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一陣,不覺蒙臉痛哭。
不為什麼,只覺受夠了委屈,以流不盡的淚水為發洩……
「盼語。」盧瓊琳回到店裡,見狀蹲在我身旁輕擁住我。「怎麼了?」
我倚在她肩上,放聲大哭。
「盼語!」她支住我上身,「怎麼了?」
想起她有孕在身,我不該將重量加在她身上,遂後靠向書架。
瞄了她一眼,我再也掩不住心事。「為什麼……不論我是否摸清了自己的心緒,就有人迫不及待地來阻撓、讓我根本沒有選擇權……為什麼……」
「盼語、盼語!」盧瓊琳頻喚我的名,要我看著她。「我只有一句話!他們忠於他們的感覺來阻撓你,那麼你為什麼不能忠於你自己的感覺去選擇呢?」
忠於……感覺……望著她鼓勵的神情,不禁想起盧庭南曾說她是感覺派的支持者……
「懂了嗎?如此一來,你還有什麼好遲疑的?」
她說話的音調像音符,十分悅耳。
我—— 還有什麼好運疑的?
尾聲
和昨夜同一個路口,潘朗瑟斜倚著車身,等著我。
我立在宿舍樓前,隔著不算近也不算遠的距離與他對望。
一會兒,他起步衝向我,我不自覺也緩緩走向他。
兩個人面對面,視線纏錯,時間幾近凝住!
這樣的感覺足以使我滿足,他卻出其不意的開口。
「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伴你今世今生、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
這——是夢?非夢?
他擁住我,讓我感覺出真實!又說:「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伴你今世今生、我願意為你放棄一切·我不需要對孫香盈有何交代,也不在乎我母親接不接受你……我愛你……」
我不敢相信……雖然這擁抱如此真實,但這一定是夢!是夢……
見我毫無反應,他更用力的摟我,重述:「我愛你、我要娶你、我要伴你今世今生……我願意為你……」
不再懷疑,我舉起手回擁住他。
「老天!這是真的嗎?」他頰抵著我的頰,喃喃問道。
我學他以更熱烈的擁抱證實一切。
他滿足地低哺:「天!你不知道,當我早上醒來,發現你不在身邊時,我多麼……哦!我愛你!問我!」
我遲了兩秒才會意他的話,便問:「愛我嗎?」
「我愛你!再問!」
我猶豫了一下,問:「你受得了我的歇斯底里?」
「不是這個問題!再問!」
他手輕搔著我的腋窩,我不住輕笑,「你愛我嗎?」
「愛你!」他吻我的髮絲,「再問!」
我以鼻摩擦他的頰,「你愛我嗎?」
「我、好、愛、你!」他額抵著我的額,「再問!」
「愛我嗎?」
「愛、愛、愛、愛、愛……好愛好愛!」他輕咬我耳畔,「再問!」
我因怕癢而縮逃他懷裡。「愛我嗎?」
「好愛好愛!再問!」
我鼓起眉頤。「愛不愛?」
他捧著我的臉看我。「我、愛、你!再問!」
「愛不愛?」
「愛!再問!」
我忍不住嘟起嘴,「你好煩哦!」
他眼露慧黯,「所以—— 我倆有一輩子的時間,看看是你比較歇斯底里、還是我比較煩人……辛盼捂,我愛你!請你繼續發問!」
我翻翻白眼,「潘先生,請問你愛不愛我?」
他朝天空大喊:「哦!我愛,好愛好愛!」
接著,他在我額上印下愛的誓約!
此時,沒有什麼事再能阻礙我倆了。
因為我倆忠於自己的感覺、忠於——
戀你的心!
後記
如果說《戀你的心》裡的辛盼語是現在的我的話,那麼《找一把鑰匙》裡面的沉漫努就是以前的我。
兩者問所不同的,則是《找一把鑰匙》裡的人物、事件,占極大百分比的真實性,而《戀你的心》則純為虛構。
在寫《找一把鑰匙》之前,擔心以第一人稱的寫法讀者不能接受,擔心情節走向亦非時下受歡迎的類型,更擔心該創作公開之後,學生時代認識我、知道我在寫小說的人將徹底瞭解我當時的心情,以及另一些在看了小說後將會驚覺沉曼奴竟是他們認識的某某人……
所以,在該篇的自序中只寫出與書中相對應的心情,而不敢作任何說明。
書出了之後沒多久,就有朋友將書中人物一一對照出現實中人;甚至還有人說書前刊載的專訪,裡頭所談的人就是以前念×中的——
我誇他們目光精明,他們卻說:「是你自己寫得太真實了,真得就像你在對我們說話似的。」
不過他們也說:「你也真會耕!我們學校哪有那麼帥的電腦老師?」
的確,劇中男主角是虛構的。然而,老師在課堂上說「覺得不說話會很難過的舉手」,趁他轉身之時,愛搗蛋的我舉起手,被抓上講台講話是真的;而學校裡亦的確有一位教授的住處與我租賃的公寓是同一層樓;上課丟假蟑螂彼此嚇來嚇去的事件更有其真實性……
就這樣,我的學生生涯加上自己一點點的想像力,串成了那樣的一本小說。能將自己的少女情懷寫成一本小說,顯然較那些過往歲月就此煙消雲散的人們幸運得 多。那對我無知卻浪漫無比的青春年少亦是最美的紀念!
而這篇《戀你的心》裡的辛盼語,則是如今的我的一個投影。
雖然為顯及整體,將第一章作了不少改變,但仍是可以自其中揪出我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