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封胤碩加入說服行列,屠仲麒未免將事情想得太嚴重了,畢竟歐涵霓沒出事不是嗎?
「下回不許你在深夜時分到處亂跑聽到沒?」有了好友們的說情,屠仲麒滿身火氣稍稍降了些,但仍厲聲告誡。
「放開我,」歐涵霓不願給他承諾,寒著聲音命令,淚水仍是拚命的掉,她憤恨不平的以手背拭淚。
「唉!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屠仲麒長歎一聲,扳過她纖細的身子,俯下身以唇吻干斑斑的淚痕。
炙熱溫柔的唇適時緩和她不平的情緒,歐涵霓抽噎地瞠大眼面對他突來的柔情。
「我要回家。」她猛的推開屠仲麒,不領他的情。任誰都不會相信方纔他明明還在凶她,怎地一秒後似是變了個人又對她好,他鐵定是在做戲。
「你……」她的話再度點燃屠仲麒心中的怒火,她的前世肯定是頭頑固的牛。
「好了,好了,停火休戰。」封胤碩趕忙跳出,好怕他們會吵個沒完沒了。
「今夜寒流過境,歐小姐夜晚下山肯定會凍僵,乾脆留下來待明日太陽出來溫暖些再回家。」談傑忻特意強調寒流過境,要屠仲麒體會佳人冒著寒風上山的用心。
「該死 !」屠仲麒低咒出聲,他只顧著罵她,都忘了今夜有多冷,一定冷壞了。雙臂大張地將她摟入懷中,希望能溫暖她冰冷的嬌軀。
又被罵了!歐涵霓瑟縮了下,在被他摟進瘦裡時,雙手連忙護住頭,深怕又被K。
「對不起,我道歉,我不該在你特地上山來看我時還教訓你,雖然你真的需要狠狠教訓一番。」他親吻著她的頭顱低喃,瞧她怕成這樣,剛剛那幾下顯然已達到效果。
他的道歉讓她安心的收回覆住頭顱的小手,枕在他的胸膛口是心非地咕噥:「我才不是特地上山來看你,明明跟你說過是剛好路過。」
「是嗎?」屠仲麒笑著揶揄。
「當然是啊!剛剛你打得我好痛,你一定是故意的。」嘟起紅艷的唇兒抱怨,差點以為頭要被他敲爆了。
「不痛我幹嘛要浪費力氣打你?」他笑呵呵地揉著被自己打過的地方,是有點心疼,但絕不後悔,這是她應得的。
「討厭!」歐涵霓報復性的抓起他的大掌放在齒間用力一咬。
「喂!你好狠啊!想謀殺親夫嗎?」屠仲麒哇哇大叫娛樂她。
「活該!還有別亂叫,我又不是你老婆。」報復過後,她笑得好不甜蜜快活,舒舒服服的窩在他溫暖的懷抱。
嗯!擁抱著他的感覺好有安全感、好舒服,簡直比絨毛娃娃來得好用,晚上若抱著他定能快速入睡絕不會失眠。唉!假如他是絨毛娃娃不知該有多好,她鐵定不說二話就將他帶回家,可惜他是活生生的人,還是個討厭鬼。
「含泥巴,你再怎麼否認也來不及了。」屠仲麒逗著她,快意的享受擁她在懷的滋味。
「是啊!誰不知道含泥巴早在幼稚園時便被土匪頭子訂下來了。」封胤碩打破甜蜜的一刻,笑嘻嘻地嘲笑她。
歐涵霓嬌柔的身子驀地一僵。等等,那人是誰?怎會知道她叫屠仲麒土匪?由誘人的懷抱中抬首,她仔細盯著帶她進來的人瞧。好眼熟,她是否在哪兒見過這個人?眼角忽然瞄到一名似笑非笑的葬儀社人員。咦,這人也好眼熟,她一定見過他們,但……是在哪兒?她仔細搜尋深層的記憶。
「啊!你們是狐群狗黨甲、乙。」解開記憶之鎖,浮現出三張小臉,儼然是他們小時候的翻版,她想起來了!還有一個丙目前守在大門口。
「叮咚 !答對了,恭喜歐小姐,所得的大獎就是長期飯票一張。」封胤碩耍寶的學著綜藝節目的花招。
「呵!這個獎項太大了,小女子承受不起,就捐給下一位參賽者吧!」乾笑幾聲,她雙手奉回「大獎」。
「你欠扁嗎?」屠仲麒不是滋味地附在她耳邊威脅道。該死!她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嗎?他真差到令她無法接受?
「哎呀!別打我,你打人好痛。」她撒嬌的在他懷裡磨蹭,似在搖尾乞憐。唉,向來被眾人捧在掌心呵護的天之嬌女遇上剋星,再也冷傲不起來,好慘喔!
經一撒嬌,居仲麒哪打得下手?他的眼眸、嘴角皆溢滿寵溺的微笑,只不過是未讓她發覺罷了。
談傑忻挑挑眉,確定啟泥巴已逃不出土匪的魔掌,暗暗朝土匪眨眨眼,恭賀他。
封胤碩驚歎愛的力量無比強大,足以化腐朽為神奇,使得嬌嬌女與工於心計的邪佞之徒皆轉了性,臣服在邱比特的威力之下。
咦,根據過往的經驗,只要土匪與狐群狗黨聚在一塊兒,便意味著某件不為人知的事正在進行。狐疑的眼眸來回掃過他們三人,不對勁!真的很奇怪!
照理說家中有人去世,就算早有心理準備、再如何看得開也不可能馬上與人談笑風生、笑語如珠,好似……好似沒事發生過一般。
有了此項認知,歐涵霓再仔細研究屠仲麒的表情,更加確定了她的揣測,她幾乎可以大膽假設這是場騙局。
「怎麼了?」屠仲麒發覺她的異樣,柔聲探問。
「萬爺爺沒事對不對?」她輕聲道出自己的看法。
她的猜測猶如平地響一記悶雷,當場震得大伙沉默不語,如此一來更加證實她的看法無誤。
「難怪你壓根都不難過。」可惡
!害她為他擔心得要命,結果事實證明她白忙一場。她早該不管他的死活,乖乖躲在溫暖的被窩內找周公約會,何必吃飽沒事出來吹冷風,還被傻子戲弄?
「啊 !我得去守大門了。」見情況不對勁,封胤碩摸摸鼻子,隨便找個藉口「繞跑」,以免無辜掃到颱風尾。
情人間的口角外人不宜介入。談傑忻也從善如流地閃身躲避災禍。
「為何不說話?」歐涵霓掙脫他的懷抱雙手環胸地質問。
「不怕冷嗎 ?」屠仲麒朝她招招手,企圖引她重回他的懷抱。嘖!沒她在懷中,心底有著嚴重的失落感,好似缺了個口似的。
「別轉移話題。」偏偏她不領情,寧可凍成冰棒,也絕不貪慕暖和的身軀。
「OK!事情正如你所料。」攤開雙掌,他無奈地親口證實。
歐涵霓沒料到他會承認得如此乾脆,微皺了皺眉靜待下文。但她盼了又盼,只見他彷彿成了木頭人不吭一聲,與她來個相看兩不厭。
「你沒其他話想說?」她略微提高音量給予提示。
「要我說什麼?」明知她想知道什麼,他仍皮皮的反問。
「不必了,你毋需多說。」算她自討沒趣,忿忿的別過臉,不願再見他那張可惜的臉孔,她怕自己會氣不過而動粗。
「生氣了?老婆。」不好!他又惹她生氣了,這下子想要說服她嫁給他,又有得耗了。
「豈敢。」她嘲諷道,懶得再糾正他的用辭。
「我確信世上沒有你不敢做的事。」屠仲麒無賴的將她納入羽翼下,挑逗性的在她耳邊呼氣,存心挑起她的情慾,使她有氣生不得。
「走開!」她轉頭怒斥。
偏過頭時,正好著了屠仲麒的道,他以羚羊都望其項背之速度攫住她的唇瓣,火熱的探入幽香的舌間,取其甜蜜與之共舞。
「嗚……」歐涵霓僅來得及抗議一聲,其餘的話皆納入他霸道的唇舌間。
屠仲麒炙熱霸氣的舌長驅直入,令她招架不住,終告投降,忘我地陶醉在天旋地轉的熱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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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靈堂上發生的情事外,萬家大宅的夜晚並不寧靜,甚至是暗潮洶湧。
大白天表演完昏厥好戲的萬聖豫從旁得知父親生前曾立下遺囑後,憂心到手的遺產轉頭成空,立即殺回萬家,哪敢再待在醫院唱大戲。
待萬呈豫確定其他人皆沉入夢鄉後,躡手躡腳地持著手電筒往父親生前的書房踱去。氣煞也
!據說死老頭的遺矚不在律師手中,而是鎖在保險箱裡,他無法賄賂律師率先得知遺囑內容,不過以死老頭對屠仲麒那小子的喜愛,不難猜出遺產大多數是落在屠仲麒那小子手上。
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外姓人得到「他的財產」,他要先屠仲一步得到遺產,繼而將屠仲麒父親遺留下來的產業一道謀奪過來。倘若真無法奪得財產,那麼他會一步請人變造遺囑,甚至威脅律師聽從他的吩咐,否則他會不擇手段除掉所有阻礙他的人。
總而言之,目前最重要的是取出遺囑來,其他一切都好辦。
萬聖豫嘴角泛起殘酷的冷笑,一手忙碌的轉動保險箱密碼,他記得死老頭設定密碼為1010,那天是死老頭與母親的結婚紀念日,好記得很。
想著即將到手的財富,萬聖豫興奮得雙手微顫,轉好密碼後,保險箱卻不如預期的門戶大開,依舊鎖得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