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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沈葦

  易寒的內心正在進行天人交戰,最後情感戰勝理智,他幫若水止血,又小心翼翼的把傷口包紮好,在包紮的同時還不斷在傷口上吹氣,以減輕她的疼痛。

  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愛多過了恨,根本無法真正的恨她。

  「凌俊,你和亭蘭把人帶回崑崙。」易寒指的是那個中劇毒的人。

  「是!」凌俊馬上遵從易寒的吩咐,和亭蘭扶著人走出去,滿腦子想早點把事情辦好,盡快回宮院去,他可不想錯過即將要發生的大事。

  顯然亭蘭也這麼想,所以一點也不囉唆的隨著凌俊走出去。

  他們走了之後,易寒抱起昏迷的若水,他已經決定了,要帶若水回宮院,把她的傷給治好,至於傷治好之後該拿她如何,他暫時不願去想。

  他明知道若水只不過是受了點小傷,要不了多久就會沒事,可能連疤痕都不會留下,根本不需要他的照顧,可是他就是不讓大腦來支配這一切,他恁自己的心來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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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祖兒興高采烈的背著滿簍的藥草回到山中小屋,原以為迎面而來的會是若水絕艷的笑容,沒想到卻是滿室的寂然。

  她的心漏跳一拍,馬上把竹簍丟在地上,跑到室內去找尋若水的蹤影。這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若水看不見,根本不可能到處亂跑,而今卻不見她的人影,祖兒猜想她是遇上麻煩了。

  「水兒!水兒!你在哪兒?」祖兒在屋內、屋外大喊,始終沒聽見若水的回應,最後頹然的把頭埋在雙手中。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聽若水的話上山去採藥。今天一早,若水看起來就沒啥精神,而且還有點心神不寧,像是有什麼事擺在心裡似的,可是祖兒沒把它當一回事。祖兒認為既然若水都已躲過十年了,仇家應該不會再找上門來,所以才放心讓若水一個人待在家裡。

  都怪她!祖兒自責不已,煩躁的用雙手敲打自己的頭。

  突然她眼角瞄見地上的血跡。她連忙走近一看,血已經干了,由血跡她無法判定是否為若水的血,但至少可以肯定若水是被人帶走的,並不是獨自走出屋外而掉入山谷,這樣她就放心多了,只要查出是誰帶走若水、有何目的,她總會有法子救回若水。

  打定主意,祖兒決定收拾行囊出外打聽若水的消息,她深信總有一天會找著若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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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鳳鳴在宮院裡望眼欲穿,就為了等宮易寒回來。要不是預料他這幾天內會回來,她才不願留在這兒與南方一怪童相處,每回一想起南方一怪童,就足以教她倒足胃口。那人似乎什麼事都知道,且常常用一雙戲謔的眼神看她,彷彿在嘲笑她的舉動,不過,她是不會輕易動搖決心的,她深信自己將會是宮院的女主人,沒有人可以跟她搶這個寶座。

  「於女俠,主人回來了。」一名女僕向於鳳鳴報告。

  「他人在哪兒?」於鳳鳴一得知消息,馬上笑咧了嘴,等不及要去找易寒,因此緊緊的拉住女僕追問。

  「主人正在大門外。」整座宮院,不!該說整個江湖,沒有人不知道於鳳嗚對宮易寒有意思,而且每個都認定於鳳鳴將會嫁入宮院,所以女僕自始至終都把於鳳鳴當夫人看待。

  於鳳鳴掉頭跑向大門,幸好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否則還得回房梳妝打扮一番才能見著易寒。

  當她衝到大門口時,見易寒滿情柔情的抱著一名女子下馬,而那女子的頭枕在易寒的肩上,頭上還用塊布把頭髮給包住。於鳳鳴頓時醋意橫生,恨不得上前去把他懷中那名女子的臉給抓破,但她硬是忍了下來,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她不會不懂。

  易寒抱著若水走進大門,她的頭巾不小心被大門的門環給輕輕扯掉。

  隨著頭巾的掉落,站在門口迎接易寒的家僕全都發出抽氣聲;於鳳鳴在見到易寒懷中是個白髮婆婆時,整顆心才放鬆下來,原先她還以為易寒抱著年輕的姑娘家呢!原來是自己搞錯了。她重拾歡愉的心情奔向易寒。

  可是有個人的動作比她更快,那就是南方一怪童。

  「好小子,你果真把小妖女給帶回來了。我還在想你到底要到什麼地方才能把她找回來,原來這回你不讓我跟,就是想給我個驚喜。」南方一怪童首先注意到的是她的臉,接著是她的頭髮,一見著她滿頭白髮,又恢復本性的鬼叫:「小妖女,你是不是想不開啊?你喝下什麼,怎麼頭髮會變白了?」他見若水不回答,立即又自以為是的大叫:「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思念小寒兒了,才會變成這樣對不對?」他滿心以為自己猜中了,正等著若水誇獎他,怎知等了好久都不見若水正眼瞧他,甚至可說是雙眼毫無焦距的直視正前方。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仍不見她有何反應,不禁疑惑的問:「你該不會是太想念小寒兒,把眼睛給哭瞎了吧?」

  於鳳鳴在聽了南方一怪童的大叫之後,總算明白宮易寒懷中的女子正是她的死對頭--冷若水。她頓時全身冰冷,沒想到等了易寒那麼久,小妖女還是出現了。就在她不知所措時,又聽南方一怪童說小妖女發白、眼瞎,於鳳鳴的心立刻又充滿了希望。沒有輸!想想她一個正常人,怎可能輸給一個身體有殘缺的人呢?她又眉開眼笑的看著易寒,內心甚至有幸災樂禍的感覺。

  「水兒需要休息,有什麼話,等她休息夠了再對她說吧。」易寒不喜歡別人說出若水發白、眼瞎的事實,教他聽了感到無比的難過和心疼。

  若水把他的回答當做嫌棄,難過的把臉埋在他的肩窩。在被他劃了一刀後,她便昏迷過去,連被易寒摟上馬都毫無直覺。她是在半途醒過來的,易寒不願對她解釋要帶她上哪兒、要如何處置她,而她也不敢問,所以兩人一路無言的來到這個她看不見也不知名的地方。她以為這個地方除了易寒之外,沒有人是她認得的,但南方一怪童的聲音再度喚起了她塵封十年的記憶。當南方一怪童問及她的頭髮與眼睛時,若水並不覺得自己受到了侵犯,畢竟那是人之常情,可是易寒的回答著實教他心寒。她從未如此難過於自己的發白、眼盲,如今卻為了他的一句話忍不住悲從中來,眼淚無聲的滑下臉龐,她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哭出聲音,只是把臉埋在他的肩窩,任悲傷的淚水浸濕他的衣裳。

  易寒把她的淚水當做是不願提及傷心往事,當下加快腳步送她回房休息。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後,他一句話也不留的走了出去。

  若水雖看不見,卻能感覺到他急於離開的心情,淚水再度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她雙手摀住臉痛苦出聲,以前所受的委屈也一併哭了出來。

  易寒站在門外聽著她淒慘的哭聲,沒有勇氣進去安慰她,只有一臉的苦痛印證著仍然愛她的心。

  第八章

  「小妖女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是在哪兒找到她的?」南方一怪童經過仔細的思考後,終於瞭解若水會變成今日的模樣全都是人為的,所以急著問易寒原因。

  易寒並不答話,腦海中儘是她孤苦無依的模樣,耳邊猶有她的哭泣聲,她依舊是那麼令他心痛。

  「你怎麼不說話?」南方一怪童受不了易寒的冷漠,跳到他面前,想引起他的注意。

  「沒什麼好說的。」南方一怪童的確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依舊是那幅酷樣。其實他也不知道若水為何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想問她卻又開不了口,只能不斷的用言語諷刺她。

  「什麼叫沒什麼好說的?這可是很重要的事,她是你的愛人,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易寒的答案令南方一怪童很不滿意,他氣得哇哇叫。

  「那是你瞎扯的,宮大哥只不過是把小妖女當成普通的朋友,看她可憐,才會把她接到宮院,你可別造謠生事。」於鳳鳴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說話,經過了十年,她看冷若水還是很不順眼,尤其見她被易寒抱在懷中,嫉妒得紅了眼。

  「我看你是酸葡萄心理,誰不曉得你在嫉妒小妖女?我早就對你說過,小妖女要是回來,你就可以一邊涼快去了,想當宮院的夫人?還早得很。」南方一怪童很不客氣的把於鳳鳴心裡想的大聲說出來,一點也不顧及她的面子。

  「你!」於鳳鳴忿忿的怒視南方一怪童,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他。

  「我不會娶她的。」一直置身度外的易寒總算是開了金口。

  南方一怪童做夢也想不到易寒會說出這種話,知道現在他仍不明白為何相愛至深的兩人最後會以分手首場。

  「聽到了沒?」於鳳鳴洋洋得意的睨視南方一怪童,既然易寒擺明了不娶冷若水,那她理所當然就是最佳人選,看來易寒娶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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