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囉唆,我就知道你這人不安好心眼,原來你把目標放在小妖女身上,丟不丟人啊!」南方一怪童也氣得很,雖然若水一路上和他吵吵鬧鬧,可是他還是很喜歡她,沒理由眼睜睜的看她被欺負而不出手。
張劍豪早就算準了宮易寒和南方一怪童不會讓他們殺了冷若水,所以老早就安排好,武功高強的全都圍起來阻止宮易寒與南方一怪童,而其餘的就專心對付冷若水,他們料定冷若水的功夫並不好,等其他人解決了她,就可以不再為難宮易寒與南方一怪童了。
「你們這麼多人欺負我一人,算什麼英雄好漢!」若水無懼的看著圍住她的人,方纔她聽易寒 的語氣裡似乎隱含著怒氣,心想,他畢竟是關心她的,絕不會坐視她被欺負,所以口氣也跟著大了起來,根本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哼!對付你這種小妖女是不需要講江湖道義的。」回她話的是人稱玉面公子的管齊天,他最自傲於自己的容貌,甚至還私下稱自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常認為只有十全十美的大美人才配得上自己,眼前這小美人他見了是很心動,可是要能殺了她,便可揚名天下,兩相比較之下,他當然選擇揚名天下。
此刻大夥兒看起來都像凶神惡煞,且皆認為留著她無用,而殺了她可以聲明遠播,而且今天是大家一同出手,好歹也可以博得「為武林除害」的美名,所以每個人都摩拳擦掌,準備把他給解決掉。
若水冷笑的看著管齊天。「想殺我沒那麼容易。」她雖武功平平,可是專長在於用毒,現下大廳上擠了那麼多人,使她更方便用毒。
「大話別說得那麼滿。」一名女子用鞭子用力的向她背後抽來,此人正是於鳳鳴。方纔她一見宮易寒便已芳心暗許,可是見他身後還多了個小妖女,心下就有說不出的生氣,所以這一鞭是把心中的怒氣發洩在罪魁禍首身上。
若水猛然轉過身,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瓶藥,只見她反手往鞭子上撒藥,鞭子馬上就被融化,這讓眾人嚇得臉色慘白。
易寒乘機出招與張劍豪對打,雖說他的年紀比張劍豪來得輕,可是功力卻不比張劍豪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張劍豪老把時間花在求名、求利上,而他則努力習武,這之間當然會有很大差別。
可惜那些所謂的英雄好漢並不如他所想的一對一與他決鬥,而是許多人圍擊他一人,所以易寒也被困住,根本救不了若水。
「哇!你們這樣也算是英雄好漢啊!我看是狗熊才對,這麼多人打我一個。」不愧是南方一怪童,一邊還擊一邊還有心思怒罵。
易寒出無虛招,一一撥開刺向他的劍,張劍豪使了個眼色,眾人一同把劍刺向易寒,只見他向上輕輕一躍,長劍輕輕一劃,刺向他的劍全「啪」的一聲,斷了!
握著手中的斷劍,每個人皆臉色慘白的看著他,他們似乎太低估宮易寒了,此時再也沒有人敢出手。
另一方面,若水見管齊天拿著母子劍朝她刺來,身後還有盛怒中的於鳳鳴,於是心一橫,用力把藥往管齊天臉上撒,只聽見他慘叫一聲,丟下母子劍,雙手捂著瞼,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因為被雙面夾攻,所以若水雖躲開了管齊天致命的一擊,卻躲不開於鳳鳴由身後刺來的一劍。
「啊!」她慘叫一聲,刺痛的感覺由背後傳宋,霎時雙腳無力的往下倒。忽然,人牆外跳進一人,及時扶住了她正往下墜的身子。
方纔易寒聽見了若水的慘叫聲,驚覺她受傷了,立刻丟下那些圍住自己的人,跳了進來。他冷眼掃向所有攻擊若水的人,最後將目光定在於鳳鳴身上,她的劍上還留著若水的鮮血。
「你們不覺得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勝之不武嗎?」他這回非但沒有掩飾臉上的狂怒,連語氣也火爆得嚇人。幸虧他及時點了若水的穴道,否則難保她不會失血過多而死。
「小寒兒,劍上有毒……」因為常常用毒,所以若水一看便知自己的傷口已有毒液進入。
「要怎麼解?」可惡!他們這些會武功的人居然也用毒?若水是因為武功太差才用毒,何況她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人物用毒是最教人不齒的,更不用說毒殺的對象還是個女流之輩!他著急的翻過若水的身子,果然看見她的傷口周圍已轉變成黑紫色。
易寒愈想愈生氣,瞪視於鳳鳴的眼光似乎是想把她給殺了。他的怒視教於鳳鳴膽戰心驚。
「我有解藥,在腰間……」這就是常常用毒的好處,至少還會調配解藥,而且於鳳鳴用毒根本比不上她,對若水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
易寒不顧大廳上有好幾百雙眼睛正盯著他們,就伸手到若水的腰問,掏出一隻瓶子。他倒出一顆解藥,送至若水嘴邊。「來,快服下。」
若水乖乖的服下,閉上雙眼,靜靜的凋息。他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方纔她因毒素在體內運行而全身冰冷時,他的摟抱適時給了她慰藉,讓她不再覺得孤單。她知道,易寒永遠都會保護她。
「讓開。」見若水巳沒事,他冷冷的命令大伙讓出一條路。
每個人都震懾於他的氣勢,趕緊讓出一條路來,深怕一不小心,會被他的劍鋒掃到。
「宮少俠,你今日要是帶走小妖女,可會辱了尊師的名聲,敢問尊師楚慕天會允許嗎?」張劍豪一個箭步來到易寒面前。
「不關你的事。」他抱著若水,面無表情的離去。
「喂!等等我啊!別丟下老哥哥與這群無恥之徒在一塊兒。」南方一怪童見他抱著若水離去, 也連忙衝了出來,還不改本性的大聲嚷嚷。
他這一番話大廳上的每人都聽見了,均感臉上無光。這麼多人欺負三人,似乎是太說不過去了,且最丟臉的是,他們有上百個人,卻打不過那三人,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可就沒面子了。
所以每個人都對今日的事保持緘默,直想把它給忘得一乾二淨。
而被毀了容的管齊天還在地上打滾,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用那張臉去騙取眾家姑娘的芳心了。
第四章
「痛!」若水趴在易寒的膝上不斷的喊疼。他正在幫地處理背部的傷口,而南方一怪童則站在山洞外頭,美其名是把風,實際上是迴避。
因為不想再見到那群「英雄好漢」,所以易寒帶著他們遠離客棧,來到了這個隱密的山洞。
「忍忍,一會兒就沒事了。」他輕輕的幫她上藥,語氣不再冷峻,而是充滿了關心,邊上藥還邊在她傷口的周圍吹氣,以減輕若水的疼痛。
「好了。」他閉上眼讓若水把衣裳穿好。剛才為了方便上藥,只好請她脫下上身的衣裳,如今藥已上好,易寒馬上起身與她保持距離。
「好了。」若水忍住背部的痛楚,好不容易才著裝完畢。
易寒已睜開眼,就見到她飽含委屈的雙眼。
「怎麼了?」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心也跟著抽痛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粉頰,柔聲的問。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敢對天發誓,今天在豪氣山莊的大廳上她根本一個人也不認識,而且也不曾得罪過他們,他們為何要置她於死地?由於太過於在意於方纔所發生的事,所以若水沒發覺他的柔情。
「名利熏心。」只要一想起今天的事,就足以教他眉頭深鎖,以前他便看不不慣所謂江湖俠客的作風,而今他們的行為更讓他反感至極。
「名利熏心?殺了我他們就能名利雙收嗎?」她不懂。
「是的,殺了你,一般的平民百姓會以為他們替武林除了大害,一旦認定他們是好人之後,便會放心的購買他們名下的東西,你說這不是名利薰心嗎?」他環住若水的肩,讓她安心的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易寒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何向來冷酷的他會對若水這般溫柔?大概是因為她受傷的關係吧!他自欺欺人的想。
「那你殺了我吧。」她突發奇想的說。既然殺了她可以名利雙收,那麼與其死在別人手中,她情願死在易寒的劍下。
「小傻瓜!」他輕敲了她的頭一記,「名利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只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既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又何必汲汲營營呢?」與她相處久了,自然也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在想些麼。
「你真能看得那麼開?」她懷疑的問。若水並不是不信任他的人格,而是在見了那麼多人汲汲於名利之後,對人性有了全新的看法。
「難道你也與方纔那群人一樣?」他並不回答,只是揚眉反問。
「不!我不想為了名利而迷失本性,那太不值得了。」若水坦然的說。他說得對,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又何必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