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澈的為人,你說得再多,都影響不了我們的感情。」宮璃紗終於開口對王采蘭說話,對於城澈的感情她可是信心十足,她深信以城澈的個性會和她在一起,絕非為了她家的錢,如果是要錢,他早就和她在一起了,又何必蹉跎多年?
宮璃紗的信任令城澈欣喜,他就知道他沒愛錯人,她不是個沒有主見的女孩,不會隨風起舞,隨意相信別人造謠,她懂得分辨是非。
「說慌!你們全都在說謊!」王采蘭恨得不得了,城澈竟然站在宮璃紗面前護衛,一副深怕她將宮璃紗生吞活剝的模樣,怎麼?她就那麼可怕?
「你走吧。」城澈不想再看見她。
「你趕我……為了她居然要趕我定……」 宮璃紗保持沉默,不想使王采蘭更難受。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一想,我們早就結束了,在璃紗還沒出現之前就結束了,你別再執著。」
王采蘭含淚瞪著他們倆,眼神中充滿恨意,無論城澈怎麼幫宮璃紗澄清,都改變不了事實。
在她的認知裡,城澈是變心了,不再愛她,改投向宮璃紗的懷抱,會變成這樣全是宮璃紗造成的,宮璃紗別想置身事外!
她再次恨恨的看了宮璃紗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王采蘭那惡毒的一眼讓城澈清楚看見,也謹記在心,當王采蘭離開後,城澈轉身面對宮璃紗,心頭有萬般不捨,因她受了無妄之災。「她是一時間無法接受事實,等時間久了,她會瞭解的。」
「嗯。」宮璃紗揚唇笑睇,對王采蘭製造出的不快並未放在心上。
「不過她很會記恨,所以最近你要小心點,我怕她會做出傷害你的事來。」提醒她的同時,城澈也暗暗告訴自己要多加留意,別讓王采蘭傷著她。
「我會的,你別為我擔心。」她走上前,伸出雙手,輕握住他的手。
城澈的回應是,雙手稍微用力,將她帶入雙臂之中,緊緊摟住她。他的懷抱帶著無比珍視,她笑得好滿足、好甜蜜,張開雙手,同樣將他摟得緊緊的。「我喜歡在你懷中的感覺……」她發自內心道。
「那就一輩子都停留在我懷中吧!」他的唇傾貼在她耳畔,似醇酒低喃。
她驚喜的抬眼望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由他的眼神中,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好,那我就一輩子都依附在你懷中,永不離去。」她的笑容美得夢幻。
「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他可不打算讓她有反悔的機會。
「嗯,就這麼說定了。」她用力頷首,許下承諾。
她的笑容似有魔力,讓人渾身舒暢,情不自禁加入她的笑容當中。
城澈感覺到整個人被她的微笑所包圍住,就像被幸福緊緊包裹住般……他將她抱得更緊,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帶定老天垂憐才降臨在他身上的幸福。
她格格嬌笑,飛揚奔放的笑聲傳達著她的喜悅。
宮璃紗踮起腳尖,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以吻封緘。」她輕柔道,吻他,不再使她感到害羞。
「以吻封緘。」他承諾,再次貼上她的唇,將滿腔熱情傾注在這一吻當中,向她立誓。
他的吻綿綿密密吻上她的心,讓她全身酥酥軟軟,一顆心不住往他身上飛去。
兩人緊緊相擁,以吻為誓。
忘了天,忘了地,腦海中唯有彼此存在。
鼻間儘是他好聞的男性氣味,雙掌感受衣下結實的肌理線條與散發出的熱力,她意亂情迷。
掌不柔軟嬌軀誘惑他沉淪,貪婪的大掌撫弄著嬌軀,挑起她體內的熱情,使她熱烈回應他的熱吻與挑逗。
他們倆在楓樹下吻得恣意纏綿,不去想隨時會有人經過撞見,他們一心想吻進對方的靈魂,緊緊攀附騰升。
這一幕看在沒有遠去的王采蘭眼裡,使她對宮璃紗的恨意更加強烈!她沒有忘記,城澈的吻有多銷魂蝕骨,有多令人難以忘懷。
曾經她也像宮璃紗一樣,歡喜承接城澈的吻,如今他的吻給了另一個女人,這教她情何以堪?
不能原諒!她沒辦法原諒宮璃紗,宮璃紗憑什麼過得比她幸福?
她會要宮璃紗為此付出代價的,絕對!
第十章
畫展正式開幕,宮璃紗緊張的待在展覽會場,以期能得到參觀者心得的第一手資料。
這是她頭一回開畫展,得失心自然大了些,深怕她的畫並不如自己想像的好,她留意著進來參觀者臉上的表情。
當他們微笑時,她便放心跟著微笑;當他們皺眉時,她的一顆心像吊在半空中,惴惴不安。
進來參觀的人潮並不多,這就是她要的感覺。
她不要展覽會場熱鬧得像市集,每個人都沒有時間好好欣賞每一幅畫,她要的是讓人有已夠的時間去欣賞每幅作品,不論是喜歡或不喜歡。
她和工作人員密切注意所有參觀者的反應,她看了下腕表,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不確定爺爺和城澈今天是否會過來。
一旁的保全無聊的伸著懶腰打呵欠,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今天的陽光很充足,斜照進展覽會場,讓人全身都暖洋洋,再加上室內播放的輕音樂,著實讓人昏昏欲睡。
保全再次打個大大的呵欠,連眼淚都流下來了,無聊啊!
宮璃紗看了眼幾乎被瞌睡蟲佔據神智的保全,知道他覺得很無趣,她再轉頭看向四下參觀的人群,每個人都是純粹進來欣賞她的畫,沒有行為特異的人士出現,所以她就沒上前要保全多多留意。
她並不是知名畫家,這回的畫展也開得挺低調,並沒有在媒體上大肆宣傳,應該可以放鬆心情,不必緊張兮兮。
人群來來去去,參觀的情況還算OK,她的畫受到一些稱讚,也有一些中肯的評論,她——收放在心底,做為更往前進的動力。
到了三點,參觀的人減少,工作人員與保全都比之前更鬆懈下來,保全甚至是頻頻看腕表,再熬近兩個小時就可以收工下班了,保全期待時間快速轉動,好讓他速速下班癱在沙發中看電視。
唯一精神高昂的人就數宮璃紗,她仍戰戰兢兢留意著參觀者的觀感。
過了一會兒,走進一名染著金髮的年輕人,他身上披披掛掛,背著包包出現,四下張望,似在想該從哪兒開始參觀起。
宮璃紗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型不太像是會來參觀畫展的人,但他又怎麼會跑進來?是走錯了嗎?
她隨即斥責自己,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都有欣賞畫作的權利,她怎麼能以外表去評斷一個人?她的想法是不正確的,該好好改進。
她要自己別想太多,放輕鬆,可她的目光不免隨著年輕人的身影轉。
不知為何,心頭總覺怪怪的,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她站在離年輕人不遠處,看見他站在先前城澈稱讚過的那幅畫作前,專注的看著畫。
宮璃紗的嘴角揚起一記笑容,心想他既然和城澈喜歡上同一幅畫,那就只能說是她太多心了,她相信喜歡畫的人都是好人,不會做出傷害他人的事來。
才剛這麼想,就見年輕人從包包裡拿出一瓶保特瓶裝的飲料,打了開來,她一愣,隨即上前制止。
「先生,很抱歉,這裡禁止……」她走上前,想請對方收起手中的飲料。
年輕人回頭看她一眼,火速的將手中味道剌鼻的液體潑向牆上的畫,旋即拔腿就往外衝,逃離現場。
一切動作迅雷不及掩耳,宮璃紗在聞到他手中液體散發出剌鼻的味道時,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手中的松香油潑向她的畫——
「我的畫!」她的心猛地刺痛著,急忙將畫自牆上取下想要搶救。
「啊!」一旁的工作人員和參觀者發出尖叫,不知如何是好,有的參觀者也跟著逃離現場,就怕遭受無妄之災。
保全的反應慢了好幾拍,等兇手跑走後,才急忙追出去。
「我的畫……」眼淚不聽使喚掉了出來,她無助的拿著被松香油毀壞的畫,跪坐在地上。
「報警,我們快先報警。」工作人員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忙打電話。
「好可惜啊!」
「好好的一幅畫就這麼被毀了。」
「啊……這幅也被潑到了。」
「還好不是硫酸,如果潑到人身上那還得了。」
「我們快走吧,也不曉得那個人會不會再回來,如果他這回拿的是鹽酸該怎麼辦?」
人們討論到這,同情歸同情,但也不敢再逗留看戲,匆匆離去,不想遭受池魚之殃。
宮璃紗除了掉淚外,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她的心頭空空的,不明白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對方為何要這麼做?
「那個人是瘋了嗎?」
「你們說會不會是故意的?」
「宮小姐你還好吧?」
工作人員輕聲討論,看看捧著畫、一臉無助的宮璃紗,同情起她的遭遇。
宮璃紗像個無肋的小女孩,對著被毀壞的畫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