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兩隻手臂戳破她身後的牆板,掐住她的脖子!
「啊……」她才要呼救,嘴巴立即被一布塊摀住!迷藥嗆住她的口鼻,她連掙扎都無,合眼暈去!
牆板被拆下,高村紗紗被劫走,沒有人知道。
森澤百合子又開開心心地換了兩套服裝。「高村先生,百合子覺得好為難哦,您認為哪一件比較適合百合子呢?」
「森澤小姐,紗紗還沒穿好嗎?」紗紗進更衣房已經二十多分鐘,高村是州感到不對勁,莫名有背脊發冷的不好預感……
「嗯……高村小姐先是說臀部太窄,穿不好又脫不下;後來她硬穿上了。又說背後拉鏈卡住了。我想幫她,她說不用。百合子幫她挑了一件那麼不合身的衣服,百合子很不好意思,高村先生,對不起……」森澤百合子裝模作樣道:「對了,高村先生,您快幫百合子選……」
高村是州兀自走開,要求服務人員去幫紗紗。
「高村先生,不知怎地,我敲了好多次門,高村小姐都沒有回應……」服務人員出來後,臉色發白地說。
高材是州衝入更衣房,六間更衣室中,五間空門敞開,只有左手邊第一間的更衣室門由內鎖住。
「紗紗!」他用力拍門板,「你怎麼了?回答我,紗紗!」
「高村先生……」服務人員咬住下唇,含淚搖搖頭。沒有用的,完全沒有回應……這下糟了,高村小姐若出事,她們都有責任……
「你讓開。」高村是州退後兩步,以肩側撞門。使盡力氣撞了三次,終於撞開門鎖!「紗紗!」他拉開門,室內空無一人!
「這……」服務人員不可置信地看著被拆下的牆板。她們甚至不知道,這間更衣室後頭不是死牆,而是裝潢時被封起來的一個約半公尺見方大的通風口。高村小姐被人從這個地方綁架了!「高村小姐怎麼了?」森澤百合子擠進更衣室,佯裝什麼都不知道,好奇地問。呵呵呵,她幾乎按捺不住狂喜的情緒。
高村紗紗,這會兒總算能讓你明白,本小姐所謂的「出口氣」,可不是隨便找幾個不中用的嘍囉揍你幾拳、恐嚇恐嚇你那麼簡單,否則.何必要乾爹出馬?
第四章
如泡沫消逝在空氣中,將近二十個小時毫無紗紗音訊;心急如焚的高村是州直搗T·Z集團社本部。
在一樓大廳便遭到守衛阻擋,高村是州蠻橫地強行闖入,守衛認出他的身份,立即透過長官通報時庭凌人,時庭凌人下令莫再攔阻他。
高村是州因而順利登上頂樓,來到時庭凌人的私人辦公室。
時庭凌人背對門口,端坐在椅內欣賞窗外景致;聽到有人失禮地逕自推開辦公室門,他也沒有馬上回頭,直到對方走到辦公桌前,他才將皮椅旋回正面,用一種以逸待勞的表情對來人說:「敢問閣下是夢遊或是被催眠?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興致上我這兒?」
高村是州的拳頭緊得青筋突出,白癡都看得出他哪有什麼「好的興致」,他有的是想殺人的衝動!
「找我有什麼事?」時庭凌人卻仍然以老是挑起爭端的調調說話。「專程來邀我一起去吃中飯?想和我敘敘舊、培養培養感情?」
「吃中飯?敘舊?培養感情?你為什麼就是想不到『決鬥』呢?」高村是州近乎切齒地答話。
時庭凌人擺手、聳肩,「我沒有想到『決鬥』,算我腦筋不好;不過你單槍匹馬來到別人的地盤要找我決鬥,恐怕也不是什麼聰明的舉動。」
「廢話少說!」高村是州吼道:「把紗紗還給我!」
那小妮子怎麼了?時庭凌人的心口一瞬間揪了一下,她出事了?
但他還是裝作無動於衷地譏誚道:「紗紗?指的是有手有腳、能走能動的令妹嗎?你什麼時候把她托給我保管了?」嘴巴上雖這麼說,他的心底已紊亂地想著——到底怎麼了?他沒聽到任何風聲呀!再說,憑她的身手……
他繼續輕佻地說:「或者,你還有個名叫紗紗的布娃娃?從小到大不抱著那娃娃你就睡不著?現在那布娃娃不見了,你就神經質的以為我……該死的!」時庭凌人終於耐不住氣。一定出了意外,否則不會連向來以理智、溫文著稱的高村是州也如此失控。「她出了什麼事?」
「你別再裝了。」高村是州嚴審他的表情,問:「你把她藏在哪裡?」
可能不是他。高村是州心裡已有答案。不能報警,是高村家人的共識;在還不瞭解整個狀況之前,不能徒然引起騷動或增加紗紗的生命危險;而事實上亞凱爾在保全及資訊部門,自有一批精英份子可以查出紗紗的下落,但她不願什麼都不能做地苦苦等候,遂來到這裡試探時庭凌人。
畢竟時庭凌人也有劫走紗紗的嫌疑。那天在餐廳,他便想抓住紗紗代替那名逃走的女孩;同時出於天生本能,高村是州輕易嗅出時庭凌人有意將紗沙奪為己有。就算不是時庭凌人所作,紗紗的失蹤,仍然與他有關;前些天發生的玻璃爆烈事件,即因為紗紗和他在一起……!好吧,就算完全無關於他,高村是州也可以藉著上門問罪,透過他的資訊網,探出一些有用的訊息——這是高村是州打的算盤。
「她失蹤了?」時庭凌人霍地站起!遲遲等不到高村是州說明情況,他自行推論——高村紗紗不見了,否則她哥哥不會來找他要人!「有被綁架的跡象,還是無緣無故失去蹤影?」
「有被綁架的跡象。」這麼重要的事,對方又是認真地詢問,高村是州便不刻意作對,立即簡潔地說明昨天下午在御錦心苑,紗紗遭劫走的更衣室內的情形。
又是這種怪異的手法!時庭凌人拿起電話,按下內線通話鈕。「叫大石憲來見我。」
放下電話,時庭凌人看著高村是州,捕捉到他唇角有一絲得意。時庭凌人當然知道他打著什麼主意——他想利用他,而他的確也得逞了。
時庭凌人走到高村是州而前,兩人以絲毫不讓對方壓倒的氣勢對視。兩人的外貌、特色截然不同,卻有著相等的身長、相當的財富權勢,以及絕不輸於對方的敵意!
「是你的手下做的?」高村是州故意問道。而這也不無可能,也許有人為了討好他而這麼做。
他有疑心。時庭凌人抬起下巴,眼眸透露些許輕蔑。這下有點令人意外,外表這麼女性化的一個人,擅長胡思亂想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別光站著,我們到那裡去坐,以免你出去以後跟我說T·Z集團怠慢了你。」時庭凌人以主人姿態邀到他到沙發椅那邊,其中當然不忘言詞帶刺。他先走兩步,見高村是州不動,他回頭挑釁道:「不敢嗎?怕我的沙發有機關?」
高村是州一笑,「恭敬不如從命。」
他走過去,一骨碌坐入一張單人沙發內,那是該套沙發椅的主位。
時庭凌人沒有糾正他,但也不會落坐次席。他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酒及兩隻高腳杯。斟酒的同時,他問:「為什麼以為我會抓住你妹妹並藏起來?她把我跟她之間發生過的事都告訴了你,所以你把我當成第一號嫌疑犯?」
高村是州立即聽出,他主要想問的是,紗紗有沒有將遇見他的經過全部告訴他;他想知道紗紗和他的感情好到什麼程度。
「紗紗什麼都告訴我。」他有點驕傲地說。而且,這也是事實。
「哦?你們兄妹感情這麼好?」時庭凌人刻意強調兄妹二字。然後他端著兩懷酒,一杯遞給高村是州。他立在高村是州腳邊,俯視他,「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們不是兄妹,你會不會……」
「我們本來就不是。」高村是州打斷他的話,將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不管時庭凌人知不知道他和紗紗沒有血緣關係,他都藉以宣示自己的地位可不只是紗紗的哥哥那麼簡單。
「你果然早就曉得。」時庭凌人絲毫不感到意外。捧著高腳杯,啜飲一小口酒,「那你還等什麼?等她再次主動偷吻你?」
高村是州表情大駭,「你怎麼知道?」
時庭凌人哼地冷笑,「你不知道我知道?令妹不是什麼都告訴你嗎?」他微微彎身,「難道她沒告訴你說——她也什麼都告訴我?」
高村是州迅速鎮定神色。「你何必這麼費心地想打擊我?紗紗跟我說過,她承認對你有好感,但那一丁點兒好感只因為她找不到理由討厭你。」
時庭凌人差點捏碎酒杯!他媽的,什麼找不到理由討厭我的好感!見鬼的還真像那小怪胎說出來的話!別讓他先找到她,否則定要她為她這句話付出代價。嗟!找理由討厭的好感……他寧願她恨他,至少比起他對她而言,竟還只是不痛不癢的感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