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謝我,要是他們看到我跟你說話,等會回來找我麻煩就糟了,我還想在這兒繼續畫下去,可不想招惹那些混混。」水野面無表情的說。
「呃……」美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
「你們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待在旁邊看我們畫畫。」
這算邀請嗎?美和被這突來的話語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任由興奮的愉恩拉著她坐到一旁。
「愉恩……」美和眼泛淚光的望著她。「我覺得我好像離他更近了一點。」
她們兩人就這麼坐在陽光下,讓美和恣意的望著她心儀的男人一下午。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
消失在妻子臉上好一陣子的笑容突然出現,燦爛得讓立澤吃驚。
愉恩搖了搖頭,還不打算告訴他,現在她的聲音還很沙啞,而且只能發出幾個單音,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但相信只要多加練習,她一定可以恢復原來甜美的聲音。
[你的家人決定來日本的日期了嗎?」立澤端詳著她的面容,企圖從她姣好的臉蛋上看出答案。
見她點頭,他總算明白了她快樂的原因。
「我每天都陪著你,也不見你這麼高興。」他的語氣帶著醋意。
愉恩好笑的環住他,不停的在他臉上落下親吻。這傻瓜,他是她最愛的人啊!
「會不會她們一來你就忘了我這個丈夫?」
這種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實在很有趣,三十幾歲的大男人還這麼愛吃醋,但他的話反應出他在乎著她。愉恩心裡湧上滿滿的甜蜜,她多愛他啊!
我愛你!她對著他無聲的說。
「怎麼愛?」一止澤的眸子變得深邃,她該知道他想要什麼。
愉恩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甜笑著將他推倒在地上,傾身壓上他的身子,低頭親吻他的頸項,輕解他襯衫上的衣扣。
「還有呢?」
他自制力竟然如此好,還是他故意逗她?她懷疑的望了他一眼,小手慢慢的往下移,緩緩的挑逗著他。
「就這樣?」立澤挑高一眉,一臉她的技巧有待加強的模樣。
愉恩睜大了眼,她明明是照著他的方式啊,怎麼他會沒有反應呢?
「我喜歡你碰我,但我更喜歡這樣。」
他的手不知不覺的來到她身後,一把舉高她,隔著衣物吮舔著她胸前的起伏,然後一個翻身,控制權又落在他手上。
他總有辦法讓她忘卻所有事,只沉浸在他的誘惑裡。
「你的世界裡只能有我一個人。」他在她耳邊輕聲的喃道。
他是如此的想佔有愉恩的全部,從他認定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開始。
他從未如此對一個女人掏心,她的美、她的柔順,牽動著他的心。他從不認為女人可以掌握他的情緒,但他給了愉恩這個特權,只有她能夠當他的女人,不過她得如他一般的對他付出真意。
愉恩看著他點頭,她當然願意,否則怎會一次次的容忍婆婆的刁難卻一字不提。
她可以為了他受苦,只要他能像現在這樣呵護著她就好。
立澤輕咬著她的肌膚,她愉悅的承受,感受自己的身體在他的愛撫下,癱軟得似一攤水。
衣物漸漸的脫離她的身軀,他的褲子摩擦著她光滑的腿,而他的手將她逗弄得幾乎瘋狂。
「立澤少爺!」
一聲叫喚將她從迷霧中震醒。
立澤溫暖的唇從她的胸前移開,一個回頭,只見佐紀子呆站在門日,驚愕的看著眼前交歡的兩人。
「該死的,你在這裡做什度?」
他拉起衣服裹住妻子稞露出來的嬌軀,即使對方是個女人,他也不要愛妻的身體被人看見。
「我……」即使明知立澤已與愉恩結婚,但親眼看著深愛的人與別的女人……佐紀子還是沒辦法接受。
「伯母要你帶她去主屋,她有話要跟你們說。」
丟下了話,佐紀子掩面狂奔而去。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然搶走了她的立澤!
以往地能自由的出入立澤的屋子,替他整理屋內的一切,如今這個屋子有了女主人,而這個女主人卻不是她。
立澤甚至對著她大吼……佐記子邊跑邊哭,她絕對不會原諒方愉恩。
※ ※ ※
好不容易安撫了愉恩受驚嚇的心情,立澤一臉鐵青的帶著妻子來到主屋。
跪坐在一旁的美和臉上有著驚惶,頭髮散亂,一旁還散落著幾個行李提袋。
「這是怎麼一回事?」
「去問問你的妻子!」真理子大怒不已。
立澤望著妻子,發現愉恩臉上也掛著不解。
「你還敢裝無辜!」真理子一把拉起愉恩,然後重重的推向一旁,動作迅速得讓立澤來不及阻止。
「媽,你做什麼?」他連忙上前扶起妻子。
而愉恩只是望著美和,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這女人一進門就鼓吹不三不四的事,美和被她給帶壞了,竟然帶著行李要跟人私奔。如果不是佐紀子及時發現,把她攔了下來,我們西蒙家還要不要做人啊!」
真理子從沒有這麼憤怒過,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會帶著行李,偷偷的想從後門溜出去。
私奔!這名詞竟然會出現在他們西蒙家裡,西蒙家高貴的名望就這麼差點毀了!
什麼?!愉恩和立澤驚訝的看著美和,而美和只是木然的跪坐著,彷彿不關她事似的。
「跟誰?怎麼回事?」立澤追問道。
「跟那個窮酸畫家!」真理子怒火沖天的罵道:「相了那麼多次親,那麼多富貴人家她不選,一心只想跟個窮畫家,早知這樣,我當初也不用生下你,早該把你殺了,免得你玷污了西蒙家的門風!」
說著又是一陣拉扯,美和臉上、身上多了幾道抓痕,全是她那瀕臨瘋狂邊緣的母親造成的。
愉恩推開丈夫,擋在美和身前,揮開真理子的手,緊緊的護著美和。
「你看看!你的好妻子!」真理子憤怒的指著她,「在西蒙家從來沒有人敢反抗我,她才剛進門就處心積慮的想挑撥,是個啞巴都這樣了,哪一天她開口說話還得了!滾開!」
真理子一把拉起她的頭髮,將她摔到一旁。
愉恩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加上她不敢還手,身體失去平衡的倒下。
「媽!你這是在做什麼?」立澤連忙扶起受到驚嚇的妻子,回頭怒斥失去形象的母親。
「你為她說話嗎?」真理子歇斯底里的大喊:「我養育你們兩個這酸多年,你們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聯手欺負我!」
「是啊!立澤少爺,要不是我及時將大小姐拉回來,她現在恐怕已經不知去向了,都是少奶奶鼓勵她這麼做的,伯母會如此生氣也是有道理的,如果這事傳了出去,西蒙家會頗而盡失的。」佐紀子眼看立澤維護自己妻子,連忙出來幫腔。「大小姐,你要做什麼事也應核跟家人商量一下,你這樣讓伯母多為難,伯母也是為了你好,你至少要為西蒙家族想想啊!」
「為什麼?」美和倏地站了起來,激動的神情讓她失去了以往的婉約溫順。
「你敢頂嘴!」真理子揚手給了她一耳光,打得美和往後跌去。「為了你,我們西蒙家受的恥辱還不夠多嗎?我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用盡一切辦法要讓我們蒙羞,你一定要搞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嗎?」
愉思再次推開丈夫,一心一意的要保護美和。以往都是美和在幫助她,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挨打。
「都是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美和也沒有膽子這樣做。」真理子氣得失去理智,拿起茶杯就往愉恩臉上砸去。
美和及時推開她,茶杯迎面擊中她的臉,鮮紅的血液隨即自她的眉心冒了出來。
「美和!」
※ ※ ※
夏天的蟬鳴遠遠的傳進她耳裡。
愉恩失神的荃著庭院旁翠綠的樹,整個人提不起勁來,她連去探望美和的機會都沒有。
立澤走出屋子,只見她呆坐在院子裡,楞楞的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
「你想說什麼嗎?」他對這情況感到憂心,妻子的心事竟是與美和分享的,而不是和他,甚至連她已能發出單音,他也不是第一個知道的人,這讓他隱隱感到不悅。
愉恩只是搖頭,無聲的說:美和……她怎麼了?一滴滴的淚跟著落下。
她不知道後來美和和水野先生發展得如何,只有前些日子美和興奮的告訴她,她就快有幸福的日子了,就像她和立澤一樣幸福。
「姊姊現在很好,反倒你看起來比她糟。」
不!她奮力的搖頭。
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怎麼會好?立澤根本不明白,只有她知道美和的心情啊!她渴望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與水野先生親近,她甚至學著如何和小朋友們相處,自告奮勇的當起課外教學的老師,她所有的努力就只希望能更進一步的接近水野先生。
而她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和水野先生永遠在一起,卻被抓了回來,硬生生斬斷她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