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沒鎖……」
「管他的!」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迫切的吻住她,從唇、頸項一路吻到胸口的突起。
「啊……不要這樣!別人會看見的……」她呻吟著,身子微微拱起,想拒絕卻推不開他結實高大的身體。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進來--」余亞萊話甫落,病房門已被人推開,接著是尷尬不已的咳嗽聲。
「對不起,打擾了,我不知道余先生在忙……」
那甄忙不迭把微敞的衣領拉好,一張臉嬌紅的賽如玫瑰,余亞萊則下意識地擋在她面前,不讓半點春光遺露給外人觀瞻。
「張組長,這麼一大早的跑來,是查出幕後主使者了?」余亞萊面不改色的問著,彷彿剛剛沒讓人撞見任何事般的落落大方。
「余先生提供的線索很明確,艾克亞確實涉嫌重大,現在只差一些更有力的物證便可以將他緝拿偵辦。」
「艾克亞?」那甄不敢相信的探出頭來,「張組長果真沒弄錯?」
「錯不了,那小姐,艾克亞的得力手下張鴻近來確實跟那幫人接觸過,還付了一筆巨款給那幫人的頭子,現在我們只要找出有力的物證,人證便不成問題。」警官張組長緩緩地說道。
「算了。」
這聲算了不只引來張組長的錯愕,更讓那甄的心一動,幽幽地望了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
「余先生?你真的不起訴艾克亞?」他可被人打得半死呢,竟然這麼輕易的善罷甘休?真的很不可思議。
「嗯。」余亞萊點了點頭,臉上平靜無波。
「可是我真的不太明白。」張組長辦案十多年,還第一次遇到這樣息事寧人的人,大部份的人不激動得雞飛狗跳就很神了,怎麼可能會放過對方,任人家在外頭逍遙自在?
「艾克亞有的是錢,我就算告他,他還是可以用錢把自己保出來,然後再找我一次麻煩,我可是泛泛小民,得罪不起他。」
「那這之前你又是怎麼得罪他的?」也許余亞萊這個解釋有點合理,但為什麼他怎麼看,都覺得余亞萊不像真的怕艾克亞?
余亞萊笑了笑,回眸瞧了那甄一眼,不語。
「啊,我知道了,英雄難過美人關,你搶了艾克亞的女人?」張組長說著看了那甄一眼,突然發現她有點眼熟,「這個……小姐,你最近上過報吧?是那個……」話說到一半,突然接收到一雙銳利得可以把人殺死的視線,張組長噤聲了,嘿笑兩聲,「唉,我一定是認錯人了。」
「是認錯了。」余亞萊很高興這個人還挺識相的,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袋給他,「這陣子麻煩張組長了,這裡是一點意思請收下吧。」
「這怎麼可以?辦案是我的職責,余先生你就不必多禮了,我可不想回去被安個受賄的罪名,當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張組長推拒著。
「一張紙而已算得了什麼受賄?拿去吧!請兄弟們喝涼的。」
一張紙而已?意思是只有一千元?既然只有一千元拿來買水喝總不為過,想著,張組長便收下了。
「你真的不告克昕?」病房裡只剩下她跟他,那甄才緩緩地開口問道。
余亞萊瞅了她一眼,「你希望我告他?」
「我……不知道。」她是很生氣蔣克昕竟然這麼做,但是,她也不希望他去坐牢,為這件事搞得身敗名裂。
她很矛盾,一方面對余亞萊感到抱歉,另一方面卻又……
「不必苦惱。」余亞萊伸手抹去她眉間的憂愁,笑了笑,「就知道你這脾氣所以才放過他的,我不要你為此恨我。」「就算你要告他,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恨你,錯在他,他找人把你打成這樣,你要告他是理所當然的事。」她不會因為曾經深愛過蔣克昕,就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這是你理智的一面,但感情那一面,你一定希望他會沒事。」
她訝然的抬眸,「亞萊……」
「傻瓜,不必太感動,瞭解你是應該的。」他拍拍她的臉,溫柔的笑著,「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剛剛被打斷的事了嗎?」
本欲落下的淚被他這突兀的要求給硬生生逼回眼眶,那甄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心裡卻是一陣暖。
她知道他只是希望她快樂,不要傷懷,這陣子發生了太多的事,要不是他,她根本走不過來……
愛的力量真的很偉大,可以戰勝一切,如果她不是發現自己開始愛上他了,如果她不是感覺到他也似乎是真的愛著她的,現在的她也許已不知去向,可能在巴黎的咖啡館裡憂傷,也可能在紐約的街頭流浪……
「我想你是真的愛我的。」那甄偎進他懷中緊緊擁著他,閉上眼,發誓要用自己的一輩子來回報他對她的愛。
「傻瓜……」余亞萊輕輕地伸出手回擁著她,眸光卻微微一沉。
他是真的愛她嗎?是嗎?
她的話突然讓他跌進一團混亂之中,這陣子自己始終不願去正視的問題也緩緩浮出檯面……
他是真的愛她嗎?答案應該是很簡單的兩個字--不是。
但,他的心為什麼要覺得猶疑?
多久了?他故意漠視自己遲疑的心有多久了?這個答案,連自己都不想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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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太卑鄙了!我看不起你!」
一開門就接受到這樣的謾罵,蔣克昕也只是微微挑著眉,將身上的睡袍拉緊,「我說過你會再來找我。」
「你竟然用這種方式來逼我出現?你不是個瘋子就是變態--」
「住口!我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無聊!」他揚聲制止她可能接下去的不雅之詞,「我找人教訓他是因為他傷害了你、欺騙了你,而你竟然還以為他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他活該受點教訓。」
「他哪裡傷害了我、欺騙了我?是你,是你一再的傷害我、欺騙我!你要偷要搶是你家的事,幹什麼拖我下水?喜兒廣告代理權的事我扛了,全世界知道的人都會指責我見色忘義的出賣了公司,你知道我有多麼難過?對你,我已經心死了,所以我不追究,可是你找上余亞萊就是不該,他差一點就被打死,你知道嗎?」
「他們拿的是木棍,不是刀不是槍,那甄,你該知道我用意不在置他於死地,要不,他現在早就去見閻王了。」
「蔣克昕,你以為你是誰?天神嗎?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死是非?好歹,亞萊也曾經是你大學同窗的死黨--」
「如果他真的顧及到這一點,就不會幫著別人來對付我。」蔣克昕眼一,不耐的轉身往房內走去。
那甄跟進卻小心的沒有關上房門,對他的話是一臉的迷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幫著誰來對付你了?」
「出賣商業機密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余亞萊。」蔣克昕邊說邊替自己點上煙後,才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訝異嗎?還是你不信我?我說過我蔣克昕就算是個大壞蛋,對你也不會是。」
「不……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因為一來可以把你的前途毀掉,二來可以借此打擊我艾克亞在台灣的商譽,三來又可以趁你最脆弱的時候接收你的心、你的人……」
「你胡說!」
「我胡說?」蔣克昕驀地冷冷一笑,上前用手托高她的下顎,「你敢說你的心還沒交出去?你的身體還沒交給他?」「我……」她的心是給了,但是……
「你給了,是不?你把第一次給了余亞萊,是不是?」他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縮緊,就算早就料定那一夜他們在辦公室裡已經苟合,但真正證實了卻又是另一回事,他恨,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那……不關你的事。」她的下巴有些疼,她的心也很疼,因為此刻她可以明白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佔有慾有多深……所以他痛苦,所以他生氣。
「我這麼珍惜著你!你卻隨隨便便把你自己交給另一個男人,你說,我該不該恨你?那甄。」他的語調輕柔得近乎危險,下一刻,他一反平日溫文優雅的舉止一把將她推到床上。
「啊!」那甄在他近乎粗魯的舉動下被摔到床上,又驚又怕,下意識地要起身,卻在下一秒鐘被他欺身壓在身下。「早知道你如此不珍惜自己,我五年前就先要了你。」
「克昕,你不要這樣……」那甄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眼神中帶著驚懼與不知所措。
這樣的他令她陌生不已,她從來不知道在溫柔體貼的表相下,蔣克昕會是個深具侵略性的人,看來,她當真一點都不瞭解眼前這個男人呵!她卻莫名其妙的想著這個男人五年,一戀上就是五年……現在想來連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對一個人的迷執。
「不要怎麼樣?你愛我,我也想要你,我們是你情我願,我不明白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還是……你現在不愛我了,嗯?余亞萊哪一點比我好?床上功夫嗎?你一沾便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