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你想說什麼我全明白,給我一些時間讓我靜下心,好好想想一些事情。」嫿漓閉上眼,禁不住又泛出了淚。
「好了,別再難過了,我們繼續逛吧!」於蕎飛拉住她的手,往另一頭繼續走。
而這一幕卻正好讓從酒店內出來的費倫看見了。
望著她們兩人的背影,他的唇邊漾出一抹邪笑,「原來那位於姑娘要找的人就是嫿漓,兩位同樣美艷的姑娘走在街上還真是引人注意啊!」
不如他就跟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大發現呢!
「嫿漓,我身子直髮燙起來,需要水。」於蕎飛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我知道這附近有處水潭,我們這就過去吧!」嫿漓知道於蕎飛不能離水太久,否則會元氣大傷,就像她一樣,也不能變成人形太久的。
「好,你快帶我去。」
穿過熱鬧的市集,跟在她們身後的費倫發現她們兩人來到一處隱密的池塘邊,他好奇的躲在角落偷窺,居然看見於蕎飛就這麼躍進池塘內快樂地戲起水,而嫿漓則坐在大石上和她說話。
然而……更令他震驚的是,於蕎飛居然變成了一隻活蹦亂跳的魚兒!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費倫揉揉眼睛,再貼近一看,眼前的情景並沒有改變,於蕎飛仍是那條魚,而嫿漓卻在這時候突地站起,一眨眼竟成了一幅畫,在空中飛舞了起來!
老天……他的眼睛沒花啊!難道他是神志不清,還是……這兩個女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妖魔鬼怪呢?
糟了,她們跑來賀索圖國有什麼意圖?該不會是想將他們這兒佔為己有吧?
費倫頻頻發著抖,強迫自己千萬別昏倒在這兒,還是趁她們還沒發現之前趕緊逃離這兒吧!
跑了一段路之後,他心底突然產生一個念頭,如果他利用這個意外的發現去報復嵐岳,不知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倘若讓他明白與他相好的女人居然是個妖怪,看他還怎麼得意下去!
「嫿漓姊,這池子的水還真涼,滿舒服的。」於蕎飛恣意地在水中玩樂,根本沒注意到剛剛有人氣在一旁流竄。
「我也好久沒變回原形修煉了,難怪最近越來越疲倦。」嫿漓也道。
「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裡多待一下吧!否則這一回宮,你又要撐很久,對自己的身子可不好。」於蕎飛輕擺魚尾,對著她笑語宴宴。
「也好,那就等我們元氣恢復了再回去吧!」
「好啊!我喜歡這個湖,我們就多玩一會兒。」於蕎飛待在水中繼續快樂的玩耍,兩人全沒注意到秘密已被費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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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岳煩悶的在寢宮內來回踱著步,只要一想起嫿漓即將離開這裡,他便煩躁不已。
她究竟是為什麼要離開他?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何她會在一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如此的狠厲無情、自私自利?
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是這麼一個無情的女人,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已無法再找任何理由安慰自己了。
突然,他聽見外頭有個奇怪的聲響,他縱身躍窗而出,眼尖的發現一個黑影從旁竄出,他立即飛身攻擊,追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這才發現此人竟是費倫!
「你竟然還敢溜進宮裡?不怕我揚聲一喊,到時你可就插翅難飛了!」嵐岳冷著聲,狠厲的眼直盯著他。
「既然敢來,就不怕被抓。」費倫自信滿滿的又道:「而且你還不見得會抓我。」
「你處心積慮的想害死我,還差點害嫿漓喪命,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還敢說我不會抓你!」嵐岳逼近他,伸出鷹爪扣住他的咽喉。
「好,你可以殺我,但是我一死,你就不知道嫿漓的秘密了。」費倫有把握他不會殺他。
「你還想耍什麼詭計?嫿漓又有什麼秘密?」他加大手勁,指尖已深深掐住他的喉管。
「呃--」費倫的臉色逐漸轉青,他仍不死心地叫道:「你若真殺了我,我發誓你肯定會後悔!」
嵐岳聞言,立刻反剪他的雙臂,沉聲問道:「別賣關子,快說!」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得保住我自己的一條命。」
「笑話!你以為隨便唬弄我幾句,你就可以活命了嗎?」既已知道費倫這個人居心叵測,他當然得提防著點。
「好,如果我這個消息值錢就保我一命,倘若你覺得沒那個份量,我這條命任你拿。」費倫擰起嘴角,早已胸有成竹。
「那你說說看,我倒想聽聽你能胡謅些什麼。」嵐岳冷嗤一聲。
「你知道嫿漓是打哪兒來的嗎?」費倫問道。
「中原。」
「沒錯,她是來自中原,這是咱們都知道的事,不過,你不知道的是她……不是人。」
「你說什麼?」嵐岳定定地看著他,眼底出現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激狂。
「你不相信我?」
「哈……你以為隨隨便便三兩句話我就會信以為真嗎?嫿漓若不是人,那麼你就是禽獸、畜牲!」
「你可以不信我,但我說的全是真的。」
「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你納命來--」
嵐岳氣得出手攻擊,費倫連忙抓住他的手,「你不信我沒關係,但哪天她要是離開了,看你還能問誰?」
費倫這句話立即刺激了他,他緩緩收了手勁,「你怎麼知道她要離開這裡
了?」
「哼!憑她是妖怪的化身,我就不信她能在這兒待多久。」
「別再說她是妖怪了!」嵐岳發狠地對他吼道。
「我告訴你,她不過是張畫,一張畫影!」費倫邪佞一笑,他想看的就是嵐岳現在這副震愕驚恐的模樣。
「畫影……」嵐岳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你現在可以到北穿角的小溪看看,就知道答案了。」
「好,我暫且放過你,倘若你說的全是謊言,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抓到你。」
「行,我費倫雖不是什麼好人,可也是敢做敢當,這回我是不會逃的。」
待嵐岳手一鬆,費倫便施展輕功離開王宮,只留下嵐岳一人在這空曠偏僻的角落做心裡掙扎。
為了證實費倫說的是謊話,他該去這一趟。
第十章
嵐岳頹喪地回到「柳台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
他看見了……看見她變成一幅畫在空中飛舞,隨即又幻化成人形!
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她真如費倫所言,並不是人,而是一幅畫影?
當下他便決定待在這兒等嫿漓回來,他要當著她的面親口問問,她究竟是人還是妖?為何跑來這裡戲弄他的感情?
直到天色變得昏暗,他才看見嫿漓緩緩走進「柳台苑」。
她意外的發現嵐岳坐在房裡等她,強壓抑住滿腔澎湃的情感,她故作冷漠地問:「你怎麼來了?」
自從向他表達過要離開的念頭之後,她便強迫自己不能再依戀他,沒想到今晚他居然會待在這兒等她。
「你去哪裡了?」他瞇眼直望著她,彷彿想從她的眼底看出她的真面目。
「我去市集走走,順道買點東西。」嫿漓疑惑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有這麼狂野的火氣。
嵐岳將目光轉向她手上,見她拎了不少東西,「你後天晚上就要走了是不是?想帶些東西回去?」
「呃!對……」她垂下臉,實在不希望聽見「走」這個字。
「告訴我你家住何方,待我閒暇時也好去探望你。」他沉著聲音,一雙炯然的黑眸激射出令她不敢直視的火光。
「不用了,我說過,我一走,你我便形同陌路。」她回過身,發覺他眼底的厲光越來越強了。
他低下頭,將她的無措與慌亂淨收眼底,「是啊!我怎麼忘了,你曾說過這句話。」
嫿漓直覺他不對勁,只好選擇三緘其口,以防多說多錯。
「怎麼不說話了?」再次瞥視她那張白皙柔美、容易引人沉醉其中的小臉,說什麼她也不像個妖精呀!
「既然要離開了,我已無話可說。」她故作淡漠。
「那我就談談別的吧!」他轉而指著牆上的一幅畫像,「那是你的另一張自畫像羅?」
「對……」她疑惑地看著他。
「你好像很喜歡畫自己?」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眉宇一揚,生氣的對他吼。他今晚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剛剛在溪畔我也看見一張會飛的自畫像,不知那代表著什麼意義?」他額上暴凸的青筋說明他現在已瀕臨瘋狂的邊緣了。
「我……我……」嫿漓一慌之下,只覺得自己已快魂飛魄散了!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那張詭異的畫像其實就是你,你可以變成畫又變成人,戲弄我這個平凡人?」他粗暴地吼道。
「不--我不懂你在胡扯什麼?」她震驚地大喊。
「是我胡扯嗎?難道你敢說你不是個妖精?我親眼目睹你變成一張畫在空中飛舞啊!」他激動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