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是你肯對我說嗎?」
「現在還不是時候。」
唐宇無奈地笑了起來。「我想你也會這樣回答。」
「這件事從開始到現在你並沒有多少意見,你幾乎是完全同意這件事的;這不像你。」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是因為葉申?」
唐宇沈默了一會兒。「我不否認葉申佔了很大的因素。」
微笑側著頭,微微的笑了起來。「你們總習慣隱藏自己的感情。」
「而你總是這麼高深莫測。」
微笑轉過身面對他。「如果這次葉申回來之後對奧非仍無法忘情呢?」
「我會等她;奧非不會對歐笠凱變心,所以葉申早晚要死心的!我會等到那一天。」
「你忘了我還欠你一個願望?你不打算利用它?」
他訝異地看著她,微笑話裡的意思非常明顯;如果他要求的話,她會幫助他達成心願,可是為什麼這個念頭光是想起來就令他無法忍受?
「大概是因為你是真的愛她吧!」微笑替他回答,表情十分溫柔。「雖然這可能要讓你們吃不少苦頭。」
「你的能力真的讓我覺得恐怖!」唐宇苦笑著說道:「即使我早就知道了還是一樣。現在似乎每週一分鐘我就會多發現你的另一種能力;或者發現你的能力原來比我們所想的更加不可思議。」
「我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微笑黯然地垂下眼,笑了笑,「總有一天我的能力會擴張到達我地無法控制它,到時候……」
唐宇怔怔地注視著她,等她說下去,她卻只是微微苦笑。「到時候會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微笑振作一下心神。「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完成任務快點回來。」她說著轉回火盆前。「他們到了嗎?」
唐宇望著她。「微笑?」
她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那頭地獄犬真的很醜吧?」
唐宇無奈地點點頭;在她的面前很難找到不醜的東西。「是啊!的確很醜。」
他有種感覺,微笑所說的那一天似乎很快就會到來,而他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他真的不明白,在他們這群人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無可奈何的情節?
他們究竟是因為他們天賦的特異能力而集中在一起的?還是因為他們總是要遇到太多的無奈而集中在一起?這難道也算是一種天意?
※ ※ ※
「乖乖!它真的是一條狗嗎?」小越驚奇地注視著不遠處正朝著他們賽出那森森白牙的「狗」。「長了三個頭和一條醜陋龍尾巴的『狗』?他們為什麼不給它取個比較適合它的名字?」
「它叫『地獄犬』。」葉申勉強笑著回答:「嚴格說起來,它大概不算是一條狗吧……」
「既然它不能算是一條狗,那你幹嘛怕成這個樣子?」小越取笑地望著她。「該不會是因為它的名字裡有個『犬』字吧?」
「你盡量取笑我吧!」葉申恨得牙癢癢地瞪他。「不過我會報復的!希望那條狗衝過來咬你一口,到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沒有哪一條狗會笨到去咬一個吸血鬼的!」小越大笑。「向來只有我咬人,還沒有人敢咬我的!」
「那不是一個人,那是一條狗。」葉申恐懼地看著地獄犬一步一步朝他們的方向是來。「而狗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她說到最後忍不住尖叫起來,躲到奧非的身後。「它來了!」
地獄犬,顧名思義自然是看守地獄大門的守門犬。它有三個頭、狗的身體,卻有一條龍尾巴,它現在正露出它那滿口的尖牙,不懷好意地朝他們步步逼近。
「快想想辦法!」葉申嚇得歇斯底里地尖叫:「它過來了!」
奧非看著地獄犬血紅色的眼睛,心裡則評估著自己打勝它的機會到底有多大?地獄犬離他們只有三步之進了。
它的氣息粗重,三個嘴巴裡所噴出來的火焰便周圍瞬間熱了起來。
「奧非……」
奧非突然大步向前擋在他們的前方,專注地看著它
地獄犬的喉中發出低低的咆哮聲,血紅色的眼睛閃出嗜血的光芒,來意不善地看著奧非!
假面的身影一閃。迅速的擋在他們之間。他凝視著地獄犬的眼睛,微微地點個頭,地獄犬原本兇惡的表情竟在那一瞬間改變!
「哇!崇拜!」小越訝異地叫了起來:「神乎其技!」
葉申不可思議地輕輕向前走了一步。「他們認識?」
假面的手指著前方,兩地獄犬卻只是搖搖頭:那碩大的頭顱晃動的時後竟能引起一陣小小的風。
「假面!叫它讓我們過去!」奧非大聲催促著,心急地看著就在眼前的地獄大門。
假面的手固執地指著前方,它卻只是不停地搖著頭,口中發出嗚嗚地聲音,顯然無法照假面所指的放他們過去。
「該死!」奧非焦急地吼了起來,並不顧一切地閃身衝了出去。
「奧非!」小越和葉申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
地獄犬飛快地攔住他,兇惡地朝他咆哮著。
假面很快的拉住奧非,幾乎看不見地輕搖了一下頭。
「放開我!」他氣憤地怒吼著:「我不管這條該死的狗怎麼樣!我現在就要進去!」
「我沒見過比他還急著下地獄的人。」小越滑稽地開口:「奧非,假面和這條小狗認識的;他都過不去了,更別說是你!難道你想成為這條狗兒的晚餐嗎?」
「難道就走到這裡?眼看著就快要到了!」
假面朝地獄犬做了個手勢,它竟然猶豫了一下,幾秒鐘之後才轉身向前走去,同時回頭看著他們,示意他們和它一起走。
「行了?」葉申不可思議地輕嚷著:「它肯讓我們過去了?」
小越拍拍它的頭。「可能是要帶你去它用餐的地方。」
葉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別得意!就算要吃,也會先吃你的!小孩子的肉比較嫩!」
「四百歲的小孩子?」他大笑著回答:「要是算年代,就算打個對折也輪不到我啊!」
──
※ ※ ※
「我們的客人到了……」他輕輕地說著,凝視著水晶裡所反射出來的影像,微微地笑了起來。「可是難道我就這樣再度放他們回去嗎?幾千年來,這樣的過程實在是經歷過太多次了,我們怎麼不來點新鮮的?……占卜師?」
「王?」
「你覺得呢?就這樣放他們回去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
台上的人僵硬地注視著她的主人。「王,我覺得……」
「我知道。」冥王笑了笑。「我知道你對這件事的感覺;我怎麼會問你呢?」
「王……」
普魯圖伸個懶腰,他的表情閃動著他思考時特有的光芒。「不要緊的,我想我還是可以想到很好玩的方式的;雖然你是我最好的策士……」
「王──「
「死神!」
「王!」她焦急地叫了起來:「請王三思!」
他的身邊隱隱約約地出現一道黑影,恭敬地垂著頭。「王。」
普魯圖笑了起來,對她的話恍若未聞。「你可以下去了,我和奧克司有話要說。」
她只能困難地點點頭。退了下去,
要改變王的作法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又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的主人犯下滔天的罪行?
她必須想點辦法……
對王有影響力的人只有一個──即使她再不願意,也得去見她。
第五章
《一個看起來像是個五歲孩子的四百多歲吸血鬼,到底應該算老還是年輕?》
「你是說,這千百年來我和奧非一直在重複這樣的過程?我們當了千百年的夫妻,而我卻總在新婚的那一天死去?」笠凱不可思議地輕呼:「這太荒謬了!」
「等你見到他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麼說了。」泊瑟芬聳聳肩,笑了笑。「反正他們也快到了。」
「他們?」
「奧非和你們的朋友們啊!」她理所當然的回答:「這次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認識他們呢!」
歐笠凱訝異地低呼:「是異人酒館的人……」
「大概是吧!」她坐在大床上抱著自己的雙膝。「我想,奧非是不會罷休的,除非他可以順利的把你帶回去。」她歎口氣,微微一笑注視著她。「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可以得到這樣的愛情。」
「我不明白……」笠凱黯然地笑了笑。「我們怎麼可能經歷過千百年同樣的過程,卻一點也沒有改進?」
「你們都喝過遺忘河的河水啊!」泊瑟芬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不這,你放心吧!這次我會幫你們的;雖然我幫了你們以後,我就見不到你了,可是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們再受這種折磨了!」
泊瑟芬的臉上有寂寞的陰影,笠凱輕輕握住她的手;幾分鐘之前她們還是陌生人,可是幾分鐘之後她們卻熟稔得彷彿相識千年!
泊瑟芬的不快樂輕而易見,不知道為什麼,這件事居然突然變得無比重要起來!或許泊瑟芬所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然她怎麼會對這件事不由自主地關心?而且關心的程度連她自己都為之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