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別哭了。」他溫柔地撫著她的發呵護地道。
※※※
夜已籠罩,整艘燈火通明的樓船靜靜地在江中前進。
霧氣蒸騰的熱水對滿身濕透又狼狽的嫣兒來說,簡直是最盼望的一件事,尤其是一個大得幾可玩水的木桶,更是奢望的夢想。
如今她站在這個夢想前,偌大寬廣的木桶位在樓船二樓,整個室內像為夏季而特別裝潢,柱子上皆繫著水色薄紗,連小小的擺飾和紫檀木櫃上都刻著精雕的圖案,清雅的熏香佈滿其間,清風徐拂,淡藍的薄紗飄逸,美得朦朧如幻境,能在這樣的氣氛下沐浴絕對是教人期待又享受的一件事,可是……身旁有個觀眾就不太好了!嫣兒看向一旁,一雙充滿灼熱的眼正興趣高昂地盯著她。
「少爺、夫人,水好了!」老總管指揮完僕人在大木桶注完熱水後,朝主人回復。
「夫人!」嫣兒訝叫。「管家老伯,你叫錯了,我根本還沒過門,怎麼會是夫人!」
「可是,這是少爺的意思。」
「少爺的意思!」嫣兒看向東方宇,後者傭懶一笑地起身。
「老管家你先退下吧!」他遣退房中僕人和收拾衣物的婢女。
待眾人退出後,嫣兒沒好氣地插腰道:「東方宇,我們還沒成婚耶,少把那種噩夢的稱謂周到我頭上來。」
「噩夢!」他搖頭感歎。「就是有這麼沒良心的丫頭,枉我為她付出這麼多,四年來這個『美夢』可伴著我共枕入眠。」
「共枕入眠!少噁心了你……你做什麼!」見他竟開始拉開衣物,嫣兒駭得大叫。
「洗澡呀,否則命人燒熱水做什麼!」他理所當然地以下巴頂頂前方熱氣裊裊的木桶,繼續解下衣物。
「洗、洗澡!這水你要洗,那、那──」那我呢?正要問出來的話,見他笑得一臉意圖不明,彷彿就等著她問,聰明的小狐狸馬上見風轉舵,陪笑道。「那四少你慢慢洗,不打擾了!」說著馬上要溜。
「你一身濕淋淋地還想往哪去!」東方宇抓去她的後領。
「放手啦──你要做什麼──」嫣兒拚命想掙脫後頸的箝制。
「你說過我這麼喜歡找女人洗澡,一定要找你呀,現在你得負責!」
「我、我也說過要解除婚約的,你別亂來呀……」
「解除婚約!到現在還敢說這種話。」東方宇猛然將她抱起,往大木桶走去。
「不要──放開我──我這次跟你說真的──我不嫁你呀──」她慌得大叫!
「我也跟你說真的,你紀嫣兒是我的妻子,此刻起你的家和歸處就是為夫身邊。」說著東方宇毫不客氣地一鬆手,讓她跌落浴桶中。
「哇!」從熱水中冒出頭的嫣兒想起身,卻馬上被悍然的健臂給壓下。
「把衣服脫掉,否則我就親自動手。」他半裸著胸膛坐在木桶邊沿環胸道。
「不要!」她倔然地縮到浴桶的一端瞪著他。
「不要?」他眉目一挑,手指關節扳得嘎吱響。「麻煩再說一次!」
「我……我是說,我就要脫了!」小狐狸馬上屈服,正要拉下外衣,卻見他緊盯的眼神,不禁低頭囁嚅道。「你、你不轉過頭去,我怎麼……脫!」
「怎麼脫!」他唇角很不懷好意地上揚,甩著手臂道。「好吧,為夫親自幫你脫!」
「好,我脫、我脫了!」窘得她背過身子,一件件的解下衣裳。
片刻後,一件件的衣衫、褻衣拋落在浴桶邊,當身後傳來涉水的聲音時,溫暖的氣息也靠上了她。
「嫣兒,轉過身來。」他誘哄著。
前方的人兒搖著頭,接著肩膀傳來顫動的微泣聲。
「別哭,我不會欺負你的。」東方宇忙將她攬進懷中,吻著她的發窩,輕憐愛撫地哄了她好一會兒才問道:「告訴我,你心中應是愛我的,我沒自作多情吧!」
「我……」她抿唇,心中有羞澀的悸動,一半因兩人的赤裸,另一半因身下傳來他灼熱的亢挺慾望,在木桶裡,她是坐在他盤起的腿上。「你說不會欺負我的。」
「我沒欺負你呀,我這是和你溝通。」東方宇將懷中的人兒抱緊,那纖細的背脊幾乎貼在他胸膛上,她的螓首幾乎仰靠在他頸窩邊。
嫣兒發現自己真的喜愛他胸懷所傳來的溫暖和心音。
「你心中既有我,又為何三番兩次的要跟我解除婚約,難道你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我、我相信,可是你的真心不會長久!」就因此造成她心情數度猶疑不定,因為他現在對她這麼好,將來萬一變心了,她一定會痛苦的想死。
「你聽誰說的?」
嫣兒仰看著他,烏亮的瞳滴溜溜的轉,一旦克服那層羞怯,在他的呵護下,那份勃勃的朝氣又回復。「書上說的呀,浪蕩子都是四處留情的,娶了老婆安分沒多久就會故態復萌,到時別說真心了,你連良心都沒有!」
「你真是這樣覺得嗎?」這丫頭到底平時都看哪些書呀。
「不是、不是!」嫣兒馬上興起的在他懷中主動轉身,不理她這個動作對抱著她的人造成多大的影響。「這是小道傳言喔,好像是那些被你拋棄的姑娘們說的,還有好幾種版本的說法吶,像那個……你幹麼氣喘成這樣?」
「你……不要突然亂動,否則……大家都別說話了!」他咬著牙,透出露骨的情慾,決定趁自己還能控制前,好好對這丫頭說清楚自己的心意。「嫣兒,相信我,我是曾經瘋狂過,可是自從心裡有了你,我改掉了那荒唐的墮落,尤其這幾年,看著你的成長,期待著來江南見你的時刻,幾乎成了我最大的精神支柱,我不敢說這四年來自己過得像僧侶生活,可是沒有任何人能滿足我,你已深烙在我心底,我清楚的明白,今生今世我要的只有你,紀嫣兒!」他動容的表白,深切地鎖住那張眨大雙眼的俏臉。
須臾的靜默後,是佳人終於動著唇道:「喔!」
「喔!」他發出受辱的聲。「我說得這麼感人肺腑,你就一個字,還一副很不相信的神情。」第一次剖白內心居然受到這種待遇,東方宇大感不平地握住她曼妙的纖腰。
「很痛耶!」她又扭著身體的想抽掉他的手,卻聽到一聲倒喘接著被箝得更緊,像要定住她。「那個書上說的呀,風流浪子的感情如果受到質疑,就會開始指天誓地的證明自己,不過你道行高點耶,不發誓、不詛咒就說得動人心弦,不愧是聞名花街柳巷的東方四少,了不起、了不起!」她大表佩服地用力拍著手。
受到心上人的讚美,東方宇有些謙虛。「哪裡,自小環境養成,父母教導有方,所以……夠了──我在說些什麼──」天呀,他受夠了,東方宇直接吻住她,悍然地探入那來不及反應的櫻唇內,濃烈的吸吮,像要吸乾她的力氣,也釋放自己的無名火。
第一次,他對這丫頭惱極了,一直是小心翼翼地對待她,結果深情的付出被質疑是色鬼的本性,做段感人的表白還被當戲碼看,這頭小狐狸,說她天真還挺刁頑,說她不解情字,偏偏滿口自成的歪理,與她談情說愛,簡直自找虐待!
「四少……」嫣兒對著正埋在她胸口肆虐的人喚著。
「閉嘴,再跟你這丫頭講話會氣死我……」他囓咬著那豐潤的蓓蕾,欺身將她壓在木桶邊沿。
「可是……這種感覺好奇怪!」她嚥著口水,感覺一股燥熱由身下某處燒起,不禁推著他的肩。
「我覺得很好……」他低喃的繼續往下而去。
「是嗎?」她發現他的手侵襲上了身下那燥熱的來源。「四……四少……」她顫吟,火般的悸動流竄全身,原本推拒的手也深深陷入他肩上。
東方宇吞沒了她嬌弱的吟喘,大掌貪婪地覆上那女性的禁地。「嫣兒……告訴我,你愛我嗎……」他抵著她哆嗦的唇,手指的動作輕緩熟稔的挑逗。「我要聽你親口說……告訴我……」
「我……」原本明亮的瞳此刻因情慾而迷濛,更帶著遲疑,他瞇起眼眸懲罰的將逼問的手指狂野探入,進犯那幾乎令她失聲尖叫的女性幽處。
「嫣兒……」見她猛然埋到他頸窩中,抱著他的頸子,全身因情慾而顫抖。
「我不說、不說,你最討厭了……」有些哭意與負氣,在他耳邊哽咽的啜泣。
東方宇探索的動作停下,卻沒撤離的停留其中,因懷中的人兒像耍賴也不肯哀求的承認任何事,只是緊緊地抱著他,耳邊迴盪的聲,是她幾乎哭泣與渴望的交織,他有些失笑地吻著她淚濕的眼。
「小狐狸,你自尊這麼高,無論如何就是不願坦率承認任何事……是嗎……」
他輕歎地撫著她的腿,撤出手指改為拉開她的雙腿,將她抱到自己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