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叫幾個女人來玩玩嗎?你最近都沒有女人來調劑生活。」司徒木徵詢他的意見。
身為黑道大哥的任無怨,身邊理該不缺女人,這兩個月來他卻一直沒有新的床伴出現。
他搖頭,毫不考慮。
「為什麼?你已經有二個月沒有碰女人了。」司徒木為他的異常擔心。
「沒意思。」短短的三個字說明一切原因。
「怎麼會沒意思,你喜歡的女人沒有一個逃過你的掌心。」依他的權勢地位,還怕找不到喜愛的女人嗎?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
「那些女人都是一個樣兒。」他喝下濃烈的酒精液體,自嘲一聲。見到谷玲瓏後,他突然發現身邊的女人沒一個是良家婦女。願意跟在他身邊的女人,幾乎部跟黑道脫離不了關係。
「雅希呢?你不是說過她很特別?」司徒木提起一個久未掛在他嘴邊的名字。
「雅希……」任無怨陷入思索中。
「是啊,要不要我叫她立刻過來台灣?」司徒木建議道。
「不了,讓她一個人好好生活,不要去打擾她了。」任無怨搖頭,斷然拒絕。
「老大,你該不會對谷玲瓏有意思吧?」司徒木試探性地詢問。
「就算有,那又如何?」任無怨冷淡地掃司徒木一眼。
「谷玲瓏她……」被任無怨這麼一問,司徒木啞口無言。
「說啊,你對她有何顧忌?」任無怨逼問。
「谷玲瓏她是一般人家的女兒,跟我們黑道是不同世界的人。」其實,真正的顧忌他並未說出口,他直覺谷玲瓏會帶給任無怨很大的影響力,因此才不贊成主子接近她。
「只要她不排斥黑道,這一點顧忌就不成立。」任無怨一口否決掉他的隱憂。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的心可是不輕易交給任何一個女人的。」任無怨冷冷啜了一口酒,示意話題到此結束。
「是。」司徒木見他已沈下臉,自知不該再多說。不然一旦惹怒他,就算
他和司徒木關係匪淺,也沒有免死金牌可抵。任無怨一發起怒來,殘酷的程度可比古代霸君。
「找個醫生看看她的腳,在此之前先用冰塊幫她敷一敷。」任無怨的語氣不冷不熱,平靜的語調讓人捉摸不住他的心思。
任無怨究竟以何種心情對待谷玲瓏?為何他一見到她,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而她身上的那道酷似鞭痕的慳記,又令他如此在意……他到底怎麼了,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心情?面對內心的莫名情緒,身為當事者的他其實同樣受困惑,不明白當中原因。
縱使不明白心情悸動的原因,他相當在意谷玲瓏,卻是不爭的事實。
※ ※ ※
醫生幫谷玲瓏受傷的腳踝治療過後,她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瞪著頭上的沆花板,翻來覆去。
她無法相信,任無怨剛剛竟然吻了她,而且還是該死的下流和不要臉。
雖然不曾有過男女之事的經驗,但親頰、啄唇的心動作在她長期和老外共事的狀況下,她並不陌生。經年累月和一群專業頂尖的異性工作夥伴相處,她熟知男人的習性,也明白男人在生理衝動時,人性的原始慾望有時會讓他們失去控制力。
她知道自己在性愛合一的觀念下,絕不可能如男人般,僅為了宣洩生理需求而上床。她對這樣觀念的自信和堅持,多年如一日,在未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侶前,她絕不允許自己的身子沾染上不貞的印記。
歐美男人對異性的熱情和大方,她早已習慣,見怪不怪。但該死的,任無怨竟然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吻了她,甚至意圖侵犯她的身體。她很明白,今日是她運氣好,她才得以逃過一劫,明天以後呢?當同樣的情形再次發生,當他的男性賀爾蒙再次席捲全身,她該如何從他熾熱的慾望中逃開。
她很清楚,像他這種唯我獨尊的男人,絕不會將她的個人意願放在心底,女人對他來說,只是滿足大男人自尊的玩具。
她是否該慶幸,他和她的關係建立在互取所需的合作基礎上,他要她腦袋中的東西,而她要的是重建蒙古研究營地的所有經費。兩相比較下,似乎互不佔便宜,但剛剛那一吻卻讓她驚愕地發現,他要的不只合約上的那些東西,他的侵略和挑逗,讓她那原本毫無防禦的芳心豎起警戒的旗子。
她必須盡可能遠離他,非不得已相處一起時,小心翼翼更是必然的。
她有些懊惱,剛剛點頭答應前她就該發覺他的企圖並不單純。這個心機深沈、全身充滿黑色氣息的男人所圖為何?又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自信身邊沒有什麼東西是他有興趣的。財富、權勢、名利、女人……早已如囊中物般掌握在他手中。
若他想要的不是這些人世虛華,那又是為什麼?難道他身邊沒有其他女人可供他把玩愚弄?再不然,剛剛那一場令她心有餘悸的激情,只是他擅長的男女遊戲之一,他樂見的是她在面對他的侵略時慌張失措的窘態?
即便在床上,這個男人也不失霸道殘忍的本性。她怎惹得起這般的男人?他對她那若有似無、撲朔迷離的悻度如果是遊戲也就罷了。如果不是,在往後的合作關係中,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思路糾纏不清的頭疼加上腳痛,今晚注定是無眠的一夜了。
※ ※ ※
「玲瓏,昨晚你人在哪 ?我昨晚找你找了一整夜,擔心死了。」
黑瀧將史在飯店咖啡廳見到谷玲瓏依約出現,他那牽掛一整天的情緒終於放了下來。昨晚打電話找不到人後,他還衝到飯店去找人。
她一夜未歸,他以為地出了事。
「對不起,將史,昨晚我在……在一個朋友家,留在那 過夜。」見他一臉著急的模樣,她歉然地在他對座坐下。
「我看你還是不要住在飯店好了,一個女孩子單獨住飯店是很危險的。不如你先委屈一下,到我的公寓住一住,反正我明天就要回日木了,明天以後那層房子就可以留給你自由使用。」出於關心和愛護,他提議道。對於昨晚的詳細去處,他並沒追問。
「將史,我想回日本。」一整個晚上無眠,令她的臉色相當糟糕。
「咦?怎麼突然想回去?」
「我這邊的工作已經結束,蒙古營地那邊短時間之內也不可能有動靜,想來想去,還是回日本一趟好了。」她有些無奈地解釋。
「你的精神不是很好,怎麼了?」他敏感發覺她臉色異常,語氣欠佳。
「腳不小心扭到了,痛了整晚。」她抬起隱在長裙內的傷腳。
「不小心扭傷?玲瓏,這怎麼回事?」她不是粗心大意的女孩,這種事很少發生在她身上。
「沒事,被兩隻瘋狗追著跑。」她輕描淡寫地交代過去。
「瘋狗?這個人擠人的地方也有瘋狗?」他不疑她的話。從小到大,他一直很信任她的言行。
「是啊,還很凶呢 這個地方一點也不安全。」她一口飲盡侍者送來的咖啡。
「既然這樣,明天你還是跟我一起回去好了,反正爸媽現在不在,我一個人也挺無趣的。」見她有心隱瞞,他沒有立刻追問,把心中的疑惑暫擱著。
「你的女朋友呢?不要告訴我你一個女朋友都沒有。」她笑間。他的近況她並不清楚。依他的長相和家世,他身邊不該缺少女人的。
「被你猜對了,女友從缺中。」他一臉無奈。
「怎麼會?」她則一臉驚訝。
「直到幾個月前斷續交往過幾個女友,但最後還是各奔東西。」他苦笑一聲,笑容依然溫柔迷人。
「個性不合?」
「不是。」他搖頭。「她們不是我的真命天女。」
「真命天女?」
「嗯,就是你們女孩口中真命天子的意思。」
「難道你已知道誰是你未來的另一半?」她側著頭間。
「不甚清楚,但隱約有感覺。」
「我認不認識?」她可好奇了。
「你和她很熟。」他神秘地直視她。
她亮麗的身影映入他那迷人的眼眸中。
「將史,別開這種玩笑。」她低下頭來猛喝白開水,迴避他若有所意的眼神。
「這麼多年沒見,我以為已經淡忘掉心中那份感覺。直到昨天見到你,我才知道那份情感一直還在我的心中,只是被隱埋在潛意識最深處,昨晚見到你時,它便又甦醒了。昨天一整夜我睡不著,滿腦子都是你和我小時候的回憶。」他那溫和的認真神情如春風般誘人。
「你只是突然心有所感罷了。」她的視線變得冷絕。「明天你還是自己回日本,我想多待在台灣幾天。」她忍著腳痛站起來,打算離去。
「玲瓏 」他跟著起身,拉住她準備離開的動作。「難道你已經對我沒有感情,現在我只是一廂情願?」他追問。
「不要逼我。」她低著頭,緊咬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