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扯嘴角。
「求之不得。」
「我也一樣。」他幫她開門,又補上一句,「對了,忘了提醒你,不要愛上我,也不耍試圖勾引我,否則合約自動中止——這是我剛剛田上去的。」
***
試圖勾引他?
她會試圖勾引他?
別笑死人了!
她唯一會試圖去做的事,是在半在拿出櫃子裡的槍,轟掉他的腦袋!
至於愛上他,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他也不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留著一頭過肩的長髮,看來活像個人妖,而那不知道幾天沒利的胡碴,猛一看還以為是路邊的流浪漢,坯有身上那幾件破破爛爛的舊衣服,像是從舊衣堆裡檢出來的,黑色的皮衣破損得早該淘汰了!
更別提那詛劣的個性和自戀的自大癬!
這樣的男人,她會愛上他?!
下輩子吧!
不,她更正:是永遠別想!
「我聽到了。」雷浩突然出聲,「你可以把音量放小聲一點點。」
直到紀真真看見樓下一群人用愕然的表情瞪著他們,她才發現自己竟將心裡的念頭大聲說了出來。
「很好,這樣大家都知道我們對彼此的觀點了。」她一點也不黨得抱歉或是不好意思,如果他要把所有的事攤開來說,她當然也可以。
而且,她也不打算掩飾自己對他的看法。
他不容歡她?
很好,因為她也一樣。
他怕她愛上他?
哈哈!那應該是她的台詞才對吧?
「我又聽到了。」他再次出聲。「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愛上你的機率是一一零。」
「我也一樣廣她皮笑肉不笑的回應,「想不到我們兩個對彼此的印象有那麼多共同點,真是叫人欣慰。」
「那是一定的。」他回以笑容。「當你討厭一個人時,很難要求對方用善意回報你。」
她猛然閉上嘴。
想要和這個男人在嘴下分勝負或許是一件愚蠢的事,她終於體認到這享實。不管她說什麼,他就是有辦法不著痕跡的堵回來。
如果再繼續這種一面倒的戰局,最後被氣死的只會是她自己。
「我們去看那些信件和包裹吧。」再次開口,她已經恢復了冷俗。「就在書房裡。」
既然唇槍舌劍不是她的專長,更佔不了什麼便宜,也許她該改變戰略。
反正從現在起,她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唯一欠缺的,是找出他的弱點,再予以迎頭痛擊!
五十萬美金可不能白花,她發誓要找出惡整他的方法。
現在,且先按兵不動,待她找到機會,她發誓、絕對、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
***
打開書房的門,紀真真訝異的發現父親和一個陌生男子在裡頭。
「爸?」她慢慢的走進來,眼光落在陌生男子的身上。「我以為你去公司了。」
陌生男子長得十分英俊。
英俊或許是一個保守的形容詞,事實上,他是她所見過最迷人的男人,尤其是那性感的微笑。
她不自覺也回了他一個笑容。
召浩冷眼旁觀這一切。
他一點也不意外紀真真會有這種反應,冷棠的確是個討人喜歡的男人。
俊美的外表加上好好先生的個性,正是俗稱的新好男人——如果忽略掉黑社會出身背景的話。
他沒有出聲,但是冷棠幾乎是在他進門的同時就發現了。
「雷浩?」俊美的臉上露出如冬日陽光般溫暖的笑容。「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認識?」紀沛文好奇的看著他們。
「我們以前在同一個……」冷棠頓了一下,「公司裡。」
雷浩微微一笑。
「是啊!而且還是鄰居。」其實就睡隔壁房間。「算是舊識吧廠
「真巧!」紀沛文點點頭。「我請冷先生來幫忙研究案憎。不是我不相情警察,只是這件事一天不解決,我一天不能安心。」
「那你找對人了。」雷浩點頭。「找人是他的專長。」
「咳咳!」紀真真輕咳了幾聲,朝冷棠綻出甜美的笑容。「爸,你還沒替我們介紹呢!」
雷浩冷眼看著,在心裡搖頭。
這女人一天不賣弄風騷,大概會睡不著覺。
可借的是.這次她找錯對象了。
冷棠早就已經是死會,而且還是苦等十年才等到佳人開竅,在冷棠的眼底,其他女人就像死人一樣,她是在白費功夫。
果然,冷棠和她說不到兩句話,馬上就開始聊起案情。
「在最近一個月裡,你的生活中可有任何不尋常的事?」冷棠非常專注的看著她,但那是就事論事的眼神,完全看不到任何欣賞的意味。「即使只是很小很小的事也一樣,任何你覺得可疑的事都可以。」
在他處理過的案子裡,不乏只是無意間看到兇手或是毒販的長相和行兇、交易過程,就被列入滅口對象的當事人。雖然他認為這次的可能性不高,但還是必須確定,以確保不會疏漏任何一個環節。
紀真真掀動著長長的睫毛,側頭沉思著。
由冷棠和雷浩所在的位迂看去,這個角度的她看來美得無懈可擊,即使她身上穿著可笑的外套,看來仍像個公主般高貴美麗。
『雷浩敢發誓,這是經過計算的。顯然這個女人非常清楚自己的魅力在哪裡,並且也樂於利用它們迷惑男人。
該死的女人!
冷棠完全沒有察覺到眼前的女子有多美,在他限底,她只是一個受害者、委託人,因此,他仔簿的看著她,霞著她的回答。
「想起來了嗎?」他有禮的詢問。
「沒有。」
紀真真回過頭,訝異的發現.這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饅在看一個小女孩,真是見鬼了!
「完全沒有—…,不過,如果我想起來的話,我會馬上通知你的。」語畢,她綻出一個完美的微笑,甜度剛好。
雷浩敢發誓,那笑容也是經過計算的。
「嗯,」冷棠拿起紙筆,寫下自己的手機。「這是我的號碼,如果你想起任何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喔!好。」她笑著收下。「沒有問題。」
接下來,冷棠又問了她幾個問題,請她列出幾個較為可疑的對象。
例如:曾經對她口出惡言,或是語出威脅的人,或是,有過任何感情糾紛,不管是男或女,只要有任何不愉快,都列出來。
「我需要現在列嗎?」她睜著水亮的眼睛,一臉無事的問。
「最好不過。」冷棠給她一個溫柔的笑。「那就請紀小姐先給我幾個人名,我好有個方向。」
***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不自覺的轉頭望向窗戶中自己的倒影,紀真真對著裡頭依然美麗的自己癡癡出神。
她依然美麗,這依然是一張顛倒眾生的瞼。
那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三年來幾乎無敗績的她,會茬續遇見兩個一點也不把她放在眼底的男人?
雷浩是將她看成垃圾在地上踩,而這個叫冷棠的男人,他的眼底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
「很有趣。」雷浩不何時來到她的身後,「剛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她冷淡的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雷浩不住的嗤笑。
「你不知道才有鬼。」他俯低身子,在她頰際道:「我敢發暫,那些動作語氣,你一定經過反覆的練習,知道什麼樣的
姿勢和角度,能讓你看起來最美、最動人。你的那些追求者大概都是這樣來的吧?」
紀真真抿緊唇,移動椅子,遠離他的靠近。
「那又如何?」他說的是事實,那些的確都是經過計算的,她無法否認。「愛漂亮是女人的天性,我希望在人前展露自己最美的一面有什麼錯?難道每個人都得像你一樣不修邊幅,穿著破爛的衣服,這才叫正確?」
「有進步。」他微微一笑。「不過,坦白說,你的攻擊實在不痛不癢。」
就在此時,紀沛文走了過來。
霄浩聳聳肩,在她回嘴之前走開。
「看來你們相處得還錯錯嘛。」紀沛文在她面前坐下,笑道:「我本來還有點擔心你們會殺得血流成河。」
紀真真撇撇唇角,在白紙上寫下幾個名字。
「如果明天早上,你在我的房間裡看到一具屍體,那也不會是多麼令人驚訝的事。」她冷冷的說:「我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自己,才能不試著在他睡著時一槍轟掉他的腦袋!」
紀沛文聞言輕笑。「他不買你的帳,嗯?」
「那是因為他有病。」她斜睨了遠處的雷浩一眼,「無可救藥的自戀病!」
***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冷棠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著,仔細的看著包裹內草人上的相片,對身旁的雷浩笑道:「你的原則不是不保護女人的嗎?」
他和雷浩同是雲門的門下。
冷棠當初會進雲門完全是一場惡夢。
一個死老頭設下的騙局。
雲門的第四十六代掌門人,大家都叫他殷老頭,沒人關心他真正的名字是啥,生平嗜好是收集美麗小男孩,因此雲門門下幾乎清一色是美男子,幾乎都是在還小時就被拐進了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