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張經理連忙點頭稱是,反正他有賺頭就好,哪管得著對方要怎麼處理 。「如果沒問題,那我們不打擾了。對了!若是有需要效勞的地方,這是我的名片,直 接跟我聯絡即可。」張經理雙手奉上名片,隨時候教。
「嗯!」基於禮尚往來,他也回送一張名片給張經理。
「謝謝,任先生再見。」收到名片的張經理如獲至寶,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才離 去。
張經理那種巴結的嘴臉他看多了,習慣成自然,並不覺得礙眼,他百般無聊地踱到 成堆包裝精美的禮盒處,隨便拆開一個看看,盒內擺的是新娘頭紗,拿起來端視好半晌 ,他搖搖頭便扔在地板上,再拆開另一個禮盒,喝!他的運氣挺不錯的,是婚紗,再拿 起來端禮,愈看眉頭是愈糾結,醜死了!眼光真差,他又把婚紗扔在地板上,拆著其他 的禮盒。
「任天傑!」長髮及腰的夜語衝到樓梯邊喝住他,方纔她聽見樓下有人聲,心想出 來看看是誰來訪,或許可以讓來人相信她的腦筋正常,沒想到卻見到他把她的婚妙當垃 圾般扔在地板上,再好脾氣的人也會按捺不住。
天傑抬頭望了望夜語,聳聳肩,低下頭繼續他的工作。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夜語見他仍不住手,惱怒極了,赤足奔到他身邊拉住他的 手,阻止他。
「你沒看見嗎?」天傑納悶地問,拿起一條由碎鑽串連的項煉喃喃一句「粗俗」便 扔進成堆的破空盒中。
「啊!」夜語低呼一聲,連忙翻著破空盒尋找,好不容易終於讓她在底層找著,緊 握著項煉,她忿忿地瞪著天傑,「你太過分了!這些東西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拆開來 看?還無禮地把我的東西扔在地上,你以為你是誰?」瞧見她的婚紗被當成垃圾般扔在 地上,教她好不傷心難過,這項煉是天宇特別為她挑的。
「就憑現在由我當家。」天傑邪惡地笑了笑,手中的新郎西裝飄下,他的腳似不經 意地踩在雪白的西裝上頭。
夜語驚得倒抽口氣,看著上頭的腳印,他太惡劣了!連十大通緝犯都比不上他。她 不容許他再這麼侮辱天宇,唇一抿,用力地想推開天傑,讓他的臭腳離開天宇的衣服, 萬萬沒想到這一推反而讓自己落入天傑的懷抱,天傑仍不動如山站在天宇的西裝上頭。
「投懷送抱?想要抱我可以明講,我不會拒絕的,何必裝模作樣?」天傑挑逗地勾 起她的尖細的下巴,溫熱的鼻息吐在她的臉上。
「噁心!我又不是瞎了眼。」她不屑地輕啐一口,想掙脫他的懷抱卻力不如人。
「知道嗎?你跟我一同踩在你親愛的未婚夫的西裝上頭,若他地下有靈,不知做何 感想?我一直在想,假如我吻了你,他會不會氣得跳腳?」不給夜語閃躲的機會,他俯 身而下,熱情有力的封住夜語想出聲呼叫的櫻唇。
夜語瞪大眼看著快與她臉部相貼的天傑,這男人根本不讓人有拒絕他的機會,對於 得不到的,總是強取豪奪,說他是強盜還是貶低了強盜的人格。
天傑索吻到夜語小臉漲紅,似有休克?像才鬆開她,夜語一脫離他的鉗制,立刻以 手臂猛擦著嘴唇,似想擦去他留下的痕?,天傑則是意猶未盡地看著她可笑的舉動。
「單單如此,你的反應就這麼激烈,如果跟我上了床,豈不是要拿鋼刷刷盡全身。 」天傑明著嘲笑她的幼稚。
「鬼才跟你上床。」邪惡的男人,心裡想的全是那回事。
「哈!有機會我會回頭問問從前的那群女人是不是美艷的女鬼,謝謝你提醒我。」 他朗聲大笑,不介意她輕蔑的態度。
夜語抿著唇,試著不去理會他狂妄的笑聲,她絕不承認任天傑的吻撼動了她心,她 渴望他能再抱抱她,她提醒著自己,心愛的人慘遭任天傑的毒手,她絕不能受他的吸引 ,絕不當個蕩婦。夜語用大眼瞪著他,用力推開他,這回他沒杵著像木頭任她推不動, 夜語蹲下身拾起的西裝,把她的婚紗與頭紗摟在懷中,不讓「小人」有破壞的機會。
天傑好整以暇地到酒櫃倒了杯酒啜飲,像想起什麼的對夜語道:「天宇的眼光是我 所見過最差勁的了,你也一樣,選那什麼婚紗,簡直會笑死人,你該感謝我的,若天宇 沒死,你們將會像小丑結婚,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
他最看不順眼的便是夜語的婚紗,那上頭無一處不精美,有著美麗的刺繡與蕾絲, 看得出來是手工制的,倘若夜語穿上絕對會像童話中的小公主,嬌美得令人想一口吞下 ,太不真實了!如果是他,他會?夜語選擇樣式簡單的婚紗,沒有刺繡,沒有蕾絲,一 式的純白,她有雙美腿,婚紗不一定要曳地,及膝的小短較適合她,至於的頭紗,當然 也得配合婚紗,簡單即可,相信身這種婚紗的夜語絕對比複雜的款式要來得甜美可人, 至少夠真實,不會像個木頭娃娃。
「就算我們要當小丑,成為茶餘飯後的消遣也是我們的事,干你何事?你這個人根 本不懂得反省?何物,無藥可救了。」
「說得好!」天傑一口仰盡懷中物,把酒杯往身後丟,玻璃的破碎聲立即響起,他為夜語的激動報以掌聲喝采,如豹般優雅地步到夜語身畔,勾起她的下巴道:「你可能 不知道,我最見不得人好,所以愛破壞他人美好的一切,前些日子我破壞了你的幸福, 而今天,我要徹底撕碎你的美夢。」說著奪過她手中的婚紗,沒有預警地一把撕裂了脆 弱的薄紗與蕾絲。
「不!不要!」夜語撲向前想奪回屬於她的婚紗。
天傑無情地推開她,把頭紗與婚紗徹底地破壞,地上淨是碎布與殘敗的蕾絲,還不夠!他拿起天宇的白色西裝,潑灑上烈酒,打火機一點,雪白的西裝立即被火紅的烈焰 包圍。
「不!不!天宇!」夜語見狀,不可自制地放聲尖叫,撲上前搶救被火焰包圍住的白色西裝,淚珠串串落下,急著想以雙手撲火,先前她救不了未婚夫,這回她一定要救 回未婚夫的西裝。
「可惡!」天傑氣急敗壞地咒出一串三字經,搶下她手中的手色西裝扔在地上,緊摟住她的柳腰,以防她再不長腦子的上前搶救那件西裝。
「天宇!天宇!」被制住而無法動的夜語,望著被烈火快速燒燼的西裝,淒楚地喚著未婚夫的名字,尖銳的指甲抓向腰間的大手,他怎能如此待她?!
天傑氣得咬牙切齒,真想甩她兩巴掌!為了避免她的雙手因她的愚蠢而毀掉,害得 他的手跟著隱隱作疼,他該讓火燒掉她美麗的雙手,她令她記取教訓,看她以後不不敢 冒險去救蠢西裝。
退下的女傭們聽見大廳的聲響,都奔過來探個究竟,結果入眼的是楚夜語對著火焰 叫著未婚夫的名字,而好心的任先生?
了她的安危著想是死命地抱住她,耳邊不斷地迴響著楚夜語哀戚的呼喚聲,令在場 的人均全身發毛,不用任先生解釋,她們也知道楚夜語瘋病發作。
「叫醫生!快找何大夫過來。」天傑對愣的女傭們叫嚷著,她的手必須快點處理。 該死的!不是說好要給她教訓嗎?
幹什麼雞婆地叫女傭找何大夫來?多事!一連串的三字經再度由他的口吐出,這回 他是咒?自己。
直到西裝燒成灰燼,夜語已哭啞了嗓子,雙眼紅腫,若不是天傑攔著,她已跑過去 捧著灰燼哀泣了。
何大夫匆忙趕到,擰著眉?夜語包紮好傷口後,再?天傑處理手上的燒傷,此刻的 夜語不哭不笑,整個呆愣的望著窗外,絲毫感受不到燒傷所帶來的疼。
「任先生,不是我愛嘮叨,夜語的精神不太穩定,平時要多注意她,你瞧,今天一 個不注意便讓她燒傷了自己,真不曉得她怎麼會突然跑去玩火。」醫者父母心,何大夫 著惱的叨絮著。
「是我不好。」他在點燃那件蠢西裝後應該把它扔至屋外。
「對了!她怎會情緒激動到撕碎自己的嫁衣?該不會是突然想起天宇,所以傷心之 余放火燒了天宇的西裝,以免睹物思人?」何大夫偷偷地為了夜語一眼,壓低音量問道 。
他一進門便見到女傭們辛苦地清理著災後現場,唉!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天傑聳聳肩不做回答,所有的情節皆是何大夫自個兒想像出來的,他可沒推卸責任 、栽贓嫁禍。
何大夫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心想天傑也是隨後趕到,怎會瞭解前因後果?算他問 錯人了。
夜語對何大夫的話聽而不聞,迷□的大眼透過潔白的玻璃窗直奔斷崖,她永遠忘不 了天宇中槍要落下斷崖的那一幕,強風豪雨阻斷了天宇最後的嘶喊,她想起了!那時天 宇要她快跑,可惜來不及會意便中槍倒地,?何要救活她?沒有天宇的日子猶如處於地 獄之中,而任天傑便是那隨時等著在她千瘡百孔地適時再補上一刀的惡魔,她的心傷痕 太多,就算華佗再世,也無法使它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