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瘦了許多……
伏夜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畫面裡那張看似神采奕奕的容顏,一顆心被揪得疼痛至極。
她已經回到了屬於她的世界,可為什麼她看起來是如此不快樂?
他伸出手,恍若第一次在電視機前看見她那般,長指輕輕畫過電視屏幕,遊走在她眉間、唇邊。
送走她後,他是想念她的。
無止無盡的回憶,是他每日生活的仰望。所以,他一反常態地天天到村子裡來,只為了能在電視上看她一眼。黑叔曾說過,每個人都會有他想要守護的東西,他確實想要守護她,但卻在無意間傷害了她,為此,他自責懊惱,可仍然想念……
而伏夜失落的心情,夜火村村民全看在眼裡。
所以,為了幫助阿夜少爺撫平心情及提供最佳的視覺觀賞,村人們還特地集資下山換買了一台超大屏幕的電視機,外加一台錄放機,以方便錄下由童晚採訪的每一則新聞給少爺看,並且還編製排班,由村人輪流守在電視機前隨時側錄。
村人的關懷,伏夜當然也明白。
他關掉電視走出小店,在看見一群駐足於店外完全不敢靠近打擾他的村人們時,他微微笑了。
「謝謝你們。」
」見阿夜少爺笑,眾人也跟著呵呵傻笑。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好開心,阿夜少爺竟然笑了。
「少爺,要回去了嗎?」黑叔走上前。
「對。」伏夜又對眾人點了點頭,才轉身離開。
一旁的林玉婉,沒好氣地道:「走了啦,去吃飯,不要在這裡吵童晚了。」
語畢,立即扭頭走出辦公室。
這,算是一種邀約嗎?
☆★☆
電視報導裡,童晚正在做新聞聯機,神情專注認真。
她看起來瘦了許多……
伏夜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畫面裡那張看似神采奕奕的容顏,一顆心被揪得疼痛至極。
她已經回到了屬於她的世界,可為什麼她看起來是如此不快樂?
他伸出手,恍若第一次在電視機前看見她那般,長指輕輕畫過電視屏幕,遊走在她居間、唇邊。
送走她後,他是想念她的。
無止無盡的回憶,是他每日生活的仰望。所以,他一反常態地天天到村子裡來,只為了能在電視上看她一 眼。黑叔曾說過,每個人都會有他想要守護的東西,他確實想要守護她,但卻在無意間傷害了她,為此,他自責懊惱,可仍然想念……
而伏夜失落的心情,夜火村村民全看在眼裡。
所以,為了幫助阿夜少爺撫平心情及提供最佳的視覺觀賞,村人們還特地集資下山換買了一台超大屏幕的電視機,外加一台錄放機,以方便錄下由童晚採訪的每一則新聞給少爺看,並且還編製排班,由村人輪流守在電視機前隨時側錄。
村人的關懷,伏夜當然也明白。
他關掉電視走出小店,在看見一群駐足於店外完全不敢靠近打擾他的村人們時,他微微笑了。
「謝謝你們。」
」見阿夜少爺笑,眾人也跟著呵呵傻笑。
「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好開心,阿夜少爺竟然笑了。
「少爺,要回去了嗎?」黑叔走上前。
「對。」伏夜又對眾人點了點頭,才轉身離開。
童晚怔愣了下,覺得奇怪。她住的地方幾乎不曾有朋友前來過,怎麼會……?
帶著滿肚子疑惑開了門,即見到許哲嗣和林玉婉提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童晚大吃一驚。
「你們怎麼來了?!二」
「還不是這個不怕摔的﹃玉碗』小姐堅持在報完新聞後,來妳這裡串門子。」
訐哲嗣提著一袋啤酒走入。
「喂,妳什麼時候才要補辦一支新手機啊?妳這樣很難連絡耶——」林玉婉一邊咕噥,一邊跟進。
「可能再過一陣子吧。」童晚沒多大興致地說道。
她原本的手機還留在山上,但她並不覺得可惜,因為除了回憶,她沒有什麼可以留給伏夜,那支手機或許可以讓他偶爾想起她?
其實回到台北之後,曾經有好幾次,她明明知道伏夜住的深山地區根本收不到訊號,可她還是忍不住撥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彷彿那組號碼會為她重新邂逅伏夜似地……
「咦?妳在看錄像帶啊?剛好——」
林玉婉的驚呼打斷了童晚的神遊。
「那天在醫院,許哲嗣硬是被別台記者拖出來訪問哦,很好笑……」
林玉婉興高采烈地要童晚趕快坐下來看錄像帶,許哲嗣則拿出零食和啤酒,準備」同吃喝看電視。童晚關上門,在兩人身旁坐下。
「妳看這些記者擺出來的陣仗,簡直可以和當初採訪林青霞生孩子的新聞相比了。」林玉婉好嫉妒地說道。「這下子妳的知名度可是比我這個主播高了許多。」
「是嗎?」童晚拿過一瓶啤酒,猛力地喝了」口,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電視,並不是十分在意這些追著她當主角的新聞。
「不過不是我要自誇,以妳目前的功力想幹掉我當主播,恐怕還得回去再修練個十年,可是那個時候妳年紀大了,恐怕也不適合在電視上拋頭露面,妳說是不是?」
「妳還真不是普通的自大耶!」許哲嗣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吐槽。「真不知道妳怎麼不會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
「喂,你講話一定要這樣夾槍帶棍的嗎?」林玉婉不平道。
「不是夾槍帶棍,而是一針見血……」
就在許哲嗣和林玉婉兩人又拌起嘴來時,童晚無意間看見電視畫面——
「啊!」她忽然驚呼出聲,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電視。
「怎麼了?」
兩人停止爭執,同感疑惑。
童晚臉色發白,顫抖地拿了遙控器切換倒帶,重新審視剛才那令她驚愕的一幕。
果然是他!
醫院走廊的一隅,一抹高大的身影隔絕在混亂的人群之外,那熟悉的身影——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真的曾經到過醫院!是要來看她的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童晚不自主地眼眶濕熱。
「妳怎麼了?妳看到什麼了?」許哲嗣和林玉婉一頭霧水地看向電視畫面,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可為什麼童晚的反應如此強烈?
童晚不發一 語,眼淚無聲滑落。
許哲嗣大驚,急了。「喂,妳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童晚逕自搖頭,努力想收住淚水,卻反而哭得更凶了。
她心底願意去相信,伏夜之所以會出現在醫院,一定是因為擔心她,一定是……
積壓多時的思念情緒,此刻,徹底宣洩。
而一旁的許哲嗣和林玉婉完全被童晚突然的放聲痛哭嚇得不知所措,只得低聲地咕噥討論。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銅碗』喝醉之後會哭……」林玉婉提出觀察結論。
「她才喝了一口啤酒而已,怎麼會醉?」
「酒量差的人,很難說。」
「是嗎?」
「沒錯,我可是閱人無數的女主播林玉婉呢。」
「又來了!妳可不可以有一天不要提到妳是女主播啊?」
「你管我!」
兩人又是一陣抬槓鬥嘴。
童晚淚眼看著電視機裡伏夜模糊的身影,終於明白,自己想念他的心情,比她以為的還要深濃許多。
☆★☆
關掉錄像機,退出影帶。
伏月弦揉著眉心緩緩靠向椅背,安靜地合眼思索,半晌,才有所動作地按下內線對秘書說道:「麻煩幫我請新聞部陳經理過來。」
起身拿起錄像帶,重新坐回辦公桌前,不一會兒,即響起敲門聲。
「請進。」
「總經理,您找我?」
「嗯,坐。」頷首示意陳經理坐下,伏月弦即晃了晃手中的錄像帶,開門見山問道:「公司記者童晚做的這則關於保護台灣山林的專題報導,你想必是看過了,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覺得做得相當不錯,立論點足夠,切入點也很精闢,不但將背景現況分析得十分詳細,連政府和民間的立場作法也都考慮進去了,是則犀利獨到的報導。
「既然你這麼認為,為什麼這篇報導還需要送到我這裡來批示?有什麼問題嗎?」
陳經理戰戰兢兢。「哦,那是因為副總擔心這篇報導播出之後,公司方面勢必會承受來自各方不同的壓力,所以才會……」
「我明白了。」伏月弦執筆一揮,毫不猶豫地在公文上批示簽名。「播出這則報導,有任何後果我來承擔。」
「是。」陳經理接過公文退下。
伏月弦重重地歎了口氣,流露出一這些年來鮮少展露的疲倦神情。她看著辦公桌上一張二十多年前與大哥和黑御石的合照,深切明白童晚將會是聯繫她和黑御石之間的重要橋樑,而且感覺越來越強烈,尤其是今天,這種感覺強烈到幾乎令她坐立難安。
才想著,內線電話忽然響起。
「總經理,有位黑先生想見您。」
聞言,伏月弦從椅子上驚跳起來。
「哪……哪位黑先生?」她的聲音略微顫抖,呼吸急促,完全不見平日的冷靜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