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靳夜兒不確定地望向慕容悔。
慕容悔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我知道你捨不得離開床,不過我想立刻知道答案,今晚我會補償你的。」
「討厭啦!人家又不是這個意思。」靳夜兒嬌嘖。
慕容悔很輕易便逗紅了愛妻的臉。
正巧慕容老爺和慕容夫人都在府裡,他們也耳聞慕容悔和靳夜兒都待在房裡,所以當這對新婚夫妻面色凝重地來找他們時,兩位老人家已隱約猜出了他們的來意。
慕容悔一見到他們,便開門見山地提起刺青的事。
「……因此我想來請問爹,我背上刺青的由來。」
慕容老爺並沒有立刻回答兒子,他先轉頭看了看妻子,在慕容夫人的鼓勵下才說道:「在你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瞞不了多久,這件事要回溯到廿年前……」
慕容老爺一下子就陷入了回憶裡,「我年輕時也和你一樣,有一段時間離家去拜師學藝,我的師父是出了名的盜賊,他盜盡了天下的奇珍異寶,還有多到數不清的仙丹妙藥,以及失傳已久的兵書、古籍,總之,多的是想搶奪那些東西的人。因此,在他臨死之前,他將那些東西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並且將藏寶的地方繪成藏寶圖,再將它分成四分,然後以他獨特的刺青功夫,分別將藏寶圖刺在我們四位師兄弟的長子背上,只有在四張圖結合時,才能找到寶藏,否則那寶藏只有石沉大海,永遠也找不到。」
靳夜兒馬上問:「那爹你們找到寶藏了嗎?」
「沒有。」慕容老爺搖頭,「我師父對我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什麼玩笑?」慕容悔急忙問道,這也許就是刺青為什麼時而出現、時而消失之謎。
慕容老爺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媳婦,「師父留了張字條告訴我們,刺青只有在男女結合達到高潮時才會出現,而且出現的時間極為短暫。」
聞言,慕容悔和靳夜兒相互看了一眼,靳夜兒雙頰滾燙地說:「那位師公還真是位老頑童。」
「那爹的其他師兄弟呢?」慕容悔又問。
「老實說,當年我們各奔前程,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唉!我還真希望在有生之年和他們能夠再聚首。」慕容老爺歎了一口氣。
「會有機會的。」慕容悔安慰他。
「慕容哥哥,你該不會想尋寶吧?」靳夜兒帶著一絲憂心問。
如果他想去尋寶,則勢必得離家,那……她絕對不要再被孤獨的留下。
彷彿是猜出了靳夜兒的擔心,慕容悔抓起她的一撮青絲纏繞在指間把玩。
「就算是想去尋寶,也得要四張藏寶圖全湊齊了才可以呀!」
天下何其大,他到哪裡去尋找其他三張藏寶圖?
從慕容老爺和夫人的房間離開後,靳夜兒突然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
「你怎麼了?」慕容悔詢問。
「慕容哥哥,我很幸福。」靳夜兒漾著甜美的笑容。
「你就只為了對我說這個!」這種話如果是在房裡說,氣氛一定會更好。
「所以……」靳夜兒又道,「所以你納方姑娘為妾,我也不會怪你。」
因為她現在很幸福,所以她應該能忍受。
「全天下會堅持丈夫納妾的恐怕只有你,可惜方瑤已經離開慕容府了。」
「咦?為什麼?」
靳夜兒只覺得難以置信,方瑤對慕容悔不是一向都勢在必得的嗎?
不過,她心裡的確是有一點點竊喜啦!
「我已經決定了、能看到我背上刺青的只有你。」慕容悔柔聲說著。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靳夜兒隔了一會兒才知道慕容悔話裡的涵義。
慕容老爺說只有在結合的高潮中刺青才會出現,也就是說,他承諾了今生今世只善待她一人。是這個意思嗎?會不會是她會錯意了?「慕容哥哥……」
她好感動,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她的肚子卻在這個時候叫了起來。
「走,咱們去吃東西吧!」慕容悔拉著靳夜兒的手便往廚房走去,「我的肚子也餓了哩!」
「好。」靳夜兒覺得好糗。
而慕容悔又低下頭來在她的耳畔說道,
「不過,事實上我還有一個地方更飢餓,吃完東西後,咱們就回房。」
靳夜兒明白他的意思,可是……「這麼一來,全府的人不就知道我們……」
「有什麼關係,咱們是夫妻,而且娘也希望早點抱孫子,難道你不願意?」
慕容悔的話總是讓人無法拒絕,靳夜兒帶著一絲甜蜜地想著。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甜蜜得讓靳夜兒以為自己身處在夢境之中。
慕容悔白天跟著慕容老爺經營家裡的事業,晚上則是他們夫妻倆恩愛的時間。
惟一遺憾的,是慕容悔從沒說過愛她,但靳夜兒並不奢求,因為太過幸福的話,也許會遭天妒。這一天,慕容悔並沒有和慕容老爺去商號,因為今日是和慕容家有生意往來的侯爺壽誕,慕容悔奉父命要前往侯府祝賀。
一大早,慕容悔便對靳夜兒說:「記得要小菊幫你打扮得漂亮一點。」
「咦?」剛睡醒的靳夜兒不解地看著他。
「你今天要陪我去侯爺家。」
靳夜兒聞言,霍地從床上跳起,著急地道:「怎麼沒人告訴我……」
「我以為你知道。」慕容悔慢條斯理地說:「只不過是去祝個壽,不用太緊張。」
老實說,慕容悔非常不喜歡這種交際應酬的事,但他是慕容家的獨子,就算不喜歡也得做。
「可是我不想讓你丟臉嘛!」
「別人羨慕我娶了美麗無雙的妻子都來不及了,我又怎會丟臉?」
慕容悔忍不住親著靳夜兒紅艷的臉頰,若不是有正事待辦,他還真想就這麼一直和靳夜兒賴在床上。
「我們該去準備了。」靳夜兒提醒。
「好吧!」慕容悔歎了口氣,就算是整天和靳夜兒膩在一起,他大概也覺得不夠吧!
侯爺的壽筵,邀請的人非富即貴,慕容悔和靳夜兒這對出色的夫妻一出現在侯府,馬上就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從沒出現在那麼多人面前,靳夜兒不安地緊抓著慕容悔的手。
在所有的人獻上壽禮後,筵席就開始了。可是,就在這時候,靳夜兒的眼皮卻不停地跳動。
「慕容哥哥,我眼皮一直跳呢!你說會不會是將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靳夜兒輕聲地在慕容悔的耳畔說。
「別擔心。」慕容悔安慰似地拍著她的手背,「有我在這兒。」
誰知,慕容悔的話才說完,靳夜兒所預言的不幸之事就發生了。
驀地,不知打哪兒飛來一枝箭射向了壽星,雖然並沒有射中,但已引起了眾人一陣恐慌。
「啊!救命呀!」
有人尖叫著,現場立即失控,在一陣混亂之中,靳夜兒被撞倒了。
「夜兒!」
「慕容哥哥……」
靳夜兒聽到慕容悔焦急的叫聲,接著,她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那人將她抱離混亂的人群,她以為抱著她的人是慕容悔,可是……
「是你!」
在那人放下她之後,她才驚覺那人雖有慕容悔的身形,卻不是慕容悔。
「咱們又見面了。」裴濟風凝視著靳夜兒,熱情地打了聲招呼。
「你……你也是侯爺的客人嗎?」靳夜兒問,她記得之前並沒有看到裴濟風。
裴濟風聳了聳肩,「我是不請自來的客人。」
既然不是客人,那麼……
「剛剛那枝弓箭該不會是你射的吧?你和侯爺有什麼仇恨嗎?」
靳夜兒的話,讓裴濟風噗啡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錯了,那枝箭不是我射的,倘若是我射的,一定會命中目標。而且,我和侯爺也沒什麼仇恨,最重要的是,那枝箭的目標也不是侯爺。」
「咦?那麼目標是誰?」靳夜兒難免好奇地問。
「是你。」裴濟風指著靳夜兒。
「是我?」靳夜兒簡直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是我……」
但仔細一想,她和侯爺的位置的確是在一直線上,若那枝箭的目標是她,確實有可能會誤中侯爺。
「想問我為何會知道嗎?因為我看到了那射箭之人,射箭的人,就是慕容悔的小師妹。」裴濟風又透露了另一個駭人的消息。
「方瑤?」方瑤的確是恨不得能殺了她,幸好她的箭術不怎麼高明,自己才能逃過一劫。「總之,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她以後可要更加小心才行。
「若真要感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吧!」裴濟風嘻笑道。
「別開玩笑了。」
靳夜兒可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因此她轉身便走,然而,卻聽見裴濟風在她的背後說著:
「我的確是在開玩笑,老實告訴你吧!我對慕容悔比對你還感興趣。」
「你……」
靳夜兒驚訝地回頭看他,只因他說的話實在怪異到了極點。
「別誤會,應該說我對他背上的刺青非常感興趣。」裴濟風又道。
「你怎麼知道……」
話才說了一半,靳夜兒倏地住口。對於慕容悔背上的秘密,她要謹慎一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