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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容顏

  「嗯。」秦觀陽忍不住覆上秦巧仙誘人的紅唇。「告訴我,你喜歡什麼花?」

  「紅玫瑰!」秦巧仙嬌媚的貼緊秦觀陽,並趁他放她換氣的空檔,附在他耳邊輕輕的說:「如果你今天能買到一萬朵紅玫瑰送我,那下次你再送我鑽戒,我就無條件戴上。」

  「真的?」秦觀陽興奮的追問著。

  「嗯。」秦巧仙愛嬌的點點。

  「今天晚餐之前,我一定送你萬朵玫瑰。」聰明的秦觀陽頓時明白秦巧仙這些天來乍喜還嗔的原因了。原來佳人在怪他不懂得再接再厲,害她沒台階可下。

  晚餐之前,秦巧仙果然收到由各家花店分批送來、加起來總共一萬朵的紅玫瑰。

  看著滿室的花,秦巧仙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為花多到讓她差點連站的地方都沒了,而且她當晚就要和秦觀陽搭機返回台灣,根本無法把花帶著走。

  悉眉苦臉的秦巧仙忽然想起今晚是孟如意在巴黎的最後一場走秀,便拉著秦觀陽一同去參加,並以他的名義將花全數轉送給孟如意,造成表演結束後的另一波高潮。

  ※  ※  ※

  這日,秦巧仙和冷霜凝聚集到柳湘緹的小窩,商討酒吧的存亡問題。由於辜琳靈和秦觀濤去度蜜月了,所以不克前來。

  「關了吧!」秦巧仙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如是說。

  柳湘緹看看似乎有心事的冷霜凝,無言的問著她的意見。

  「你有更好的建議嗎?」冷霜凝不答反問。

  「這裡算是我們共同的家,我真的捨不得它就此消失。」柳湘緹頓了一下,「況且,他並不堅持我一定要待在家裡享福,只是必須多僱用一些人手,幫我做事前的準備工作和事後的結束工作,而且每晚還只能從七點待到九點。」她一提到鍾傑整個人都散發著幸福的光彩。

  「他父母不會反對嗎?」一入侯門深似海,秦巧仙就事論事的問。

  「他爸媽都很開明。而且我並不是一個人到酒吧上班,而是等吃過晚餐,再由他陪我一起出門,一起回家。」

  「遇到他加班或有應酬怎麼辦?」秦巧仙又問。生意人加班、應酬是常有的事。

  「還有我、你和小辜可以適時支援,再不然也還有小陳,絕對倒不了的。」冷霜凝冷冷的說。她也捨不得這個溫暖的家。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討論的呢?」秦巧仙攤攤雙手。其實她也捨不得,之所以會一開始就說關了也是為柳湘緹著想,怕她為難。

  「霜,你有心事。」柳湘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該不會是被小辜的新娘花束砸昏頭了吧!」一想到冷霜凝接到辜琳靈拋出的新娘花束時一臉的拙樣,秦巧仙不禁莞爾。

  「恭喜我吧!」冷霜凝忽然苦澀的說,仙的烏鴉嘴還真靈!

  秦巧仙和柳湘緹面面相對,最後由柳湘緹開口問道:「恭喜什麼?」

  「我下個月要結婚了。」冷霜凝狀似不經心的回答。

  「對象是誰?」秦巧仙先是愣了一下,才開口問道。冷霜凝絕對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谷大少嗎?」柳湘緹擔心的看著冷霜凝握緊的拳頭,和泛紅的眼眶。

  「嗯。」冷霜凝咬著下唇,素淨的臉龐驀然出現兩道晶瑩的淚痕。她好不甘心!

  柳湘緹再次和秦巧仙對望了一眼,兩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這是她們第一次見到冷霜凝掉淚。

  「霜媽媽做主的嗎?」柳湘緹將面婚遞給冷霜凝。

  冷霜凝失神的點點頭。

  「霜媽媽一向不贊成你們走太近,怎麼......」秦巧仙遲疑的說著。

  「恩情!又是恩情!他們居然用恩情來逼我媽點頭!」冷霜凝憤恨的捶著地板。「我好不容易才勸動媽跟我搬出谷家,卻晚了一點。」她母親去向谷夫人請辭,卻反被她用恩情兩字套住。到頭來,她還是逃不開谷家的陰影!

  「谷大少知道嗎?」柳湘緹輕拍冷霜凝的背,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說不定這根本就是他的詭計!」秦巧仙冷哼。谷大少雖然花名在外,可是對冷霜凝卻是一片癡情。

  「這的確是他的傑作!」冷霜凝咬牙切齒的說。「他居然在谷家的大廳上當眾宣佈,三個月內娶不到我,他就去結紮,以免又有其他來歷不明的女人將肚子裡的孩子栽贓給他!」

  谷家二老就是用這種爛招數,想強逼無意結婚的谷大少結婚,偏偏他的心早給了冷霜凝,還為她守身至今。所以二老的詭計不但莫名其妙的破功,還惹惱了兒子。

  「原諒他吧!」柳湘緹勸著。既然婚事是霜媽媽代為答應的,霜就一定非嫁不可了,所以她希望霜能放寬心。再說,谷大少為年輕時所犯下的過失,已經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自殘十年。

  「是啊!霜。既然嫁定了,就該想開一點。」秦巧仙也勸著。

  冷霜凝沒有答腔,逕自將頭埋在曲起的雙膝之間。

  ※  ※  ※

  「拿來。」秦觀陽氣急敗壞的衝到秦巧仙面前,右手直直的伸在她眼前。

  「什麼?」秦巧仙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回視秦觀陽。

  「少裝傻,快把照片還我。」秦觀陽太瞭解秦巧仙了,才不會被她天使般的面孔矇混過去。

  「照片!什麼照片呀?」秦巧仙抵死不承認地反問。

  「你自己心裡清楚得很,快還我!」秦觀陽死瞪著仰頭望著他的秦巧仙。他知道一定是她拿了那張照片,因為只有她才近得了他的身,而且除了他之外,也只有她才會對那張三點不露的裸照有興趣。

  「我就是不清楚才問你呀!而且......我捫心自問,絕對沒有拿走任何『你』的東西。」秦巧仙理直氣壯的說。

  「你......」由她的口氣,秦觀陽更加確定那張照片絕對是她拿走的。他不禁為之氣結的指著秦巧仙的鼻子,「你要怎樣才肯把照片還我?」

  「怪了,你一直不肯說我到底拿了你哪張照片,我怎麼知道你到底丟了哪張照片呀?」秦巧仙撇撇嘴。哼!色狼,居然做賊的喊捉賊,簡直忘了誰才是照片的正主兒!

  「你......」秦觀陽勉強嚥下胸口的那股惱怒,「仙兒......」他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她,雙手環住她的腰,「仙兒,把照片還我好不好?」

  「你是說那張你早八百年前就『不小心』遺失了的照片嗎?」她滿是嘲諷的問著。

  「仙兒......」

  「你是叫魂,還是叫春呀!」仙兒、仙兒,他叫得順口,她聽得可是渾身起雞皮疙瘩。「你把『我的』照片弄丟了,我沒找你算帳就不錯了,你還反過來跟我要,你太說不過去了吧!」

  「算了,你拿去也好。」秦觀陽心念一轉,忽然擺擺雙手,灑脫的說,「聽說......」他停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才又緩緩的說:「最近市面上出現了許多非常養眼的女星寫真集,隨便看一本,還怕皮夾裡沒照片可放嗎?」

  「是嗎?那你覺得哪一本比較好看、比較有看頭呀?」秦巧仙皮笑肉不笑的問著。她明知道是他以退為進的方法,可是心裡仍發著酸。

  「都不錯呀!各有各的優點。」也都各有各的缺點,不像她的完美無暇!

  「站住。」她喚住他轉身離去的腳步。

  「還有事嗎?」秦觀陽小人得志的面對秦巧仙。他早就算準了她一定會叫住他。

  「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我這兒正好有本天心的寫真集可以轉送給你。」她滿意的看著他整張臉瞬間綠了一大半。

  「秦--巧--仙。」秦觀陽咬牙切齒的怒吼。

  「幹嘛?嫌這本不好呀?那這本怎麼樣?」她拿出另一本冊子。

  「沒興趣!」他連那是誰的寫真集都懶得看。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喲!可別又怪我小氣,不給你哦!」秦巧仙狡儈的說著。

  「哼!」

  「既然你不要,我就收起來了。」秦巧仙驀地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唉!也難怪啦,我又不是什麼有名,難怪我的寫真集想送人,人家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秦觀陽一聽,一個箭步衝到秦巧仙桌前。「我改變主意了,拿來!」

  「喔!拿去啊。」秦巧仙裝傻的立刻將天心的寫真集奉上。

  「我不要這本,我要另外一本。」

  「哪一本?」

  「你的那一本。」他急急的說著。

  「你不是才說沒興趣嗎?」秦巧仙拿出冊子,秦觀陽立刻就奪了過去。「你土匪呀!」她沒好氣的罵著,心裡卻是甜蜜的。他的急切,說明他的在乎。

  秦觀陽興匆匆的翻閱了一遍冊子,卻滿是失望的橫她一眼。「你騙我!裡面根本沒有我想要的那張照片。」裡面的照片的確很美,可是都是保守的沙龍照。

  「你不喜歡可以還我。」秦巧仙伸長手,想拿回相本,卻被秦觀陽靈巧的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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