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去找他吧!如果他討厭你,他還是會把你趕走,如果他沒有趕你走 的話,那就代表他對你也有意思。」依他看來是這樣的。事實或許不盡如他所猜想,但 給她希望總好過把她關在家裡傷心吧!
不過……大哥知不知道這件事呢?如果大哥知道了,怎麼還沒做出什麼試探對方的 舉動?看來他得去賭城一趟才行。
上官烜鏡片下的眼神閃爍起精銳光芒。
聽上官烜這麼一分析解說,上官葦黯淡的小臉像豁然開朗似地明亮了起來!
太好了!那麼說,這幾天來的傷心難過全是她庸人自擾嘍?她還以為她真的被徹底 討厭了呢!幸好有阿烜……幾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笑得像盛開的花朵般燦爛。
「阿烜,你最好了,幫我解開困擾了我很多天的問題。愛死你了,小弟!」上官葦 摟著弟弟,開心地往他的俊俏臉蛋上猛親,以口水蹂躪上官烜完美無瑕的臉蛋。
上官烜一張臉黑了一半。一隻大掌擋在上官葦的臉上阻止她的「暴行」,另一隻手 拚命擦著濕答答的臉龐,很想掐死上官葦。
「我想縫了你的嘴。」他咬著牙說。
「別這樣嘛,我的帥弟弟,姊姊愛你喔!」上官葦拍拍他做水災的臉龐,笑咪咪地 說。
上官烜冷瞪著她。
「耶!我要去找冠廷嘍!」上官葦重新燃起旺盛的鬥志,一蹦一跳地到樓上收拾行 李去了。
※※※
一個月了。
他已經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看見上官葦了。
凌晨一點,任冠廷仍然坐在他的專屬辦公室裡。高大的身軀癱坐在大皮椅上,雙肘 撐在扶手上,雙手在胸前交纏。極富個性的男性臉龐神色凝重,緊鎖的眉宇間深藏困惑 。
剛回台灣的前幾天,本以為等她氣消了就會自動出現。可是卻沒有!她非但沒出現 ,也沒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他走到哪裡她就追到哪裡。
這反而讓他不能適應。
他那天的口氣真的讓她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嗎?也許他的話真的說得太重,可那也是 她應該得到的教訓,怪不了他!
雖然他總是這樣一再的安慰自己,可這一個月來,他晚上都睡不好。再怎麼強迫自 己入睡,上官葦嬌俏的臉蛋總會不經意地飄過腦海,他的心就會起了愧疚感!
沒有她在身邊吵嚷,他竟然會覺得他的生活是那麼平淡……他潛意識裡開始等待著 她的出現,日復一日。
在每天晚上等待又落空的時候,他只好一再告訴自己再等幾天,她應該會出現的!
自從被她纏上之後,他就沒有碰過別的女人了呢!呵……任冠廷苦笑一聲。套句任 翔的口頭禪:見鬼!他居然已經那麼習慣有她在身邊了,而且還守身如玉了起來。這樣 是好是壞呢?
他甩了甩頭,把東西整理了一下,離開辦公室準備返家。
他最近都是這麼晚歸,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上,忙到一、二點是常有的事。
滕灝樂呆了,下班時間一到就急著去約會,樂得把工作全塞給他,自己帶著女朋友 四處風流快活,讓他是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處發洩!
取了車便往回家的路上駛去。
凌晨時分,寬敞的街道上車輛稀稀落落,讓他的車速一路暢行無阻,往他的私人公 寓奔馳而去。
後方忽然有人向他閃了閃大燈,任冠廷覺得奇怪,便往後視鏡一瞟,那輛車緊追在 他車後,正逐漸逼近他的車尾。
看來那輛車來意不善,而且是針對他而來!
任冠廷瞇起了眼,不動聲色,車速也冷靜地維持在一定的速度。
身旁的車門倏地被一股強烈重力所撞擊,發出了震耳欲聾「砰」的聲音,同時間他 車尾的那輛車,更以車頭猛力衝撞他的車尾,看樣子好像是要逼他停車。
兩個來自不同方向的衝力之大,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穩地晃了下,車子差點失去 控制地打滑,因輪胎磨擦地面而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該死的!」任冠廷趕緊將方向盤扶正,嘴裡詛咒道。他是惹到了啥凶神惡煞嗎?
身旁的那輛車失去了和他追逐的耐性,往前刻意地以車身撞擊他的車身,讓他差點 就出車禍。
「要玩嗎?我奉陪!」任冠廷薄唇邊漾起了挑釁的笑意,腳下一個用力,將油門踩 到底。
改裝過的吉普車像箭矢一樣地急馳在凌晨空曠的路面,後頭兩輛黑色BMW則窮追不 捨地緊跟在後。動作片中的飛車追逐真實上演!
一馬當先的任冠廷挑挑濃眉,他居然發現,那兩輛車的來意似乎不如他所想的不友 善,而且好像只是想和他較勁,並沒有傷他的意思,這倒是奇怪了。
這場追逐戰持續著。雖說對方開的是BMW,可是要追上前頭的吉普車還是有點吃力 ,總是保持著約莫五公尺的距離。
「勍哥,要開火嗎?」眼看吉普車快要消失在眼前,坐在黑色BMW前座的小弟轉頭 問道。
冷勍坐在後座,點頭道:「不要傷到人。」
其實他大可不用親自出馬,但為了不負勁哥所托,他決定親自來探探任冠廷的能力 ,不過光看他飛車的精湛技巧,冷勍就可以給他高分。
「咻咻!」由滅音槍槍口疾射而出的子彈貫穿了任冠廷的輪胎。
不管任冠廷的開車技術有多高超,還是閃躲不過三、四把瞄準車胎的槍口──高速 行駛中的吉普車戛然而止,打橫的停在路面上。
「媽的!」任冠廷忍不住罵了句粗話。沒等後頭的人揪他下車,他很乾脆的自己下 了車,隨即看見四、五個人朝他走來,有東方人,也有西方人。
「任冠廷先生?」冷勍開口問。
「是,有何貴幹?」任冠廷絲毫不恐慌,老神在在地將背倚在車身上,冷眼打量這 些黑衣人。
「你不怕?」冷勍淡著聲問,審判的視線不曾鬆散。
任冠廷灑脫地攤手聳肩,道:「我不認為有什麼好怕的。如果要來硬的,我不見得 會輸你們。不過若是你們要用那個──」他用手比了手槍的形狀,還有興致開玩笑。「 那我就死定了!」
「這麼有把握?」他還挺有膽量的。
「何不試試?橫豎你們都是要動粗,那就動手吧!別再拖延了,我還要回家睡覺哪 。」任冠廷邊說邊把西裝外套脫下扔進車裡,順手將襯衫袖子折起。
他老是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何等陣仗沒見過?而論打鬥,他是劍道高手沒錯,可 是他的搏鬥技巧也不差呢!
「好!我也不仗勢欺人。阿尼,就你上。」阿尼的拳又硬又紮實,就看任冠廷有沒 有那個能力把阿尼撂倒了。
「確定只要一對一?」任冠廷鬆開了胸前幾顆扣子,不確定地問。
「別看阿尼塊頭大身手也許不夠靈活,可他的拳頭,你要試過才知道答案。」冷勍 使了個眼色,大個子阿尼就朝任冠廷靠近,他按了按指頭關節,發出了「喀喀喀」的輕 脆聲音。
任冠廷輕笑,道:「我知道了。」他並沒有問這些人是誰。他知道對方是不會說的 ,那問了也等於白問,不如省點力氣來面對等會兒的打鬥吧!
※※※
隔天早晨。
躺在床上的任冠廷自睡夢中醒來,滿足地伸了伸懶腰坐起,轉轉僵硬的脖子。這可 是自從不見上官葦以來,他睡的第一場好覺。本想打個呵欠,才微微牽動了唇,一絲痛 感傳來──任冠廷抬起手,以長指輕撫嘴角。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嘴角也一定是瘀青了 ,要不然不會有那樣刺痛的感覺。
今天凌晨和那個大塊頭打了一架,他是成功的把大塊頭給撂倒了沒錯!可是他也沒 好過到哪裡去,拜大塊頭所賜,他身上多了許多傷口。
打完漫長的一架回到家,洗了澡就上床睡覺。他真的累癱了,連看看鏡子審視臉上 傷勢如何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那個像頭頭的男人也很乾脆,一見大塊頭倒地後,二話不說的要其餘的人把大 塊頭扛上車就走人了。要走之前,還丟給了他一句:「謝謝。」唔,還真是怪哪!
沒見過打了人,還會被道謝的。
那夥人到底是誰?看來就不是什麼善良好百姓,可又不至於想置他於死地呀!會不 會是滕灝替他接了那個神秘的案子,所以才會有人找他麻煩呢?畢竟那筆可觀的佣金是 許多人覬覦的目標。
算了,想那麼多幹麼?
任冠廷以指順了順帥勁的短髮,套了件長褲走進浴室刷牙洗臉。
「嘖,精彩極了!」可不是?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除了嘴角的瘀紫外,其它 地方倒都是還好。不過,這也夠引起別人的注目了。
套上了襯衫,盥洗過後任冠廷走出房間,從廚房的冰箱拿出了一罐啤酒就往嘴裡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