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撫著細緻的背脊,他狂亂地吻著誘人的朱唇,貪婪地吸入她身上散發出的誘人香氣。
蠱惑人心的嬌喘一聲聲由朱唇逸出,燭光掩映之下,兩具身軀交纏得更加激烈了。
「你要我,我知道你要我。」她的低吟如咒語般困住他的心。
席恩由雪白的胸間抬首凝望著她,他倆早有耳聞對方的大名與事跡,可是見面卻是頭一遭,但他萬萬沒想到,首次見面便與她親密交纏,他們是死對頭啊!
他的嘴角泛起自嘲的冷笑,昂挺的慾望卻強烈的渴求著。
露抬頭與他四目相投,她在等待,等待時刻到來,她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沒人能躲得過迷香的威力,就算他是無慾無求的祭司也一樣。
兩人凝望許久,最後席恩忍不住挫敗地低吼一聲,挺身侵入,佔有他不該沾惹的女人。
強猛的入侵令露渾身一顫,她咬著下唇抑住到口的呼喊,這一點痛不算什麼,她不在乎,只要能達成阿烈王交代她的任務,再痛她都能忍得住。
衝破不該存在的薄膜令席恩僵住,他不敢置信地瞪著身下的女人,怎麼可能?她的舉止放蕩、行事陰邪,怎麼看也不可能會是個處女,可是事實卻證明她是,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懂她了。
「怎麼,你不想再繼續嗎?」露忍著痛笑問。她當然知道他的疑問,不過她沒有為他解答的義務,他們是敵人,這一點永遠不變。
妖媚十足的笑讓席恩揮開疑問,他們是敵人,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不關他的事,他只要滿足慾望就夠了。他不再理會她是否仍在疼痛著,放縱慾望在她體內馳騁。
原先疼痛不已的露慢慢習慣他的動作,隨著他的律動與他攀升天際共舞。
低喘嬌吟相互交織在於靜的祭壇,投射在牆上的影子激狂纏舞著,銀髮與黑髮綣纏在幽暗中,綻放出強烈的光芒。
本該無慾無求的祭司席恩著了邪魔女露的道,成為淪陷在慾望之下的平凡男子,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祭司了,他成了邪魔女的獵物,犯下不該犯的錯。
不知過了多久,露終於嬌喘吁吁地枕在席恩的胸膛上,她的眉眼間皆是得意之色。
望著後悔不已的男子,她更加開心了。
以往她的邪魔法皆敗給席恩,令夜好不容易讓她扳回面子,贏了他一回合,她當然高興,不管是對阿烈王或是死去的師父,都有了交代。她不再是席恩的手下敗將,席恩才是她的手下敗將。
「你輸了。」她得意的宣佈,望著他滿佈汗珠的胸膛,她以為他是個弱不禁風的祭司,沒想到褪下衣服的他並不如她想像中瘦弱,還挺結實的。可能是因為她贏了他的關係吧,不然怎會覺得他不再像以前一樣令她憎惡?
迷香慢慢消褪,得以舒解的慾望也該隨之消褪的,可是他卻沒有,慾望之源仍堅挺著,好似在咆哮還不夠。但這回他有能力控制自己,不會再犯下相同的錯誤,所以他連看都不屑看她一眼,將她當成惹人厭的毒物。
「生氣了?呵,人生難免會有挫敗的時候,你何必在意?」露不懷好意地說著風涼話。
席恩沒理會她,深呼吸試著平撫再次勃發的慾望。
「不理我?沒關係,你繼續生氣吧!反正你的能力已有一半在我體內,我會善加利用的。」她之所以跟他發生關係,便是為了奪取他身上的能力。身為祭司的他是不能與女人發生關係的,必須恪守無慾無求的戒律,但若不小心與女人發生關係,那麼他身上的能力會有一半過繼到對方身上。
阿烈王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要她出馬以迷香誘惑席恩,而她也貪圖席恩的能力,當然不會拒絕,反正她得到的遠比失去的還多,她有什麼好在乎的,該在乎的人是席恩。
她的話如同冰水般澆熄席恩灼熱的慾望,體內燃燒的火焰頓時消失,他厭惡地將她推開,躍下祭台沉默地拾起地上的衣服。
露裸著身橫躺在祭台上,笑看席恩的背影,儘管光明的他遭到邪惡的她所污染,可是就著燭火,光芒仍鎖在他四周,好似她未曾沾染過純潔偉大的他,不能將他的光亮全數破壞殆盡。
「當驍勇善戰的亞克斯王得知重要的心腹好友屈服在肉慾之下,不知作何感想?」她故意激怒他,打算徹底毀掉他。
心中一直渴望著殺死他,因為她不喜歡見他似日日沐浴於光明之中,那好像在嘲笑她的陰暗。
可是礙於阿烈王的交代,她無法下手,不過待她把他羞辱夠了再讓他回到亞羅斯,看他有何顏面面對信賴他的亞克斯。呵,亞克斯指責的眸光足夠教他羞愧至死,屆時他祭司的位置亦不保。
露冷冷地笑著,為毀掉席恩的未來而雀躍。
席恩停下穿衣的動作,不動不答,青筋暴起的手臂已充分顯示出他的怒氣。
他一半的能力全轉到了她的身上,此時與她正面硬拚無異是自取其辱。但要他眼睜睜看她繼續得意下去更是不可能之事,他得扳回劣勢,對亞克斯王有所交代才行。
半垂著眼瞼,他不期然瞥見白袍上掛著一絲黑髮,是邪魔女露的,眼角再瞄見大腿上沾染的血漬。
事情尚未結束呢,孰勝孰敗還言之過早。她就是對此回的行動過於自信,以至於大意地留下讓他反擊的機會。
他不著痕跡地以她的黑髮沾上她的處子血,再將他的銀髮綁住黑髮,閉上眼施術加以反擊。
「你該不會是氣得氣血攻心了吧?」露沒發現他的動作,見他背對著她,她誤以為他氣得快吐血了,她得意的笑容久久收不住。
但猛然一股熱浪襲上她的身子,嘴角的笑容亦霎時凝住,她尖叫一聲,鮮紅的血由她的嘴角流出,她震驚地捂著心口,急喘著氣。
「你太大意了。」席恩背對著她穿上白袍及褲子,冷聲道。
「你——」又是一口熱血吐出,露瞠大眼瞪著他。
怎麼會這樣?情況明明在她的控制之中,況且他的能力被她奪走一半,哪有餘力再反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能力……剛剛被她奪取來的能力……竟然……竟然快速的消失中,而她本身修煉的邪魔法亦慢慢消失中,她心中一驚,鮮血又由口中吐出,恐懼由腳底攀升至心口,使她再也笑不出來。
不!她不能失去邪魔法,絕對不能!
由邪魔女露身上消逝的能力再度回到席恩身上,可是席恩仍不覺得滿意,他的自尊被邪魔女露丟在地上踐踏,已染上污點,再也拭不淨。
「不可能的……」露不敢置信地搖首。可惡!她的邪魔法正在消失中,她得想辦法挽回才行。
「如果你夠謹慎,就不會在我身上留下處子血與你的頭髮。」席恩善心大發地為她解答,好讓她明白自己錯在何處。
處子血……頭髮……該死!她怎會忘了提防,讓他有反擊的機會,想到自己的疏忽,她怒極攻心,又吐了一口鮮血。
「你今日施予我的恥辱,我會加倍回報。」席恩要她自食惡果,他雖然是祭司,可是在面對可惡的敵人時,他同樣不會手下留情,他會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你……」慘白的面容唯一的紅便是唇邊的血絲。
「我想阿烈王會對你此次的行動十分滿意,你可以等著接受他的賞賜。」他嘲諷地說。可以預期阿烈在得到消息後,會生多大的氣,恐怕會有許多人遭殃,而她則首當其衝。
「我太小看你了。」露有感而發。她以為光用迷香控制他就夠了,一時大意的結果,才會反過來著了他的道。
可惡!她憤怒地重捶祭台。
席恩沒有心思再與她交談,與她談話不過是貶低自己,她在他眼中就好似害蟲一般,令他不屑一顧。
「想走?沒那麼容易!」她的嘴角揚起生硬的一笑,整個人由祭台上躍下,從背後緊緊摟住他,讓他離開不得。
「放開我!」席恩皺著眉,憎惡她不知羞恥的行為。
「不放。」黑瞳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如果她輕易認輸,那她就不是惡名昭彰的邪魔女露。
「你——」席恩憤恨地欲扳開圈住他腰際的雙臂。
露在他沉著臉低下頭拉開她的雙臂時,突然探身向前踮起腳尖吻他的唇。
「你在做什麼?」朱唇輕觸到他的唇時,席恩便用力將她推開,眉頭緊蹙。
跌坐在地上的露笑看著他的憎恨,並不在乎他的表情羞辱了她,反正她的目的已經得逞。
「我的血已順利到達你的腹中了。」她得意的宣佈。
「你到底想做什麼?」席恩瞪著她。雖然她一絲不掛地在他面前,可是他早將體內的慾望平息,在他眼底,她彷彿穿戴整齊,完全無法再影響他。
「沒什麼。」聳聳肩,她神秘地笑了。
邪魔法他懂得並不多,但卻猜得出她是別有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