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和大暴牙在她身後,看她們人畜一來一往,直接給了她們一記大白眼,外加「神經病」三個字,但只敢用唇型說出。
大餅嘴裡咬著水梨,可也沒放過她的一言一語。
他心想,這丫頭該不會也是豬投胎的吧,不然怎麼聽得懂小白的回答?
尹旋可不在乎他們會有什麼看法,只是寵愛的摟著小白又親又吻的,而小白也不甘示弱的對她又親又吻。
他們的一舉一動全落在最遠處、最不易被發覺的一雙眼裡,那眼睛看著尹旋充滿了佔有慾,但一移到大餅身上又充滿了仇恨,像恨不得能馬上殺了他洩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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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餅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木材,唉!看來他是在無意中得罪了某人,才會導致如此的結果。一天之內要把這些木材全砍完,對別人是很困難,對他來說卻是輕而易舉。
「哇,這麼多木材啊!」尹旋被眼前的木材給嚇到。
天啊!那麼多木材用來幹嘛?該不會是想用來燒山寨吧?
他也沒回答,只是傻愣愣的砍著木材,而他的動作也由原本的靈活、快速,變成緩慢、遲鈍。
尹旋見他依舊是傻愣愣的,也沒生氣。他可是照顧小白的人,她不能對他發脾氣,否則他可能會把氣出在小白身上。隨著他的動作,她只有直搖頭的份,照他的速度來看,到了晚上可能只能砍個十幾根木材。
「二愣子!大暴牙!你們去幫大餅。」她實在看不下去,再看著他笨重的動作,她一定會發瘋。
他們兩人接到命令,哪敢不答應?只有硬著頭皮接下大餅的工作。大餅見他們來接手,倒也樂得輕鬆,坐在大樹下納起涼來。
「小白還好吧?」見他沒事,她就高興的扯著他的衣裳,詢問小白的近況。
「小白?哦,那頭母豬啊!它每天都纏著我不放,嘴裡還流著口水,沒事就愛扯我的農服。」他存心要逗她玩。
「它會扯你的衣服?」
小白會對大餅流口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懷疑的看著大餅,又看看自己的手……她知道了!
她氣得推開他,「他居然敢把我比喻成母豬!誰要整天纏你?要不是看在你收留小白的份上,我還不屑來找你呢。」
什麼跟什麼嘛!她還是第一次對人這麼好,誰知好心沒好報,他居然把她比喻成母豬?!最糟的是,還說她是一頭流著口水的母豬,說什麼她也嚥不下這口氣。
「二愣子!大暴牙!不許你們再幫他,到後山去給我找更多的木材來!你!今晚沒有砍完所有的木材,就有你好受的。」說完便蠻橫的跑開。
不用工作了,二愣子與大暴牙當然高興啦!這不知死活的傻小子居然惹大小姐生氣,他們要幫她出氣,就得去找更多的木材來,讓他砍也砍不完!
大餅見他們都跑開了,不禁滿臉笑意,才開這麼一個小玩笑,就足以讓她氣成這樣,她的脾氣可真是說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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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你最近和一個廚房小廝走得很近?」何天龍質詢著尹旋。
「誰說的?」講起他就讓她一肚子氣,原來他不只是傻,還滿肚子的壞水。
「別管是誰講的,只要回答我有或沒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好不到哪兒,傳言該不會是真的吧?
「沒有!他憑什麼和我親近?我是大小姐,而他只不過是廚房的小廝,算什麼?我只不過是逗著他玩而已。」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即使他跪著求她也沒用。
「那就好!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我打算將你許配給張致洵。」
他想了很久,一直找不到適合尹旋的對象,後來才發現張致洵挺不錯的,而且他滿喜歡尹旋--其實說滿喜歡還不足以形容,應該是說他愛尹旋愛得發狂。打從他得知尹旋和廚房的小廝很親近時,就頻頻出難題去為難那個小廝。尹旋當然是不知道,否則肯定又會撒潑,而那張致洵是寨裡的軍師,也是二當家,是最好的人選,所以他決定挑選張致洵做為尹旋未來的夫婿。
「嫁給那個糟老頭?!」她驚訝的鬼叫出聲。這算什麼!居然要她嫁給張致洵那個傢伙?她老爹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竟然出這種餿主意。
「糟老頭?他才二十五歲,他若是糟老頭,那我算什麼?我在你眼中不就成了怪老頭?」他氣得發起飆來。
「你本來就是怪老頭!你有沒有想過,他二十五歲,我才十七歲,我們兩人足足差了八歲,八歲不是八天!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我說他是糟老頭就是糟老頭!」她也不服輸的跟著發飆。
「你……你……我會被你給氣死!」他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怪女孩?她娘也沒她的怪。
提起她娘……唉!又是長歎一聲,他這一世英名注定毀在這兩個女人的手中。
他的態度軟化下來,「你能不能就順我一次意?從小到大,我沒有強迫你做過任何一件你不願意的事,就只有這件,算我求你答應好不好?你嫌他老,廚房那小子又是幾歲?」他從沒這麼低聲下氣過,但為了天龍寨,他也只有拉下這個臉來求她。
「不能!不好!他叫大餅,你別老是廚房小子、小廝的叫,人家是有名字的。他幾歲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能不能停止談論他?既然你以前都順我的意,這次為什麼不能再順我的意?我不要嫁給張致洵那個大木頭!」她氣得臉色發青。
她才十七歲而已,憑什麼就要她嫁人?她才不打算嫁人,沒有人能娶她,她要一個人掌管天龍寨。
「好,不談他就不談他!什麼時候張致洵變成了大木頭,我怎麼不知道?」就他所知,張致淘是山寨中最有智慧的人,讓女兒這麼說他,似乎還貶低了他的身份與價值。
「不是木頭是什麼?成天看他不說話,一說話淨是說些陷害別人或是劫鏢的事!哦,我錯了,他不是大木頭,根本就是狡猾的狐狸!請忘了我剛才說他是木頭的話,你只要記得他是狐狸就成了。」
張致洵看她的眼神總是讓她覺得噁心,平時都已經盡量迴避他了,若真成了親還得了?和那個討厭鬼朝夕相處,她豈不是要死於嘔吐過多!
「人家不嫌棄你已經很好了,你還敢嫌棄人家!你怎麼會這麼沒教養?你能不能說些有氣質的話?也不想想你的名聲怎樣,還敢挑別人,大家不來挑你就不錯了。」言下之意,就是說她有人要就該偷笑了。
「你自己的教養又好到哪裡去?還不是成天說粗話,我每天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然也跟你們一樣,不然你期待我會變成什麼樣?大家閨秀啊!不可能的!」愈講愈氣,她乾脆不理會父親,抬腳就用力把門踹開,大踏步的跨了出去。
何天龍差點氣瘋了!這就是他疼了十七年的寶貝女兒,她今天居然反抗他,還罵他是怪老頭?!天啊!他真的是教錯女兒了,只要一碰到寶貝女兒和……她,就會令他慌了手腳,不知所錯,該不會是上天懲罰他平日作惡多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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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旋氣得一路踢著地上的石子。每個人都瘋了!父親居然要把她嫁給奸詐的狐狸?!她不要!打死她也不要!沒有人能支配她的意志,左右她的決定,要是有誰膽敢再逼她,她一定教那個人好看。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廣場。奇怪,現在是大熱天,大夥兒不去偷懶,反而圍成一個大圈圈做什麼?這實在很可疑,連許久不見的眾多當家也都出現了,該不會發生了什麼大事吧?她狐疑的走上前去看個究竟。
這一看還得了,大餅居然被綁在大木椿上,整個人看起來都虛脫了!誰這麼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把人放下來!」雖然還在生大餅的氣,但整個山寨也只有她能處罰大餅,其他人都不許。
大伙並沒有聽她的話,只是有些懼怕地看著她。
「你們全都聾啦!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我命令你們馬上給我把大餅放下來!」看情形再不救大餅就來不及啦,他都快被太陽烤成人干了。
「不能放!」好不容易趁尹旋和大餅吵架,張致洵才藉機叫人把大餅綁來,說什麼他也不能放人。
「為什麼不能放?」尹旋鄙夷地瞪著張致洵。
「因為他窩藏了小白,罪不能赦,所以不能放。」
那隻豬不過是個藉口罷了。自從在大廳上被小白這麼一鬧,各位當家都對它恨之入骨,而今知道小白沒死,說什麼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嚥下這口鳥氣,所以他便借題發揮,以大餅窩藏小白的罪名來定他的罪。
「小白!小白呢?」她著急地問。大餅人被綁在這裡,而小白卻不見蹤影,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