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宇哥──你快點解釋呀──」門邊紀蘭倩死板住門板,大叫著。「你不要挾怨報復不說話呀……」
「他如果敢說話,我就認定你們有關係了!」岳定翔警告道。
什麼!「宇哥你不用解釋了──最好什麼話都不要說──有什麼事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蘭倩趕緊又大喊。
唉,天呀!東方宇抱頭了,這死蘭倩簡直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們有什麼事是自己知道就好,不能讓我知道的。」岳定翔怒問。
呃!喊太快了。「沒有呀!」她忙搖頭。
「沒有你叫這麼大聲、這麼順!」
「我中氣好,嗓門高,喊兩句打發打發行不行!」蘭倩放開扣住門板的手,環胸橫他一眼,撇唇說的是:「無聊,受抱就讓你抱個夠,本小姐還樂得不用自己走路!」
「中氣好,嗓門高,喜歡喊兩句?」岳定翔雙臂一振改將她扛上肩,嚇得紀蘭倩揮舞尖叫。「既然如此,為夫怎麼能夠讓你失望,我們回家,絕對讓你喊到轟動整個江南。」
說著便在東方宇和紀嫣兒大睜的眼中,將尖叫掙扎不已的老婆給扛走了。直至一記重力甩上門的聲音傳來時,房內便只剩這對歡喜小冤家了。
終於走了一個麻煩,東方宇大鬆一口氣。
「我也要回去了。」坐在一旁的嫣兒突然移身下床。
「嫣兒,你還在生氣嗎?」東方宇忙拉住她。
「放手,否則我真的要你這條手臂報廢!」嫣兒瞪著他受傷的手,擺明還為先前的事生氣。
「如果報廢真能消你的怒氣,那也好。」他拉近她。
「那就報廢好了!」她用力抽回手想離開。
「嫣兒!」東方宇忙由背後攬住她,輕語的唇俯在她耳畔。「你若不理我,那就真的任它惡化廢掉了!」他舉起受傷的手臂橫在她眼前,那紮了一半的白布條還垂晃著,且經過方才一連串的折磨,鮮血透染白布,看來觸目驚心。
「嫣兒……」他輕咬著那可愛的耳朵,傾訴著迷人的遠景。「婚後,我們乘著畫舫飽覽山光水色,你想想,這時清風送來鳥語花香,清晨的朝陽破曉,湖面就一片金光映燦,黃昏的夕陽更像酒一樣醉染天際,每日睜開眼就看到一幅幅的山水圖,你喜歡嗎?」
懷中的人兒沒說話,卻開始動手處理那未紮好的傷口,因為她忽然想起一些傳聞中的事。
「我的小狐狸……」東方宇埋進那如緞的雲鬢中,深吸著那幽幽的髮香和引人遐思的體香。
「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她綁著那鬆脫的傷口繫帶,眼角瞥向他的餘光有些不確定。
「嗯,只要我的小未婚妻想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左手臂上的傷一紮好,也隨之加入擁緊懷中佳人的行列,低物的唇徘徊在她纖細的頸項。
「我聽說你經常和一群人乘著好幾艘畫肪,載著花街的姑娘們數月遊湖狂歡,是不是有這回事?」頸項所傳來的熱氣讓嫣兒有些侷促的羞怯,腰際的箝制卻緊得不讓她退離,只得咬著唇道。
「這……」東方宇苦於要不要老實回答,雖挺高興這丫頭幾番醋意的反應,卻深怕她再拿過去的「豐功偉業」大作文章。
「你說嘛,人家只是好奇想知道,不會為過去的事怪你啦。」她笑得溫和,還主動將小手覆在他的手腕上,由於是背對身後的人,讓對方沒看到的是她唇角所撤出的,就是一副等著算帳的猙猙。
「真的,有這麼體貼的老婆真好。」嘴中雖如此說,他心中可聰明,選擇了既不說謊也不詳述,只是輕描淡寫地道。「沒傳聞那麼誇張啦,不過是有這回事而已,而且現在我的心裡只有你,哪會記得過去的事。」
「哦,不記得!」她拉高了聲音,隨即在他懷中轉身,雙臂也熱切地主動勾上他,撒嬌問著。「你說嘛,總會記得一兩樣吧。」
「不行,記憶太遠了,回想不起來。」美色誘惑,想他俠豹經歷過的江湖陣仗不知凡幾,這點道行還難不倒他,不過小傢伙主動投懷送抱的感覺真好。
「太遠!」她更加燦笑可人的將嬌軀整個貼上他。「可是人家明明聽說是幾個月前的事而已!」
「幾個月前!」軟玉溫香在懷,他心中怦然還不忘大呼冤枉。「胡說八道!早已是二年多前的事了,我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三大名妓、六大名花,包括『紅翠閣』和『寶月樓』的姑娘們,個個都令人……」若不是見到那雙瞇起的美眸,他差點忘我的講下去,馬上改口一歎。「唉,印象真是太久了,記不得了。」
「少敷衍我,你──」嫣兒正要發火,東方宇卻俯首堵住她接下來的話。
甫被攫獲的唇舌有些青澀,漸漸地在他深深的吸吮中響應這份探索。
「四少──什麼是三大名妓……」嫣兒對流連在唇瓣上的氣息問著。
「三大名妓……」有些躊躇的思緒皆在那花般的唇瓣主動送上時而迷眩。「就是……容貌、才藝和服侍客人的功夫都是一流的伶妓……」
「那……六大名花呢?」當嫣兒細吻他的唇角正想再如法炮製的探問時,卻猛然被一把抱起,她吃驚地掙扎。「你、你要做什麼?」
「嫣兒……既然我們互有情意,那就別再折磨彼此了,我等不到四天後,我現在就要你!」東方宇抱著她一同倒進床被中,堅定的宣言隨著他的手開始解開她的衣服。
天、天呀,玩過火了!「四少你、你手受傷了,還是別……別做激動的事……唔……」如窒息般的吻再度鎖上她。
一陣廝磨的唇纏後,是吟喘的融融氣息,如火炎地吹拂在彼此的唇齒間,他輕嘟著那紅腫的櫻唇,深深的鎖視她,一再重複的傾訴。「嫣兒……我要你……我要你……好嗎……」
「我……」在那赤忱的言語與撩撥下,嫣兒的臉蛋霞紅,眸瞳有些迷濛,卻不知該如何響應而微抿著唇。
「哎喲,四少呀,聽說你受傷了──」如大姊的聲音隨著一群湧來的鶯鶯燕燕擠開了外廳大門,驚動了內房裡的小兩口。
「各位、各位姑娘們,我家主人現在不方便,請各位先行回去。」老總管拚命的擋駕。
「不方便!那小沒良心的,有什麼不方便的,連他洗澡大姊我都服侍過他吶,全身上下哪一處我沒看過呀!」如大姊揮著手絹想推開老總管,後者卻死擋在門口不讓開。
而房內的床上,嫣兒迷濛的眸早已轉成質疑的瞪視。「她服侍過你洗澡!」
「曾經、曾經!」氣氛突來的轉變,讓東方宇陪笑的開始流下冷汗。「已、已經遠到我記不得了!」
「就是嘛,四少如果受傷嚴重,人家還可以任勞任怨的照料他一切所需呢。」
一個姑娘吐露心聲地道。
「哪輪的到你呀,我說四少最愛的就是我啦,只要看到我,保證他生龍活虎的雄風大振,病都好一大半了!」穿著最暴露的紅衣姑娘曖昧地揮著蘭花指道。
「呸、呸、呸,什麼病好一大半,我家少爺現在是受傷,可不是生什麼重病,我說小仙姑娘你可別詛咒我家主子呀!」老總管像掃晦氣的更正。
「對嘛、對嘛,別咒四少!」
「是呀,可別亂說話,什麼四少最愛你,啐!」
其它爭風吃醋的姑娘馬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輪攻紅衣姑娘小仙,殊不知內房裡快有一場大戰爆發。
「什麼亂說話,四少明明最愛我,他、他還陪人家洗過鴛鴦浴呢!」紅衣小仙不服地搬出事實證明。
「喲,你少不要臉了,四少是陪大家洗過野鴦浴還差不多呀!」
「是嘛,鴛鴦浴,說得好像和你獨享一樣!」
眾家姑娘嗤的一揮手絹,正想要一同湧上拉開門口擋路的老總管時,內房已傳來震天的怒吼。
「嫣兒──你聽我說──」東方宇對翻身下床的未婚妻環肩抱著拚命想解釋。
「我不要聽──你無恥──可惡極了──」紀嫣兒氣得大叫:「說什麼非我不娶──結果拚命找別的女人陪你洗澡……」
「嫣兒,那是七年前的事了,根本──」這個時候東方宇真恨死自己當年幹麼那麼荒唐。
「我管你幾年前──反正你就做過──還說愛我──那麼喜歡女人陪你洗澡為什麼不找我──居然背著我去外面找女人──」紀嫣兒已經醋火加妒火,燒得怒髮衝冠,完全口不擇言的發飆。
這、這話從何說起呀!「嫣兒,那、那時候我還沒遇見你呀,怎麼可能……」
「我不管──我不管──你放手──」她跳腳的想掙脫緊環在肩上的手。
「你乖乖聽我解釋,否則我不放手!」東方宇抱緊懷中的人,朝前廳擠在門口看呆的老總管喊著。「總管,要如大姊先帶她手下的姑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