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能上洗手間嗎?」呂翠姿沒有露出心虛的表情,反而一副理直氣壯的樣 子,她才不會笨到讓人看出破綻。
「上洗手間?」健康嗤之以鼻,差那麼一點就讓嫌疑犯跑掉。
眾人想起呂翠姿也三與了秦月嫦的計畫,馬上把她團團圍住,讓她無法逃脫。既然 秦月嫦與此事無關,若平安不是刻意躲起來,那便與呂翠姿脫不了關係。
呂翠姿高傲的揚起下巴,毫不畏懼的迎視眾人。
政翔用力的揪住呂翠姿的衣領,先甩她一巴掌,再以寒冰般的聲音問:「你把她帶 到哪兒去了?」
呂翠姿的臉被打得側向一邊,火辣的痛楚慢慢地襲上臉頰,她沒想到政翔會動手打 女人,不敢置信的盯著他。
嚇到的人不只呂翠姿,其他人亦被政翔臉上的陰狠所震懾住,耳邊似乎還可聽見清 脆的巴掌聲。
「不說是吧?」見呂翠姿不言不語,政翔挑了挑眉,用力拉著她的頭髮往廁所走, 「或許你想嘗試用鹽酸洗臉的感覺?」對於傷害平安的人,他是不會太客氣的。
呂翠姿的頭皮被抓疼了,聽見鹽酸兩字,立即尖叫出聲,「不!不要!我說,你們 要知道什麼,我馬上說。」她向來以自己的外貌為傲,若是沒了美貌,等於什麼都沒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著,但沒人同情她。
政翔鬆開她的頭髮,讓她跌坐在地上哭泣。
「夠了!馬上說出平安的下落。」政翔厭惡的皺緊眉頭。他痛恨呂翠姿說謊,但更 痛恨自己對那些謊言深信不疑。平安說得沒錯,他們的戀情毀在他的不信任,若他肯相 信平安的話,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來。
「她被帶到基隆佰一艘叫永豐號的漁船上。」呂翠姿哭哭啼啼的說,慶幸花容月貌 尚未被毀。
「沒說謊?」政翔蹲下身揪著她的衣領問。
「沒有,我沒有說謊。」呂翠姿趕緊搖頭,雙手護住美麗的臉蛋,她無力再承受政 翔的拳頭。
「我馬上去找。」政翔一把推開她,人就往外衝。呂翠姿被他用力一推,手肘撞到 地板,她可憐兮兮的撫著受傷的手肘。
王沐恩因聽見難聽的哭聲才清醒過來,看來是他表現的時候了。他整整儀容,意氣 風發的尾隨甄正發趕往基隆佰。
健康不屑地瞥了呂翠姿一眼,活該!政翔只甩她一巴掌實在是太便宜了,呂翠姿該 慶幸她甄健康向來不崇尚暴力,否則一定教她好看。
葉寧芝搖搖頭看著哭成花臉的呂翠姿,從前呂翠姿到家裹來玩,她待呂翠姿可不差 ,沒想到呂翠姿心思歹毒,竟然陷害平安,幸好今日讓眾人看清她的真面目,不然何時 著了她的道還不曉得呢!
秦月嫦滿懷歉意的向葉寧芝道歉,一切皆因她而起,她該面對眾人責難的。
陳媽則很滿意事情終於真相大白,經過了這麼久,大夥總算把心 的話說清楚,以 後不會再有心結了。
***
永豐號。
「起來!」滿口銀牙的船員踢踢昏迷於地的平安。
平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時想不起為何會身處在這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迷茫的 看著滿口銀牙的船員,見他色迷迷的盯著自己,嚇得倒抽一口氣,身子往後退。「你是 誰?」她知道情況對自己不利,她無法力敵一個高壯的男人,只有靠智取。
「老子是誰並不重要,你乖乖的給我待在船上,若不肯聽話,我會教你好看。」船 員露出邪笑,眼光放肆的在平安身上打轉。
「為何綁我來?江毅森呢?」她想起失去意識前是與江毅森碰面,看來她被綁走的 計畫,江毅森必定有三與。
「江毅森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個男人抱你上船,給了一大筆錢,要我把你賣 到泰國去當妓女。哈!像你這種大家閨秀,到了泰國我又可大撈一筆,你值個好價錢。 」他想到不久後就有白花花的銀子入帳,忍不住呵呵的笑出聲。
賣到泰國?!平安作夢也沒想到,呂翠姿會恨她入骨,恨不得讓她永不得翻身。不 !她不能受到如此卑劣的對待,她一定要逃走!平安先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好讓腦袋瓜能冷靜思考。
滿口銀牙的船員低下身,用他航髒的大手抓住平安的下巴,像在審視貨物般,「嗯 ,細皮嫩肉的,氣質不錯,男人見了你一定會心癢難耐。哈!我張家寶這回走運了,前 前後後可發兩筆橫財,或許過些日子,我會到泰國去『探視』你,小美人。」他淫穢的 舔舔肥碩的下唇。
平安極力忍住不斷湧上的胃酸,張家寶的沐味與淫穢的言詞令她作嘔,若不是手腳 都被綁住,她早拍開那只 心的髒手。她閉上眼別過臉去,不想看他。
「他媽的!」張家寶瞧見她眼中的不屑,當下用力甩她一巴掌,「老子是看你有幾 分姿色,否則老子才懶得理你!我不如去找上道的妓女還來得快活。哼!到了泰國我要 找家低俗的妓院賣掉你,看你還高傲的起來嗎?」他最看不慣這些千金小姐那副神聖不 可侵犯的模樣,她活該討打。
平安嘗到了血的鹹味,張家寶的一巴掌讓她眼冒金星,但她仍強作鎮定地瞪著張家 寶,「你最好放了我,若讓我的家人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不會好過的。」生平第一次 ,平安有挖人雙眼的衝動。
「哈!你少作夢了,沒人找得到你,這世上只有我知道你被賣到什麼地方。省點力 氣吧!我張家寶走私無數次,還沒被條子抓過,你等著成為失蹤人口吧!」他吐了一口 口水,媽的!平常的女人在得知要被賣掉時,沒有一個不哭得晰瀝嗶啦,唯獨這女人例外,難怪會有人花大筆鈔票想送走她,活該!
平安閉上眼,其實她並不如表面上的自信,她甚至預見了未來生不如死的慘況。腦 海中浮現出政翔英挺的面容,她真的好傻!明知他不要她了,心 仍不斷的想著他、念 著他,期盼能見他一面。政翔!她在心 輕輕的呼喚他的名字,冀望空氣能傳遞她的思 念。
張家寶不滿她的沉默,生氣的狠踢她的身子,見她仍沒有反應,使他憤怒地抓起她 想毒打一頓。
「船長!船長!不好了,岸上有三個男人要求上船找人。」大副跑進來通風報信。
平安高興的睜開眼,有人來救她了!
「別高興得太早。」張家寶拿塊破布塞住平安的嘴,把她藏在木箱後頭,「沒有人 能由我手中帶走我的搖錢樹。張五,咱們走!去瞧瞧他們有啥本事。」他大搖大擺地走 上船板迎接貴客。
政翔一行人循線找到永豐號,他冷眼看著不友善的船員,確定平安就在船上。
張家寶虛情假意的開了口,「我聽張五說你們要找人,不知你們是要找什麼人?」 細小的眼睛打量著上門的三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沒幾兩重,不足為懼,張家寶更加放心了。
「一個女人。」政翔冰塊似的聲音傳來。
「女人?!」張家寶故作驚訝,「別開玩笑了,漁船上怎麼會有女人?我們的船是 要出海捕魚,不是遊艇,哪來的女人。」
「你確定嗎?」政翔半瞇著眼問,他已有動手的準備。
「當然確定,我是船長,怎會不確定,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我的船員。各位,咱們 船上有女人嗎?」
「沒有。」船員們與張家寶一搭一唱,默契好得很。
甄正發數過船上的船員了,約二十來個,平均一個人要對付七個人。他雙手插進褲 袋,淡淡的說:「可是卻有人告訴我,我女兒在你們船上。」
政翔鬆開領帶,脫下西裝外套,解開上衣三顆扣子,連衣袖也捲至手肘,像只蓄勢 待發的猛虎。
王沐恩跟著做好了準備,他要好好的表現一番。
張家寶沒把他們的舉動放在眼 ,哼!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他又不是沒見過斯文 人,他們向來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是動起手來,斯文人只有當沙包的份。
「沒這回事啦!」張家寶像打發蒼蠅似的揮揮手。
「看來你是要吃過拳頭才肯回答。」政翔像子彈般快速的衝至張家寶身前,迎面就 給張家寶的鼻樑漂亮的一拳。只聽喀啦一聲,鼻樑斷了。
張家寶躺在地上痛苦的摀住鼻子,溫熱的鼻血汩汩而出。可惡!他低咒一聲,馬上 站起身回敬政翔一拳,「他媽的!」他不承認斯文人的拳頭夠硬,是他一時大意才會被 暗算。
政翔輕鬆的避開迎面而來的泮拳,伸長腿絆倒張家寶,並順著張家寶摔跌的姿勢, 再奉送一拳給他鬆垮的肚皮。
「哦!天般的!」張家寶痛得抱著肚子大吼。
船員們眼看船長吃虧,紛紛圍上來,準備教訓這三個不識相的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