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俊佑寵愛地用手拂去她臉頰邊的髮絲,燦爛的笑容慢慢展開。
他飛快地在容愛的臉上吻了一下。
「我早就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這兩個笨蛋最相配,所以以後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你這輩子注定只能跟我走下去!」
他發動車子,打開車上的音響,歌聲悠揚的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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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再見!」容愛打開車門下車。
池俊佑也跟著下了車,緊隨在她身後。
容愛停下來,「你幹嘛?」
「去拜見一下姐姐呀!」他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不要!」容愛拉住他。「以後再見吧,等我跟姐姐說過之後再見。」
「為什麼要以後?就今天。」池俊佑身子一晃,閃過了容愛,飛快地敲門。
「又不是沒有鑰匙,敲什麼……」容情嘟囔著打開門,眼前西裝革履的池俊佑讓她驚訝得忘了說話。「你……池俊佑?」她遲疑地說。
池俊佑笑著點頭,很親熱地叫了一聲:「姐姐,」
容情看向容愛,她正紅著臉,悄悄地拉池俊佑的胳膊,一副甜蜜的樣子。
「進來再說吧。」容情讓他們進屋。
池俊佑走進屋裡,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裡一陣酸楚。不到十坪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簡陋的單人床、一張桌子和做飯用的爐子和食具。
「傻站著幹嘛?坐啊。」容情說。
「哦。」池俊佑連忙坐到桌子旁的凳子上。
「你是怎麼找到小愛的?」容情劈頭就問。
池俊佑看了一眼容愛,笑道:「用心找到的。」
容情看了容愛一眼,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些。「你們以後打算怎麼辦?」
容愛答道:「我們……」
「結婚。」池俊佑飛快地說,他堅定地看著容情,「姐姐,請你答應!」
「不行!」容情和容愛同時說。
池俊佑看著她們倆,兩人嚴肅的神情讓他莫名其妙。「怎麼都反對?為什麼不行?容容,你又變卦了?」
「不是。」容愛走到他面前,「只是我們不能馬上結婚,如果馬上就結婚的話,我會覺得自卑、會很有壓力。」
容情緊接著說:「以小愛現在的情況和樣子,你一個大財團的繼承者娶一個毀了容的清潔工,年紀還比你大!你想讓所有的人都讚美你、同情你,然後看不起我們小愛嗎?」
「我想結婚就結婚,想娶誰就娶誰,管別人說什麼。」
「俊佑!」容愛看著他,搖了搖頭。「我希望我們的婚姻得到所有人的認同,我希望等到足以與你相配的時候再嫁給你。」
「我早說了,這世上只有你我最配啊,你……」池俊佑看看容愛堅持的眼神,歎了口氣。「好,我聽你的。那你給我個期限,我不能再等太久。」
「怎麼樣也得先等小愛的臉好了之後吧。」容情說。
池俊佑馬上放心地笑了。「這很容易,我已經安排我的秘書去找最好的醫院和醫生了,容容很快就可以做手術。」
「有錢就是好啊!」容情小聲說,接著她又擔憂起來。「你們家會不會接受小愛?畢竟她曾經和你的叔叔……」
他看著容愛,「我一定會讓容容帶著所有人的祝福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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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俊佑打開自己公寓的門,看到池衛和安凝坐在沙發上。
「你和那個容愛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池衛劈頭便問。
池俊佑不慌不忙地換鞋,脫外衣。
「我在問你話!快說!」池衛情緒很激動。
安凝忙安撫道:「別著急,聽孩子慢慢說嘛。」
池俊佑坐到他們面前,正色道:「我愛她,我要和她結婚。」
池衛的臉霎時變得慘白,他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池俊佑的臉說:「你……要和她結婚?你知不知道你叔叔和她是什麼關係?」
「知道,他們曾經談過戀愛。」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車禍。」池俊佑毫不遲疑地回答。
「不!」池衛慢慢地搖頭。「他是因為那個叫容愛的女人死的!」
「這只是你的推測。」
「推測?他出事前為什麼找我談話?李雅倪又為什麼會死?他出事的時候為什麼那個容愛也在車上?你想過這些問題嗎?所有的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跟我說這是推測?」池衛的眼眶有些發紅。
「有些話我本來不願意說,但今天既然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只能說出我的想法了。叔叔做了最瘋狂的傻事,卻沒有喚回容容的心;因為絕望,他便拉著容容一起去死。你認為容容是害死叔叔的兇手?不,真正的兇手是你!因為你給了叔叔太大的壓力,讓他不敢去面對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後只有選擇……」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池衛的臉上青筋暴露,雙眼瞪大。
安凝上前抱住他的手,「你不要動氣!讓我跟俊佑談談,好不好?」
池俊佑拿起衣服,「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簡直無法無天了!」池衛跳起來,想衝出去把他揪住。
安凝抱住他,「讓他去吧,你不要這樣!」
「你放開我,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夠了!」安凝終於忍無可忍地叫起來。
池衛驚訝地看著她,萬萬想不到一直溫柔平和的安凝竟會這樣憤怒地大叫。
「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俊佑?」安凝的眼淚掉了下來。「你和我都是傷害俊佑的人;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對他奸,來補償我們對他的傷害。你怪俊佑不肯忘記過去、一直對你心懷仇恨,可你有沒有反思過,這麼多年來你又是怎麼對待他的?除了打罵,你做過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拍著自己的胸口說:「我呢?我想補償他、我想對他贖罪。可是你對他的打罵讓俊佑對我的仇恨更深!你有沒有想過我?你又有沒有想過俊佑?你沒有,因為你太自私,你想到的只有自己!」
「小凝……」池衛跌坐到沙發上。
「俊佑說的一點都沒錯,鎮的悲劇,你與其要怪別人,不如先反省一下自己。你從小灌輸給他的思想,讓他曾經遊戲於無數女人之間;你從小為他安排好了路,他沒有經歷過打擊和失敗,所以禁不起任何挫折;你把家族、名譽的大壓力壓到他身上,讓他不敢隨自己的心意做任何一件事。這些你都想過嗎?」
「難道愛護一個人也有錯嗎?」
「愛護一個人沒錯,可不能用傷害的方式去愛一個人。鎮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論他的去世責任在誰,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需要你去愛護的人只有俊佑。如果你不想失去他,就不要阻攔他去做想做的事,更不要阻攔他去愛他想愛的人。」
「可是我怕那女人會傷害到俊佑,她會讓鎮走上絕路,說不定也會讓俊佑……」
「你瞭解那個容愛嗎?瞭解她與鎮和俊佑之間的故事嗎?如果現在什麼都還不瞭解,就不要過早下結論。」
門外,池俊佑倚在門上,臉上的表情慢慢地變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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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愛提著水桶走進男廁,裡面竟傳來聲音。容愛皺起眉頭,這麼早就有人用廁所了?她輕手輕腳地拉開門,正要偷偷地出去。
「容容,你來啦!」
池俊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容愛回頭,眼前池俊佑的樣子讓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他挽著衣袖,襯衫上一片一片的水漬,凌亂的頭髮濕滌滌的,樣子狼狽得好像剛被人用水潑過。
「俊佑,你在這裡幹什麼?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池俊佑晃晃手裡的抹布。「你進去看看,每個馬桶我都擦得亮晶晶的。」
「你……一大早在這裡擦馬桶?」
池俊佑微笑著點點頭,他走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洗起抹布。「你到我辦公室裡等一會兒,我做完馬上來。」
容愛把水籠頭關上,正色道:「俊佑,你到底在幹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在打掃。」池俊佑邊回答邊擦起洗手台。
容愛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抹布。「回去!回你的辦公室去!」
「不要!」池俊佑奪回抹布,繼續擦洗著。
「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你是這個公司的總經理,可你現在居然在廁所擦馬桶?你馬上給我出去!」
池俊佑把抹布狠狠地甩到洗手台上,轉身面對著容愛說:「我是為了誰在做這些?我是為了誰搞得滿身水?」
容愛上前一步,用手把他額頭前的頭髮輕輕地向後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可是作為一個公司的領導人,最重要的就是公私分明。在公司裡,我只是你的員工,擦馬桶、打掃是我的工作。」
池俊佑抓住她的手,放到眼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惜。「我想讓你的手再恢復成以前的美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