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關係。」她悻悻然回嘴,「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卑鄙?」他笑著搖頭,俯低身子。「你別忘了,昨夜是你主動的,我算是受害者呢!」
她咬牙,抬手想要甩他巴掌,卻被他眼明手快的捉住。
「我還是喜歡你喝醉時的樣子。」他在攫住她的唇之前說道,「那時候的你可愛多了……」語畢,他吻上了她的唇。
他毫不費力氣就將舌頭探進她的口中,這不是屬於紳士的吻。
蘇文伶太過震驚,完全忘了該要反抗,她不敢相信,這男人居然在餐廳的停車場裡強吻她!
當她回過神時,便開始瘋狂的抗拒,她扭動著身軀,雙手努力的想要將他推開,卻是徒勞無功。
「小伶……」他叫喊著她的名字,並且放柔了動作。「不要抗拒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才怪!蘇文伶在心裡想道。
和這個男人牽扯上關係,本身就是一種風險。
他太英俊、太出色,很難安於一個女人,而就算他真的想安定,那個女人也不可能是她。
然而,明知道自己應該抗拒,她卻頓時虛軟無力,而他僅僅只是吻她,就已經足以將她融化。
察覺到她的反抗動作不再激烈,一抹微笑從柯少揚的臉上漾了開來,只可惜,這笑容停留的時間很短,因為當她的手一恢復自由後,便毫不猶豫的反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這一次,他來不及阻止,結結實實的挨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痛楚自臉頰傳開,他訝異的看著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而她忿忿的道:「不要以為強吻女人,我們就會融化在男人懷裡!」
柯少揚哭笑不得的捂著臉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你剛才表現的並不討厭我的吻啊?」
這一點她沒辦法否認。
「但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吻我。」她皺著眉頭瞪他。「未經我的同意,你沒有權利侵犯我的身體。」
他揚眉的搖頭。
「原來你喜歡主動?下次我會記得的。」
她聞言為之氣結。
「你別搞錯了,這是尊重,難道沒有人教你要懂得尊重別人嗎?」
「你倒是給我上了一課。」他苦笑。「好吧,這個話題到此打住,再不出發,我們就趕不上下一場活動了。」
她猛然瞪大了眼瞧他。「你說什麼?」不是吃完飯就可以拿東西走人了嗎?
「我說過,夜還長得很呢?」他笑了笑,並揚揚手中的電影票。
如果說,方纔他的吻曾經讓她意亂情迷,這時湧上的怒氣也足已讓她徹底清醒。
「你……」她氣急敗壞的想罵他,但一時之間卻找不到可供發洩的辭彙。「你下流、無恥、卑鄙……」
對於她的辱罵,他只像是沒事一樣的笑了笑,並彎腰從車裡拿出一大束的玫瑰花遞給她。
「我承認你方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所以我特地買了花來向你賠罪。」
那是一大束火紅的玫瑰,鮮紅欲滴、美麗非常。
這輩子,從來沒有男人送過花給她。
她冷漠帶刺,男人在還沒接近她之前,就已經全部帶傷而逃了。
他是第一個送她花的人……
即使她拚命的想掩飾驚喜的表情,但是柯少揚卻早已經將其盡收眼底。
女人就是女人,沒有一個女人不喜歡人家送她花的。
他得意的笑著,並將花遞給她。「收下吧!」
「不要,我拒收。」出乎意料之外的,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的笑容斂去。「為什麼?」
「我不想拿你的任何東西。」她冷冷的說,「如果你真的想向我賠罪,就麻煩將我的手鏈還來!」
不可否認的,當他拿出那一大束的玫瑰花時,她的心中是感到驚喜的,但是,她不願意和他有任何牽扯,她只想快點把東西拿到手,趕快走人。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太危險了,想到自己剛才竟因他的吻而虛軟,她就忍不住想要轉身逃跑。
「既然你不收,那就算了。」他聳了聳肩,走到停車場的垃圾桶旁,作勢要將花束丟人。「反正留著也是礙眼,乾脆丟掉吧!」說完,他真的就這麼將它扔了進去,沒有半點猶豫。
「你……」她咬牙。「飯已經吃了,你到底要不要把手鏈還我?」
他兩手插在口袋裡,邪邪的一笑。「先看電影吧!看完之後我再考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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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挑了一部恐怖片。
血腥、驚悚,故事由一個在郊區被發現的屍體開始。
由過去陪女人看電影的經驗,他等著蘇文伶尖叫著撲到他的身上,然而十分鐘、二十分鐘,甚至半個小時過去了,她的表現卻依然鎮定如往常。
就連殺人魔肢解屍體的畫面都沒嚇到她。
蘇文伶甚至連眼睛眨都沒眨一下,若無其事的看著血腥的畫面,喝著果汁。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女人真是個異類!
當他們走出電影院時,時間已近午夜。
「我送你回家。」他提議。
但她連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自己有車,請你送我回餐廳的停車場。」
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直到車子到了餐廳的停車場,她才冷冷的問:「現在東西可以還我了嗎?」
他聳了聳肩,從口袋裡拿出「紀念品」。
「老實說,如果不是已經答應在先,我還真不想還給你。」在把東西放在她的手掌上時,他趁勢捉住她的手低語,「它讓我想起昨夜美好的回憶。」
她毫不猶豫的把手抽了回來,並快速的將手鏈放進包包裡。
「對我而言,那是一場惡夢。」她平板的回答,打開車門下車。「再見,柯總經理!」
他聞言只是笑,那笑裡含著暗示,提醒她昨夜的事情。
她狠狠的甩上車門,扭頭就走。
車子經過她的身邊時,他高喊,「明天見了,小伶!」
她倏然停下腳步,狠狠的咒罵了一聲。「該死!」
也許她該認真考驗離開眾業的可能性,如果這個男人不打算放過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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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少揚的確不打算放過她。
如果要蘇文伶替這個男人找一個代名詞,那麼只有三個字——橡皮糖。
每天早上,他必定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一天至少「召見」她三次,下班則總是等在停車場「堵」她。
不僅如此,他還開除了她的一個下屬,理由列了一長串,包括工作態度、業績成效,還有一點——賄賂主管。
除了參與那件事的人之外,只有蘇文伶和柯少揚知道「賄賂」的方法,然而在其他四人的刻意中傷下,這項人事命令被眾人解釋為替她出氣。
部門裡幾乎人人都知道,被開除的下屬是與她衝突最激烈的人之一,也因此,她利用枕邊關係踢走眼中釘的謠言不徑而走,整個公司的人都在猜測她與柯家父子的關係。
有人說,是柯少揚對她一見鍾情、死纏爛打,也有人說,是她主動去勾引總經理,為自己將來的陞遷作準備。
最誇張的,大概就數柯家兩代為她父子反目的傳言了。
俗話說:人言可畏,蘇文伶總算是見識到了流言的可怕。
「經理?」李秘書敲門之後,探頭進來。「董事長要你現在過去見他。」
柯老爺子對員工向來十分的信任,平時沒有什麼大事,不會特別召見部屬,蘇文伶大概可以猜想得到原因,想必是因為最近公司到處亂竄的流言。
而最新一期的版本是:她其實已經和柯老爺子秘密結婚,但是又私下勾引自己的繼子,使得兩父子反目成仇。
老實說,這整件事變得很荒謬,甚至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公司裡頭都是一些高學歷、高水準的精英分子,卻個個像是街坊間的三姑六婆一樣愛嚼舌根,真是可笑極了!
走進電梯,她故意不去理會周圍好奇或惡意的眼神,只是冷冷的盯著前方的某一點瞧。
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一個男人爬到高處,不會有人說他是靠裙帶關係,反觀女人,不管她有再強的能力,別人總是喜歡臆測她是靠什麼關係才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
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學會不去在意,反正清者自清,就算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
而現在她關心的是,董事長對這件事的看法為何?
她在心中暗暗作了決定,如果柯老爺子對她有任何的懷疑,她會馬上遞出辭呈,因為她沒有辦法忍受被老闆誤解,尤其是對她人格的質疑。
第五章
當她到達頂樓時,柯老爺子已經等候她多時。
「坐吧!」他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並親手替她泡了一杯咖啡。「咱們很久沒有私下聊聊了。」
蘇文伶聞言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啊!」柯老爺子在看見她不自然的笑容時,微微笑了開。
「你一定以為我叫你來,是想命令你離我兒子遠一點吧?」
她的笑轉變成苦笑。
「這是合理的揣測,不是嗎?」
柯老爺子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很瞭解我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