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求你。」她才不希罕。
「那我希罕,可以吧。」他笑嘻嘻地拍了拍她擱在桌上的手,再親了一下。
他的舉動害她又是悄臉通紅。
他老是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模樣,可是聽說他接的任務從沒有出過差錯,到底他的精明在哪裡她怎麼都看不出來?
雖然已經很習慣他突來的親暱動作,但她還是會臉紅,不過至少不會一副結巴又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是認真的,而她也在他的纏功中逐漸深陷,可是她能交出自己的心嗎?
他和她不僅是不同身份的人,更有可能因為立場不同而舉槍相對,而她有預感,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沒了開玩笑的心情,曹意霏低下頭默默地吃著飯。
北野嶧當然察覺出她的異樣,但他沒有問,一手握著她的手,另一手則拿著湯匙喝著湯。
「不論你想什麼,就是絕對不可以想我們要分手的事。」不必用命令的強烈語氣,她也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決斷性有多強。
她瞟了他一眼。「會不會分手以後才知道。」
「什麼意思?」
「你們男人的話通常十分只能信三分,另外三分拿來參考用,剩下的四分根本就是隨便說說的,不能相信。」
「小不點兒,你在侮辱我的人格。」他一副受傷的表情。
「我是實話實說。」
「你不是男人,怎麼知道男人說的話不能相信?」
「因為你啊。」
「我?」北野嶧不明所以地問道。
「你長得就是一副會欺騙女人的模樣。」
「我?我長得一副會騙女人的模樣?!」他瞪大眼,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臉色好像被雷劈到一樣焦黑。
曹意霏指著他,狂笑個不停。
「你好好玩哦。」原來整人的滋味道麼好玩,難怪他老是愛逗得她啞口無言,然後很沒同情心的笑個不停。
「小不點兒,你很樂哦?」他不懷好意地看著她。
哦!不妙、不妙!她識相的停住笑,小心地答道:「還好啦。」
「是嗎?」他撲過去。
「啊——」她尖叫的跑開,然後兩個人在餐廳裡旁若無人的追逐起來。「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哦!」
「現在我當小人。」
「你不要追我了啦!」她一邊跑,還得一邊小心會撞到人。
「敢笑我,非把你抓回來打屁股不可!」
「我不玩了!」她投降地道。
「來不及了!」
「停!」就在北野嶧快追到曹意霏時,餐廳經理終於忍受不了的出面喊停。「這裡是餐廳,如果你們要繼續破壞本餐廳的秩序,那我只好請兩位離開。」他宣佈道。
「對不起。」曹意霏乖乖地站到餐廳經理的面前認錯。
北野嶧也站上前去道歉,他乘機伸過長臂摟住她的腰到櫃檯結帳,然後帶她離開。
「我已經認輸了,可不可以算了?」出了餐廳大門,曹意霏可憐兮兮地問道。
「不行!」
「你也很愛笑我啊,我才一次,你已經好幾次了……」她繼續實行哀兵政策。唉!人在倭寇懷裡,不得不低頭啊。
「那你得補償我才行。」
「你先放開我。」她期望道,準備再次逃跑。
「別想!」北野嶧將她摟得更緊。「如果你想不出來怎麼補償我,我很樂意回家後提供你方法。」他賊賊地笑道。「啊?!可不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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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嶧,你還真難找。」越洋電話一接通,傳來的就是池田秋明的抱怨聲。
「我沒消失已經算很給你面子了。」北野嶧不客氣的回道。
「啊?」電話那頭的抱怨聲頓時變成小心翼翼的探詢,「已經快一個月了,你的氣還沒消嗎?」
「你說呢?」
「別這樣嘛!嶧,好歹我們也有十年的交情了。」
「別套交情。」北野嶧厭惡地道:「誰知道你那個專門陷害別人的腦子裡又想搞什麼花樣。」
「哪會,我們是好朋友耶。」他田秋明笑嘻嘻地回道。
「『好朋友是用來陷害的最好對像』,這句話恰巧是合下您的名言。」
「呃,嶧,你的記性好好哦。」池田秋明裝傻。這句話他也不過引用過一次,嶧幹嘛記得這麼牢啊。
「什麼事又急著找我?說吧!」現在是半夜,北野嶧只想快快掛掉電話,然後上床睡覺。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啦,只是你去台灣以後一直沒有消息,所以我才打電話關心一下嘛!」池田秋明說得像是多關心他似的。
關心?!北野嶧覺得明天可能要下紅雨了。
「那我很好,你可以放心了。再見,晚安。」他準備掛上電話。
「喂!別掛、別掛!」池田秋明趕緊阻止。
「有事快說!」
「好吧、好吧!」池田秋明咕噥了一會兒才切人正題,「說真的,『藍虹之星』就快展出了,你該找的人究竟找著了沒有?」
「沒有。」北野嶧很直接的回答。
「什麼?!」池田秋明哇哇大叫。「再沒幾天『世紀珠寶大展』就要開始了,到現在你居然還沒把人找到,教我怎麼跟人家交代,我……」
「停!」北野嶧打斷他,順便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免得聽進太多廢話。「講重點!」
「呃,好吧,重點就是你得在珠寶展之前把人給找出來,免得『藍虹之星』在台灣消失。」
「聯光保全已經全面改置保全系統,並且將這件事列為最高機密,如果這樣會場都還會被侵入,只能說他們的本事太差。」北野嶧涼涼地道。想起小不點兒在聯光所受的委屈,他可一點都不同情他們。
「話不是這麼說。」池田秋明正色道:「『藍虹之星』舉世聞名,如果真的被盜走,絕對會成為國際間的頭條新聞,到時候就不會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嶧,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麼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北野嶧反問。「那個竊賊只出現過一坎,而且任何線索都沒留下,如果他不再出現,根本沒有人可以找到他。」
「世上也會有你北野嶧找不出來的人?!」池田秋明不可思議地嚷嚷著。
「廢話!」
「好啦、好啦!我不多說就是。」池田秋明在掛上電話之前說道:「嶧,這次家父也有參加展覽會的辦展活動,所以我只好請你幫忙,拜託你千萬不要記恨,也請你千萬要保住『藍虹之星』。」
因為池田秋明是北野嶧在特務組裡的好友兼代理人,而池田秋明的父親又正好參與這次「世紀珠寶大展」的開辦,所以一有事發生,池田秋明只好找北野嶧幫忙,並且對這件事格外關心。
「才多久沒見,你快變得跟阿婆一樣唆了。」北野嶧批評道:「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沒等池田秋明道再見,北野嶧旋即掛上電話。
自去看過會場之後,北野嶧心裡多少有個底,他總覺得這個竊賊最終的目的並不是「藍虹之星」,而是想讓聯光保全名譽掃地。
如果只是為財,那麼在那名竊賊第一次潛進會場時,就算當時「藍虹之星」還沒進駐,但是場中也已擺設了不少值錢的珠寶、古玩,他卻什麼都沒有拿……
北野嶧突然靈光一閃,立刻連線輸入密碼將電腦切入珠寶展出的明細表,然後列印出來,再跟聯光的點單明細表相比較,一一仔細查看,終於找出蹊蹺,同時也驚在心頭。
是展出的明細表有錯,還是聯光的點單明細表有誤?
難道……難道……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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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看到北野嶧特別沉悶的模樣,曹意霏擔憂地問道。
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她從不願意到接受,從不想理他到現在總會不由自主的在意他的情緒,這種改變連她都嚇了一跳。
「你在關心我?」撇開腦袋裡的猜測,北野嶧偏過頭,望著她的目光含著驚喜。
「廢話!」她沒好氣的回答以掩飾自己的反常。他忘了自己在開車嗎?能不能別笑得這麼白癡啊!
「我只是太高興了。」他總算不是一個人唱獨腳戲了。趁著停紅燈,他又緊拉著她的手。
「專心開車啦!」她紅著臉迅速抽回手。
知道她在關心他,北野嶧也不再逗她了。「我在想,如果這次珠寶大展順利結束,我就要離開台灣了。」
「啊?!」曹意霏的眼裡有著驚訝,卻硬是隱藏住情緒沒顯現出來。「那……那也是很正常的,你……你在這裡的任務結束了嘛!」她勉強的語氣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聽到他要走,她的心裡居然有種不捨的情緒。
「你不問我什麼時候走嗎?」他一邊開車,一邊還分神注意她的神情。
「你……」他沒有一點不捨的語氣令她忽然生起氣來。「你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跟我無關!」她乾脆別開臉。