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時聽見他那嘲弄的口吻,她一定會管不住自己的脾氣大加反擊。但今次狀況不同,她心中盈滿感激,容心蕾試著側過身來,不過背上的傷口令她微微皺眉,她微仰小臉望著他。「先別急著數落我。」
莫紹擎留意到她的下適,因此放慢了馬匹的速度。他抬眉冷冷地說道:「妳是在要求我,先別數落妳放肆的溜出堡外行為;還是要我先別數落妳對我下人胡諂,有關於我如何打得妳內傷,還砍傷了妳脖子的事?」他聽見她挫折地歎了口氣。
那婆子跑去告狀了,她的臉脹得嫣紅。「對一個狼狽的病人,你不能要求太多。那只是我一時的胡言亂語,不值得小題大作。」她抬出她的病當擋箭牌。
他嚴厲地回道:「顯然妳的病沒那麼嚴重,還可以溜出飛雲堡。」發現她失蹤時,他非常擔心,毫不猶豫地便親自追了出來。他氣她的不聽話,更氣自己竟會發瘋般的擔心她會出事。
然後他騰出-只手,輕易將她的身子扳向他,他調整她的位置,好令她面對著他而坐。容心蕾仰頭看見他打結的眉頭,他皺眉的樣子可真兇猛。他繃緊的下顎在在顯示了他的不悅。
「你先別急著生氣。」她心虛地擠出笑容。「畢竟我正打算要好好地讚美你。」
「是麼?」他挑眉。「那可真是令我期待了。」他以為她從來只知道咒罵他。
容心蕾感激地仰望他英俊的臉龐,凝視他深邃的棕色眼眸,老天,光只是凝視他就令她不由得心跳加速。他真是好看,充滿陽剛味。
在穿過密林稀疏而落的昏黃光影問,她清脆的嗓音就似微風那般拂過他寂寞的心。「堡主,感謝你仁慈而慷慨的善待我的親人。」她直率地微笑道。「好吧,我道歉,承認我對你的下人胡說了一些話……」
「還有擅離飛雲堡。」他提醒她。
「好吧——」她大聲歎氣又深深呼吸。「還有擅離飛雲堡,你處罰我吧。」
突然他扯動韁繩,馬兒停住步伐。
然後他靜靜凝視著她,春季粉紅色的野櫻花嬌俏地凌空翻飛,翠綠的密林問,他們凝望著彼此。飛雲在他們頂上緩緩流動,遲暮的落霞映紅山巒。
莫紹擎注視她的臉,短暫的剎那彷彿攫住了時問的尾巴,容心蕾困惑地迎視他灼熱的目光,不解他眸中何以好似閃爍著火焰?
「芙蓉如面,柳如眉。」他低歎。粗糙的大掌托起她柔軟的臉,他俯低頭,他的鼻子貼近她香腮,嗅聞她甜美清新的氣味,也聞到了一股誘人犯罪的危險氣息。
他們的臉靠得好近,容心蕾的心為之一緊。她想,他要吻她了……可是他沒有,他只是很溫柔地將他的臉貼上她頰畔,他溫熱的嘴,在她玫瑰般紅艷柔嫩的唇側輕輕歎息,烘暖她發燙的面頰。他們的嘴唇,那間不容髮的距離,讓她心臟揪緊,她的心幾乎要進了出來,她雙手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他身上的男性氣味令她心蕩神馳,心緒迷亂。
為什麼不吻她?她沒有逃避他貼近的唇,她甚至興奮地期待著他的吻,她嘗過那甜蜜的滋味,她開始懂得渴望。可是他只是殘忍地貼近她唇畔,雙手環抱她纖細的腰身,他堅硬的身軀貼緊她溫暖柔軟的身子,她莫名的心上一陣搔癢,她合上眼睛,抓緊他前襟……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小巧的粉紅濕潤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他的鼻尖。
霎時他倒抽一口氣,猝然以熨燙的嘴覆上她的,舌頭闖進她蜜唇,他雙手指尖穿過她密密的發,將她的臉往上提,好迎接他的深吻。
「心蕾……」他低喘。閉上眼睛品嚐她為他張開的溫熱唇辦,她嬌軀微顫,無助地承受他熱情而霸道的掠奪。他鋼鐵般強壯的雙臂遂而圈緊她的身子,她張開著唇瓣戰慄地接受他的攻城掠地,那血脈賁張的快感,教她甜蜜地在他強壯的懷抱裡輕喘。他吻得她喘不過氣,他吻得她全身癱軟無力,彷彿有一股熱流透過他灼人的唇舌傳巨她的心田,她情不自禁地呻吟並主動貼近他強健的身軀,而她纖弱的雙臂環掃在他腰側。
他們渾然忘我的擁吻,忘了紛飛的櫻花,忘了翠綠的樹梢,忘了疏落的日光,更忘了時間和白雲緩緩地流動。他們激情的探索彼此的唇舌,他們飢渴用力地摟抱彼此,容心蕾毫不矜持地響應他灼熱的親吻,當他用舌頭舔舐她柔滑濕潤的嘴巴內部時,她滿足得從喉嚨深處發出呻吟,她天真地學他用舌頭勾引那糾纏著她的邪魅之舌,甜美的感覺同時撼動他們,慾望如火將他們的神智一同焚燒。
莫紹擎感受到她熱情的響應,他按捺不住滿腔焚燒的渴望,他的呼吸變得沉濁,他的聲音瘖啞低沉。「我要妳!」他一手將她按倒馬背上,一手探進她前襟,滾燙的大掌覆上她柔軟肌膚的剎那,他歎息一聲,一顆焚燒的心幡然往下墜下……
他粗魯的撥開她頸上亂髮,一邊親吻她細膩的脖子,一邊含糊地怒咆:「天殺的,我要妳!」他下腹痛苦地緊繃著,他渴望穿透她柔軟的深處。
「好。」她胡亂地點頭附和。她昏眩地摟住他的頭呻吟。「隨便你要什麼,噢,老天,老天,不要停!」她闔上眼睛,感到自己的血液為他沸騰。他結實充滿肌肉的身軀緊緊貼在她身上,他激烈地扯開她前襟,好熱吻她雪白的膀子。
容心蕾似要溺水般,緊緊攀住他寬闊的肩膀,某個灼熱堅硬的東西隔著衣裳強悍地抵著她,她直覺得痛苦地捱近,身體裡某個核心正發燙著,她被這種莫名的、太過新奇的感覺震撼,她甚至大膽地用雙腿勾上他結實的臀部,好更貼近那火燙巨大的慾望。
莫紹擎俯在她滾燙顫抖的身子上,他貪婪的嘴游移在她凝脂般的肩胛上,老天,她是這麼完美無瑕。他吸入她甜美的氣息,將她的前襟往下褪去更多,裸露出一隻白玉般渾圓的乳房,粉紅色的蓓蕾像初春新綻的一朵紅花,可愛鮮嫩的乳尖挺立得似要勾引蜂兒嘗蜜,他迫不及待地伸舌品嚐它的甜蜜,而它也毫不令他失望的嬌嫩地令他瘋狂。它在他討好的愛撫下震顫,泛出甜蜜的晶瑩光澤。熱情遂以閃電的速度點燃……
容心蕾的臉頰因害羞而艷如落霞,她忘情痛苦地低喘,她強烈地需要著什麼,儘管他已經緊緊地壓在她身上,她仍感到非常空虛。「求求你……」她虛弱而痛苦地不知該向他請求什麼。
莫紹擎同樣被慾望折磨得顫抖。他感覺得出她雙腿的顫抖,感覺得出藏在衣衫後頭她痛苦的需要,但是……他痛苦地皺緊眉頭撐起身子。
「該死的,我們不可以……」他怒吼,像是要咆醒她,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們必須停下來,該死的必須!」除非她不要命了……他努力地扯回那殘存的理智。
容心蕾渾然忘了自己身上的毒。她該死的無辜又熱情地親吻著他的脖子,天真地學著他親吻他嘴唇,這簡直令他瘋狂,熱汗不住地滲出他上額,同樣地濡濕她滾燙的臉頰。
他痛苦地咆哮:「停下來!」他將她不安分仰著的臉往後按倒在馬背上,俯身炯炯目光狠狠瞪住她。他同她一樣痛苦,但他們之中總得有一個人是清明的。該死,別動——」他吼著,將那勾住他胸膛的雙手蠻橫地按至她頂上。
她痛苦地大聲喘息,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她的表情無辜而迷亂,她的黑髮糾纏在她紼紅的臉頰上。她的身體火焰一般燙著他。
而莫紹擎的喘息聲則是比颶風還吵,他挫折又壓抑的俯視她甜美的面容。這懸崖勒馬的行徑簡直快要了他的命,緊繃的慾望火燙地在他股間抗議,他卻硬是深深呼吸強制鎮定,他迅速將她的前襟拉好,將那令他亢奮的美麗肩膀藏回衣衫底下。
他試著溫柔但仍掩飾不了暴躁的口吻對她說道:「心蕾,冷靜下來!」
激情漸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巨大的挫折和羞憤,她仰望他該死的英俊面容,冰冷地問:「你不要我嗎?」分明是他先吻她的,現在卻對她又吼又咆的,彷彿是她在倒貼輕薄他似的。「如果希望我冷靜,你一開始就不該挑逗我!」她挫折而狼狽地指控。
沒有好好發洩的慾望令他的臉色陰鬱難看,他的口氣比她更冷。「容心蕾,妳該死的不要命了嗎?妳忘了莫慎在妳身上下了離歡散,妳還要我佔有妳的身體?」
他冷笑,殘酷地嘲諷。「妳捨得拿命來交換?」當他為了她著想而拚命壓抑自己的慾望時,她起碼該感激他的體貼,而不是拿冷冰冰的嘴臉來面對他。
好長一段時間,心蕾說不出一個字,她只是瞪著他,任憑那沮喪的挫折的感覺俘虜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