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想做什麼?」 大漢可沒范老大那麼怕,只知道眼前這丫頭一臉欠揍樣。
「想怎樣?我並不想怎樣,只不過想讓你們變成矮子而已。」說完,若水拔起瓶塞,準備把藥撒到他們身上。
范老大和大漢心一驚,若水的動作快得讓他們來不及防備,兩人只有閉上眼,等著不幸的命運發生。
誰知並沒有預期的感覺,耳邊只聽得「咻」一聲,接著是紫瓶摔落於地上的破碎聲,兩人心知已得救,睜開眼想看看是誰救了他們。
「你為什麼要阻止我?」若水生氣的大叫。她是為他出氣啊,難道他不知道嗎?居然還救譭謗他的人,簡直是頭腦有問題。
「你的心太過歹毒。」易寒背對著她,還是不看她一眼,方纔他是用竹筷子打落紫瓶的。
「你說什麼?」她一聽,整張臉都扭曲了,一氣之下,輕躍到他面前,匕首也準確無誤的指著他的喉嚨,可是……他的劍也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什麼意思?」若水瞪著他,簡直快被他給氣死了。她為了他教訓別人,而他報恩的方式竟是用劍抵著她?
「毒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你不能在別人得罪你時都對他下毒。」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這麼長的句子。
「信不信我能馬上讓你毒發身亡?」她沒有把易寒的話聽進耳中,在她的觀念裡,只要是得罪她的人,下場一律都不好過。
易寒無懼的看著她,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你不怕?那我就把自己毒死在你面前。」她看出他的無畏,秀眉一揚,當真由懷中掏出另一瓶藥來,拔開瓶塞就準備喝下。
「水兒!別胡鬧!」他也不把她手中的毒藥搶下,只是收回抵在她喉嚨間的長劍,坐下來繼續吃飯。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要毒死自己了,也不幫我把毒藥搶下來。」她聳聳肩也把匕首和毒藥收起來,表面上是不太高興,其實內心滿歡愉的,因為他叫她水兒了。
若水也坐下來繼續用餐,兩人的態度,彷彿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
掌櫃和店小二卻都捏了把冷汗,還以為客棧就要有兩具屍體了,誰知才一會兒,他們兩人又像沒事似的吃著飯,真教人搞不懂。不過這樣也好,畢竟死了人的客棧是不會再有生意上門的。
而范老大與大漢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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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氣山莊的大廳早已聚滿了各大門派的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陰沉的表情,腦中不斷思考著范老大與大漢的話。
「張大俠,你該站出來為我們主持公道,當日我和小老弟也沒說什麼,那小妖女就隨心所欲的 想向我們下毒,再讓她這樣下去,江湖上豈還有公道可言?」范老大故意不把當日曾出言侮辱宮易寒的事說出,如果把真相說出,豈不顯得他很沒度量?
「是啊!你們就不知道那小妖女有多毒辣,我曾聽聞她也向張天霸與許山虎下毒,想來張天霸與許山虎也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她竟因個人喜好就把張天霸的手廢了,還把他給毒啞了,更別說把許山虎的雙眼給弄瞎,像她這種人留在江湖上,可說是一大禍害啊!」大漢一邊說話,還不忘搖搖頭。
張天霸與許山虎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各門派的英雄好漢是不可能忘記的,可是經范老大與大漢這麼一挑撥,他們的大腦竟自動的把所有的事給忘得一乾二淨,滿腦子只記得冷若水曾做過的事。
「我想宮少俠是被小妖女給蒙騙了,若我們先除掉小妖女,或許宮少俠會比較清醒些。」好不容易,眾人所推崇的盟主站出來講話了,滿口的仁義道德,其實心裡想的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張劍豪對自己的武功可說是深具信心,可是他並不是天下第一,還有個人比他厲害,那人便是宮易寒的師父,而宮易寒盡得真傳,所以說他也只能當天下第三。不過這可不是他想要的,張劍豪想當天下第一,而最快的方法便是除掉宮易寒,等殺了他之後再殺掉他師父。這會兒剛好出現了個小妖女,他可藉此挑撥,說宮易寒勾結妖女,殘害武林同道,那麼想取宮易寒的性命就有如囊中取物,而他坐望天下第一也就指日可待,等他當上了天下第一,那麼整個武林也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是啊!我們有責任點醒宮少俠,那麼就請張大俠來策劃這次的行動。」聰明的范老大馬上附和。
大廳裡的人莫不知張劍豪在打什麼注意,但誰的勢力比較大,他們自然就依附那邊了。只要靠對人,以後將會有享用不盡的富貴,在權衡利弊得失之後,還會有誰去管什麼江湖道義呢?
張劍豪滿意的看著大夥同意他的決定,每個人臉上的貪婪表露無遺,嘿嘿,等他當上了天下第一,他是不會忘記這群曾幫助過他的人的。
一時之間,豪氣山莊的大廳上,每個人都在算計宮易寒與冷若水,平日的仁義道德已蕩然無存。
第三章
「小寒兒,怎麼會你都不問我從哪兒來?」陪易寒走了好久,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們是要到豪氣山莊參加勞什子的武林大會,至於武林大會是幹啥的,她也不知道,只曉得當天會有很多人出現就是了,或許她爹爹也會選在那天出現,那麼她就可以找到他了。
宮易寒板著臉也不回答,只是專心的烤著山雞,這是他剛才在林中獵到的,所以可憐的山雞便成了他們的午餐。
又不回答了!若水嘟著嘴白了他一眼。哎!連瞪他都毫無反應,像他這種人又何必跟他生氣呢?
若水聳聳肩,把腰間的瓶瓶罐罐拿出來,不一會兒工夫,她眼前佈滿了不知名的毒藥。
「哎!那天用了三瓶,又被小寒兒打碎一瓶,才不過幾天的光景就少了這麼多藥,我得加緊製造才行。」若有所思的點了一遍瓶數,若水當下認為毒藥太少,應該加緊製作。
她跑開了一會兒,再回來時手中多了許多不知名的植物。她一股腦的把懷中的植物扔到地上,然後席地而坐,開始偉大的工程。
宮易寒不用回頭就可以得知她在做啥了,他只覺得若水太過於喜愛製造毒藥了,卻沒有任何阻止的舉動。因為只有在這種難得的時刻她才會把嘴巴給閉上,還給他一個寧靜空間。
突然間由草叢跳出一個奇怪的老頭,年約六十,身穿大紅衣裳,頭上綁個小辮子,耳朵上頭的大銀耳環一晃一晃的,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嗯,好香哦!是什麼東西啊?」
若水一見到他,訝異的瞪大眼、張大嘴,完全忘了她偉大的工程還在進行。
怪老頭一瞧見木架上的烤熟的山雞,便大步一躍,想搶過來吃。
平時冷得嚇人的易寒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把烤好的山雞送給他,一個閃身就把烤雞拿走,讓怪老頭吃不著。
「給我吃啊!快快給我!」怪老頭像個小孩般一直往上跳,想搶得山雞。
易寒只是把山雞拿高,不讓他搶到,冷淡的眼神始終都不看他一眼。
「憑什麼我們要把山雞給你?」易寒沒發火,若水可火大了,她雙手叉腰的站到宮易寒身邊助陣。
「憑我肚子餓啊!」怪老頭講得理直氣壯,彷彿把山雞當做自個兒的。
「那如果我沒銀子,你是否也要給我銀子?」若水反駁他。」
「不行!我的銀子還是我的銀子,你的銀子也是我的銀子。」怪老頭可-點也不肯吃虧。
「你這人可真怪,穿著大紅衣裳……」她皺著眉把他全身上下看得仔仔細細,忍不住搖搖頭。
「好看嗎?」怪老頭還以為她是在讚美自己,便把山雞的事給忘了,高高興興的在原地轉了一圈。
若水的回答是聳聳肩,不予置評。
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說的易寒,這時才發覺自己再度遇上個瘋子,光一個冷若水就已夠他頭痛的了,現在又多了個怪老頭,實在無法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他並沒有把內心的感受表現在臉上,只因他知道這怪老頭並不是普通人,而是鼎鼎大名的「南方一怪童」,哎!最好盡快想個法子把南方一怪童打發走,否則未來的日子會很難過。
「我叫南方一怪童。」怪老頭沒見著她的小動作,高高興興的自我介紹。
「南方一怪童?!真是怪名字。」若水再度皺眉,喃喃的念著他的名字。
「不怪啊!這可是我自個兒取的,最起碼比你的名號來得好聽多了。」他對自己的大名滿意得不得了。
「我的名號?!什麼名號?」奇怪,她就叫冷若水,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名號出來,怎麼她都不知道?
「小妖女啊!」 南方一怪童說。她之所以會被叫做小妖女,全是因為她三番兩次向江湖中人下毒,吃過她虧的人在不甘心之餘,便對外渲染她的惡毒,以至於替她贏來「小妖女」這個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