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封家的人!」
當他們察覺事態的嚴重性,趕在車子後頭追跑時,司馬家的警鈴聲跟著大作,通知 所有人發生緊急狀況。
姬若歡面不改色,冷哼一聲,油門依然踩到底,不理會後頭追趕的人的叫囂,也不 管究竟會有多少人出面攔阻她。
她僅知道,既然她要走,就是非走不可,沒有人可以擋得住她。
「攔下她!快點攔下她!」
「關上門!別讓她給跑了!」
夜涼如水,本該沉靜的司馬家大宅卻被她鬧得雞犬不寧,半夜玩起官兵捉強盜的游 戲來。
姬若歡精準的操控方向盤,轉了幾個彎,便往司馬家的大門衝去。
「停下來!」門邊的守衛大叫,可又拿她莫可奈何。
美麗的丹鳳眼瞧了守衛一眼,眼波蕩漾出誘人的魔力,朱唇微微一噘,似在責怪守 衛怎麼對她大呼小叫來著。
「我、我……你……」守衛當場被她那嬌美動人的模樣迷去半副心神,支支吾吾半 天,想再大聲阻止她卻又怕會嚇著她,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守衛拿不定主意時,銀色跑車早加足馬力反覆前進倒退,猛烈地撞開大門往外 馳去。
「啊!啊——啊!她怎麼能這樣?」守衛當場看傻了眼,望著飛揚的塵煙,想著不 知跑到幾百公尺遠的跑車。
吱——吱——隨著銀色跑車的離去,司馬家派出更多追兵,開著車隨後追去。
被吵醒的司馬朗日則站在陽台上看著這出鬧劇,他低估了姬若歡這女人,本以為她 會安分留下,癡心等待他偶爾記起她的存在,施捨她一點關愛,但她並沒有!許是瞧出 他永遠都不會真心待她,她才會進而反抗。
他真該多花點耐心哄哄她,讓她繼續心甘情願的為他賣命,但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太 晚,目前最要緊的便是追回螭龍玉鎖來。
「主子,姬若歡果真將螭龍玉鎖帶走了。」前去書房察看的阿祥匆匆來報。
「阿祥,你再帶領人去攔下她,不論生或死,我都要拿到螭龍玉鎖,明白嗎?」他 不在乎姬若歡的死活,也不在乎她為他付出多少,他只在乎螭龍玉鎖,他要的也僅有螭 龍玉鎖。
「是。」視司馬朗日為神祇的阿祥點頭接令。
「我不容許她將螭龍玉鎖交給封爵。」螭龍王鎖是屬於司馬家的,絕不許封家妄想 來爭奪。
「是!」阿祥明白的馬上領人追往通到封家的道路,絕不讓姬若歡有機會帶著螭龍 玉鎖闖過關。
***
離開司馬家的姬若歡並沒馬上駛向封家,而是開往華家,一來是早料定前往封家的 路上會有大批人馬等著捉她,不管是封家或是司馬家的人馬;二來則是她不想再見到封 爵,所以到華家是她最好的選擇。
匆匆將車停在華家門外,她火速潛入華家,前往主臥室。
「誰?」淺眠的華梟察覺陽台上有人,警覺地問。
倚睡在他懷中的秦舞狐跟著被吵醒,睡眼朦朧地看著陽台。「怎麼了?」
「有人。」華梟保護的將她推到身後,不管陽台外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讓對方有機 會傷害到舞狐。
「是我。」既然被發現,就沒必要再躲躲藏藏,姬若歡大大方方地推開陽台上的門 走人。
「是你!狐狸精!你背叛了封家,怎麼還敢在這裡出現?」一聽見那嬌嬌軟軟似會 奪人心魂的嗓音,秦舞狐立刻激動的跳起,幾千幾百隻的瞌睡蟲早被滿腔怒氣給趕跑。
「我為何不敢?」看到秦舞狐那麼有精神的模樣,姬若歡輕笑著,教人完全看不出 她先前曾經歷過一場追逐戰。
「你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吧?!」秦舞狐被她那無所謂的口吻氣得快吐血。
「冷靜點,小狐狸,我想她會來這裡,一定有她的理由。」華梟安撫著她,對姬若 歡並無敵意。
「是哦!她大概是來看我們吃癟的模樣。」奏舞狐沒好氣道。
「你知道就好。」姬若歡猶是自在地笑著附和。
「華梟,你看她!我就說她從沒安過好心是吧?!」
「好!好!好!你們兩個就別再鬥嘴了,姬小姐,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來到這裡? 」為免兩個女人吵到最後嫌不過癮而大打出手,他連忙出聲詢問。
「秦舞狐,這個給你。」姬若歡解下頸上的項鏈,丟給床上的人。
秦舞狐皺著鼻子不解地問:「什麼東西?」
「螭龍玉鎖?!」華梟則打開床頭燈,看見被上那塊眾人盼了好久的玉珮。
「你為什麼……」秦舞狐無法理解地看向她,這才發現姬若歡失了往日的美麗,看 來疲累不堪。「你怎麼了?」她不由得關心問道。
姬若歡嬌笑著聳肩。「我?我什麼事都沒有,好得很呢!」
事實上,先前為了甩掉後頭的追兵,她開著車東闖西撞的,不只弄得追兵頭昏腦脹 ,也弄得自己疲憊不堪,才得以擺脫對方。
華梟定定看著她,清楚看出她在說謊,但也不好說穿,讓她顏面盡失。
「你不是把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了嗎?為何突然又帶回來?你實在教人弄不懂到 底在想什麼。」秦舞狐不住抱怨。
「不為什麼,我高興。」她依舊笑著,眼眸中寫著依戀。
「你無聊!」
「替我將它還給封爵。」突地,她再正經不過的吩咐。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親手拿給表哥嗎?如果你肯親自交還,表哥他不會怪你的, 再也不會有人怪你。」
「我不想見他。」她搖搖頭。
「為什麼?」一連串的疑問浮上心頭。
「就是不想見。就這樣子了,再見。」匆匆丟下話,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主臥室 ,躍下陽台離開。
「喂!你要上哪兒去?」秦舞狐慢了一步衝到陽台外,她相信她喊得夠大聲了,姬 若歡不至於沒聽見,但姬若歡硬是不肯給她任何回應的離去了。
華梟來到她身邊,按住她的肩帶她回房。
「我實在不瞭解她,只要她親自將螭龍玉鎖帶回去交給表哥,就可以將功贖罪,沒 人會怪她的,為何她不肯見表哥?」無論她怎麼想也想不透這其中關鍵。
「所以說她和你的好表哥之間的關係肯定不單純。」華梟很肯定的下了註解。
「怎麼可能?表哥和她?嘖!你別亂說。」打死秦舞狐她也不相信,她那聖潔的表 哥會和妖嬌美麗的姬若歡扯上關係,平日看他們之間也沒啥不對勁之處啊!定是華梟隨 口胡說。
「不管你的封爵表哥外表品行有多高潔、神聖不可侵犯,他終究是個正常的男人。 」華梟很是好心地解釋給她聽。
「然後呢?」
「你說一個正常的男人豈會放著一塊上好誘人的美肉不吃?那豈不是暴殄天物,除 非他不行,那就另當別論。」
「我表哥他怎麼可能……可能不行!你別污蔑他!」秦舞狐氣得跳腳,不願他隨便 污損表哥的……呃,男性雄風。
「所以嘍!」
「呃?不會吧?」秦舞狐總算被他點破,驚訝的不住揚高聲。
天啊!她的表哥不會真的和姬若歡有啥曖昧關係吧?!
天啊——***
送走了一大早就趕來為女兒罪行登門賠罪懺悔的姬先遇後,封爵宛如剛打完一場硬 仗般,疲憊的坐在紅木椅中。
此事對姬先遇的打擊很大,他萬萬都想不到最疼愛的獨生女姬若歡會吃裡扒外,令 封家難看不已,姬先遇哭得是老淚縱橫,就差沒當場以死謝罪。
封爵費盡唇舌安撫著老人家,不讓老人家為女兒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來,好不容 易終於哄走姬先遇,讓老人家好好回姬家休息,而他自己也累壞了。
看來他可得派人好好看著姬先遇,免得他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封爵長歎口氣,姬先遇因姬若歡的背叛感到痛心不已,而他呢?他的心是否正吼叫 著疼痛?凜著臉,大掌輕撫著猶鼓鼓跳動的心房。
他會不會已痛到全身知覺都麻痺了,仍毫無所覺?
外頭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他卻陷入沉思當中,未能察覺。
「表哥!表哥!」秦舞狐大聲叫嚷著,人甫一衝進書房,便見封爵呆愣的坐在椅子 上撫著胸口。
頭一個閃過她腦際的念頭就是:糟!表哥是不是心臟有問題?該不會是得了心臟病 吧?
「表哥,你怎麼了?沒事吧?〞是不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她要不要叫救護車?
「舞狐?」直到秦舞狐奔到他面前關懷他,他才曉得她來了,尚無法回過神。
華梟則像個沒事人般,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看好戲。呵!果然如他所料,封爵與姬 若歡之間定有暖昧,否則素來冷靜自持的封爵怎會神遊太虛起來!?
「是我啊!表哥,你到底是怎麼了?瞧你臉色白的。」
「我沒事,我很好。對了,你們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發現自己嚇到舞狐,他連忙 振作精神,恢復平時的模樣,笑著招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