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的哭聲激起杜含笑濃濃的罪惡感,說不定是她誤會花兒了,她應當出去,別再讓花兒擔心。
「哈!找到了!」善於追查的大漢得意一笑,在杜含笑猶豫著要不要出現時,大漢為她解決了這道難題,大掌直接將她由草叢裡揪了出來。
「哼!我就說她逃不過咱們的手掌心。」粗蠻大漢對自家兄弟的能力可是很有信心的。
「啊!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被箝抓了住,杜含笑嚇壞了,拚命的掙扎。
「蠢丫頭,你以為我們抓住了你以後,還可能會放開你嗎?」
「不要!你們是誰?!到底想做什麼?!」杜含笑使盡力氣,怎麼也掙脫不開來,她開始感到絕望。
「嘿!咱們抓你去領賞呀,笨丫頭!拿布袋來。」善於觀察的大漢命著其他人。
遞出布袋的人是花兒,她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絕望受驚的杜含笑。
杜含笑看著花兒無情的動作,心都涼了。「花兒?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只因我一直以來都是為慕容夫人做事。」花兒冷漠的抖開麻布袋。
「嘿!嘿!將她抓到了手,慕容夫人會好好感謝咱們的。」
杜含笑承受不住打擊,流著淚低喊:「花兒,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所以,你現在該學會別輕易相信任何人嘍!」花兒將布袋往她身上套,完全不理會她的淚水。
杜含笑拚命的掙扎扭動著,可是根本抵抗不了他們的蠻力,他們甚至拿塊布將她的嘴給封上,免得她叫出聲惹來麻煩。
他們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硬塞入麻布袋裡綁緊,再由粗蠻的大漢將她扛在肩上,往山下走去。
「慕容夫人看到她一定會很高興。」
「沒錯!沒錯!」
「哈!哈!哈!等拿到了剩下的銀子,咱兄弟們便又可以過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了。」
一行人皆得意的朗聲大笑,花兒則是看了眼仍不住晃動的麻布袋,依舊是不帶任何表情。
被綁進麻布袋的杜含笑覺得絕望不已,謝金花要他們將她綁走究竟想做什麼?莫非是想借由她對慕容逸不利?
不!不要!她不要慕容逸因她受到任何傷害,如果讓他受到傷害,那她寧願死!
她用力的掙扎著,不願讓他們的陰謀詭計得逞。
粗蠻大漢不滿她的蠢動,皺著眉抱怨。「這女人麻煩死了!」
「將她打昏不就沒事了。」花兒涼涼提議。
「沒錯!大哥,慕容夫人只要我們將人帶到,也沒說不可傷著她。」其他兄弟很是贊同花兒的話。
於是粗蠻大漢順從眾人的意見,大掌精準的算定她的頸際所在,用力一劈,將她給劈昏,省去所有麻煩。
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去向慕容夫人回報。
★ ★ ★
冰寒、冷漠的眼將杜含笑自黑暗中給喚醒,她睜開迷濛雙眼,只見自己全身受縛,身處在一間破廟裡。
「醒了?」謝金花冷冷睇睨著她。
杜含笑聞聲抬首,見到謝金花冷漠陰沉的表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害怕的望著她。
「認得出我來,看來他們先前那一擊,對你並未造成多大的傷害。」謝金花很是失望的盯著她看,這個杜含笑不論她怎麼看就怎麼不喜歡,慕容逸究竟是看上她哪一點?不過慕容逸也不討人喜歡就是,兩個都不怎麼樣的人配在一起,倒也適合。
杜含笑咿咿唔唔想對她說話,無奈嘴巴被破布給封住,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想問謝金花,為何要抓她來?為何那樣可怕,處處算計慕容逸?她的心思為何能夠那樣歹毒?
「其實我也不想為難你,九年前你懸樑未死,我就不想再找你麻煩;你一定會想,既然如此,我何必在今日又找上你是嗎?要怪就怪慕容逸,他不該回來的!不該回來奪取老爺的歡心!老爺該是屬於我和靖兒的,他和他那下賤的娘都是一副德行,教我見了就覺噁心。」謝金花在談論慕容逸時像談論噁心的事物,不住搓揉著手臂。
「他們都不屬於慕容家!可他們偏偏要闖進來跟我搶!他們憑什麼?!一切的寵愛與殊榮都該是屬於我和靖兒的,靖兒他不該死!該死的人是慕容逸!靖兒會死一定是慕容逸在搞鬼,我不能原諒他,我要他為靖兒的死付出代價!
「而你,錯在不該讓慕容逸喜歡上你!如果他不喜歡你,你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你依然可以安安穩穩做你的杜家大小姐,恣意享受父母家人的疼愛,你若要怨,就怨慕容逸吧!」謝金花的心已因兒子的死去而扭曲變形了。
她所珍視的幸福一點一滴被奪走,教她如何不恨、不怨?所以她要復仇!她要保住原本就該屬於她的一切,就算靖兒已死,該屬於靖兒的一點一滴,她都會為靖兒搶回來!
慕容逸不配得到幸福!他不配!
謝金花的話令杜含笑聽得膽戰心驚,直覺告訴她,謝金花瘋了!瘋了的人會做出怎樣喪心病狂的事沒人料得准,她該怎麼警告慕容逸?她求救的看著一旁默不出聲的花兒,希望花兒能念在兩人往日的感情幫幫她。
花兒可以感受到她的求救訊息,可她故意別過臉去,佯裝沒發現。
「可憐的小姑娘,你想求誰幫你?!」謝金花以手指挑起杜含笑的下巴,眼神中充滿譏笑。
雙眸一與謝金花正視,杜含笑就不許自己流擺出懦弱的表情,或許待會兒她就會死了,既然如此,說什麼也不能讓謝金花因她的恐懼而感到愉悅,謝金花想傷害她就儘管來吧!
「喲?用這麼凶悍的眼神瞪我呀?原來杜家小姑娘也有脾氣,我還以為你終日只會躲在家人背後哭著尋求保護呢!呵!呵!知道花兒是我一直安排在你身邊的人,你的感受如何?是不是很難過?有沒有很悲傷?來,告訴我呀!」謝金花存心逗著她玩。
杜含笑狠狠的瞪著她看,由她的話證實自己一直都被花兒監視著,這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哎,瞧我的記性,怎會忘了你的嘴被封住,說不出來?來,讓我好心的讓你喘口氣如何?」謝金花拉下縛在杜含笑嘴上的布條,虛假的對著她笑。
乾澀的雙唇好不容易獲得自由,杜含笑並不急著罵謝金花.她率先貪婪的以丁香舌滋潤雙唇。
「你很痛苦是吧?嘖!嘖!無辜的被綁了過來,又被最信賴的丫頭背叛,你怎會如此可憐?如此倒霉?會遇上這樣的事,該怪誰呢?」謝金花假意同情的說著。
「當然是怪你!」杜含笑偏不如她的意,直接責怪她。
「怪我?你要怪我?哈!你怎麼不怪怪慕容逸?這全是他逼我的,我也不願意這麼做呀,小姑娘,你再怎麼怪也不該怪到我頭上來。」謝金花好生無辜的望著她。
「你根本就瘋了!傷害慕容逸就能讓你的兒子死而復生嗎?不會!你該想的是你兒子為什麼會死?他的死是不是他自個兒造成的。」
杜含笑火氣一來,不管說出來的話會惹得謝金花有多生氣,她照說不誤,反正謝金花抓她來,還讓她清楚明白是她所主使的,就表示謝金花根本不打算讓她有活命的機會,既然都要死了,她何不一吐為快?
「你說什麼?!」謝金花聽了她的話,氣得不住急喘著氣。
「慕容靖會死,我認為你該負全部的責任,倘若你不寵溺他,由著他胡天胡地,也許,他根本就不會死。」真要怪就怪謝金花好了,她只會將所有事推到別人頭上,完全不自我反省;慕容靖不愧是她的兒子,和她簡直是一模一樣。
「好利的一張嘴呀!」謝金花惡狠狠的瞪著她。
「可比不上閣下的心。」她辣辣反嘴,好不痛快,悶了這麼多年,找到真正害她的兇手,她豈會客氣?
「哼!我的心痛如絞,全天下再也沒有人能體會我的心情。」謝金花開始怨天怪地,恨不得天下人和她一樣悲慘。
「但你在傷害我時,難道不會想到我爹和我娘也會嘗到與你一樣的痛苦嗎?」杜含笑想勸她收手。
「痛苦?哈!我就是要全天下的人和我一樣痛苦,憑什麼在我痛苦時,別人可以盡情歡笑?!我失去的可是我最寶貴的兒子啊!」她的心肝啊!
杜含笑一顫,發現謝金花這個人恐怕是失去理智了,她的良知已被忿怒與怨懟給蒙蔽了。
「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慕容逸,也讓自己好過嗎?」她不死心再勸道,期望謝金花能夠回頭。
「哈!我連他娘都沒放過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他?!」謝金花邪氣的挑了挑秀挺的眉峰。
「你說什麼?!慕容逸他娘不是病死的嗎?」
「呵!有太多方法可以使一個人病死得神不知鬼不覺。」謝金花捂唇輕笑,說起當年毒殺慕容逸母親一事,不見絲毫歉疚。
「你怎麼做得出來?」好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