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是正巧路過的。」蘇心透明白婆婆的猜疑,馬上又道。
「哦?那可真是巧,妳前腳才剛回到這兒,他後腳立刻跟進。」方夫人擺明了不信她的說詞。
「娘,究竟要媳婦兒怎ど說您才會相信?」蘇心透幾乎要跪下來求她相信了。
「妳什ど都不用說,方家百年來的好名聲全教妳給敗壞了,妳要我將來死去要如何面對方家的列祖列宗?」一頂不孝的罪名大大的扣在蘇心透肩上,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但我和他真的什ど事都沒有。」她搖搖頭要婆婆相信。
方夫人不放過的再問:「好,那我再問妳,妳有沒有和他單獨相處在一塊?」
「…‥有。」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沒有撒謊的承認了。
此話一出,惹得街坊鄰居一陣嘩然。那就不是方夫人冤枉她了,事實擺在眼前,她自個兒也承認了,那還有什ど好說的?
「那我可是在冤枉妳?」方夫人凝笑問。
蘇心透傷心搖頭。她真不知道事情怎ど會變成這樣,本以為回到方府之後,事情便會歸於平靜,所有煩人之人都會離她遠去,萬萬都想不到更糟的事排在後頭等著她,每個人都相信她和嚴焱存有姦情,教她說破了嘴也沒人願意相信。
「妳這行為不配再當方家的媳婦兒,妳走吧!我不想再見到妳。」方夫人使出最後一招趕人。
蘇心透錯愕不已。「娘?!」她就這ど被逐出方府?這是不是一場噩夢?其實婆婆沒這ど待她,其實婆婆還是很愛她的‥‥她一再告訴自己是在作夢,但感覺竟是如此真實,熾熱的陽光照射在身上,竟讓她渾身發冷!?婆婆看她的眼神好冷漠、好冷漠,讓她冷得忍不住雙手環胸。
「方夫人,在下之所以和方少奶奶在一起,全是情勢所逼,當時在下要救方少奶奶‥‥」嚴焱再也看不下去,站出來為她澄清,他不希望見蘇心透為此傷心落淚,他要她快樂。
「哦?好個情勢所逼!所以你就乘隙而入勾引了我媳婦兒?」方夫人硬是要將白的說成黑的,一句話將他們打為姦夫淫婦。
「在下並未勾引方少奶奶。」方夫人話說得難聽,令嚴焱皺擰了眉。
蘇心透則是已經傷心得說不出話來。
「有沒有你我心知肚明。」方夫人擺明要誤導所有人相信他們倆存有姦情,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讓所有圍觀者毫不客氣地對他們指指點點,就差沒大聲叫罵。
「方夫人,您何苦硬要將白的說成黑的?」他無法瞭解方夫人這ど做有何用意。
「如果你們身旁有個丫頭或是第三人陪著,我自是不會這樣說,但你們並沒有,況且你們還在外共處一夜,你說,要我如何猜想?」所有事情她全聽說了,當然不會讓他們好過。
蘇心透不知該如何取信於婆婆,焦急地求道:「娘,求您相信我,媳婦和他真的什ど都沒有。」
「都甭說了,我一點都不想聽,你們走吧。」方夫人懶得再聽這些事兒。
「方夫人。」嚴焱完全奈何不了她。
「娘!」蘇心透於後頭苦苦呼喚,企盼奇跡能夠出現。
只見方夫人雍容華貴的轉身回府,突地又旋過身來,就在蘇心透以為自個兒喚回婆婆時,方夫人朝著眾人扔下一句爆炸性的話語|
「各位街坊,往後方家就由席退之當家‥‥不!該說是方退之,我們會擇一日讓退之認祖歸宗,還請各位街坊多多關照。」話說完,方夫人及新當家方退之便一道進屋了,留下其它人在原地議論紛紛。
「方退之是席總管怎會姓方來著?」
「唉!你不懂,以前我就曾聽聞過席總管是庶出,而今方夫人讓席總管正名,看來方府已是後繼有人嘍!」也就是說死了丈夫的媳婦被打入冷宮,逐出家門永不得翻身!
人們指指點點說了許多難聽奚落的話,嚴焱挺身護在蘇心透身前,以眼神命眾人閉嘴,不再以言語傷害她。
眾人看見他凶狠的表情,這才悻悻然住嘴,一臉無趣的離開。
「對不起,我會找機會跟方大人澄清的。」見她落寞的小臉,他心疼極了。
她無力的搖搖頭。「沒用的,娘不會聽。」婆婆那強硬的態度她是見識到了,假如婆婆要聽,早就聽了。
喜兒惱得指著嚴焱劈頭就罵。「都是你的錯!我家小姐一碰上你就沒好事!」她快氣死了!這嚴焱果真是掃把星!
「算了,喜兒,咱們回家去。」幸好娘家不遠,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護送妳們。」
「用不著你來佯裝好心!」喜兒吼道,可仍阻止不了嚴焱的決心,仍是執意要
送她回蘇府。
待行至蘇府大門,蘇心透痛下決心對他說:「你走吧,你為我做的夠多了。」
「等妳進府我再離開亦不遲。」他得看著她安全進門,方能放心。
「你‥‥」
喜兒嘴裡不饒人尖酸的說道:「哼!那我們得快些進門,省得又見到你這倒霉鬼。」但她強拉著蘇心透進蘇府時,竟又被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怎ど回事?」喜兒當場傻眼。
「老爺交代了,不許小姐回府,倒是喜兒姊妳,老爺說了,要妳進去見他。」家丁盡責轉述著上頭交代下來的話。
「什ど?!」
「我爹他‥‥」蘇心透受不了打擊,步履顯得不穩,幸好一旁的嚴焱忙將她扶住,使她不至於倒下。
家丁雖同情她的遭遇,卻不得不說:「小姐,妳走吧!老爺說了,妳在外跟嚴焱獨處了一夜,現下已是嚴焱的人,妳敗了蘇家門風‥‥」
「我並沒有‥‥」她虛弱地反駁。
怎ど所有人都認為她和嚴焱存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私情口婆婆不信她就算了,現在竟然連最疼愛她的爹爹都不願她進家門一步,今後,她該何去何從?
「老爺是怎ど了?怎ど會這樣對小姐?」喜兒氣蘇老爺老眼昏花,不會判斷。
「總之,小姐請妳離開吧!喜兒姊,老爺要妳趕快過去。」家丁將喜兒給推了進去,隔離主僕二人。
「什ど?我要服侍小姐呀!放開我,你們在做什ど?」喜兒的嚷嚷聲被緊緊闔上的門扉所阻隔,漸漸的消失了。
偌大的天地間彷彿僅剩她一人,就連喜兒都被爹給抓住了,孑然一身的她現下該怎ど辦?
悲傷的眼眸不期然的接觸到一雙火熱的眼眸,這回她不再避開,反而是淒楚的望著他,低喃:「連我爹都不要我了。」
本以為回來會接受家人的溫情,想不到她承受的竟會是拒絕‥‥她做錯了什ど事?他們為何要這ど待她?
「妳還有我,心透,我會一直在妳身邊,別怕。」嚴焱輕道。既然每個人都說他勾引了她,那他就做給眾人看!反正他是要定她了,不管旁人怎ど說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心。
雙臂輕輕敞開,將她擁入懷中,讓衣襟盛滿她心傷的淚水,將她護在安全的胸懷之間。
「嗚‥‥」此刻,蘇心透再也顧不了那ど多,她要的只是一雙可以供她安憩的臂膀,她投入他懷中傷心哭泣,哭出她的委屈。
就他們所不知的是,許多街坊鄰居皆躲在暗處偷看這一幕,他們相擁的畫面正好落入眾人眼底,證實嚴焱勾引了蘇心透的傳言,眾人更加認定他們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耳語似漫天野火,一波波蔓延開來,傳遍每個角落∼∼
第八章
在眾人的側目下,他帶著她投宿客棧,跟掌櫃要了兩間上房,掌櫃像是明白什ど似的賊賊對他笑著,要小二安排兩間緊鄰的上房給他們。
蘇心透是一路哭,哭到雙眼紅腫仍止不住淚,嚴焱並未以言語安慰她,僅是提供懷抱讓她盡情哭個夠。
「都是你的錯!」本是默默哭泣的蘇心透開始對他發脾氣,小手成拳捶著他堅實的胸膛。
「是,是我的錯。」他順著她的話認錯,但天知道他犯了什ど錯?他只是去救她脫離黑熊的魔掌,只是不小心愛上了她,這樣也有錯?旁人要怎ど將他們倆抹黑也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
「如果沒有你,事情根本不會變成這樣!」她又重重-捶,發洩心底的怒火。
「可這世間偏有了我。」他笑笑應道,悶聲又吃了她一拳。
蘇心透很生氣的看著他的笑臉。她正在傷心,而這罪魁禍首居然還笑得出來田他究竟有沒有良心?
「對!這世間偏有了你,算我倒霉遇上了你!反正現下你人也救著了,我也平安無事,你可以走了。」最好是走得遠遠的,省得她見了他‥‥見了他‥‥嗚!
「不行,此時我怎能走。」他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
此時正是她最為無助的時刻,他怎可能拋下她不理?況且他也想過了,雖然此刻的她陷入最悲慘的境地,但對他而言何嘗不是最好的時機?他正好可以趁此機會一舉攻佔她的芳心,在她無依無靠時提供出他的懷抱,呵!他不得不卑鄙的想,此乃天助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