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麼啊?她竟然為了余亞萊失神了這麼久……
搖著頭,那甄覺得可笑,這可能是第一次吧,第一次心裡想著別的男人可以超過三分鐘。
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慢慢的把蔣克昕的名字從心裡淘汰而換上別的男人的名字?也許,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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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整,余亞萊就像幽魂一樣的「飄」到了那甄的辦公室門口。
「你又想幹什麼?」第一次,她想準時下班,沒想到竟飄來一尊門神擋路,喔,不,應該是幽魂,說這男人是神還真是抬舉他了。
「堵人啊。」余亞萊聳肩一笑,「不然我的幸福何時才會到來?」
「我不懂。」
「不懂?我追了你五年,你竟然說不懂我的心?太沒良心吧?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的心是不是被哪只野狗給吃了。」
他這是一語雙關,罵蔣克昕是野狗?
「請你說話簡單明瞭一點,我沒空跟你打啞謎,而且我的時間寶貴。」
「我知道你的時間寶貴所以才來堵人啊,走,吃飯去!吃完飯我送你回家,一來過了塞車時間,二來可以跟我約會,三來又可以不餓肚子,何樂而不為,對不?走吧。」說著,余亞萊伸手去拉她,卻讓那甄給躲開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跟你約會了?」
「你沒有,不過我們是情人,一起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事。」
「誰跟你是情人!」那甄瞪他。
這人近來越來越離譜,把傳言搞得像真的一樣,讓人吃不消。
「不是嗎?全廣告界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我余亞萊對那甄癡心一片,天地可……」
「耍寶!」那甄終於受不了的直接將他推開,逕自離去。
他不會追上來的!因為他的死皮賴臉通常只限於他那張能言善道的嘴皮,從來不曾付諸行動,除了幾次她不小心讓他知道自己生了病,他堅持要帶她去醫院外,也因為如此,她從來就不以為他真如他口頭上所言的喜歡她,雖然她老搞不懂他為何要在人前人後扯謊,也搞不懂他這些年在替哪個女人守身如玉,總之,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是她。
一跨進電梯,另一雙長腿也跟著跨了進來,那甄抬眸,愕然的望著仍是一臉笑的余亞萊。
「嗨!又見面了!」他愉快的看著她臉上的驚愕。
他竟然真的跟來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得很。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或者需要我幫忙的?還是……你有心事?」那甄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如果這個男人有心事,看在他對她每天甜言蜜語,一天照三餐問候的份上,她是應該付予一點關心才是。
「啊?被你看出來了?真是的!」余亞萊在剎那間收起笑臉,變成了一個苦瓜臉,「真是知我莫若那甄。」
「少貧嘴,有事就說。」
「我……最近得了厭食症,需要美人陪我吃飯才吃得下。」他正經八百的說道。
「你……狗改不了吃屎!」那甄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氣得臉都綠了,電梯一開就忙不迭原半走半跑了出去。
「你說的沒錯,尤其是野狗更改不了吃屎的習慣。」他大步跟上,在她漠然的要往另一頭走去時,伸出手把她拉向另一邊,「走錯了,是這個方向,我的車停在那裡。」
「我沒說要上你的車。」那甄要甩開他的手,他這回卻吃了秤坨似的死都不放,還反常的將她的小手握得緊緊的。
「你的手很柔,生來就是要讓男人摸的。」說著,還證明似的用指尖摩搓著她敏感的手心。
那甄第一次感到心慌慌地,覺得體內產生一股莫名的騷動,直覺的想要抽回手,「你下流!放手!」
「好啊,一個吻交換。」余亞萊突然停下步子,身子一橫便將她困在路邊停放的車子與他的胸膛之間。
他低頭俯視著她,平日笑謔的眸子此刻燦如夜星,嘻皮笑臉換上一抹專注與認真,原本就俊美的面容變得莊嚴無比,溫柔地看著她,像是從天上看著人世間的神。
她的兩隻小手不自主地抵在他的胸膛,他那專注的眼神令她心慌且陌生,他的靠近更讓她無所適從。
一切都失控了!余亞萊從沒帶給她這種強烈的失控感。
望著他,她進退失距,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像只猛虎。
彷彿看清她所想的,余亞萊接下來的話讓那甄愕然不已--
「我不是老虎,你也不是可憐的小綿羊,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他修長的指尖撫向她的眉眼,唇角浮現一抹笑。
是了,他總能看清她的偽裝,而且無時無刻,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她刺得體無完膚,傷痕纍纍。
什麼時候自己在他面前變成一個透明人了?這個男人……竟然不知不覺中滲透進她的生活,也滲透進她的人生,就算她從來不曾正視過這個問題,它還是不可否認的存在著。
「不要再跟我唱戲,余亞萊!」帶些惱怒,那甄猛地伸手要推開他,然而他卻文風不動,硬得像塊石頭。
「你在害羞?我沒看錯吧?」余亞萊驀地更靠近她一點,玩味的審視著她臉上的紅暈。
「去你的害羞!放開我!你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沒空跟你玩遊戲!」越掙扎越覺得自已像個供他取樂的小丑,那甄不動了,恨恨的瞪著他,美麗靈動的眸子幾乎要冒出火來。
「我說過我很認真。」余亞萊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她卻看不出他的真誠……
他的眸子中有著熱切,也有著冷漠,有時候她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把她當做情人還是敵人……
「你究竟想幹什麼?當街吻我?」那甄陡地仰起了一張清麗堅毅的小臉,像是在證實些什麼似的望住他。
第一次,她是用心的想看清楚他,弄明白他的想法,不想再當個被他耍得團團轉的布偶。
「如果是呢?」余亞萊的目光閃爍著。
「那就做啊!」說完,那甄暗咬著牙,緊張得快冒汗。她在賭他不敢吻她,因為他根本不是真的打算這麼做的,不是嗎?
看了她好一會,余亞萊才緩緩地伸手撫過她柔軟無比的唇瓣,呢喃道:「你以為我不會?」
那甄突然間不確定了,身子下意識地往後退,無奈身後是人家的車子,前面又是這塊硬石頭,她根本沒有退路。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她看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臉,心亂如麻,口乾舌燥,此刻的她真的後悔到恨不得咬掉自己逞一時之快的舌頭。
「我說過男人是不能挑釁的,那甄,還記得嗎?」他的唇已近到足以摩擦到她的,感受到她強烈的顫慄與害怕。
「余亞萊,我們只是朋友……唔……」她的唇舌被一道有力的霸氣侵佔了,想掙脫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已被他的大手制住,她更慌了,「余亞萊……不要這樣……」
「求我。」他的舌舔上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低語。
「啊……」她輕吟出聲,承受不住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強烈熱流,身子不住地抖顫著,「不要……」
「求我。」
「再不放開,我會恨你一輩子。」她死咬著唇,咬到唇瓣滲出血也沒呻吟半聲,更是不開口求饒。
原以為,這輩子只有蔣克昕可以吻她,沒想到這個登徒子卻壞了她的夢……
她真的好恨啊!恨他自以為可以這樣對她,他憑什麼?
「你的淚是因為要為蔣克昕守貞?」余亞萊沒再吻她,雙眸見到她唇瓣的血跡,隱隱閃動著一抹說不出的情緒。
是挫敗?不,不可能!這樣的情緒反應不會發生在他跟她身上,絕對不會的,他可以肯定。
只是,那又是什麼呢?為什麼他要覺得不忍?為什麼他會覺得胸口悶得快要抓狂?
見鬼的!
第四章
「來,我來替你介紹,這位是我們台大碩士班的才子蔣克昕,克昕,這是仟煒的大學學妹,那甄,你可以叫大嫂。」余亞萊開玩笑的眨了眨眼。
「大嫂。」蔣克昕拿起酒杯,無可無不可的喚了一聲,目光卻落在她略帶紅暈的清麗面容上,「我敬你。」
「不要叫我大嫂,我跟仟煒只是朋友。」那甄予以撇清,卻還是大方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很高興認識你,克昕。」「嘩!叫克昕!那你怎麼不喚我一聲亞萊?不公平!」
「亞萊。」那甄入境隨俗的叫了,余亞萊得意的嘴臉都還沒收起,她隨即又迸出了一句,「你不覺得這樣叫好像在叫一隻狗。」
聞言,余亞萊板起臉,佯裝生氣道:「那甄!你不要仗著仟煒會保護你就可以這樣糟蹋他的哥兒們,他可不是個會見色忘友的人,小心我告你狀去,他若一氣之下把你休了,可就別怪我。」
那甄的反應是一笑,滿不在乎,「去啊。」
「真要我去?」
那甄聳聳肩,「如果你不怕自討沒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