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於鳳鳴,「於女俠,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這兒。」他雖然不是很大聲的命令她,但語氣中卻有著不容反駁的威嚴。
為了博得易寒的好感,於鳳鳴只有乖乖點頭的份,其實這件事嚴格說起來全是她惹出來的,但她才不會笨到去跟他解釋,她要讓易寒愈來愈討厭冷若水,對冷若水不再有好感,只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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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瑩一臉焦急的看著若水,她想幫若水上藥,可是無論怎麼勸,若水就是不肯,這種行為無疑是在自我折磨嘛!
「冷姑娘,算月瑩求求你,請你讓我上藥,要是主人見你沒上藥,他可是會怪奴婢的。」月瑩苦苦哀求著。
「不要煩我!」若水整個心都亂了,他要娶別的女人,且是她最痛恨的女人,這教她怎能不心煩?他要娶誰她都能接受,就是不能娶於鳳鳴這個潑婦。
「冷姑娘,月瑩給你磕頭,求你讓我幫你上藥吧!」月瑩「咚」的一聲跪了下來,當真把頭磕得響亮。
「別求我!要求找你那偉大的主人去,我算什麼?只不過是你偉大主人的囚犯罷了。」她的心都已經夠亂了,月瑩還在她耳邊嘮嘮叨叨,這教她怎能不動氣?
「冷……」月瑩已拿不定主意了,不幫冷站娘上藥,萬一被主人知道,一定會降罪於她;但若是幫冷姑娘上藥,又會惹怒她,這真是進退兩難。
「好了!我上藥就是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水已下定決心。
「什麼條件?」月瑩喜出望外的問。
「我要你到外頭宣揚冷若水就是宮院的消息。」既然易寒不殺她,又不許她傷害自己,那只好假借別人之手,看他到時還有什麼話好說。
「我?」月瑩指著鼻子叫道,連忙揮手搖頭,「不行的,主人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許對外說出你的行蹤,要是我說出去,一定馬上人頭落地。冷姑娘,你別害我啊!」
「既然你不答應,那就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若水背過身子,不再理會月瑩。
「我……」月瑩眼見多說無益,只好退到房外。
待月瑩出去之後,若水由懷中拿出十年前曾劃傷易寒的匕首。她才不會乖乖的聽易寒的話,他要她不傷害自己的性命,難道她就笨得聽他的命令?既然他那麼喜歡約束她,她倒要讓易寒知道她是不受控制的。
一打定主意,她高舉匕首就準備往心臟刺下去。
一個大掌用力的揮了下來,把她手中的匕首給打掉,若水整個人也跟著往一邊倒去。就在連人帶椅的跌倒在地上前,有人摟住她的纖腰,及時扶住她。
「你在幹什麼?我不是警告過你,你的命是我的,誰都不能奪走?」易寒冷冷的出聲。原本在若水進房後他就不打算算理會她,可是仔細一想,若水的個性絕不可能任他擺佈,照她的怒氣判斷,輕則拒絕上藥,重則自我了斷。
一想到她會自我了斷,說什麼易寒也不能眼睜睜的見若水死在這兒,所以他一直站在房外。看到月瑩出來,他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她噤聲,幸好他饑警,否則他們之間的恩怨就要追到地獄去找她算了。
是他!他又出現了,難道她注定命不該絕嗎?否則怎會在她想了斷殘生時,他又出現了?
「我曾把性命交到你手中任由你處置,可是你不動手,如今我替你想了個好方法,幫你解決我自己,我想我死了,你會好過點,不用每天把時間花在怨恨上。」
「我再一次的警告你,只有我允許你死時你才能死,沒我的同意,准也不許帶走你,聽懂了沒?」他一手摟著她的纖腰,另一手握緊她的手。她的舉動把他給激怒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道,幾乎捏碎若水白哲的手。
若水咬著牙也不肯喊痛,她不願意在易寒面前表現出懦弱的樣子,不願被易寒看扁。
易寒死命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發覺自己的力道太大,等他鬆手時,若水白皙的手早已紅了一圈,明天一早起來極有可能會淤青,一見她原本美麗的手變成如此,易寒打從心坎裡覺得不忍,他怎能這麼不小心的把她給捏疼了?見她一臉強忍苦痛的模樣,易寒心疼不已,當下失去理智的緊緊摟住她。
「別離開我!誰都能離開我,就是你不能,聽到了沒?如果你死了,我真的會追到地府去。不許你有擺脫我的念頭!」他在若水的耳邊訴說著。
若水被他的舉動嚇呆了,他怎能在憤怒中又展現如此的柔情?可是他們好久沒有這樣了,她想念他的懷抱,懷念他在她耳邊的低語,思念他的溫柔……若水讓情感駕馭理智,雙手攀上他的臉頰不停的摸索。
當她摸到他臉上那道疤時,眼淚不禁滑下臉龐。那道疤還在,活生生的對世人訴說他們之間曾有的戀情,任誰也不能磨減。
「不要哭!你哭得我好心疼。」見她哭得梨花帶淚,易寒心疼的一一吻干她臉上的淚水,「是不是不滿意我臉上這道疤?如果你覺得太小了,可以把它劃得更大,只要你別哭,想要怎樣都行。」
天!他居然認為她哭泣是因為他臉上那道疤太小,還慷慨的想讓她多劃幾刀,真不愧是行事亦正亦邪的宮易寒。
她直搖頭,當然不是因為那道疤太小,他怎會想出這麼離譜的答案?但因聲音梗在喉嚨中,她無法言語,只有以行動表示。她踮起腳尖,芳唇印在那道疤上,想吻平她的愧疚,吻出她的情意,吻回他們之間的一切一切。
易寒不自覺的一震,在若水吻完那道疤痕時,立刻低頭吻上她的芳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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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嘛!你師父娶小妖女是娶定了,如果他不愛小妖女,幹嘛把人家親得暈頭轉向?」南方一怪童躲在外頭偷看他們的一舉一動,非常篤定易寒還愛著若水。
「說真的,我覺得她來當我們師娘比於女俠要合適得多了。」說話的人是嫌犯之一的董亭蘭,剛才她和凌俊好不容易由崑崙山趕回來,便被南方一怪童拉到這兒看好戲。
「師父只有在面對她時才會有表情,我相信等他們成親以後,師父一定會變成另一個人。」凌俊小聲的說。言下之意是指易寒會變得更加平易近人,不會再冷得冰死人。
「這下你們可相信我的活了吧?想我南方一怪童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會騙人?說謊根本就與我的人格不符。」事實一經證明,南方一怪童馬上就拽得二五八萬的,好像完全忘了他難得把事情說對。
「好啦!好啦!算你厲害,可是你也見到了,剛才他們還吵得天翻地覆,難保等一會兒不會又吵起來。」亭蘭在見著若水細吻師父臉上的傷疤時,就認定那道傷疤的確是出自若水之手。
「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和好如初,反正你們的師娘除了小妖女之外,是別無人選。」南方一怪童拍胸膛保證。
凌陵原想反駁南方一怪童,可是想想他說得也對,因為師父除了對冷若水好之外,不曾見他對誰好過,不娶她還能娶誰?
「好了!快走吧!如果被師父發現的話,我們一定完蛋。」亭蘭聰明的拉著凌俊快速離去,至於南方一怪童,被抓到也是他家的事,她才懶得管呢!
「喂!你們兩個未免太不講義氣了吧?居然丟下我一個人。」南方一怪童放低聲調叫嚷,也快速的與他們一起退場,否則被抓到,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對你這種人是不需要講義氣的。」在「逃亡」的路上,亭蘭還不忘與南方一怪童抬槓,證明了她不怕死的勇氣。
她的話立刻引來了南方一怪童的不滿,當下與她理論起來,幸好他們已逃到了安全地帶,否則一定會驚動宮易寒與冷若水。
第九章
宮院的大廳聚滿了武林人士,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興奮、躍躍欲試的表情。
「宮大俠,請你把冷若水那妖女交出來。」說話的正是崑崙派的掌門人。
在得知冷若水在宮院後,八大門派就不約而同的來到此地。原本崑崙派掌門人不想讓消息走漏,想獨自殺了冷若水,好讓崑崙派名揚天下的,沒想到卻有人有意要讓全天下的人都得知這個重大消息,所以宮院今天才會來了這麼多人。
「是啊!把她交出來,讓我們來處置她。」華山的掌門人馬上附和。他一臉興奮,彷彿冷若水就站在他面前。
「她的事不用你們擔心,我自會處理。」易寒才不甩他們,他哪會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
「宮大俠,你名滿天下,今兒個該不會為了個小妖女而砸了自個兒的名聲吧?」武當的掌門人挑撥的說。
易寒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倒是亭蘭與凌俊看不過去,卻又礙於師父在場不好在大廳上發作,那些所謂的英雄好漢現下皆成了唯利是圖的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