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沒信用耶,明明說我贏『堆堆』就要還我的,現在又反悔!」非煙火了,要不是晴雪姊姊叫她來,她才不要來面對這個傢伙呢!「誰說只有你能保護我,我有少室哥哥會保護我,你沒見過『他』,還不曉得『他』有多厲害吧!」
「『他』再厲害都已經自身難保,你在『他』身邊,只會造成『他』的負擔。」雲朗突然撫著她的面龐,正色道:「非煙,你該學著長大,晴雪不可能在你身邊一輩子,你對她的過度依賴,讓她背了最沈重的包袱,箝制得令她寸步難行!」
「你胡說!」非煙打下他的手,淚眼盈眶的大叫道.「晴雪姊姊答應過一輩子會在我身邊,姊姊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她親口答應的——」
「非煙……」看到她落下的淚,雲朗疼惜地想安慰她.
「不要碰我,你是壞人,你想拆散我和姊姊,絕不可能!我絕不會讓姊姊離開我——我不會再來找你了——我討厭你——」她激動的怒喊,哭喊地轉身跑掉.
身後的高雲朗神情複雜地看著,他對這小丫頭動的感情似乎比他想像要深,她一句無心的討厭,竟讓他如刺心般難受!
夜沈,風徐,星月的風華延展大地,天泉山莊一片寂靜.
沒有任何外力與聲音,當一股強烈的心悸竄起時,熟悉的男性體味也隨之侵入鼻息,晴雪驀然由眠夢中驚醒,猛一睜開的眼望進室內的黑暗時,旋又蹙眉的閉上,待體內的情緒漸漸平和,她才緩緩睜開眼.
這時一股冷風拂來,晴雪才發現窗戶不知何時敞開了,夜風不停地灌入.她歎笑地搖搖頭,在邊境入秋後,常見風瑟蕭湧,窗一沒關好,夜裡就經常會遭勁風掃開.
晴雪披上外衣,對自己近來過度緊張的反應也感無奈,正想伸手掩好窗子時,一道黑影掠過!
「什麼人——」她一叱,迅即抽出床柱上的長劍,飛身躍出窗口.
她提劍追出天泉山莊來到後山森林時,已失去了對方的蹤影,晴雪小心地走在這落葉鋪成的林徑上.
風吹,沙響,黑夜的林木顯得幢幢暗影,令人不由自主地悚然起顫.她冷靜的雙眸沈看四周,猛然一個碩大的影子騰空罩來——
晴雪蹤身旋飛,疾刺的劍影在夜空劃下爍亮寒光,當她足落於地時,才發現劍氣劈開的竟是一個極大的布袋,一見那袋中的東西即將翻覆,她拉下身上的外袍拋空而去,白紗外掛一時竟像張起的防護大傘在劍尖逐舞!而有袋中傾下了漫天的啞白,柳絮翩飛縈飄,襯得林中有如冬季雪景,林地鋪了一地霜白.
木棉絮!待晴雪一看清,劍尖上的白衣外掛已再回到主人身上.會是雲弟嗎?她想到「星誅亭」前的木棉道,隨即推翻這個想法,雲弟不會,也沒有必要以這樣的方法引她現身.
挺立的身軀站在那落英紛飛的絮雲中,晴雪高挑的濃眉迸出凜然的英氣.「裝神弄鬼,出來————」揚聲的振喝在絮啞落盡時,一曲幽亮的簫聲迴繞整座林子,也讓晴雪震懾當場!
這簫律……世上縱有千千萬枝簫,她卻永遠不可能會錯認此刻的簫音,這是一枝跟了她十多年的綠簫,如今這枝綠簫該在誰手上,沒人比她更明白!
當簫曲停下時,沙啞而沈亮的嗓音隨著踩枯葉的足音傳來——
浪是否依舊隨空高躍?
晴雪警戒的看著四周,倏地,滿地枯葉隨著棉絮激飛湧起,掃亂了她的視線.
風可還繼續逐舞晴空?
在這團紛飛繽亂中,一股剌痛突由頭頂貫入,她整個人已被定住.
行之心依然情系雪身?
瞬間,力勁再由前胸直透,晴雪四肢動彈不得.
念君,思君,難見君;
銳痛猝不及防的從後背而來時,她的功力已被封鎖.
歲歲,朝朝,暮暮.
直至最後一道沒於腰際時,晴雪全副身軀頓然癱軟.
嵩山赤賦幾多蹤?
當綠簫由身後勾上頸子時,她已被一雙健臂帶入一堵久違的厚實胸懷.
「沒有任何事能攔得住你,是嗎?」高晴雪迎上了浪風行那雙寒冽如刀卻又囂邪的眸子!
「我說過,別辜負我們之間的諾言,否則,我的懲罰你受不起呀!」他握住她的下巴狂野道.「我該如何稱呼你,官晴,高晴雪或者白少室?」
「我又該如何回應,朱麟,浪風行,鎮南王!」她笑,肩上已趨癒合的箭傷卻猛然傳來劇痛!
欣賞著她痛苦咬唇的蒼白,他殘酷的聲音冷笑.「別想再跟我玩任何遊戲,從現在起我們之間只有一種身份,一種認知,那就是你的一切都屬於我,在這天地間唯有我是你的主人!」肩上的傷口隔著衣料滲出血來,那蒲扇似的大掌卻是滿意的撫著那裂開的傷口.
「主人!」晴雪卷俏的睫毛微顫,一雙迎視他的琥珀之瞳,流漾如清似媚的醉采.「但不知在王爺心中我該是何種身份?」
浪風行放蕩狎笑.猛地攫獲那柔嫩的唇瓣,侵入的舌迅即與之相纏,熾烈地吸吮!
窒息的強吻,狂暴得像要奪走晴雪每一分呼吸,彷彿吞吐的每一寸氣息,都只能感受,仰賴著對方,卻又是這麼難以同步成調.當強硬的唇箝略微鬆開時,他撫著那紅腫的唇瓣,啞聲笑著.「是妾,是奴,是婢都行,你只要服侍本王一切的需要。」
「聽……起來不難!」被封的功力,再度裂開的負傷,昏眩感一波波湧上.
「相信我,那絕對是最適合你的。」浪風行在她耳邊嘶語.「你只需要一輩子用你這肉體和靈魂來贖,這是你負心之罪!」
當風再漫舞秋瑟時,林徑上已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夜,更深沈了.涼秋的瑟索讓更多人早已沈入夢鄉,麓驪行宮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堂皇寬廣的主宮內,層層的羅紗垂帳中,低吟的喘息逸出,黝銅與珠潤相纏的身軀,一場旖旎春色正啟——
枕被上,晴雪黑髮如波濤散披,散亂的衣衫開敝露出湖水綠的兜胸,毫無防備的徜徉在白色的床海中,昏眩的意識和沈重的身軀令她微扭掙動,卻難以使出分毫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面對即將發生的事!
撐首側臥於旁的浪風行,一雙盛滿情慾的狩獵之眼,貪婪地觀賞這只觸網掙扎的彩蝶.看著她憐弱的無助,反教他興起更殘酷的慾望,想用力蹂躪這夢幻般的絕美!
「四根金針封穴的感覺如何?」他俯身向她,彼此氣息近得幾乎交織.
「你……說呢?」靈俏仰視的朱顏依舊充滿興味.
「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呀!總是這麼漫不經心的莫測……」浪風行邊說著,另一霸道的手滑進那水綠兜胸下,揉捏著那細嫩的高聳.「永遠教人難捉,難摸,更叫人……」
「如何?」任由衣下的手施為,她高仰的面龐牴觸他的唇.
浪風行瞇起的黑眸閃爍銳凜,幾乎由齒縫迸出話來.「想狠狠的撕開這一層虛偽——」他猛一叱地扯下那片水綠兜胸,豐盈圓潤的雙峰瞬然袒露.
晴雪抿唇顫喘,少見的倔然在她眸中升起,傲睨著眼前那蓄滿慾火的黑瞳.
「你知道……」他欺身覆上了那溫暖的嬌軀,雙手狂野地撫著半裸的纖白胴體,浪蕩的笑意來到她耳畔廝磨呢喃.「今晚我想做什麼?」
看著他古銅的赤裸和自己不整的衣衫,她不禁扯唇.「我們……這樣像要喝荼聊天嗎?」
浪風行縱聲狂笑,捧著她的臉,又狠又重的烙吻,兩人的呼吸赤灼灼的交融.「還記得你當年親口下的承諾嗎?」熱烈的舔吻沿頸而下,來到胸前盈顫的粉色蓓蕾時,他毫不猶豫的攫獲,隨著他唇齒的磨嚙,身下人一陣痙攣.「這個身軀屬於我,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我的,除了我無人能擁有,現在我要你徹底實行這個承諾!」
強悍的宣告,誓言的掠奪,隨著被他粗暴拉下的蔽體長褲撼動晴雪!戰慄在體內潮湧而上,沈靜和漫不在乎像再也鎮壓不住,她不禁咬牙別過頭,卻被他捏住下巴扳正.
「你也會怕嗎?是怕我,還是怕這已非你能掌控的一切——」他猛然掰開她的雙腿,魁梧的身軀置身其中!
晴雪痛聲吸著氣,本能地想避開他這激烈的糾纏,然而在他肆無忌憚的動作中,雙腿被野蠻的撐開!
「我要看你,每一分,每一寸,連你最隱私的每一處,今後你的肉體與心靈都將只會知道我!」
當炎炙的氣息隨著他的唇埋入她雙腿間時,晴雪倏然睜大了眼,那被完全展開在他眼前的暴露,比任何懲罰更令她感到懼意!
「不,不要,住手……」感覺到他邪惡的舌頭刺進體內,像要吞噬般的吮咬著她,緊繃的自持如潰堤般,她不禁抓緊床被,喘息扭旋!
他撩撥的唇舌探索的深入,被箝緊的纖腰完全禁止她的退離,欲濤衝擊著扭動的身體,滾燙的熱從體內滲出,這狂亂的異色情虐,終讓晴雪破碎的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