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穿了,待會兒還要脫掉,很麻煩的。」
「你還說!」寧淨臉蛋漲紅,第二顆枕頭再度丟向他。齊峻及時轉身接住,不然就要被K中後腦勺了。
他將枕頭丟進沙發裡後,撿起自己的襯衫走向她,替她穿上,視線努力地定在她頸部以上。
「先穿著,等填飽肚子後,妳還得好好地補眠。」說完,他將她的衣服放到一邊,把被單丟回床上,然後牽著她來到餐車前。
寧淨還是很害羞,那種一件大襯衫底下什麼都沒穿的感覺好沒安全感;可是看他一臉正人君子樣,她再堅持穿回衣服好像顯得很矯情。
好吧,她正襟危坐,以端正的姿勢開始吃小餐包;齊峻將面調成她喜歡的口味,然後放到她面前。
「你還記得?」吃麵,她不愛吃容易煮爛的麵條,喜歡偏酸的口味。一般的湯麵她總愛加進一點醋,不過如果叫義大利面就沒這種困擾了,因為可以直接點符合她口味的面。
「很難忘。」他的口味就比較正常一點了,什麼種的面該怎麼吃就怎麼吃,他不挑種類,倒是挑煮的道不道地。「快吃吧。」
「嗯。」照例,她把不愛吃的菜料挑出來,直接丟進他的盤子裡,他就得照單全收。
七年前,他們雖然才交往半年,但是天天相處的結果,讓他們對彼此的喜好都瞭解的非常清楚。他們都是那種不容易改變自己習慣的人,所以很多習慣跟七年前並沒有兩樣。
很快解決掉晚餐兼消夜,寧淨拉著他坐到窗戶前,倚著他欣賞外面的風雨,不小心閉上眼睡著了也沒關係,反正他會負責把她抱回床上去的。
不過,吃飽後,寧淨反而不想睡了。她拉著棉被親密地偎在齊峻懷裡,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胸前的一道疤痕。
「什麼樣的人會想傷害你?」光看這道疤,她的心居然開始抽疼。
「財迷心竅的人。」他抓住她手指,轉而把玩著。「錢財是大部分的人都很愛的東西,而我是宇宙科技唯一的繼承人,當時又只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伙子,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對付我,比對付一堆股東簡單多了。」
「可是……」
「寧淨,那些都過去了。」他吻了吻她額際。「我比較關心的是我們的未來。」
「未來?」她迷惑地抬起眼。
「對,」他愉快地接口。「例如婚禮該什麼時候舉行,要在哪裡舉辦,該請那些人……」
「慢慢慢。」她急忙喊停。「什麼婚禮?誰的婚禮?」
「當然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
「我有答應要嫁給你嗎?」她很懷疑地問。
「我們這種關係,不嫁我,難道妳還想嫁別人?」他雙眼危險地一瞇。
「誰說因為我們有了關係,我就得嫁給你?」她滿臉不以為然。
「寧淨。」他沉了聲。
「少凶我哦,我不吃這一套。」她又不是被嚇大的。掏掏耳朵,繼續偎著他。
「寧淨……」威喝的語氣轉為無奈。
「你好吵……」她抱怨,眸睫半掀後又合上,睡意開始來襲。
現在是誰該抱怨呀?可是看見她的睡容,他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不過,我說要娶,妳就得嫁,不許妳說不。」他低聲在她耳邊命令。
「誰理你呀……」她推開他的臉,咕噥-句,翻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不管他抽氣的聲音,便逕自進入夢鄉。
齊峻瞪著她的睡顏,開始猶豫他到底應該把她吵醒,要她要個夠,還是一把掐斷她的脖子?
* * *
經過一個晚上狂風暴雨的肆虐,台北市區的災情不少。
華特捧著一杯熱咖啡,看著新聞報導,邊看災情,邊搖頭發出嘖嘖聲。
現在他不怕颱風了,因為颱風已經走了嘛,下大雨,沒什麼好怕的。不過他比較好奇的是,老闆跑到哪裡去了?
在不管外面風雨交加地好睡了一晚上後,華待一大早就到老闆的房間想跟他商量公事,結果老闆卻不在。所以他就先下樓到餐廳吃早餐,然後再回來,老闆依然不在,他就打開電視、泡咖啡坐下來等了。
終於,等到快中午,老闆和寧淨小姐一起出現了。但大大令人驚奇的是,寧淨小姐居然讓老闆牽她的手耶。
就算他們是舊識,但寧淨小姐會讓老闆碰到她的狀況通常不是很情願;可是現在她的表情雖然不是很好,卻不是因為老闆牽她的手。
「華特,你挺享受的嘛。」齊峻一臉似笑非笑。
「呃,老闆,我只是在等你。」華特陪笑臉。
「為什麼你辦公,我得待在這裡?」寧淨一臉不滿地瞪著齊峻。
「這樣我比較安心。」他拉著她往另一張沙發上坐。
華特呆呆地看著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親暱氣氛,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
「我就在隔壁,又不會亂跑,你有什麼好不安心的?」
「那就當是陪我。」他馬上換另外一種說法。
「你要辦公耶,我待在這裡多無聊。」拜託,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做什麼還要人家陪呀。
「乖乖在這裡坐,我很快就好。」他一臉安撫地看著她。
寧淨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這才點點頭。「好吧。」
「這才乖。」齊峻自她唇上取得一個淺吻,然後起身走向書桌。「華特,如果你回神了,快點滾過來。」
「哦,哦。」華特這才回過神,趕緊奔過去。
「我要你查的事,你查好了嗎?」齊峻打開電腦,邊試著連線回美國的公司,邊問道。
「我查到一些,不過如果要比較深入一點的資料,恐怕要等到今天傍晚。」談到公事,華特立刻一臉認真。
「那就等傍晚,有消息馬上告訴我,另外……」齊峻連上公司的主機,收到一些公司方面的E-mail,便與華特開始逐項討論。
那些都是公司機密呢,他們就大刺刺地討論起來,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這裡。論身份,她現在還是辛氏科技的業務課長,他還真不怕她偷聽。
不過,寧淨也沒興趣偷聽,先打電話給姊妹們比較重要。她拿起話筒,直撥「花語咖啡屋」。
電話才響了兩聲,立刻被人接起。
「花語咖啡屋。」
「瑞克,早啊,花語呢?」寧淨愉快地打招呼。
「在烤蛋糕。」霍瑞克皺眉回應。
自從他知道寧淨對花語有著破壞性的影響力開始,他對寧淨就沒好感。事實上,整個熏屋裡的女人他都很感冒,只是情節重或輕而已。
「可以請她聽電話嗎?」
「有什麼事告訴我也一樣。」
「你不一樣啦,你是男人,又不是花語。」
「她在忙,妳有事我會轉告她。」瑞克很堅決地道。
「我要找花語,又不是找你。」寧淨咕噥,真是小心眼的男人。也不過就是一次在花語面前說他是壞男人而已,就記恨到現在。「放心啦,我知道花語已經是你的人了,不會要她離開你的。這樣可以請她聽電話了嗎?」頂多教花語把他氣壞而已,嘻嘻。
霍瑞克考慮了一下。
「好吧,不過妳最好別對花語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不然……後果自己負責。」醜話先說在前頭,瑞克這才放下話筒。
這男人真是不識相,寧淨朝話筒扮鬼臉。她還是對花語的眼光很不能理解,居然挑中這麼一個小氣的男人。
「寧淨。」花語細細的嗓音很高興地傳來。
「小語,妳總算來了。妳家那口子真是討厭。」她一來,寧淨馬上抱怨。
「因為我在忙,所以瑞克才幫我接電話的嘛。」花語嬌憨地回應。「對了,妳怎麼兩天沒有回來?」
「呃,我臨時有公事,所以才沒回去。其他人都還好嗎?」
「都很好,只是昨天晚上雨大得很嚇人而已。」花語怕怕地說。不過,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柳腰已被人保護性地摟住。
「那就好。」寧淨鬆口氣。要知道,她不在,最擔心的就是花語和姚瑤,她們兩個一個做事慢吞吞、一個凡事少根筋,真遇到什麼危急的情況,只怕救災人員要救的人,又多了兩個。
「寧淨,妳不用擔心我啦,有瑞克在這裡,他會保護我的。對了,妳在哪裡?」花語問。
「我在台北。」
「台北?」那不是颱風直撲的地方嗎?「寧淨,妳該不會被困在台北吧?」花語好擔心地問。
「放心,我沒事,過幾天就回去了。倒是妳,自己要小心一點。」寧淨突然感覺有只毛手在她頸後亂撥,她伸手揮開。
「哦,我會的。」花語乖乖地應。「還有,小熏說有事找妳,要我跟妳說,請妳和她聯絡。」
「我會的。」這會兒毛手不見,某人的吻直接侵擾,毛手轉戰到她身上,直接尋到敏感處。寧淨倒抽口氣,「那先這樣,我們再聯絡。」
「哦。」花語還沒應完,寧淨就把電話先切掉,然後轉身來對抗那只毛手。
誰知道她還沒攻擊,紅唇就先被侵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