按下門鈴。
她必須知道一切,究竟,她是不是真的跟他上過床?究竟,那些裸照是從哪兒來的?
門過了好一會才打開,林亞崴站在門邊定定的看著她,似乎並不太意外她會出現在他面前。
「要不要進來坐?」
葉茉兒搖著頭,抬起一雙哭腫的眼幽幽地看著他,「回答我,那個晚上……你是不是真的抱了我?」
「你說呢?」
「我要你回答我!還有那些照片,是你拍的?」
「照片是我拍的。」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為什麼?十年前的那一夜,你明明跟我說沒什麼的,你只是替全身濕漉漉的我換下衣服,可你卻替我拍了照?為什麼?還有一個半月前的那一個晚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剛好發現你在吻我,我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為什麼你會有那些照片?
「還有挪用公款的案子,那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動了闕氏的錢?還把它們轉到我的戶頭?」她的心理有一千一萬個疑問,每一個疑問的答案都可能足以讓她恨死自己。
林亞崴歎了口氣,伸手想將激動不已的她擁入懷中,卻讓葉茱兒給揮開。
「茉兒……」
「不要叫我!也不要碰我!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卻這樣對我……」
「你不要激動,茉兒,聽我說好嗎?我有我的苦衷,當初,我是受命到美國監視你跟葉嫂,我所做的一切對那時的我而言只是工作,但是後來我不知不覺的愛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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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之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跨進歐席亞的辦公室,闕洛就見到好整以暇坐在沙發上的任之介。
「他是特地來看你的,並送來你結婚的賀禮。」
「誰告訴你我要結婚了?」闕洛皺起眉頭,沒好氣的瞥了任之介一眼。
「少主為了葉茱兒放棄一切,甚至不管她是否真的清白無辜執意要跟她在一起,難不成你還會再一次放她走?少主跟葉小姐的婚禮不過是遲早的事而已。」任之介淡淡地笑道。
歐席亞也跟著笑了笑,望著闕洛若有所指道:「咱們任老弟可是用心良苦,讓你可以茅塞頓開找到真愛,你可得好好感謝人家。」
「相較於少主為我所做的,這根本不算什麼。」
闕洛看看歐席亞又看看任之介,總有股被朦的感覺,冷冷地問:「我怎麼聽不懂你們兩個在賣什麼膏藥?」
「任之介,你現在可以說了吧?闕洛可以這樣愛一個女人已經很不容易,要讓他真的寬心走進禮堂,還真要靠你推他一把呢。」
任之介看了闕洛一眼,緩緩地道出十年前的一切……
關於闕文派人逼著葉茉兒上手術台拿掉小孩!關於他給她的一百萬美金;關於他唆使葉嫂,故意在醫院說出的那些話;關於林亞崴接著被派去美國假裝愛上葉茉兒的種種,還有那一卷為了防範葉茉兒回港對闕洛說出切真相,而預先備存用來威脅她的裸照……
「你他媽的是說這一切真的是那老頭子的計謀?包括那個林亞崴?」闕洛差點沒當場跳起來揍人惡狠狠的瞪著任之介。
「林亞崴一直是老爺子重用的人,只是當時他還在唸書,沒有人知道而已,老爺子用厚利及讓他出國唸書的優厚條件,讓他心甘情願替他做事,只是後來林亞崴可能真的愛上了葉茉兒,很多事老爺子都是在後來才知道,這當然包括葉茉兒回香港工作一事,老爺子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還特地打了電話給我,要求我守口如瓶。」
「而你他媽的答應他了,為什麼現在還要告訴我?」出其不意的一拳就這麼揮上任之介那張帶著愧疚的臉,闕洛這一拳可是毫不留情,打得又狠又重。
「我剛剛說過了不是嗎?任老弟是為了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真愛,才遲遲不肯說出實情的。」歐席亞在任之介被打了一拳之後,才緩緩地往他們兩個大男人之間站,將他們兩個分隔開來,以免他的辦公室再染暴力血腥。
「真愛?」闕洛冷哼一聲,他見鬼的需要任之介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來教他什麼叫做真愛?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愛她的全部,包容她不得已的過錯,會用盡一切力量保護她,你以前做不到,現在做到了,不是嗎?你的成長我們都看在眼裡。」
「歐席亞,怎麼聽起來像是你叫任之介來耍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