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可醒了,我還當你沒救,準備叫老頭子把你扔回海裡去哩!」老婆婆一進 門便瞧見床上的人有動靜,興奮地扯大嗓門叫嚷著。沒辦法!她似已看見一疊疊千元大 鈔擺在眼前。
聞言,天宇試著讓自己脫離悲傷,強打起精神睜開眼看向救命恩人,由老婦的眼中 他清楚的看見貪婪,不禁自嘲而苦笑,合該算他命不該絕吧,否則老早被海水淹死。
「這裡是哪兒?」沒有感激,他直接問出心中的疑問。
「這裡?啊!不過是個小漁港。喂!我問你,他叫什麼名字?家中有些什麼人?家 境如何?」老婆婆隨意擺擺手,不客氣地盤算他家中有無橫?。
「我叫任天宇,家中……如今恐怕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思及夜語,再度令他神色黯然。
「不管那些,重點是你家有沒有錢!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勁來救你, 供你吃、穿、住,還得像特別護士看護你,你有何表示啊?」老婆婆才不管對方家中死 了多少人,最要緊的是她要的錢得有著落。
「你放心好了,金錢方面我絕不吝嗇。」所幸他有先見之明,於瑞士銀行以公司最 中心的元老──陳善的名字開了個戶頭。
「口說無憑,不成,你得先立下字據,免得到時你反悔。」老婆婆精明的拿出紙筆 來遞給天宇,也不管他的身體還十分虛弱。「喂!最後別忘了要簽上大名與蓋手印。」 她不放心的提醒道。
天宇沉默不語,撐著疲累的身軀,於白紙上寫下「原提供新台幣一百萬元作?報答 救命之恩。」的字據後,末端簽下大名與蓋上手印,遞還給老婦。
老婆婆樂得嘴角噙著笑意,仔細的把字據收好,呵!下回叫老頭子多撿幾個人回來 ,瞧!一個人一百萬,十個人不就有一千萬了!
「請問你最近有無聽聞關於花蓮任家的消息?」他不會放過任天傑的,他要由任天 傑手中再奪回屬於他的任家家產。
「啥?任家啊!咦?你也姓任,呵!聽說任家二公子被匪徒槍殺落海,警方打撈不 到屍體,真巧不是嗎?如今任家的?業已在任家大公子手中。」撿到了!老婆婆的眼眸 再次閃爍著貪婪之光,「任家二公子的命應該不僅價值一百萬吧?」她想盡辦法撈多一 些。
「我可不認為你所給予我的待遇值得一百萬,或許我該考慮是否只給五十。」天宇 意有所指的瞄了瞄週遭殘破的環境。
「去!」老婆婆?打錯如意算盤而輕啐一口,這小子不簡單,是她失算了。
「有沒有關於我未婚妻的消息?」隱忍許久,天宇決定不能再任自己胡猜瞎猜下去 ,他要親耳聽到有關她的消息,無論生死。
「六十萬!要不要隨你。」老婆婆擺出高姿態,她沒忘任天宇在昏迷中仍對未婚妻 念念不忘,當然不會笨到放過揩油的機會。
「好!」爽快的答應老婦的要求。
老婆婆快速地遞上紙筆,天宇一言不發,再度立下字據。
老婆婆滿意的目的地完字據後咧了嘴,呵!不用十分鐘,轉眼間已有一百六十萬進 帳,不過,她有點後悔是明知任天宇掛心未婚妻,怎麼只要了六十萬,該跟他要一百萬 的,扼腕啊!
「聽說她因你「去世」而受不了打擊,發瘋了,在你的「葬禮」舉行那天她也沒出 現,所以真實情況如何,沒人曉得,或許你可以問問你大哥。」
發瘋?!天宇的心瞬間被狠狠地撕攫著,他會以最快的速度救出她來,小心的呵護 她、照顧她,夜語會恢復正常的,他深信。
至於任天傑,他們的仇恨更加深了,任天傑將會為他的所作所?付出代價,他會訴 諸於法律嗎?當然不!他會以自己的方法了斷一切。
自從任天傑入主任氏企業,並大刀闊斧地開除幾名元老級人物後,不到一個 月的時間,任氏因他出人意表的決策而烏煙瘴氣,員工們怨聲載道,未被開除的元老則 是敢怒不敢言,他們可不想逞口舌之快得罪任天傑,進而被掃出任氏,成為企業界的笑 話。
許多熟知任家內幕的元老,曾私底下揣測任天宇是死於任天傑之手,否則事情焉會 如此恰巧?任天傑回台灣不到一個禮拜,任天宇便死於非命,連屍體都打撈不到,而發 了瘋的楚夜語當時可能在場,不然她不會口口聲聲指稱任天傑與尚文龍?殺人兇手,但 知道又如何?警方都找到兇手了,他們何必強出頭?又不是腦子不靈光,不要命了,管 他是誰當家,不要波及他們就好。
「老闆,這是任氏近年來的資?負債表與客戶名單。」尚文龍遞出厚厚的一疊資料 ,斯文的外表教人看不出那晚的冷酷無情。
「就擱著吧!」唉!真是浪費生命。天傑扭動已顯僵硬的脖子,有關任氏的資料他 早已倒背如流,再看也沒用,目前他最想要的是使任氏在他手中結束。也許有人會他很 傻,想想看任氏一年能為他帶來多少財富?可是他不屑,凡是與任家相關的財為他一律 斜眼待之,他任天傑有屬於自己的財富,任氏企業還塞不了他的牙縫,任氏之於他,唯 一且最後的用途就是取悅他,看著任氏倒下將為他帶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與成就感。
「老闆,近來任氏內部人心惶惶,連帶使股票下跌,外傳公司元們們並不服我。」 尚文龍一板一眼報告著他所得到的消息。
「誰要他們服我來著?他們愈不服愈是能撼動任氏企業,嘖!那些老不死的表面上 唯唯諾諾,不宵是怕我發狠一腳踢開他們,那些人最愛的是面子,沒了面子裡子就跟著 沒了,恐怕沒那個臉苟活下去,可憐哪!注定一生要看人臉色生存下去。」天傑似惋惜 地搖搖頭,可內心並不這麼想,他從不同情弱者,弱者之所以為弱者必有原因,他毋需 浪費同情心在弱者身上,事實上,根本是無心的人。
尚文龍臉上有著明顯的贊同,那群老傢伙會不服老闆,原因在於他們是任天宇的人 ,是任堂生前的大將,會被老闆逐出任氏的是較?死腦筋、也可歸類於中心的元老,而 留下來的當然是些見風轉舵的人,所謂的牆頭草,前者較能贏得他人的敬重,後者可不 !誠如老闆所言,不過是群沒作?的老不死。
「還有一件事……」尚文龍考慮該不該說出口,說了恐怕又會有事端,不說老闆會 怪罪下來。
「有什麼事就說,別吞吞吐吐。」從尚文龍的表情,天傑知道這陣子要開始忙了。
「有對中年夫婦由加拿大趕來,自稱與楚小姐是親戚,在加國聽聞她可怕的遭遇, 想把她帶回加國療養。」尚文龍明瞭老闆對楚夜語的重視,即使對她有諸多的不滿,仍 得勉強自己喚一聲楚小姐。
「親戚?!真是笑死人了,他們當我是誰?死人還是白癡?」天傑嘴角噙著冷冷的 笑意,冷哼一聲,「真是親戚早在十三年前就該出現,?何在十三年後才出面?當我是 三歲小孩嗎?這麼差的謊言也敢說出來丟人,我真為他們感到羞愧。」夜語的親戚們早 在十三年前即因怕事而不收養她,沒道理事隔多年後會良心發現,想找回她好生照顧, 他敢打包票那對夫婦與夜語絕無血緣關係,至於他們?何要找夜語,這事可有趣了。天 傑俊美的臉龐浮現出感興趣的笑容,那笑容中隱藏著一絲邪氣。
「是否要屬下趕他們離開?」尚文龍自認猜不出老闆意?
何,小心求教以免做錯了事。
「當然不!一表三千里,說什麼我們也該好好地招待他們,你出面與他們周旋,探 探他們的口風,看對方的目的何在,還有,記住一點,千萬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與夜語碰 面,若他們提起,想法子阻擋。」他倒要看看對方想玩什麼把玩戲。
「是。」尚文龍認命地接下老闆所下的指示,那對夫婦挺難纏的,想到要與他們周 旋便讓他感到頭疼。
「傑!」火紅的身影席捲而來,秘書驚慌地在後頭叫喚著,卻喚不住美人兒的腳步 ,紅衣女子不顧有旁人在場,全身軟趴趴地貼在天傑胸口,十指寇丹挑逗地搓揉著他的 胸口,紅艷的豐唇噘起,似正等待著愛人旋予恩澤。
「你怎麼來了?」大手摟住來人的水蛇腰,面對新歡,天傑掛上勾魂的笑靨,向尚 文龍與女秘書使了個神色,他們便瞭解的走出去,順道為他帶上門。
「人家想你嘛!你說,?何都不來看我?你是不是仍與岳露露那只騷狐狸暗通款曲 ?」名哥星方夢夢不依地輕捶著他的胸口,眼波流轉著委屈,盈盈秋眸泛著淚意,任誰 見著都會為她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