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看了,點頭讚賞道:「不錯,外形都有了,只可惜你心有障礙,以致拳意不暢。你在想什麼?」
「想你。」水溶抹抹汗,喘了喘氣在杜康身邊坐下。
「我是個男人,你想我做什麼?」杜康說著,嘴角不禁往上翹。
奇怪得很,他素來不喜歡親近人,可對水溶,他卻一點這種感覺也沒有,甚至有些相見恨晚,恨不得時時看著他、親近他。他想,如果他一個大男人都這樣了,那麼尋常女子見了他會如何?定是神魂顛倒,連命都不顧了吧?難怪婀荷玉會不擇手段想得到他。
「我在想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從上次見面到現在還不滿半年,你為什麼到棲霞寺來?」
杜康不答反問:「我問你,這棲霞山又叫什麼?」
水溶想了下,「棲霞山又叫攝山,因為山上多生藥草,可以攝生,所以叫攝山。」
「沒錯,我是到這兒來採藥的。想不到剛上棲霞山,便看到你那二娘領著一群人正忙乎著,說是你被一群強盜逼得跳崖,急著到處找你。」
水溶冷冷一哼,「到處找我?若不是拜她之賜,我怎麼會差點摔得粉身碎骨呢?這筆賬,我遲早會跟她算的。」
「我知道,我只是不相信你會就這麼死了,所以跳下來瞧瞧,想不到你沒死便罷,竟還……」
杜康笑著搖頭,沒再往下說;可從他的語氣聽來,顯然是瞧見了水溶和薛寶釵卿卿我我的樣子。
水溶笑了笑,「你瞧見了?那很好。我正想問你,我可以行房嗎?」
杜康濃眉一軒,似乎不是很驚訝,「如果是半年前的你,我不敢論定做了之後會如何,可現在的你一點問題也沒有,只要別太累就成了。你知道閨房之樂固然銷魂蝕骨,卻也傷神得很。還有一件事你得注意。」
「喔?什麼事?」
「你那二娘正派人到處找你,如果你再不出面的話,我怕她會……」
水溶一抬手,打斷杜康的話,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油然而生,「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趕回去的,絕不讓她的詭計得逞。對了,你得告訴我,怎麼離開這山谷?」
杜康揚起一抹神秘的笑,站起身將竹簍背上肩,「需要我嗎?你那寶兒姑娘早摸索出一條路,你跟著她走,應該就可以離開這裡。你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只要照著我教你的方法繼續調養,早晚練個幾趟拳;不需多久,你就能脫胎換骨,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說罷,他轉身要離開。
水溶忙喊道:「要走了嗎?」
杜康背對著水溶點頭,「嗯!有一個人在開封等我採藥回去替她治病,我不能再耽擱下去。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如果有事情的話,儘管到開卦……」
話才講到一半,遠處便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由於置身深山空谷,那叫聲聽來格外清晰、嚇人。
水溶和杜康兩人相互對望一眼,杜康皺起眉頭道:「這是你那寶兒姑娘的叫聲嗎?」
水溶臉色刷地慘白,雖然隔得遙遠,他還是認出那正是薛寶釵的聲音。
杜康見狀,知他心急,當即牽起他的手說:「抓緊我,千萬別放開。」
話剛落,杜康身子如同大鷹般,帶著水溶一躍而起,幾個起落後找著了薛寶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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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薛寶釵握著一根極大的樹枝,對一頭看似狼、又似狗的野獸揮舞著,嘴裡不住叫嚷:「走開、走開!你再不走開的話,我可要打你了喔。你死了的話,你的爸爸會傷心,媽媽會傷心,還有你的老婆、小孩、孫子、孫孫子都會傷心,所以你走吧!我不想傷你!」
水溶和杜康聽了不禁覺得好笑,對一頭野獸講那種話,聽得懂嗎?可兩人又實在笑不出來,因為對手是一頭野獸,她一個文弱女子,即便再怎麼勇敢,怎麼可能打得贏呢?
不待水溶開口,杜康早抓起地上的石子運勁於指尖,又快又準又狠地扔了出去,那野獸一聲哀號,砰地倒地不起。
而水溶也如箭矢般地奔往薛寶鈔。「寶兒,你不要緊吧?」他關心問道。
驟然瞧見水溶出現,薛寶釵還有些呆呆的,回不過神,「你、你怎麼會?」
水溶搖頭,已然瞧見薛寶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有擦傷。有劃傷,還有似野獸咬過的傷口,「先別問這些,你受傷了,我讓杜康……」
他一回頭,哪有杜康的蹤影,他早走得不見人影。可地上擺有一個黑色瓷瓶,他知道,那是杜康留給自己的傷藥。
水溶的神情讓薛寶釵瞧了好奇,也順著看去,但四周空空如也,除了她和水溶,何來第三人?然後她瞧見了那只黑色瓶子,「水溶哥哥,地上那是什麼?」
水溶嘴角泛出一絲理解的笑,這個杜康,還是原性不改,還是那麼孤傲、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他這個樣子,幾時才能找到姑娘願意嫁他?
他走上前拾起那黑色瓶子,「這是我一個朋友留下的。我們回去吧,我替你擦藥。」
薛寶釵聽得一頭露水,「朋友?什麼朋友?你在這兒有朋友嗎?怎麼不叫他出來?」
水溶摟著薛寶釵往山洞走,「他是擔心我的安危,才特地冒著生命危險下來找我。不過他生性孤僻,不喜見外人,尤其討厭女人,所以他見了你便先走了」
「那他是怎麼來的?山這麼高,除非他長翅膀會飛,不然怎麼下來找你?跳崖嗎?」
水溶又是一笑,不想對這小東西解釋太多,免得她知道太多杜康的事,壞了自己的計劃。
「別說那些,你傷得不輕,我先幫你擦藥,你忍著點。」
兩人走到湖邊,水溶找了塊大石頭讓她坐下,跟著想撩起她的衣袖裙據,檢查她的傷口。
薛寶釵不禁羞得雙頰酡紅,忙阻止水溶,「不礙事的,我自己來。」
「不成,我得親自瞧瞧才能放心。這些日子來都是你在照顧我,現在你受傷,也該輪到我照顧你了。」說著,他捲起她的衣袖,細細查看著。
幸好她的傷口大部分是擦傷,沒什麼大礙,所以水溶先用湖水幫她洗淨傷口後,再撒上一些藥粉。
看完手,水溶的視線往下移,這才發覺薛寶釵光著腳,一對纖纖玉足被雜草、石子割得鮮血淋漓,連大腿上都沾滿血跡。
他心疼地握住她的腳,浸入水裡溫柔地清洗著,跟著撕下衣衫裹上,免得她沒鞋不好走路。
「寶兒,你的鞋呢?你的鞋怎麼不見了?」
薛寶釵頓時臉都紅到脖子上,她低著頭喃喃說道:「我瞧見一隻長得很像鹿,可比鹿小一點的野獸。
我想如果能抓到這隻野獸的話,我們就有烤肉吃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追著它跑,連鞋都跑掉了?」
她咬咬唇,「嗯!那畜生還咬了我一口。」
「咬了你一口?咬在哪兒?」水溶掀起她的衣裙想看看。
薛寶釵一慌,按住他的手,「不要,那地方我自己來就好,我……」
可是已經來不及,水溶先她一步的看到那個傷口。當下不由分說地撩起她的裙並,褪去她的長褲,指尖輕輕撫按著。
「疼嗎?」
薛寶釵根本說不出話來了。她移開腿,躲避著水溶,「不要,水溶哥哥,我自己來就好,不用麻煩你的。」
水溶哪聽得進她的話,不容薛寶釵拒絕,他低下頭湊近傷口,以嘴吸吮傷口,將傷口裡的污血吸吮出來,吐在地上。
那滾燙的唇,著火似的觸感,教薛寶釵幾乎暈了過去。「不要,水溶哥哥,求求你不要,你的身子弱,這樣做會讓你受感染的,不要……」
水溶抬起頭,炯炯有神的眼緊盯著她比彩霞還艷麗的容顏,「寶兒,你都可以犧牲自己的清白,用冰清玉潔的身體為我取暖,我又怎能不為你療傷吸毒?你是我的妻,你記得嗎?」
「可是……」
「沒有可是,乖乖坐著,等我把污血吸出來,就幫你上藥。你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他又吸了好幾口,這才拿起杜康留下的傷藥撒在傷口,再撕下衣衫為她包紮好。
做完這些,水溶幾乎氣喘吁吁了。可他不以為意,他的視線停留在眼前這明艷照人的小東西身上,即使兩人在谷底狼狽地過了這麼多天,她仍舊如此美麗、如此動人。
他伸手輕撫著薛寶釵柔嫩的小臉,「寶兒,我說過你很美嗎?」
薛寶釵搖頭,「我一點也不美,你自己才美呢,美得讓我第一次看到時,還以為你是姑娘。」
水溶啞然失笑:「男人怎麼能用美來形容?」
她不服氣地道:「可是你真的很美啊!我這樣說有什麼不對?」
水溶湊過臉,滾燙的唇尋著她的,「當然不對,因為在我眼裡,你才是最美、最勇敢的,天底下沒有哪個女人可以跟你比,我的好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