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洛瞟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依舊認真的開著車。
「為什麼不說話?」方寧等了很久,見衛洛還是不回答,不禁開口問。
衛洛還是靜靜的開著車。
方寧微微皺眉,不明所以,心想可能是衛洛想專心開車,便不再追問,也不打擾他了,星期一她再和溫思賢解釋好了。
接著,車子裡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漸漸的,神經大條的方寧終於感覺到氣氛有點沉重,有點不對勁。
「你到底怎麼了?」方寧受不了這種沉悶,決定打破沉默。
衛洛方向盤一轉,猛地把車停在路旁,他轉過頭看著方寧。
方寧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停車,穩住身子後,錯愕地和他對望。
他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白淨的臉龐,「我從不知道我有如此強的佔有慾,竟然無法忍受看見你和別的男生在一起。」
方寧先是一愣,而後開心的笑了。「你在吃溫思賢的醋!」這個認知讓她心頭一熱,湧上一陣歡喜,不禁大笑起來。
「別笑了。」衛洛忍耐的低喝一聲,俊雅的臉微微泛紅。
「不笑、不笑……哈哈哈……」他臉紅的樣子好可愛,她也想要不笑,可就是控制不了。
方寧因為大笑,臉頰變得紅紅的,越發光彩照人、嬌艷無比,衛洛的目光瞬間變柔,心湖蕩漾著,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對衛洛柔情似水的眼神,方寧最沒抵抗力了,笑聲漸漸減小至無,她被他看得臉上火辣辣的。
「你是我的。」衛洛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薄唇印上她的。
方寧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眼前半瞇的藍眸,唇上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讓她驚呼出聲。
「唔……」衛洛乘機挑逗她的舌頭,加深這一吻。
直到方寧快要窒息了,衛洛才依依不捨地結束深吻。
方寧大口大口地吸著氣,被剛才的情形嚇住了,久久都不能回神。
前兩次吻都是四唇相貼而已,這次他竟然……竟然把舌頭……
衛洛用拇指輕撫她紅腫的朱唇,看著她迷茫的星眸,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和驕傲。
待方寧梢稍平穩氣息,還未回過神來,他霍地擁緊她,再次奪取她的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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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植物博覽會展覽了國內外各種珍貴的植物,有天然野生的,也有人工培植的,加上風格獨特的植物藝術,真是讓方寧看得目不暇給、流連忘返,拿著媽媽送的數位相機拍個不停。
衛洛也拿著相機拍個不停,方寧拍植物,他拍她。
逛了一天,方寧還是精力充沛、興致勃勃。
衛洛則推著一小車的盆栽跟在她後面,車上的盆栽都是方寧今天的戰利品。
「該回去了。」天快黑了,衛洛上前拉住還想逛的方寧。
「這麼快啊。」方寧眼珠子四處亂轉就是不敢看他。
博覽會的花花草草讓她轉移了不少注意力,可一看到他就讓她想起早上那個震撼她的吻,忍不住又會臉紅心跳。
「你已經逛了四次,我們走吧,下次我帶你去看更精采的。」
「真的?在哪裡?什麼時候?」方寧眼睛一亮,什麼臉紅心跳全忘了。「主要是展什麼類型的植物啊?」
衛洛無語問蒼天,推著車子往停車場走。
「是藥用類的?觀賞類的?還是藝術類的?」方寧追上去,和他一起推著小車,還在興致勃勃的追問。
衛洛在心中歎了口氣,方寧若是能把對植物的興趣放在他身上,那他就此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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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方寧還在回味博覽會上的種種奇花異草,突然肚子發出超大聲的咕嚕。
方寧的小臉立刻漲紅,肚子叫得這麼大聲,甚至蓋過車裡輕柔的音樂聲,好丟人啊!
衛洛一愣,接著朗聲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肚子餓了。」方寧的臉蛋更紅了。真是風水輪流轉,早上不笑他就好了。
忽然,笑聲戛然而止,衛洛的頭部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讓他的笑容僵在嘴邊。他毒發了!
他緩緩把車停靠在路邊,「方寧,你在這裡下車,坐計程車回去,我還有事。」
他頭痛起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不想傷害方寧,只有先讓她離開。
方寧奇怪的皺眉,她知道衛洛很忙,今天陪了她一天已經很難得了,要她在這裡下車必定有急事。正想聽話下車,卻看見衛洛十指緊扣方向盤、臉色很蒼白,額頭還不斷冒冷汗,讓她一看就知道他正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你毒發了,頭很痛嗎?」方寧心急如焚。
「快走!」衛洛催促著她,突地把頭撞向車窗厚重的玻璃,想藉此減輕痛楚。
「我不走。」方寧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知不覺中哭了出來。
「走——」
「不要。」
「啊……」衛洛雙手不停地捶打著頭部,如受傷的猛獸般發出痛苦的吼聲。
眼看著衛洛想狠狠地把頭往方向盤上撞,方寧趕緊抱住他,阻止他自殘,她心裡的痛並不比他少。
突然,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車後座上放著一盆植物,蔥綠的葉子中有一朵雪白的大花。
薄荷香!這是她在博覽會上買的,後車廂放不下,衛洛把它放在車後座了。
「謝天謝地!」方寧快速地摘下幾片花瓣和葉子,毫不猶豫的放到嘴裡嚼爛後,抹到衛洛的太陽穴及額頭上。
清涼舒適的感覺立刻舒緩了衛洛的頭痛,他慢慢的冷靜下來,沉沉睡去。方寧幫他把椅背放低,讓他好好休息。
一個小時後,衛洛緩緩睜開眼睛,神智漸漸恢復,他看到方寧擔憂的注視他,幸福感油然而生。「剛才嚇到你了。」
方寧搖搖頭,拿著紙巾擦去他額頭上的葉子和花渣。
「這是什麼?」衛洛奇怪地看著紙巾上的綠渣。
方寧指了指後車座的盆栽。
看著花瓣和葉子幾乎少了一半的盆栽,衛洛立即明白。
「是它救了我?」
方寧點點頭。
「你為什麼都不說話?」從他醒來以後,方寧除了搖頭、點頭就是微笑,都沒聽她說一句話,他喜歡聽她有力卻不失柔美的聲音。
方寧調皮地眨眨眼,拿出手機打簡訊——
薄荷香花汁有麻痺的效果,我嚼了它,嘴巴現在動不了。
衛洛看完簡訊,心口情感翻湧,眼眶感動得濕潤。之前她用血灌溉他的解藥,現在又……
他有多久不曾被如此溫暖地關心過?祖父對他總是嚴格得幾近乎苛求,在別人眼裡他永遠必須是堅強的模樣。
「傻瓜,以後不准為了我傷害自己。」
五個小時後就沒事了。
「五個小時!」衛洛大叫:「吃飯怎麼辦?」
我不餓——方寧再次打簡訊。
不餓才怪,剛才是誰的肚子叫得那麼大聲?
「傻瓜!」衛洛緊緊擁住她,一生摯愛,捨她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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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光之閣已經快晚上八點,衛洛把車停穩下車,繞過另一邊為方寧開門。
她手中捧著在途中買的大披薩,想等麻藥過後好好犒賞自己的胃。
突然,衛洛頸後的寒毛豎起,瞳孔微微一縮,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先不要出來!」他按住欲下車的方寧,溫柔的把她已經著地的雙腿抬回車裡。
方寧一臉問號,不明所以,不是到家了嗎?為什麼不能出來?
「戴上這個。」衛洛從車裡的一個小箱子裡拿出一副墨鏡讓方寧戴上。「留在車裡好好看戲。」
衛洛笑得神秘,把車門關上,並用中控鎖上鎖。
他剛轉身,四周的路燈忽地全滅了,附近立即陷入一片黑暗,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驀地從四面八方出現,將衛洛圍在中間。
方寧驚訝得睜大眼睛,外面一片黑暗,可戴著特殊眼鏡的她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突然出院的這些人全都是做忍者打扮,她有看過「忍者亂太郎」,知道他們是忍者,有人在拍戲嗎?拍戲幹嘛圍著衛洛?
衛洛唇邊帶笑,淡淡的看著眼前的敵人,他們終於來了。
幾天前他就已經接到雷恩的情報,毒手夫人對他下追殺令了。
藍眸一掃,他準確的看向忍者中的頭頭,用日語說道:「還不動手?」
忍者老大白晃晃的忍者刀一揮,所有黑衣忍者都衝向衛洛,身形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