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上回他們只是互相瞪視對方,今天大概也差不多吧。」謝櫻花有些可惜地 說道。上次她一直期待著精采鏡頭出現,結果等了一晚什麼事都沒發生,真是掃興。
「你說的是利用視線殺死對方,若我們身在古代,恐怕已是刀光劍影,隨時會大打 出手。」張翠珠頗有生不逢時的感慨。
「對啊!」趙菲菲與謝櫻花同意張翠珠的說法。雖如是說,可是她們還是努力的睜 大眼睛,靜觀其變。
平安輕啜雞尾酒,深知此刻自己是熱門話題。於政翔站在屋子的另一端,他穿了套 黑色西裝,翩翩風度吸引了女人們的目光。
政翔注意到平安穿了套酒紅色的長禮服,香肩微露,讓現場的男人加快了口水分泌 的速度。他不動聲色的掃射過所有盯著他「前任」未婚妻香肩看的男人,一一記錄下來 。尤其是陳董,他只差沒當場做出拭口水的動作,而張董只差沒有發出狼嚎。
每個人都抱著看戲的心悻來看待他與平安,他不能讓大家失望,不是嗎?淺淺一笑 ,於政翔放下手中的酒杯,自信從容的走向房間彼端的平安。
眾人發覺他的舉動後全都屏息以待,頓時室內除了音樂聲外,沒有其他的聲音。
突來的寂靜讓平安發覺迎面而來的人,不覺有些緊張。他來幹什麼?想當眾羞辱她 嗎?她緊緊的握住酒杯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政翔走至平安面前,露出一個足以迷死天下女人的笑容,拿開平安手中的酒杯,執 起她的右手輕吻,「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他的話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全場立刻討論他的舉動有何目的。
「我……」她不禁有些遲疑。
「嗯?」政翔嘲諷的揚著眉,好似在說:怕了嗎?
「好的。」平安經不起他的輕蔑,接受政翔的邀請。
政翔帶著她到舞池中央,華爾滋的音樂正好響起,兩人開始在舞池中飛旋。
他們美妙的舞姿與臉上的表情讓在場的人看得如癡如醉。
「啊!他們看起來好美啊!讓人不禁以為他們正在熱戀當中。」一名貴婦人感動的 說道。舞池中只有他們舞著,每個人都不想打擾他們。
「是啊!」旁人附和道,眼睛死盯著場中人。
不過跳舞的兩人卻不如其他人所認為的和諧。
「為何向我邀舞?」為了面子,平安不得不假笑,假裝正陶醉在音樂當中。
「每個人都想看看我們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們不能讓他們失望不是嗎?總得製造些 話題,以免他們無聊得睡著。」政翔輕鬆的帶領著她旋轉。她好瘦,她的嬌小讓人想盡全力去保護她,但他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假象。
「你……」平安受不了政翔的邏輯,為了避免製造話題,他該避開她的。
「別生氣,笑一笑,否則他們會以為我們在吵架。」政翔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像在告知大家:嘿!我們很幸福,根本沒退婚一事。
平安發出假笑聲,她心中直正想的是狠狠咬他一口,而不是作戲給大家看。
音樂終了,政翔在如雷的掌聲中帶著平安離開舞池。他不會笨到與她跳第二支舞, 一支舞的震撼已夠大了,不需第二支來增加話題。
護送平安回到她的地盤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地盤──房間的另一端。
政翔離開後,一群三姑六婆馬上湧向平安,打聽最新消息。
「甄小姐,我看你與于先生很好嘛,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忘了告訴我們?」趙非非自 告奮勇當第一炮。她的意思是:沒關係,告訴我之後,我會竭盡所能替你們宣傳的。
「是啊,剛才我看你臉上始終保持著幸福的微笑,一定是好事近了。」張翠珠不甘 示弱,趕緊褒獎平安一番。
「哎呀!他們兩個男的俊、女的美,有好事不稀奇啊!」謝櫻花故意不提平安是被 政翔認為無婦德才退婚的。
平安保持著微笑,看著一夥人七嘴八舌的向她套話,於政翔這下可得意了吧!她確 信絕不會有人無聊得想睡覺!幸好他也不好過,正被一群人包圍。
直到大家發問完畢,平安嬌柔的撇下一句:「我們只是朋友。」隨即優雅的退場。
「朋友?!」婦人們失聲尖叫,多麼今人失望的答案,她們希望平安親口告訴她們 ,她與於政翔舊情復燃啦!
不久,另一邊也傳出失望的聲量,政翔尾隨在平安身後離開。
兩邊失望的人聚集在一起,最後他們判定,甄平安與於政翔兩人的關係絕對存有曖 昧,否則怎會先後離去?
***
「等我嗎?」於政翔出了會場,便看到酒紅色的身影背對著他。
「對。」平安轉身面對他,清涼的夜風讓她的頭腦保持清醒,她不怕會被他迷得昏 頭轉向,不知所云。
「有事?」政翔鬆開領帶吐一口氣,修長的腿交叉,吊兒郎當的倚在牆上。
平安無法不去注意他結實的胸膛,直到戲謔的笑聲傳入耳中,她趕緊收回放肆的目 光,羞紅了臉餚著他漆黑的眼瞳。「我想請問你是否可以放過伍氏了。」看著他的眼使 她無法認真思考,連忙把頭撇向一邊。
「看著我說話!」他不愛她移轉目光,猶如見到撒旦一般。
他的語氣粗魯不文,平安很想拒絕他的命令,但礙於有求於他,只好遵從他的話。 她倔強的盯著他看,眼中的泗釁表露無遺。
「你的悻度該更加謙遜,畢竟是你有求於我。」想到她是為情人請命,讓他無法不 去挑她的毛病。
「我的悻度本就是如此,若看不慣可以閉上眼,沒人強迫你。」她討厭他口口聲聲 說她有求於他,好似他施予多大的恩情。倔脾氣一上來,使她顧不得目前掌控全局的人 是政翔而不是她。
政翔眼一瞇,用力摟她入懷,捏緊她的下巴,強迫她學會謙遜。「你似乎忘了誰是 主人,你說我該不該好好的指導你一番?」該死!她是在為情人反抗嗎?
「放開我!你沒有權利囚禁我。」平安沒有掙扎,她早知道自己的力氣敵不上他, 不會笨得以卵擊石。
「我告訴你,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已喪失所有權利,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中 ,知道嗎?我曾想過要雇殺手來殺你,但我沒有,我不想讓你死得太容易。我要好好的 折磨你,讓你痛不欲生,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為。這不是囚禁,所謂的囚禁是指把你關在 不見天日的地牢中,讓老鼠、蟑螂陪伴你。」他不帶一絲情感地說,眼眸中寫著深深的 厭惡。
平安打了個冷顫,她知道如果他願意,會馬上執行他所謂的囚禁。
政翔滿意她赤裸裸的恐懼,他輕撫她的臉頰,用低沉溫和的嗓音道:「可惜我找不 到適合你的地牢,我想台灣大概沒有,或許我可以托人到英國、法國去找一下。」他低 頭輕吻她的愜陽穴,「我真想看看當殺手拿槍指著你太陽穴的時候,你會有什麼表情, 哭泣?哀求?」
平安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他是故意的!筆意激發她的想像力。她驚恐的想像著 待在充滿腐臭,滿是老鼠、蟑螂的地牢中,無論怎麼喊叫也不會有人來帶她走,她將一輩子見不到陽光,活在黑暗當中。
「怕了嗎?」他在她耳邊低語,順便親吻她柔嫩的耳垂。
「能不怕嗎?」她苦澀的回道。他變得好冷酷、好陌生,滿腔的恨意讓他無懼犯下 殺人罪行,他是存心讓她一輩子活在恐懼當中。
「說得好。」他輕啄一下柔軟的紅唇,她的紅唇使他深深著迷,不可自撥。
「放過伍伯涵好嗎?他是無辜的。」平安鼓起勇氣抓住他的手哀求。
她的話語讓他的心蒙上一層寒冰,「信不信我一通電話可以馬上置他於死地?若不 想他死,從今以後別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名字!」她該死!即使身處於恐懼中,仍唸唸不 忘情人。
「你不怕殺人是嗎?」他真恨她至深,連伍伯涵都受到牽連,她想不出還有什麼事 是於政翔不敢做的。
「值得的。」政翔露出邪笑,脫下西裝外裝覆蓋在平安的肩上,「穿上。」差點忘 了她該死的裸露。
平安順從的穿上他的外套,政翔用力拉著她走,完全不顧她的闞痛。
自尊使平安咬著牙不喊疼。「你要帶我上哪去?」她得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自殺。」牽著她來到停滿轎車的停車場,在名貴的轎車中停放了一台顯得有些突 兀的摩托車,政翔灑瀟的跨上車,「上來。」他命令站在一旁發愣的平安。
「我有開車。」平安想不通他為何會騎摩托車來。
「我說上車。」政翔沒有提高音量,只是以銳利的眼神瞪著她。
平安不再拒絕,順從的坐到他身後,熟悉的感覺回到心中。她摟住他的腰,把頭枕 在他的背上,彷彿時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