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紅燈的時候,他的手滑上了幼宜的臉頰,溫柔的碰觸之後隨即又滑開。
昨晚幼宜並沒有花上太多時間去觀察他的相貌,想不到在白天看來他竟是帥得嚇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樣的誘人。
「你想見到我嗎?」
幼宜有些不確定,她不是小孩子,像這類的情節到最後大多是不了了之,就算兩人再見面,也會假裝不認識,她自認不如信萍那般熱情奔放,自然會對這樣的事耿耿於陵,但是……墨非真的想見她嗎?還是她真被他歸類到信萍那種的女子類型裡?
不過墨非沒有給她正面的回應。
「我在這附近晃晃,等你出來,半個小時夠嗎?」他揚起眉問道,感覺上像是一種溫柔的威脅。
「我……」幼宜不知道該不該再見他。
打從他告訴自己他是墨非,她就覺得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會出現任何奇跡,墨非是出了名的謎,「才華洋溢的鬼才」是所有人給予他的評價,連同樣從事建築業的文德都是他的崇拜者,她和墨非是完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啊!
在她還來不及回應前,墨非的手突然來到了她的頸下,皺著眉替她扣上最上面的一顆鈕扣,就像是不允許他人瞧見她的任何一寸肌膚似的,那般具有佔有性的動作,讓幼宜屏住了呼吸。
「快點……我肚子有點餓了。」
※ ※ ※
「我的天啊!你上哪兒去了?!」
幼宜一進家門,信萍就從房內衝了出來。
「我……」
信萍瞪大了眼,看著幼宜酡紅的小臉,臉上寫滿了驚訝。
「我的天啊!你不會……」
幼宜只能怯怯的點點頭。
「是跟費英倫的朋友嗎?是那個……那個……高高的那個人?」
雖然當時酒吧裡燈光並不亮,而她的注意力也全在費英倫身上,但是她仍記得那個男人的臉,那男人宛如雕刻家一手雕出的完美輪廓的確令人難忘。
幼宜再度點頭。
「那……那男人長得很帥,你眼光不錯嘛!」信萍突然往她肩上一拍,一臉歡欣鼓舞,完全不見剛才的憂慮和擔心。
「他還在樓下等我,但是……」也許她應該跟信萍討論一下這件事,信萍或許可以給她一些意見。
「有什麼好但是的!快點去換衣服啊!」
「不過……他是墨非啊!」幼宜坐進了沙發裡,突然猶豫起來。
「墨非!你是說那個墨非?建築師墨非?」信萍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講話都開始結巴。「你是說昨天那個男的,就是墨非本人?」
「對……」信萍每問一次,幼宜就覺得自己好像一步步踏進陷阱裡。
「我的天啊!我一直以為他住在國外,還是……他這回是跟英倫一起回台灣的,那……昨天英倫說的是真的羅?」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終究還是相信他啊!」幼宜提醒著信萍,昨晚墨非連一句話都沒說,她就已經和費先生打得火熱了。
「呵呵……」信萍臉上倒是沒有一點尷尬。「沒辦法嘛!我全靠直覺的,也許……費英倫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啊!」
「那我怎麼辦?」光是記得提她的事,差點就忘了墨非還開著車在底下閒逛。
「你一臉幸福耶!有什麼好擔心的?!」信萍捏捏她的鼻子,戲謔的說著:「沒想到你運氣那麼好,連墨非這種高難度的大帥哥都給你『把』著了……」
「我……」我根本沒有「把」他啊!幼宜在心裡直喊冤。
「戀愛是要靠享受的。」信萍又拿出她那套及時行樂的戀愛論。「快點去換衣服吧!別讓他等太久。」
「那你呢?」幼宜看著信萍一身外出的裝扮。
「我約了人要去斬情絲。既然我已經跟英倫和好了,也不想跟其他人有任何牽扯,當然要去說清楚講明白羅!」
「真的?」幼宜真是佩服信萍的勇氣。
「當然假不了羅!」信萍朝她揮揮手。「我現在知道你平安無事就好了,要是你昨晚出了什麼岔子,我還真會有點罪惡感呢!不過既然對象是墨非,我想我大可放心,先走羅!拜拜!」
望著信萍離去的身影,幼宜開始懷疑……
如果真的可以放心就好了。
※ ※ ※
「你在想什麼?」墨非坐在她對面,望著她說。
幼宜的眼神飄栘不定,除了一開始對這個屋子的不熟悉導致她有些許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仍不敢正眼望著自己,這倒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沒有……」老天!她心裡可緊張得半死。
她從沒到過單身男子的公寓裡,甚至和文德交往三年,除了文德幾次更換租屋處,她跟著去幫忙搬過幾次東西以外,她不曾到過任何男人的屋子裡,而墨非的屋子更是和一般的租屋不同。
他的家就像間小型博物館一樣,黑色系的線條,加上一屋子的科技家電,她連動都不敢亂動,深怕會弄壞價值連城的物品,所以她只能一動也不動的與他面對面坐在客廳旁的小吧檯。
「過來。」墨非輕鬆的一句話,卻讓幼宜全身緊繃,不聽使喚的朝他走去。
墨非坐在吧檯旁的高腳椅上,將她拉至自己張開的雙腿中,幼宜的眼睛正好與他平視。
「這樣好危險。」幼宜不禁脫口而出。的確危險,墨非有種不尋常的吸引力,尤其是他的眼神,站在他面前總讓她感到手足無措。
墨非低笑出聲,將她又往自己拉近一些。「為什麼危險?」
「你的眼睛一直看著我。」這讓她很不安。
「好,那我閉上眼睛。」墨非朝著她笑,輕鬆的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雙手當中,然後閉上了眼。「這樣你覺得好點了嗎?」
看著他的模樣,幼宜露出了笑容,他的唇微微的上揚著。
她和文德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但是看著墨非閉著眼睛的模樣,她突然好想給他一個親吻。
毫不考慮的貼近他的臉,也許是因為兩人有過親密的關係,所以幼宜不再如以往那般矜持,但是她的唇還沒碰上墨非的,仍停留在他前方十公分猶豫,墨非的大掌就已經來到她腦後,將她往前一推。
他閉著眼,但是動作卻是那樣的純熟,像是早就猜出她會做什麼動作似的,隨之接下主動的棒子,掌控一切。
甜蜜的吻勾起昨夜的回憶……
幼宜記得他的唇,是他沒錯!昨晚用著相同溫柔的唇吻著自己的人就是他,原本縹緲的印象,在墨非的唇貼上自己的時候,她清楚的認了出來……而且非常確定。
雖然她不曾有過唇對著唇的親吻經驗,但是她相信,不會再有人和墨非一樣給她這種感受。
兩人的氣息混在一起,幼宜聽見了自己的喘息。
這和以往在房內聽見從信萍那端傳來的聲音雷同,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被撩撥起這樣的情慾,這不過是個吻……但卻讓她感受到一種說不上來的需要。
腰間的手臂縮緊了,她和墨非的身體緊緊相依,但和昨晚那種放鬆的感覺卻完全不同,此刻身體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等著爆發那她未曾體驗的情緒。
他的手靈巧的挪開她身上的衣物,輕撫過她起伏美麗的線條,在最誘人的地方留下最溫柔的接觸,但墨非的唇卻未曾離開過她的臉頰,幼宜試著用相同的方式回應他,但是除了緊緊的擁著他之外,她怎麼也動彈不了。
身上的衣物凌亂的披掛著,和昨晚一樣,他充滿熱力的手在自己身上游栘著,讓她全身不禁一連串的顫抖著,卻說不出那種緊繃感是怎麼回事,直到兩人的下半身緊密的熨合,幼宜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張開嘴想喊些什麼,卻發出一聲聲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呢喃。
她還來不及去弄清自己所發出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接著他們變換了位置,她被捧到高處,墨非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前胸,引發她另一陣戰慄。
幼宜唯一能做的只是緊緊的依靠著他,感覺自己被他抱了起來。
再度緊密滑下他的身體時,一陣椎心的穿刺突破了她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幼宜疼痛的掙扎,墨非也嚇了一跳,跟著停止動作。
兩人的身體仍交合著,但是剛剛狂熱的欲求已全數消失。
幼宜只是睜大了眼望著他,不瞭解他怎麼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更不瞭解自己的疼痛是怎麼回事!她當然知道處女在第一次行房時會疼痛,但是……他們昨晚不是已經……
墨非冒出一聲懊惱的歎息,再度望向她那不知所措的小臉。「吻我。」
紅艷的小嘴聽令的吻上他的唇時,墨非再度發出了一聲懊惱。
她的吻雖然生澀,卻該死的誘人,他無法停止這一切。
「好吧!」
不知道他是告訴幼宜還是告訴自己,他抱起她走向臥室,既然都已經如此了,那他該給她一個完美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