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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沈韋

  她是他心之所愛的人兒啊!縱然她遺忘了他,忘了曾有過的愛戀,可他愛她的心不曾改變的,就算是過了十年、百年、千年,他都會深愛著她,他只要讓她重新愛上他即可,他確信可以和她從頭開始。

  「就讓我們重新來過……」撫向她細緻的臉頰低哺

  溫柔的撫觸不僅觸及了她的臉龐,同時觸及了她的心,使平靜已久的心湖悄悄為他顫動。

  「重新來過?」什麼意思?他話中是指他們見面相識過?他並非認錯人?是她忘了他?

  可能嗎?她有可能忘記這麼個器宇軒昂的男子麼

  不!不可能,如果她見過他,一定不會忘記,他不是個會讓人容易忘記的男人,可他的意思卻像是在訴說她忘了他。

  怎麼會這樣?是他在說謊嗎?抑或問題真是出在她身上?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看出她的茫然與慌張,他柔聲安撫著她。

  「我……」她緊張地舔了舔乾燥的唇瓣。

  她那無意識的動作引發他心底深層的慾望,想吻她!自見到她後,他便想深切地吻她,可目前,他對她而言是陌生的,所以他克制住衝動,不使自己嚇著她.

  「相信我,就算我傷盡天下人,也絕不會傷你虞絲蘿!」為了她,他可以與天下人為敵,又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我相信你。」儘管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自慈雲庵強行帶走,但她就是知道他不會傷害她,他不是個會傷害女人的卑劣小人。

  她的信任鼓舞了他,也加強了他的信心。

  「謝謝你相信我,絲蘿。」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名字。

  「宮穹魈,我叫宮魈暢。」緩緩道出姓名,雙眸專注地看著她,想看看她聽見這名字,可有其他反應。

  「宮穹魈……」她反覆地在心間、唇間咀嚼他的名字。

  那熟悉感和他的人是相同的,或許曾在夢中,她呼喚過這個名字;或許真如他所言,他們是相識的。

  否則怎麼解釋她對他的熟悉,及這些年來,她所做的那些綺夢呢?

  她暗暗下了決心,跟他一道走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她偏就想知道從前的她和他,到底是存有什麼樣的情感,有著怎樣的關係,和發生了什麼事?她不要再當慈雲庵裡的靜心,不要再讓她的心受到拘束,她要回復成平凡的虞絲蘿,他口中低吟似綿綿情話的虞絲蘿。

  第四章

  「你要帶我上哪兒去?」一路跟他往北行走多日,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此時的她卸下在慈雲庵內素淨的打扮,換上由官穹魈特地為她採買來的衣衫與首飾,重現往日清靈柔美的模樣。

  「回家。」凝望著美如上好玉石雕琢出來的臉龐,宮穹魈輕哺。

  「回家?」她一怔,於是想起家人,爹娘他們可會歡迎她?

  「回我們的家。」他輕聲訂正,他當然不可能帶她回虞家,他可不想虞家人再出面阻撓他和絲蘿的重聚。

  「我們的家?」他們的家?聽起來很匪夷所思,卻帶給她一絲絲暖意,不知他倆的家是個怎樣的地方。

  「是的!我們的家。」輕執起她的手喃道。

  在小手被他握住的剎那間,她的心狠狠地顫動著,腦海中驀地響起一句美麗又浪漫的詩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幸福的感覺充斥在心頭,使得她忘了兩人還算是陌生人,忘了宮穹魈正唐突地握住她的手,僅曉得有他陪伴在身旁,好安全、好安全,多年來的不安不再襲上心間。

  櫻後優雅喜悅一綻,恍若盛開中的花朵,嬌美動人。

  宮穹魈不由得癡然,執高她的手移至唇邊,於她的手心印下炙熱的一吻。

  「啊!」火熱的眼神看得她的心又是一陣激顫,而他那一吻似由她的手心傳達至柔軟的心房,狠狠烙印下存在的痕跡。

  「絲蘿……」帶有魔力的深情呼喚迴盪在耳畔,一絲絲親情纏繞住她的心。

  「你……」想指責他過於親密的舉止,話到當口卻說不出,恍若她並不反對他這樣的動作。

  .「我的愛……」似低歎似低吟,是傾訴滿腔情意。

  一次次深情的告自,教她不感動也難,況且她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她忘情地凝望著他,卻不知在這一眼當中包含有太多她所未能察覺的情感。

  「答應我,你不會再離開。」大掌一個用力,她便軟軟倚倒在懷中,明知不可以,他還是要逼她許諾。

  他怕了!是的!他可笑地感到畏懼,對她的離去。他不願再過沒有她的生活,不願日日夜夜接受相思啃蝕心房的痛楚,他的忍耐已到達極限,他要她留下,永遠都留在他身邊,不再有離開的一天。

  「我……」她遲疑了,不知該答應與否,心底有道聲音催促著她快些點頭答應,可理智告訴她,他倆還不算是熟識。她不能隨便為今生許諾。

  「我使你感到困擾了。」見她猶豫不決,他知道自己逼她逼得太緊,釋懷一笑。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不忍見他失望,她衝動道。

  「好的,我會等你。」她對他畢竟不是無情,許是過去的感情仍隱藏在幽暗的角落中,等待她慢慢挖掘拾起,所以他要自己再耐點性子,屬於他的終會屬於他,不是旁人用藥、用威脅所能奪去的。

  他的體貼讓她又是喜悅一笑,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很好,彷彿站在雲端般幸福,不像與杜滄海相處般,每一刻她都戰戰兢兢,生怕說錯話惹來杜滄海怒目相視。

  為何杜滄海會一副厭惡她的模樣?她不記得在進慈雲庵前是否見過他,因為娘說她生了一場病,才會把一些瑣事給遺忘掉。以前她對大家所說的話是深信不疑,但現在不了,假若她從前和宮穹魈有糾葛,他絕不該歸人為瑣事當中,他是重要的。

  而杜滄海對她的態度,是否她可以猜測為因她與宮穹魈而起,或許她真是對宜穹翎動過心、用過情,杜滄海才會那般氣憤。

  「在想什麼?」見她久久不語,他問道。

  「沒,我只是在想我離開庵院,師父和師兄們一定都急壞了。」連忙找個借口,不想讓他知道她想起杜滄海來,而在借口一說出後,她才想起自己走得太任性了,連聲交代都沒有。

  「讓他們去急吧廣旁人急與不急。皆與他無關,他所要關心的是所愛之人,他是自私的。

  「這樣可不好,她們會以為我跟你……」說到這兒。虞絲蘿驀地住了嘴、羞紅了臉。

  「她們會以為我帶你『私奔』去?!」他笑著接她的話,是故意逗她。

  「你……別這麼說。」「私奔」兩個字造成絕大的效果,她的臉紅得如綻放中的蓮花,粉粉嫩嫩惹人心憐

  「一個男人不顧一切,闖進庵院裡帶走心愛的女人,的確是私奔,不然你認為是什麼?」見她因害羞而變得如此美麗動人,他更是惡意地逗著她。

  「你……別再說了。」他愈是這麼逗她,她愈是覺得不好意思,在眾人眼底,她這麼跟他走,的確是私奔,這事兒若傳了出去,不只是她的名聲俱毀,恐怕她得終生待在庵院中贖罪。

  可她不在乎,或許她會為這次的任性,付出一生遭到囚禁的代價,但她就是想隨他離開。在他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知道她會隨他離去,原本待得極為習慣自然的庵院,也令她覺得快要窒息,她那時才知道在庵院中的她一直是魂不附體的。

  「你依然是這般羞怯。」服下忘魂草的絲蘿是忘了他,可她的性子仍舊未改變,仍然純真得教他心憐。

  低哺的話語似使光陰回轉至兩人初相見的情景,紅花紛飛,伊人盈盈淺笑,迫使他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將她強行擄走。

  虞絲蘿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那速度之快,令她尚不及捕捉,便已消失無蹤。

  「而我卻忘了你。」一個衝動,她不由自主道。幾乎已是可以確定五年前的她和他是有所牽連的,但那牽連有多深,就不是她所能知道的,想問他,可卻又不好意思,怕夢中曾出現過的片段真實發生過。

  那她和他……豈不是真的袒程相見過?!

  倏地,嫩頰火速翻衝上兩朵紅花,教她不敢再細想下去。

  「你現在忘了我沒關係,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記起我對你的愛戀。」輕抬起她的下巴,他說得極有自信。

  他已經傾其所有,全心全意深愛著她,不以為他的愛會成為投人大海的細砂,引起不了半點漣漪;他相信他的愛將是巨石,會在她平靜的心湖掀起萬丈波濤,掀起她所失去的記憶。

  「你這人說話總是這麼有自信。」這是她認識他這些日子以來的感想。

  「是的,若沒自信,就無需說出口了,況且,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對你的愛永不變遷。」

  他的告自使她怦然動心,幾乎就要忘了她早將他遺忘的事實,以為兩人是正在相戀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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