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對它的脫逃加以處罰,這女人竟膽敢再度冒犯他。他處處忍讓她,而她卻不知好歹……
「說一百遍也一樣,你滾開!不要靠近我……」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火辣的巴掌瞬間落下。血腥味隨之流竄在她嘴裡……
「我說過了,我無法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到你,這是你自找的。」死神冷酷地看著她,陰沈的眼底閃著異樣的光芒。
白荷難以置信地盯著他,她的雙手雙腳被綁著,根本沒有可以反擊的機會,可悲如她,就連想抹去嘴角邊的鮮血也辦不到。
「覺悟吧,抵抗對你沒有好處。」他跨移一步,將她推躺在榻榻米上,伸手探入她的衣襟。
「不……不要……」白荷抵抗著,她想逃離他的魔掌,卻動也動不了。他發燙的身體緊緊壓住她的,濕淋淋的雨水從他發上滴下,滴落在她的唇邊。而他的手正放肆地撫弄她,她不要啊……白荷的淚水凝在眼眶,無從抵抗的任由他欺凌。
「別哭,這不像你。」死神吻去她眼角的淚水,以冰冷的神情看著她低泣的模樣。
他一手褪去她的睡衣,另一手則解開她腳上的束縛。
「我恨你,我會永遠恨你的!」白荷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她含恨地別過頭去,忍受他對她的屈辱。她不曾有過男女經驗,對肌膚之親這種事情原本很陌生,更別說被一個如魔鬼般的男人強迫……她好恨……
白荷不再抵抗,她閉上眼,心漸漸死去……
此時,浮現在她腦海中的,竟是未曾謀面的死神送給她的那朵白荷。
她不再是高貴聖潔的白荷了,她不配擁有這個名字及他對她的愛。
第七章
噩夢中,有個巨大的野獸朝著她撲來,任憑她怎麼哭喊、求饒,他依然把她啃食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一息尚存的她想逃,卻逃不掉,他壓著她,讓她痛苦的徘徊在生和死之間……
「放了我,不要……」白荷在痛苦中驚醒,她睜開淚蒙的眼睛,隱約望見一個龐然大物壓在她身上。黑暗中,對方的眼睛如狼狗般緊緊盯住她。
「那個夢……是真的?」白荷這才完全清醒,她想起痛昏前的一切。他對她所作的一切……想著想著,她的淚水又潛然落下,無聲無息。
「剛剛,你痛昏過去。」死神的聲音迴盪在空洞冰冷的空氣中。他側躺在她身邊,低頭吻去她的淚痕。從她昏過去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視線不曾離開她。
他的動作,讓白荷一驚,下意識的想躲開他,這才發現,她的頭竟枕著他的手臂,整個人偎縮在他的懷中,藉以取暖。她不但已是他的人,而且在睡夢中還不要臉的貼近他……白荷滿心羞恥的想逃離他的懷抱,卻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箍得死死的。
「才清醒就想作怪。」死神的吻輕落在她殷紅的芳唇上,方才激情的腫跡尚未消去,明顯可見。
「不要。」白荷躲避他的吻,她低下頭縮躲在他的懷中。她不要他如此待她,她感到好羞恥、好骯髒,她的身體已經不潔了。白荷顫抖地蜷縮著,她滾燙的淚水淚濕了他胸膛,滲入他的心扉上。
「你真是頑固,何必如此想不開?」死神這次沒有強迫她,他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讓她哭個夠。
「我恨你,我恨你……」白荷的淚水和指控在他的溫柔下迸發出來,她低泣的聲音,如孤立無援的幼燕,讓人又心疼又無奈。
死神在黑暗中緊緊抱著她,不發一語,他感覺到她的根意,也欣然接受她對他的恨意。若她能因這份恨意而勇敢活下來,這就夠了,只要她不輕生,不傷害自己和未來的小孩,什麼都無所謂……死神灑脫的自我安慰中有著絕望和認命。
赤裸著身子的兩人,在冷冽的空氣中,互相依偎。
一旁的炭火燃燒到盡頭,緩緩熄滅,周圍的空氣逐漸冰冷,一如兩人此刻悲恨交雜的心情。
左櫻、右樨和Sam一行三人於昨天抵達妻女山山腳的小鎮後,今天一早便以登山探險的方式秘密入山,走了近一天的山路,卻還沒抵達地圖上溪谷和神木的交叉點,不禁讓原本心急的右樨更加煩躁。
「Sam,你確定這個方向正確嗎?我們已經在這山腰地區走了大半天了。」右樨抱怨的聲音,劃破午後幽靜山林。她氣喘吁吁地放下肩上沈重的登山背包,找了塊大石頭坐下。暗忖:如果可以搭直升機,大夥兒就不必受這種爬山之苦了,依照目前這種體力狀況,就算到時找到白荷,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援救她。
「這方向應該沒有錯,我們一直跟著指南針朝北方走。」Sam再次拿出地圖,比對手中的指南針。
「如果我們的方向沒錯,就是地圖有誤。」左櫻站在高處,放眼望去。這座顯少人跡的原始山林顯得相當神秘,雲煙裊裊,宛如身在桃源秘境。
「地圖不會有誤,不然我們也到不了這裡。」Sam肯定地搖頭。「極有可能是那棵神木被雷擊摧毀,所以我們才會找不到。」地圖上標明得很浪楚,只要找到神木和溪谷的交叉處,之後沿著神木往山上走,便可以找到一條昔日用來參神的古老石階,順著千級石階而上,便可以找到神德會老宅。
「既然如此,只好繼續找了。」右樨認命了。他們現在就站在溪谷上源處,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整條山溪,無奈就是找不到老神木。
「死神把小姐帶來這座山,究竟有何目的?」左櫻這三天來,一直眉頭深鎖,心事重重。要不是出發時間緊迫,她很想去調查有關神德會家族,找出死神背後動機,如此才能把白荷為何失蹤的原因找出來。
「你這不是白問嗎?如果可以知道答案,我們就不用這種最笨的方法找人了。」右樨脫下登山鞋,塗滿蔻丹的美麗腳趾都起水泡了,好疼啊。
「最笨的方法往往就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我們今天就在這裡紮營過夜。」Sam見天色已暗,加上不忍讓她的腳繼續受折磨,於是決定在此紮營。
「你們兩人先紮營,我想自己一人到前面看看。」左櫻說完,便背著背包直往前方山路走去。
「櫻,你要小心,快去快回。」右樨朝她身後喊道。左櫻沒有回頭,孤獨的身影緩緩地走在風起的雲霧中。
「她還是老樣子,沈默又孤僻。」Sam望著她消逝的背影笑道。Sam向來樂天開朗,他是一位擁有東方面孔的美籍日裔,行事作風相當美國化。
「左櫻是個盡責的好夥伴,白荷失蹤,她心裡比我更難過。」右樨邊說邊努力按摩腳底,走了一整天,腳不痛才怪,她真佩服左櫻鍥而不捨的救主精神。
「左櫻很聰明,且能吃苦耐勞,身手又不凡,最重要的是她守得住機密,真的很適合加入警方的情治單位。」Sam一邊讚許一邊取出搭營帳的用具。
「誰想為警方那一點點薪水出生入死,我倒覺得在櫻如果沒有待在白荷身邊,她最有可能成為你們警方的死對頭。因為她和我一樣,不相信正義必勝這種至理。」右樨顯然很喜歡和他抬槓,沒辦法,她的話比較多,而白荷和左櫻都較沈默寡言,相形之下,只有Sam比較符合她多言的需求。
「還說呢,最近賭城鬧得風風雨雨,你們再目中無法,小心得在監獄度過一生。」Sam有意無意地提醒。白氏企業其實是黑道漂白過後的企業集團,白荷的父親和爺爺由日本黑道家族起家,複雜的黑道色彩在旗下企業清晰可見。
「謝謝你的提醒喔,你們警方若有時間可以來找我們白氏麻煩,不如帶隊去抄神德會,不然我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爬山兼減肥。」右樨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賭城的帝國飯店有白氏撐腰,根本不必瞎擔心。
「現在是不必操心啦,以後就不知道了,可別怪我沒先透露風聲給你喔,最近美國某個單位盯你們盯得很緊,聽說是為了成吉思汗探勘營地營毀人亡一事。」Sam點到為止,神秘兮兮。
「謝謝,那件事不是我們做的,與我們無關。」右樨撇得一乾二淨。
「又耍賴了,說不過你。」Sam搖頭苦笑,忙著手邊的搭營工作。
「本來就是,動手殺人的不是我,下命令的也不是我。」她無辜地說。「而且想吃到那塊陵墓大餅的道上人這麼多,沒有理由會懷疑到我們白氏頭上來。」
「總之,你們好自為之。屆時出了事,我幫不了忙的。」Sam聳聳肩,一副悉聽尊便的無奈樣。
「好哇,你跟我說這麼多,原來就是想說這句話。」右樨拿起脫下的鞋子向他丟去。
誰知Sam的反應極快,瞬間將她的飛鞋接住。「為了白荷失蹤這件事情,我自身飯碗都快保不住了,哪有餘力插手其他事。」Sam瞅著無辜的眼,像極方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