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因腿上的傷被動到,痛得蹙眉一縮.
「還知道痛呀,真怕你想當石頭了。」他戲謔地道.
瞪著他的美眸帶著倔然,咬牙道:「我知道你恨我,想報復我,那就讓我活活痛死好了,反正現在的我又能如何!」
竟能見到向來冷靜的她有這麼負氣的回答,他的笑容漾出了不軌的浪蕩.玲瓏的嬌軀和袒露的雪膚,此刻已成活色生香的誘惑.
「你這是照料我的傷,還是想繼續加重我的傷?」看他意圖昭顯的緩緩欺身壓下,晴雪懊惱地道.
「這是撫平我四年來的所受的創傷!」他理所當然地回答,順其自然的褪下她僅著的衣物.
「你每天都在撫平創傷,我的傷究竟何時痊癒呀!」瞧見那雙慾火點燃的眼像要燒出般,對他每見她總有這麼衝動的慾望,晴雪啞然失笑.
「別說話,四年前的你可沒這麼多話……」他纏住她的唇舌,渴嘗的吮吻著,心裡還不忘想著,哪天得叫屬下把麓驪行宮前的楓樹全砍了才行.
「風行,你可不可以理性趕在獸性前面!」感覺他沿著大腿內側游移而上的手指很適巧的掠過她受傷的部位,直往他急於探索的幽處而去,她無奈地推著那堵文風不動的胸膛.
「只要見到你,很難……」沙嗄語聲低笑而至無言,羅紗帳中再次傳出熟悉的喘息低吟.
當午後的風遞進,掀動白紗垂帳,徜徉在床海上的兩人眠夢正酣,雪艷的嬌軀趴伏在古銅色的胸膛上,激情過後的慵懶隨著涼爽的微風輕拂,直至門外傳來了屬下的稟告聲.
「王爺,陸劍仁和蘇琴守來了,現在大殿求見!」
第十章
大殿上,陸劍仁和蘇守各坐兩旁,體虛,氣弱和冬蟲,夏草,候於主人身後,看著首位上的浪風行和左右的杜痕,冷揚,其下則為清風,舞影,週遭一股微妙的氣氛詭旋.
「四大家族中的兩位貴客蒞臨,是麓驪行宮之輝,未知兩位是為聖帝傳旨或者另有要事而來?」既為主人,浪風行率行開口.
「好說了,我等身為四大家族之後又曾有共事之誼,知道王爺入主麓驪行宮,自當登門祝賀。」蘇琴守抱拳道.
「琴守兄弟和劍仁女俠真是有心。」他好整以暇的回應,待下人將茶奉上後,他以主人的盛情道:「麓驪行宮地處偏遠,不如帝都隨處美酒佳餚,這粗淡的薄茶代酒還望見諒!」
「王爺客氣了!」蘇琴守掀起杯蓋,蒸裊輕煙隨著清香而送.「西湖龍井!龍井茶以色翠,香郁,味醇,形美四絕著稱於世,看來王爺那粗獷的毫邁下,有顆細膩的心。」他侃侃而談地說著.
「聞香而知其茗與出處,琴守兄弟對茶道家有非凡的見解。」
「這得看品者是誰了,如是王爺我相信這見解定當不凡!」
兩人為這共同的雅好,默契一笑.就在他們端著手中的茶,像覓到知音般的熱絡推崇,且都深感茶道之優雅與意境時,卻聽到一旁嘩啦的灌水聲.有別於他們悠然品茗,陸劍仁一仰頭將「水」做掉,還不忘呼嚕的讓「水」在喉中潤一潤,再咕嚕的順氣吞下.
「哇,真爽,茶要這樣喝才過癮嘛!」她一抹過嘴邊茶漬,遞出茶杯叫著:「王爺,再來一杯吧!」
廳中眾人見狀,先是愣住,最後都忍笑地抿唇,連淡漠的冷揚都浮出趣意.唯有蘇琴守揉著額頭,深呼吸的告訴自己以大局為重,先別管她這種粗俗的舉動.
「劍仁女俠喜歡,要幾杯都行!」浪風行擊掌喚來下人,再奉上新茶.「南源風光可還吸引兩位?」他漫笑的啜著杯中茶,瞇起的瞳卻掠過一絲深沈.
「終不如麓驪行宮吸引人。」蘇琴守別具涵義地回道.
「哦!」浪風行率直地問.「但不知吸引二位的是風景,還是……陷於宮中之人?」
蘇琴守合眼一笑.「王爺既問出這句話,心中定然有數了,我們……」
「嘿,拜託!」一旁的陸劍仁終於受不了的拍桌.「你們是在拜年嗎?明明就一副你知我了的樣子,還這麼爾虞我詐幹什麼,男子漢講話可不可以大方乾脆一點!」她直接轉向浪風行,雙臂環胸開口的模樣完全是江湖浪蕩習氣.
「王爺,事情很簡單啦,我們既然明著來,那就無須再遮掩,有什麼條件你開吧!只要你講得出來,我陸劍仁眉頭絕不皺一下,就算你要我將來當寡婦都行,只要你把我們的老大還來!」拿後半輩子賭,夠狠了吧!她豪氣干雲的拍胸.
「喔!喔!喔——我的天呀!」蘇琴守喔聲不斷,雙手握拳簡直不知該往哪揮去,身後的冬蟲連忙習慣的遞上絹帕.他趕緊壓著極度過敏的鼻子,礙於眾人眼前,盡量維持著僵硬的笑容.「我說劍仁妹子,像這種超出你腦力所能負擔的情況,一切,喔,不,是萬事,聽得懂嗎?萬事交給我,你就別再給,本,少,爺,開,口!」最後是切齒的逐字用力.
「媽的!什麼叫作超出我腦力所能負擔的情況,如果不是你說了半天只會嘀咕來嘰咕去,我會開口嗎?」她輕蔑地瞄著他.「哼,一副娘們樣!」
又說他像娘們!蘇琴守當場跳起,直衝腦門的氣,讓他完全不再顧慮地點和時間.「姓陸的小賤人,這叫談判的講話藝術,談事情要是像你這種樣子,一身有幾兩重都被人家看光了,還談個屁呀!」
「喲,這次小娘們先發浪,連屁字都出來了,以後就別怪我言行粗魯,蘇『姑娘』!」她滿不在乎的繼續火上加油.
「小賤人——」蘇琴守絹帕一扔!
「死禽獸——」陸劍仁眉目一挑!
這次不待雙方身後的屬下先一步廝殺,兩個當事者已驟不及防地縱身飛出,擊掌互搏,令在場的每個人都傻眼了.
「琴守兄弟,陸女俠……」身為主人的浪風行想勸阻.
「陸劍仁,等你入我蘇家門的那一天,本少爺一定整得你哭爹喊娘!」
「啐!本姑奶奶進你蘇家門那一天,不打你打到入土為安,我頭給你!」
卯起來廝殺的兩人根本連天皇老子來了也不理,只管拳腳和放話的音量,絕對要,快,狠,准!
最後清風,舞影在浪風行的示意下,趕忙下去拉住他們.
「蘇少爺,你冷靜一點,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呀!」
「是呀!陸姑娘,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清風,舞影各自拉開這兩個想衝上去砍死對方的人,在好言的勸說中,始終未曾留意這兩個在鬧事的活寶,朝對方互投默契的一瞥.當他們所拉的人猛然回身時,清風,舞影已被制住,體虛,氣弱和冬蟲,夏草馬上持劍架住他們兩人.
「翔鷹和夜梟的幫主,行事手段都這麼卑劣嗎?」始終未曾有大動作的浪風行沈聲道.
「王爺,你知我們要的是什麼,既會光明正大的來找你,就表示為救我們的領導者,家族包袱早已被我們拋棄.當然,如果以一個堂堂的鎮南王,卻只能用家族背景才能制住我們的話,我等也無話可說!」蘇琴守道.
「你不必用激將法,本王參加了無數戰役,平定邊疆,面對敵人和詭計所該有的警覺反應超過你們的想像。」他站起身,反手走下階梯,杜痕,冷揚緊隨.「從你們一進麓驪行宮,我幾乎就可以確定你們的身份,天泉山莊一夕間人去樓空已夠教我懷疑,再加上身為四大家族之後卻多半在中原武林闖蕩的你們,突然來到麓驪行宮,這已是鐵一般的證據!只是你們擺明心意坦蕩而來,本王自也願敞胸一談.我敬你們,是因為你們兩個向來是磊落之人,如今為何要出挾持清風,舞影這樣的下三濫行為?」
陸劍仁不在意地聳聳肩.「王爺,君子小人都由得你說,制住你手邊的人,只是希望你讓我們的老大親自出來說話。」
「要見晴雪!」他冷笑.「你們憑什麼?」
「憑我們與她相知相識於王爺之前,憑我們之間歃血的交情,憑這幾年來我們相扶走過,憑她是我翔鷹幫和夜梟幫的幕後老大,憑——」
「住口!少在本王面前暢談你們之間的熱絡,她是聖帝指給本王的人,我和她的關係比你們每一個都深!」浪風行怒然打斷陸劍仁的滔滔不絕,晴雪神秘的過去和同伴之間的情誼一直是他相當吃味的來源,現在擺明提起更令他像鼓起的刺蝟!
「嘖,嘖,好酸的味呀!從以前就聽說浪風行對高晴雪愛戀到難以自拔的地步,今日一見果然不誇張,人家說女人像水,我說王爺,我看你更像醋做的,難怪老大四年前離開帝都時比逃命還快,誰受得了呀!」
浪風行厲目怒視.
「怎麼,姑奶奶還怕你呀!」陸劍仁插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