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戲逼近尾聲,傅雷鈞與鐃書安有默契的做好準備,隨時恭候華山弟子蜂擁而上。
岳掌門則陷於兩難,是要堂堂正正為大徒弟討回公道呢?還是撂下狠話率眾弟子不戰而逃?
「袁姑娘,你實在太教人失望了,原先老夫以為聰明如你,不會像令妹一樣與邪魔歪道勾搭上,沒想到你竟跟了笑閻王,依老夫看,袁刀門沒落之日不遠了。」無論岳掌門先前的打算為何,總之他把矛頭瞄向袁紅綃,料準段逸軒不會代她出頭。
「笑閻王?!是笑閰王!」華山弟子聽到師父講出笑閻王,瞬間騷動,好大喜功的人蠢蠢欲動想生擒笑閻王,但思及笑閻王方才露了一手花生米取人命的俊功夫,蠢動的心漸漸平穩下來,他們還想要留著性命享受未來呢~傅雷鈞與饒書安好笑的看著華山派弟子的反應,原來笑閻王的名號挺管用的,可以拿出來嚇那些膽小怕事的人。
「袁刀門的事不屬華山派的管轄範圍,岳掌門逾越了。」袁紅綃不接受旁人出言污蔑袁刀門,語音清冷地提醒岳掌門他的身份。
「哼!好刁的一張嘴,老夫猜想也許整個袁刀門皆人了魔道,否則魔道中人為何不會跟其它門派有所牽扯,而獨挑袁刀門?」岳掌門自與袁崇武意見不合後,偏愛在武林盟主面前挑袁刀門的毛病。
「是非曲直不是岳掌門說了算,袁刀門行得正坐得瑞,眾人皆知,非憑岳掌門一言兩語即可動搖。」
「行得正坐得瑞?袁姑娘怎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啥德行。」不知羞的坐在男人腿上,成何體統!
段逸軒鼓掌算是打賞岳掌門的一番苦口婆心,岳掌門講這番話無疑像妓女談貞潔,有趣得緊。
「岳掌門遲遲不肯離去,是嫌地上躺的人不夠多嗎?」他柔著聲問。
岳掌門與其弟子聞言臉色慘白,深怕自己是下一個躺在地上的人,懦弱的試著拉開與笑閻王的距離。
「哼!」岳掌門點點頭,努力記下段逸軒、袁紅綃、傅雷鈞與饒書女四人囂張的模樣,來日方長,十年風水輪流轉,遲早他會議那四人吃足苦頭。雙手背於身後,他用袖離去。
華山弟子見他離去,心底著實鬆了口氣,懸於半空中的心終可安穩回到原地,乖順的跟在岳掌門身後離開,其中兩名弟子不忘帶走毛登端的屍首,扛著他離去。
華山派的人一走,傅雷鈞與饒書安繼續享用被打斷的晚膳,態度從容,彷彿方才沒有事發生過。
段逸軒也好心情的餵食懷中的人兒,起初袁紅綃不肯開口吃他夾起的食物,但段逸軒的大掌用力捏住她的腰際,疼得她緊鎖黛眉,只好順從的吞下送到唇邊的食物。段逸軒見她順從忍不住輕聲訕笑,她是倔強,最終仍得受制於他,乖得像只溫馴的貓兒,但是他沒忘小貓是有利爪的,他隨時等著她伸出利爪反擊。
袁紅綃遭段逸軒強擄後,楊朝翔率領袁刀門的弟子沿路追尋,可恨的是段逸軒未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供他們循線追尋,唯有分成三組人馬一路打探是否有人曾在半路上見過他們。
另外楊朝翔派遣鍾信先行回袁刀門向師父稟告事情經過,若他們找不回師妹,也好讓師父心底有個譜。
段逸軒一行人的行蹤成謎,尋訪多日,沒人見過袁紅綃或段逸軒,難道是他們走錯路了嗎?
楊朝翔苦惱的自責,他太大意了,早該要求師妹易容改裝好躲開段逸軒,但是他沒有!若師妹被段逸軒佔了便宜,他如何對得起師父他老人家?可惡!他要趁消息未走漏前救出師妹,保全她的名節,不然日後她平安歸來要以何顏面面對眾人異樣的目光。
「師兄,前頭有間客棧,不如咱們上那兒歇歇腿,客棧人多嘴雓,或許可以查出端倪來。」一名袁刀門弟子提議,在馬背上足足待了一整天,再不休息喝口水,甭說馬兒累死,主人會先倒下。
「也好。」楊朝翔見師弟們滿臉疲憊卻不喊苦,不忍心不讓他們喘口氣,遂頷首答在他考慮時,每個人皆日光熱切的鎖定在他身上,屏住呼吸,看到他點頭同意,眾人這才鬆了口氣,額手慶幸。
策馬來至興隆客棧,楊朝翔率先下馬,進入雅致的客棧,除了掌櫃的與店小二們〞
聊的打盹,沒半個客人!他奇怪於興隆客棧蕭條的情景,心想該不會是來到黑店吧?考慮著是否頁要在此歇息。
掌櫃的眼尖地瞧見他的遲疑,趕忙跑出來招呼,小廝們先一步牽走所有駿馬到馬廄褢鍡食糧草。後頭的袁刀門弟子沒察覺異狀,把馬兒丟給小廝踏入興隆客棧,才人後才發現情況不對,眾人提高警戒。
「客倌裡面請啊!」掌櫃的與店小二們笑容可掬地招呼著眾人。
興隆客棧前些日子經那幫人一鬧,整個生意是一落千丈,沒人敢到死了人的客棧裡品茗用膳,雖然掌櫃的拿到滋事者賠償的一錠金子,他仍感到得不償失,苦哈哈的望著快步經過門前的主顧客。好慘哪!再這樣下去,他豈不是要喝西北風?所以當不知情的貴客上門,說什麼他都得留他們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楊朝翔猶豫了會兒,便不再遲疑地隨著掌櫃的帶領落坐。
「客倌們想用點什麼?本店的嫩汁烤鴨、清蒸富貴魚是遠近馳名,客倌要不要嘗嘗餚?」見他們落坐,總算讓掌櫃的放下心中大石,喜悅的介紹店中的招牌菜。
「好!就那兩樣,再來幾盤小菜與十個包子。」楊朝翔隨意點了幾樣菜供大伙填飽
肚皮。
「沒問題!阿財,趕快到廚房叫來富做菜。」掌櫃的揚聲叫喚店小二,阿財機靈的跑到廚房,另一名店小二趕緊沏了壺茶。
「掌櫃的,為何你們客棧沒客人上門?」楊朝翔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山問題。
「啊!這……那……」掌櫃的支支吾吾,眼柙游移,當然不能告知實情,得想個理由打發才成。
他的遲疑帶給袁刀門弟子更多的疑慮,他們甚至謹慎地擱下到口的茶水。
「別誤會|別誤會,其實是前些日子有人上客棧鬧事,怕事的人自是不敢再踏入客棧,所以客棧才會冷冷清清,我可是老實的商人,沒做壞事啊!」掌櫃的避重就輕,趕忙澄清他是清白的,絕無開黑店。
原來如此!袁刀門一行人猜出必是客棧裡鬧出人命,以至於流失顧客,沒人敢再上門,因而敢放心的飲下香茗。
「對了!掌櫃的,我想向你打探一件事。」楊朝翔飲下甘甜醇美的香茗後問。
「儘管問,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掌櫃的拍拍胸膛豪爽道。
「請問你最近是否見過一名紅衣女子?她的相貌十分美麗,宛若天仙。」
「她是不是跟三個男人同行?其中一個身穿黑衫?」
依掌櫃的形容,他應當是見過袁紅綃,所有人聚精會神,凝望著掌櫃的,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他們探到袁紅綃的消息。
「沒錯!」楊朝翔熱切的點頭。「請問掌櫃的是在何時見過她?她還在客棧裡嗎?」
「你們認識?我可是先聲明,別再在客棧裡打架鬧事,否則我馬上趕你們出去。」
掌櫃的擺出晚娘的面孔,不再熱情客氣。
「不會!我們不會害你的,掌櫃的請快回答我的問題,那位紅衣女子到底還在不在客棧?」楊朝翔趕忙提出保證。
其它人附和地點頭,期望掌櫃的快說出袁紅綃的下落。
「早走了!跟她的男人殺了人後就離開了。」當日他嚇得半死,沒想到會有人死在客棧,幸好屍體被帶走,官爺們來了問不出個所以然就走人,否則要他處理屍體,又得面對官爺們的懷疑,豈不是天外飛來橫禍?!
她的男人?!眾人心知肚明掌櫃的指的是段逸軒,算算時日,袁紅綃已被帶走五日,段逸軒那小人怎會不把握機會強迫她來手就範,以逞他的獸行。所有人為她遭遇神色黯然、忿恨不平。至於殺人一事,究竟是殺了誰?
「掌櫃的,你知道死的人是誰嗎?」楊朝翔追問。
「不曉得!我不認得他。」掌櫃的擺擺手。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不安,或許過些日子他們就可耳聞是誰被笑閻王殺死,希望不會掀起軒然大波,扯入袁紅綃。
「敢問掌櫃的,你可曉得他們往哪兒去?」不成!楊朝翔化悲傷為力量,就算袁紅綃已被惡徒強怗,仍是他的好師妹,他要帶回她。
「我只瞧見他們往北走,可沒聽他們說要上哪兒去。」他沒膽問,深怕不小心會頭腦身份家。
「往北?!掌櫍的,謝謝你,請幫我們把菜打包好,我們要帶走。」楊朝翔打賞掌櫃的一錠銀子,想盡速縮短與段逸軒的距離。
掌櫃的歡喜接過賞銀,命令店小二打包菜餚乾糧,既知他們與先前的四人是同夥的,他可不想留下禍根,早早送走避開禍端方屬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