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嚴家和紀氏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紀和文原來就不看好,不過沒想到兩人戀憎告吹竟是因為對移情別戀,有哪一個男人會放著天仙美女不要,去採路邊不起眼的野花?
這可真是有趣……
「不要再提起這段傷心往事了。」她微微皺眉,一臉心痛。「他壞了我的不敗紀錄,想來都叫我心痛。」
對女兒來說,男人也只是一個又一個的戰利品罷了嗎?
紀沛文苦笑。
他還以為這個叫嚴彥卿的男人是不同的,因為他看得出來在任何男人面前永遠像個女王般高高在上的女兒,唯有在這個男人的面前是一隻溫馴的綿羊。
不過……那畢竟也只是她收集戰利品的另一種手段罷了。
他長長歎了口氣。
女兒的未來,他簡直是連想都不敢想了。
「你啊!」紀沛文搖頭。「我真希望那個能治你的男人早點出現,否則我早晚為你擔心,頭髮都快全白了。」
她聞言只是笑,不作答。
父親恐怕要失望了。
她就是男人的剋星,只有男人趴在她腳邊俯首稱臣的份。
想治她?
下輩子吧!
就在此時,電話響了。
「先生,找你的。」李嫂將無線電話遞給紀沛文。「是梁秘書打來的。」
「那我先上樓了。」紀真真在父親傾上印下一吻。「晚安。」
紀和文微笑的看她走上樓,然而,當他聽清楚梁秘書在電話中報告的事後,他臉上的笑消失了。
「你說什麼?」他站起身子。「什麼時候的事?」
「是巡邏的警衛發現的,大小姐的辦公室和員工休息室都被砸爛,現在到處都是紅色的液體,而且還在鏡子上寫了七個大大的死字,要等警方檢驗過才能知道是血或是其他的液體,媒體已經都趕來了,箭您指示接下來的動作。」
「封鎖現場。」他想也不想就說:「不要讓媒體進來,不能讓這件事暴光,就說是普通的闖空門事件,小偷是進百貨公司偷東西的,要警方閉上嘴,不許任何人接受媒體的採訪,尤其是員工,任何一個洩露口風的人,都要革職查辦!」
「是的。」電話那頭沉默了片曲。「大小姐呢?警方已經封鎖了兩個現場,不許任何人移動頭的東西,大小姐明天來上班時怎麼辦?」
「她暫時不會去上班。」一想到有任何人是衝著女兒來,紀沛文就覺得背後冷汗直流。「我會讓她到國外去談一個新品牌的代理權,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真真。」
收了線,紀沛文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這是針對他而來,還是針對真真?
這是一個警告,或者是惡作劇?
商場和情場都是一個競爭相當激烈的地方,真真在情場上樹立的敵人絕不比他在商場上的少。
他拿起外套,轉身吩咐李嫂,「我有事出門,明天小姐起來時,你告訴她,意大利的廠商希望她明天直接飛去談談代理權的細節,要她馬上出門。」
***
翌日。
紀宅的大門外,不知何時送來了一個包裹。
那是一個普通的紙箱,上頭沒有快遞公司的表單,也沒有郵局郵戳,只有最上頭用油性簽字筆寫了「紀真真小姐收」幾個字。
李嫂出門買萊時.那紙箱還沒出現,回來時,紙箱已經放在那兒了。
她順手將它帶進屋子,剛好看見紀真夏下樓。
「小姐,外頭有人送了一個包裹給你。不過也真奇怪,這好像是有人親自送來的,上頭也沒寫住址,就只寫了你的名字。」
紀真真接過包裹,打量了一會兒,發現旁邊黏著一封信。
她想也不想就伸手將那信封撕下來,裡頭暗藏的刀片刺破紙袋,劃破了她的手指,鮮血頓時從傷口中狂湧出來。
「喔!」她驚叫一聲,快速的抽回手,但手指已被劃破,而且傷口不小,血流如注。「這信裡有刀片!」
李嫂一聽見她的痛呼,連忙趕了過來,就見她右手滿是鮮血,沿著手掌滴落地面,景象很是嚇人。
「小姐!」李嫂兩手捂口,愣了一會兒,才抽來面紙讓她拭血。「這是怎麼回事?天啊!傷得重不重?」
「沒事。」
她用面紙按壓傷口,閉上眼睛抑下喉頭噁心的感覺。
她最怕見血,尤其是自己的血。
幾分鐘後,李嫂抱來了醫藥箱幫她處理傷口。
血已經大致止住,但還是不時的滲著血絲。
「哪個無聊的人做這種缺德事!」李嫂一邊幫她包紮,一邊不停的罵著,「居然在信裡藏刀片,害人也不是這麼個出法,要是有個萬一那可怎麼辦?小姐呀,我看你還是去醫院檢查看看,說不定那刀片上有毒或是刀片不乾淨,這件事一定要讓先生知道才行……」
「不!別說。」紀真真搖頭。「我不想讓爸爸為我擔心,沒事的,大概是別人的惡作劇。」
事實上,她雖螺不知道送包裹的人是誰,但大概可以猜想得到那個人這麼做的理由。
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惡作劇的包裹。
女人的報復不像男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遲一時的意氣之勇,大多都是一些暗地裡的惡作劇,抒發抒發失戀的苦痛罷了。
她已經習以為常。
「幫我把那個包裹丟掉。」包紮完畢,她吩咐李嫂道:「小心刀子。」
「是的,小姐。」李嫂小心翼翼的將信封裡的刀片抽出來,發現裡頭還有一封信。「小姐,有一張紙條呢!」
紀真真原本想要她直接丟掉,但轉念一想:至少也弄清楚對方的理由,說不定是她收過很多類似戰帖的這一類東西。
那是一張標準信紙,只黏著一張她的相片——被撕碎又重拼起來的上頭用紅色的液體潑灑過——還有滿滿鱉張的「死」字。
即使她曾經見過許多各式各樣的威脅信,但這次她真的被嚇到了。
幾乎是反射性的,她馬上將那張紙扔開,後退了數步,臉上滿是驚駭的神色。而李嫂在看見紙上的內容時,臉色也是大變。
「天啊!,小姐……」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我……我去報警!」
「不要!」紀真真兩手環胸,恐懼的冷意從她腳底直在竄升起來。「說不定這只是無聊的惡作劇,何況,單憑一張紙,找不到原凶的……」
話才剛說完,她們同時轉頭去看那桌上的包裹,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如果這信已經如此駭人,那包裹裡放的會是什麼?
沉默蔓延著,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雖然小聲,但卻清晰可聞。
「李嫂……」紀真真瞪著客廳內唯一的古董鐘,那是母親的嫁妝,已經壞了好幾年了。「你有聽到時鐘的聲音嗎?」
李嫂白著臉點頭。
聲音居從包裹裡傳出的,她們對看了一眼,心裡出現同樣的字眼——
炸彈!
***
「各位觀眾你好,記者目前所在位置,是紀氏集團董事長紀沛文位於XX路的住宅,今牙早上六點左右,一個疑似爆裂物的不明包裹出現在紀宅的大門外,根據在紀家幫傭的管家指出,那是指名給紀氏集團的千金——紀真真的包裹,包裹外貼了一個藏著刀片的信封.裡頭則可能是自製的炸彈,警方現在已經封鎖現場,準備進行引爆的工作……」
紀沛文鐵青著臉色,看著眼前家門外聚集的記者。
當梁秘書告訴他新聞快報的內容裡,他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會送炸彈到他家裡去,再且還是衝著他的女兒而來。
休息室被砸毀的事,警方問了幾個最後離開的員工,都說離開前還好好的,不知道是誰做的?查出人紀錄,也找不出可疑的人。唯一的線索就是找當事人做筆錄,過濾人選,找出可能犯案的對象。
而紀沛文可以肯定,那名單列出來肯定比公司的財務報表還多。
車子好不容易突破了包圍大門的記者,他一下車就往屋內走去,無視此起彼落的閃光燈。
「真真?「他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臉色蒼白的女兒。「你還好吧?」
「我還好。」她露出微笑,轉身著向庭院,那裡幾個防爆小組的人正準備做引爆的動作。「也許我太大驚小怪了,那裡頭根本不是炸彈……」
「只要有一絲可能,都不能掉以輕心。」他已經看過了那張威脅信,那真是可伯。「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可能的人太多了。」她務實道:「那些失戀的女人,被我甩掉的男人……」她聳聳肩。「誰曉得呢?幾乎每一個都有可能,甚至是我不認識的人也有可能。」
紀沛文沒辦法否認她的話。
的確,以女兒的行事作風及這幾年間接或直接拆散的情侶數來看,就算有人想置她於死地,也不是奇怪的事。
但他不能坐視危險環繞在他的家人四周,卻沒有任何行動。
「梁秘書。」他招手喚來自己的心腹「幫我打一個電話,電話是……」
突然,「砰!」的一聲傳來。
過了一會兒,防爆小組的人大喊,「是一個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