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秦樂心驚駭的倒抽一口氣。
只見螢幕上一男一女渾身赤裸,字幕顯示那個以雙手揉弄女孩乳房的男子,正不斷的說些下流、逃逗的言詞。
「你怎麼可以偷看A……A片?」她尷尬的支吾著。
怪不得二姊要把電視切成靜音,還將客廳的大燈關掉!秦樂凡不禁在心裡暗忖。
「什麼A片?這叫劇情片,只是做愛場面多一點罷了。」秦樂心沒好氣的
「這……」劇中女孩特寫的表情因興奮而扭曲,令秦樂凡啞口無言。
她不禁訝異的想,怎麼會有人願意面對著鏡頭做這種事?真是太大膽了。
「別吵。」當鏡頭掃到兩人重要的部位時,畫面就變成一團迷霧,什麼都看不楚了。「唉!我恨馬賽克。」秦樂心喃喃自語的說。
「二姊……」秦樂凡無奈的喚她一聲。
「幹嘛?」她搭上小妹的肩膀,「別忘了你也看到精釆部分,是共犯噢!」
「我不會告訴大姊的,可是,你什麼喜歡看這個?」她好奇的問。
「好玩囉!」秦樂心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眼角餘光瞥見螢幕上的女主角正以崇拜的口吻稱讚男主角「真大」,她撇撇嘴道:「大?是指多大啊?」
「有的……真的滿大的……」秦樂凡傻傻的接話。
「你說什麼?」
秦樂心對妹妹竟會以有經驗的口吻回答而感到意外。
「呃……我是聽同學說的,她們好像也是看書……」秦樂凡的臉龐不知是因為說謊,或因限制級的畫面而赧紅。
秦樂心咋咋舌,「現在的小孩子真幸福。一些有的沒有的東西都唾手可得,哪像我那個閉塞的年代,對這類事好奇一些,便會被視為怪胎。」
「二姊,你看這個……不會想亂來嗎?」秦樂凡怯生生地問。
「放心好了,看多就沒感覺了,我還怕自己會變成性冷感呢!」秦樂心以一貫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口吻說。
「那……你會和一個第一次碰面,連他的名字都不曉得的人做那種事嗎?」秦樂凡羞紅著臉問。
「那得要先看看那人帥不帥囉……」秦樂心挑著眉,媚笑說。
「很帥!是你絕對會一見鍾情的那一型。」秦樂凡搶口道。
「是嗎?那看起來厲不厲害?」秦樂心作出抹抹口水的動作。
「厲不厲害得做過才知道吧?用看的會准嗎?」秦樂凡不假思索的回答。
秦樂心又搭上秦樂凡的肩,欣賞的說:「這也是聽你同學說的?你那個同學不錯,要多多接近她喔!」
秦樂凡只能苦笑。「二姊,你有沒有想過,事後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秦樂心疑惑地望著她。
「那種事,不能隨隨便便做的,不是嗎?」秦樂凡不好意思的反問。
「如果對方是用強迫的,而你又被得手了,你就得想一想你拒絕得夠不夠堅持;如果你真的討厭,就得聰明地保留下證據,讓對方吃不完兜著走;相反的,如果做的時候是你情我願,事後你還能要求人家什麼呢?其實,想那麼多幹嘛?只要當時大家都爽到了,不就好了嗎?」秦樂心有些不正經的解釋著。
「天啊!二姊!」
秦樂凡突然慶幸自己沒衝動地把事情告訴秦樂心,雖說她是她的親姊姊,但有時候她太過開放的論調著實讓人很難接受。
「本來就是這樣嘛!看開一點,別那麼死腦筋,遇到對眼的人就勇敢地上吧!不過,還是老話一句,防護措施要做好,別給咱們聖潔的大姊惹麻煩。」秦樂心不理會小妹的驚呼,逕自說著。
「說得好像你經驗很多似的。」秦樂凡咕噥著。
她微微蹙眉,二姊就是這樣,才會被一些不好的傳聞纏身。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被公認有很多男朋友的秦樂心,其實還沒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
「我的經驗是很多啊!」秦樂心撥接秀髮,「看A片的經驗啦!哈哈!」她開玩笑的說。
「你還說這不是A片!」秦樂凡咋舌地叫著。
秦樂心伸伸懶腰,打了一個呵欠,瞄一眼少見多怪的秦樂凡,反駁的說:「打那麼多馬賽克,算什麼A片啦?」
說完,秦樂心就轉身回房,留下仍無一絲睡意的秦樂凡……
第三章
心酸
心跳的感覺,
在彼此接觸的剎那,
加速、失控,
一種親密的感覺,
陌生的情愫,
緩緩蔓延……
徐箏約季霈少一起吃晚飯,但一直為了該選哪家餐館而猶豫不決,後來,徐箏索性以季霈少「大病」初癒不宜外出為借口,提議不如由她到他家下廚做飯。
「怎麼樣?你感冒真的完全好了嗎?」徐箏一邊將食物塞入冰箱,一邊問。
徐箏買了許多東西,期望這樣一來,她就能有理由常往他這兒跑了。
「嗯!」季霈少倚著門,懶懶的應了一聲。
雖然徐箏堅持要他在客廳看書,但他還是覺得留在廚房陪她聊聊天,才不會失禮。
徐箏挑出幾樣材料,圍上特地買來的圍裙,開始著手洗切等工作。
「還說呢!生病時也不打個電話要我來照顧你,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徐箏嬌嗔的質問著。
徐箏和季霈少打從大學時代就認識,當時徐箏便對季霈少極有好感,但礙於他身旁已有伊人,她只好將對他的所有遐想全藏在心中,等大學畢業,他和原來的女朋友分手了,卻換她身邊有人作伴。
徐箏好不容易結束上一段感情,就等著他開口改變兩人的關係,然而,等了這麼些年,他卻連一句曖昧的言詞也沒說過。其間還冒出好幾個新時代女性積極地主動倒追他,幸好他都沒有接受。
雖然也有不少人追求徐箏,可是她已經認定季霈少,倘若沒得到任何回報,一片深情便會轉為不甘心。
徐箏曉得季霈少不喜歡太過強勢自我的女人,所以,她一直被動地等待著,但現在,她已管不了那麼多了,她要想盡辦法讓兩人的關係有進展,要他表明喜歡她、要她。
「就是當你是朋友才不想麻煩你。」季霈少輕笑地解釋。
季霈少想像不到徐箏的心中有那麼多的心意,單純地只把她視為一位多年好友。
「原來你把我歸類為不想麻煩的朋友。」她悶悶的說。
正在洗青菜的徐箏轉過頭來佯裝生氣地瞪他一眼,刻意展示出女人的嬌嗔風情。
「朋友間少點麻煩總是好的。」
說他完全不知道徐箏對他有好感是騙人的,所以,他才會謹慎地拿捏兩人的距離,不讓她有產生任何誤會的可能性。
「你是在暗示我不該麻煩你去我們學校演講?」徐箏微噘著嘴問。
「沒那回事,我只怕講得不好,害你出糗。」季霈少搖搖頭,客套地說。
「別那麼說,你若真講得不好,我會認為你是故意的喔!」徐箏的嗓音本來就甜美,一旦刻意發嗲,便讓人很難招架得住。
「我不敢保證我的演講內容能對現在年輕學生的味。」季霈少謙虛的說。
「那些小孩子呀!總是很輕易地迷戀上一些美麗的表相,依你的外表來看,只要賣力的拋幾個媚眼,應該就能勉強鎮壓得住他們。」徐箏嗲著聲笑說。
「看來,你能教這麼多年書,也是有真本事的。」季霈少陪著笑臉說。
「一年不如一年囉!以前天天都會收到學生愛慕的信件,現在則天天被人問有沒有男朋友、嫁不嫁得出去。這次,你出場演說,一旦介紹你是我的朋友,肯定又會讓他們胡亂瞎猜了。」徐箏有意無意地試探著。
季霈少微微一笑,不再多說。只要話題牽扯到兩人關係,他就會適時地沉默。
徐箏早料到他會這樣,因此,並無意硬要他表達意見。她關上水龍頭,查看櫥櫃,尋找適用的烹調工具。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生病那天,怎麼才一拿起電話,劈頭就問我有沒有到過這兒來?」徐箏隨口問。
「哦!」提起那天的事,季霈少的神色閃過一絲怪異,「其實也沒什麼。」
「什麼事沒什麼?」徐箏拿起砧板和菜刀。
「不值得一提的事。」總不能將那個像真的一般的春夢告訴她吧!季霈少心
「『見外』這兩個字就是在這個時候用的吧?」徐箏嚴肅的表情在警告他別激起女人的好奇心。
「真的是沒什麼啊!」季霈少不在意地聳聳肩。
偏偏男人不想說的時候,就是什麼都不會說。徐箏在心裹恨恨地想。
「我還以為你病了一場,終於發覺什麼人對你而言是最重要的呢!」徐箏知道,對待季霈少絕不能用硬的,她只好立即放軟了姿態。
季霈少看看她手上拿著的刀子,說了句,「我不打擾你了。」便退了出去。
「你……」
看他轉身離開,徐箏只得拿砧板上的肉塊出氣,將它剁得碎爛。
而季霈少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摘下細銀框眼鏡,疲憊的揉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