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君睜眼望他,可是眼前一片黑,黑得什麼也看不見,她忽然急了!
四週一片岑寂,展雲飛呢?他消失了?!
「展雲飛?」洞穴裡響著回音。展雲飛?
很靜,很黑,沒有回應。她惶恐,試圖坐起,卻痛得呻吟。
「別動!」他惱怒的斥喝,鐵臂攔住她,把她按回獸皮上。
聽見他,她鬆口氣。可是他好似又離開了,她週身又一陣冷。
「你在哪?」她不安地問。眼前忽地驟亮,才發現他在,燃起一簇火。跳躍閃爍的火焰後為是他的臉,而他的眼正銳利地打量她,興味盎然。
「我第一次看到你害怕。」他懶洋洋地笑她。「很好,還懂得怕。」
愛君側目,怎麼從沒發現,他有一張原始狂野的臉,像誘人的魔;火光明亮,他一雙眼卻黑得像夢。
展雲飛燃了火,祛走潮濕的寒,然後過來坐下,右臂環住她,左手就去扯她的衣袍。
彤愛君躺在他懷裡,左手掩住腰腹,像是想藏住什麼。
展雲飛不耐地命令:「放手。」他心急地要查看她的傷勢。
愛君臉色一凜,固執地阻擋他。
展雲飛惱了,「涮」的一聲乾脆撕了紅裳,同時,聽見重物落地聲,剎那,一道青光砸落地面。
他與她同時都住手,一陣岑寂。只有地面鬼一般的妖光閃在他們臉上,像噩夢的起端,像地獄敞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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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王爺正對著一群飯捅咆哮——
「她重傷,你們竟擒不住?」他脹紅臉,「霍」地砸了滿桌杯盤,碎片飛起刮傷他軟白方臉,婢兒上前欲拭,被他一把推開。
底下人等數十者,皆無聲。
碩王爺冷靜下來,拿緞帕拭手,一邊說:「展雲飛真行,窩裡反。暫且……將此事按下……」畢竟千軍萬馬的追擊展雲飛不值,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能不觸怒那頭野獸最好。
下面的人冷汗直淌。「稟……稟王爺……」眾人一陣支支吾吾。「鎖……鎖元盒……」
「嗯?」碩王爺臉色陰覆,大抵知道遺失了寶盆,抓了杯子就砸向那人額頂,砸出一個血洞。「混帳、一群飯桶!」大好計策竟大為失策。他又吼:「去拿白符對付展雲飛,不怕他不現身,叫他拿寶盒來換。」
底下的人,身子俯跪得更低,聲音細如蚊鳴。「白……白符……在亂中……被『隙中駒』盜走……」
這一局輸得徹底。王爺怒不可抑,詛咒不休。
大堂上方,隔著天頂。兩人無聲伏在上頭,一青一白。
青的是清俊如竹的「石中火」,白的是容貌清靈,目光慧黠的「隙中駒」。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在彼此眼中閃爍。
「隙中駒」從懷裡抽出一紙白符,白符上紅色咒語攀繞,她笑,伸手就想將它撕了——
天際響起輕雷,「石中火」忽扣住她手腕。
「慢!」他悄聲說。「教主會需要它,你把白符給我。」
「隙中駒」眼光閃爍,揪著白符,停住了撕毀的動作。
她不依。「教主要我毀了它,要展雲飛死。」
「是,我會將白符給教主,萬—……萬一展雲飛說服彤郡主交出寶盒,那麼,這白符將大為可用。」
「石中火」心思慎密,她一直都知道。永遠揣測不出,外貌清如竹的他怎麼卻心深似海。
「給我。」「石中火」又說了句。
她笑。「讓你邀功?不給。」見他臉色一凜,目光肅然。她又改口:「親一下,就給。」話才說完,身子忽地就被他攬過去重重吻了一記,吻得她頭昏眼花,白符也給拿了去。
她猶臉紅心悸,他已放開她,沒事一般。縱身化成一道青光便走,無影無蹤。
「隙中駒」神色黯然,抖出袖內軟鞭,飛身躍上一匹黑馬,揚鞭策馬隱人夜幕,一併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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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呢?」彤青銘瘦削見骨的面容上,凹陷的兩眼直瞪著立於床前的「石中火」。他聲音枯啞,吃力地問:「我姐姐呢?她跟你們去頂王府,她呢?她為什麼沒回來?她怎麼了?我要見她……」他急著,身子陡然一震,劇烈咳嗽,咳得彷彿五臟六腑都要給嘔出來似的。
「石中火」一直冷眸以對,表情深不可測。聽著彤青銘劇咳,心底懷疑他的命還能熬多久?終於他開口,聲音近乎元情的冷。
「你姐姐重傷,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驀地,彤青銘仰起臉,那黑洞般的眼蓄滿淚。
「我姐姐……」他哽咽,說不出話。「你們救她,一定要,要救她……」
「石中火」緩緩挑起一眉,嗓音低沉沙啞。「當然。」他忽然向彤青銘出手,掌風快如電,瞬間擊倒彤青銘。
彤青銘睜著眼,軟倒床上,不相信「石中火」怎會忽然傷他。他迷迷糊糊地,只覺眼前天旋地轉,昏眩中只好閉上眼睛。
他感覺有人抱起自己,移動他。要做什麼?他昏沉沉地想,要殺他嗎?他這個活死人還值得殺嗎?
姐姐沒事吧?最後一次見面,她溫柔似水的聲音猶在耳畔。
「青銘,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們在作夢?嗯?」
「等這個夢醒了……一切就像當初那樣。我們從老家醒來,都還是十幾歲的孩子,而這一切就像沒發生過,我們只是作了一場噩夢…」
彤青銘昏昏沉沉墜入黑暗,等這個夢醒了,姐姐會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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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黑或是天明?是晴或雨?而洞穴深處,只有一把火在黑暗底燒。
像被世界遺忘的一隅,展雲飛摟著彤愛君。她伏在他腿上,身體赤裸,雪膚上有無數殷紅的擦傷與刀痕。
「血止住了。」展雲飛黝黑的眼在愛君光滑如緞的背上搜尋。「但這裡沒藥。」他思索著如何療她的傷。
「我……很……冷……」愛君趴在他腿上,雙手緊扣他的腿,卻感受不到暖意。牙齒顫得話不成句,寒意在她體內竄流。
展雲飛撫摸她雪白渾圓的臀部,嗓音沙啞略帶責備。「我警告過你練斬情鞭的後果,你自討苦吃。」
怎麼會這麼冷?愛君臉色泛紫。「我……我怎麼了?」冷汗不停淌落,身體變得遲鈍僵硬,腦袋昏沉。
展雲飛俯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耳畔低道:「是寒意反噬。」說著,鬆開袍子,滾燙強硬的身體如厚毯覆上她,那溫暖令她發出呻吟。他惱道:「你偏要練這致命功夫……」展雲飛被她赤裸的身體弄得慾火高漲,又因她滿身傷痕心疼憤怒。
他舔舐她背上刀痕,唾液可以消毒,他用最原始的方法幫助傷口癒合。
愛君仰頭,疼痛令她呻吟,但另一種火焰卻在體內折磨她。
展雲飛緩慢又極有耐心舔舐每一道傷痕,愛君那甜的血被他熱的舌融化人腹。
展雲飛健康強壯黝黑的身體,鋼鐵一般覆住愛君的脆弱蒼白。他的唇如火燎原,儒濕傷口,也濡濕她心深處。她歎息,他的嘴游移在冰冷的肌膚上,她的背脊一僵,變得極端敏感,毛孔奮張,一陣愉悅的電流竄過。
他喜歡她毫不做作地恣意呻吟,喜歡她因他的愛撫而瘋狂,並充滿活力。展雲飛竭力令她瘋狂,令她尖叫顫抖、亢奮。繃緊,她的愉悅,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滿足,並令他感到無比自豪。
為了滿足她而強忍自己快爆發的慾望,為了令她瘋狂而尋遍她身體最敏感的地方,她的每一個愉悅呻吟,都令他變得更堅硬、更強壯。
愛君白皙的皮膚,很快便在他熱情的撫觸下變得粉紅,僵硬冰冷的身體在他滾燙的體魄下回暖。
熱情又充滿力量的手掌覆住她整個頭頂,撫摸著那濃密如瀑的發。
有力的手指穿透髮際,深深按摩她的頭皮,熱情而緩慢。他的嘴終於離開移至那白皙的臀,輕輕啃噬那渾然天成的弧度,那美妙的柔潤,他貪婪地舔吻那光滑誘人的圓弧。
他將她扳過來面對他,愛君睜著朦朧的眼,表情迷濛。他注視她,嗓音痛苦壓抑。
「我要你。」他炙熱的視線穿透她。「你可以嗎?」他問得很直接,他的亢奮在她私處抵著,強硬堅挺,顯然已不能等待,他急於想埋入她,熱切瘋狂地佔有,證明她的存在,以及他的,卻又怕弄傷她。
僅僅是他的視線,愛君能感覺自己的乳尖已經興奮戰慄;而他低啞的嗓音,令她心蕩神搖,忘了一切。
她紅唇輕啟,著迷地望著眼前這個粗擴不羈的男人。凝視他狂野深透邃眼,那極富個性的眉角,不能言語。
「愛君……愛君……」他滿足歎息,絕望低哺。「我該拿你怎麼辦?」
他該死的迷戀她,不是沒有過其他女人,然唯有和愛君可以令他滿足得幾乎想掉淚。他抱著愛君,想將她揉碎,他抱著這美麗蒼白的小東西,不知怎地眼眶潮濕了。
「愛君……」他低啞地喊她,他們望著彼此,火光在眼底閃爍,他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離開百羅門,把鎖元盒還給碩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